第十九集
530佳銀大酒店程佳運房間
程佳運、朝旭、丁克、于坤等人。
程佳運:“這次來楚云時間是最長的。”對朝旭“你能這么快康復(fù),我最高興,值得呀!”
朝旭:“非常謝謝您!沒別的,和大家一起,和衷共濟,把這個工程做好,為華宇爭光!”
程佳運:“好好!大家在朝總的帶領(lǐng)下,雖說很辛苦,但成效是非常卓越的,昨晚和大家一起,把工程的幾項重大事情定下來了,就按那個辦吧!我等待你們回深圳,進行大橋主體招標。”
朝旭:“好的!這里附屬工程招標一結(jié)束,我就會向您報告。”
程佳運:“噢!朝總啦!有件事差點忘了!大家很辛苦,待遇方面的問題,你要考慮好,包括你自己。具體標準由你定,獎勤罰懶是本公司制度。
朝旭:“好的!不過!我自己不罰也就罷了,不能拿獎金。”
程佳運:“為什么?”
朝旭:“工程款失竊其過一也;兩次勞駕您親臨楚云,過之二也;……。”
程佳運:“行了行了!這能算到你頭上嗎?還自貶三級哩!沒這個道理。”
于坤:“要算也只能算到我頭上。”
朝旭:“這不是你的差錯,是我考慮不周,這么大的資金,我沒想到要采取防范措施。”
程佳運:“不爭功諉過,德也!這件事,你倆都沒責(zé)任,既然嫌犯已拘捕,很快就會真相大白。這不僅是家賊難防,此案還涉及到政府機關(guān),它除了經(jīng)濟犯罪,還是有意撤我們的臺。與你們何干?”
丁克:“我同意程總的看法。”
朝旭:“我最大的心愿是,除了奠基儀式,請程總來楚云外,但愿中間不再生枝節(jié)。”
程佳運:“呵呵!您是經(jīng)過了九九八十一難啦!不會啦!必成正果!”
丁克:“經(jīng)過這項工程,我看到了權(quán)力、金錢、美色的充分表演。怎樣組織大型基建?尤其是不被權(quán)、錢、色擊倒,朝總給我們,也給楚云市黨政機關(guān)作出了榜樣啦。”
程佳運:“朝總付出的代價也是很的啊!”
朝旭:“既然是雷區(qū),難免留點傷痕啦!”
程佳運:“哈哈哈!說得好!你那篇文章也寫得好。”
丁克:“朝總把它附在給市政府的報告上了,每份標書也附了一份。”
朝旭:“其實,想通了,對他們沒有壞處。”
程佳運:“做人就應(yīng)該這樣。好吧!晚上的飛機,現(xiàn)在到老人家那里去吃午飯。你們說怎么樣?”
朝旭:“您是說――。”
程佳運:“去看看你母親!”
朝旭:“程總!還是不去了吧!您勞累了幾天,晚上還要坐飛機,休息吧!”
程佳運:“這事你說了不算。上次來,按理,就應(yīng)該去看望老人家,因為是那種情況,我不好交待,現(xiàn)在一切都好了,我一定要拜訪老人家。”
朝旭還想解釋什么。
程佳運:“你呀!現(xiàn)在有個媽時常惦記著你,幸福喲!我羨慕你。當(dāng)我偶染風(fēng)寒,身體不適,或生意場上受挫,或工作不順,找不到共同語言的時候,我總是會這樣想,這個世界上,誰真正關(guān)心我啊!母親,只有母親對孩子的愛,才是純潔的。母愛是自私的,卻是偉大的。她是人類一切愛心的源頭,不懂得母愛的人,不會真心地愛任何人。可是,我沒有了母親,她老人家走啦!”說到這里,程佳運似乎有點哽咽。
朝旭:“看得出,您對母親的感情很深!”
程佳運:“我這次來前,就作好了去看你母親的準備。你想想看,要是這次你真的有個三長兩短,你的母親會是一個啥情況?”
朝旭的眼框濕潤了:“程總非常謝謝您,行!現(xiàn)在就去看我媽,她老人家見到您,說不定該有多高興呢!”
程佳運:“走!”
531楚云市車上
丁克開車,程佳運與朝旭、于坤坐在后面,秘書坐在副駕位置。
朝旭對丁克“丁克,走臨江大道,那條道車少,離我媽住的那兒近多了。”臉上洋溢激動表情。
丁克從反光鏡上,偏偏頭,看看朝旭,笑道:“朝總歸心似箭啦!嗯!我也想我媽了!”
程佳運:“不奇怪!父母在,我們都是孩子。有機會到河北,也去看看你父母。又對前面秘書:“東西都帶上了吧!”
秘書:“按您的意思都帶上了。”
朝旭:“程總您太客氣啦!”
程佳運:“小小意思,略表示一點敬意!”
丁克回了一下頭,又迅速繼續(xù)看著前面,車過了一個道口,前面有一家商店,丁克說:“程總,您和朝總稍休息一下,我下去看看車。”說完,把車停在路邊,疾步向商店跑去。
朝旭:“丁克,老……。嗨!這個家伙也真是。”
于坤也趁機溜下了車。
程佳運笑道:“你就讓他吧!我這個當(dāng)老板的,都準備了一份小小的禮品,你們哥兒倆,感情如此深篤,他能不意思意思?這幾年我發(fā)現(xiàn),他也是個很重感情的人哪!”
朝旭深情地:“您是我們的恩師呀!表率的作用是無窮的哪!公司的凝聚力很強,與您善待下屬有直接的關(guān)系,您對那個監(jiān)守自盜事的處理,在公司影響很大。”
程佳運高興地:“是嗎?那小子現(xiàn)在干得不錯,發(fā)了點小財,只是他老婆那個病比較麻煩,你回去以后,還過問一下。”
朝旭:“行!”
丁克、于坤樂呵呵,抱了一大堆物品過來了。
朝旭立即下車:“你倆干啥呀你!”說著幫忙把后面車蓋打開,將東西放了進去。
三人上了車,丁克對程佳運笑笑:“當(dāng)面撒了個謊,對不起,程總,您將了我一軍,我來這么長時間,都沒去看看大娘,您來就這么幾天就想到了,我咋不跟著學(xué)點兒呢?”
于坤:“我也得學(xué)著點兒。”
程佳運笑笑:“我就知道你倆的意思,行!亡羊補牢,猶為未晚。開車吧!”
532楚云市朝母家
程佳運四人下車,朝旭陪著程佳運,丁克、于坤和秘書提著東西,走往朝母住處。
朝旭““媽――!媽!您看誰來啦?”
朝母在那有限的狹小園子里,東瞅瞅,西瞧瞧。聽到喊聲。回過頭來定神一看,又順著朝旭手指方向,抬起頭看后面。
老中青四個男人,提著包包盒盒向這邊走來。
老人家一個也不認識,問兒子:“他們都是誰呀?”
朝旭來不及回答。
程佳運等四人親親熱熱地叫開了―
“大娘!您好!”、“大娘您好!”。
朝母忙不迭地:“誒誒!好好好!”答應(yīng)著。
朝旭拉著程佳運,給母親介紹:“媽,您知道這是誰嗎?”
朝母頓了頓。
朝旭動情地:“這就是程總――!”
朝母反問一句“就是你常說起的,你的那個上級程占(總)?”朝母的聲音有些發(fā)顫,后面那個字的音也變了。
朝旭使勁點頭“是啊是啊!”
朝母一聽,上前就要下跪。
程佳運見狀,迅速上前攙住:“大娘大娘,您這是干啥?”
朝旭將臉扭過一邊。
朝母看著程佳運:“多虧了您啊!大恩人啦!”
朝旭又將丁克和程的秘書,給母親作了介紹。
朝母高興地拉著丁克和秘書:“好好,快快!屋里坐,屋里坐。”
眾人進到屋里,朝旭給每位客人沏好茶后,陪程佳運坐著和母親說話。
丁克和程佳運的秘書,將禮品一件件分類放好。
程佳運看著朝母,風(fēng)趣地:“慈眉善目,福態(tài)安祥,‘哀家’風(fēng)范啦!”
朝旭:“我媽原來是中學(xué)教師,退休幾年了。”
程佳運欠了欠身,非常禮貌地說:“大娘,孩子不在身邊,您可好哇?”
朝母高興地雙手拍膝:“好、好――!大娘我好著哪!只要他(朝旭)好,我啥都好啊!我?guī)讉€孩子要說聽話,個個都聽話,要說好學(xué)上進哪,那就要數(shù)旭兒啦!”
程佳運笑道:“您養(yǎng)了個好兒子啊!”
朝母:“不的!是把他培養(yǎng)出來的,現(xiàn)在不管他啦!他再能耐,沒人相中,也是一塊廢鐵啊!您把他給用起來了,您才是這個喲!”朝母向程佳運伸出大拇指。
“哈哈哈……。”眾人聽了,放聲大笑。
朝母對朝旭:“我說有些日子沒到我這兒來呢,回深圳啦?”
丁克欲插話,程總向他揮手制止。
朝旭向程佳運笑了笑:“沒關(guān)系,程總,我母親是個開朗人,可以告訴她。”
朝母不明白什么意思:“你們都說些啥呀?是不是有啥事兒,瞞著我老媽子呀?”
朝旭笑道:“媽,沒什么,都過去了。我現(xiàn)在給您說吧,兒子我呀!差點兒見不到您啦!”
朝母吃驚地:“什么哇!”,不高興地“你別嚇唬我,這不好好兒的,咋就見不著呢?”
朝旭認真地:“媽,是真的,兒子啥時候騙過您哪?是程總救了兒子,花了八十萬吶!”
朝母大吃一驚:“是嗎――!咋回事兒?快給媽說說。”
丁克、于坤和程總的秘書收拾完東西,也圍坐過來。
(畫面)朝旭一五一十地講給母親聽。
朝母聽后,感動得淚流滿面:“孩子,程總是我們的大恩人啦!媽沒別的,要記住,知恩圖報,作人的本分啊!噢!”朝母還想說什么。
程佳運制止道:“大娘,您別聽他說得這么玄乎,您兒子給公司創(chuàng)造的財富,豈止一個八十萬哪!再說,他也是為了公司累病的呀!”
(畫面)丁克也在邊上插言,朝旭又說了些感謝的話,說得朝母心花怒放,一會兒看看兒子,一會兒又看看程佳運,高興得不知說什么好。
533佳銀大酒店程佳運房間
朝旭與程佳運交換意見。
朝旭:“老三,我雖然只見過幾次面,但我覺得,他與您有驚人的相似,人才難得呀!且年齡還不到四十歲。雖然,他有一番事業(yè),但較之華宇,則微不足道。您可否要他回來?就從楚江大橋著手,長期和我在一起。不出三年,定是一個相當(dāng)出色的企業(yè)家。”
程佳運聽后很久沒有吭聲,慢慢地:“你真是一個非凡的君子,我沒有看錯人。通過看望你母親,更堅定了我的看法,你有一個深明大義的母親,撫育了你這樣一個為人正直,智慧超凡的兒子。這幾年來,我一直看中你,雖然我也想過,你一旦不接受,也想到過老三,我總認為他不是吃菜的蟲。”
朝旭笑道:“不識廬山真面貌哇!我這旁觀者,還是很清楚的,老三一定比我強:第一、基礎(chǔ)好,他雖然是搞電子計算機的,但他的改行與我的半路出家,有很大的區(qū)別,在管理程序上是輕車熟路;第二、美國是世界上最發(fā)達的國家,他在美國工作多年,必定受到影響,操作華宇定在我之上;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他象您一樣重事業(yè),操行好,將公司交給他,萬無一失,是一塊守成的好材料。”
一席話說得程佳運眉開眼笑,不無擔(dān)心地:“那你呢?”
朝旭爽朗地笑道:“我就知道您不放心,唯恐我脫離華宇。不會的,程總!我原就說過,朝某雖無諸葛之才,卻不泛孔明之德。如老三愿意留我,我將一如既往,事少主如事君,我愿意將歸宿,定位在華宇。”
程佳運:“這就好、這就好!這是老三進華宇的首要條件。否則,免談!”
朝旭感動地:“謝謝您!我一定不辜負您的重托!”
534楚云市委常委會議室
楚云市委、市政府召開市委常委、副市長參加的緊急會議,專題聽取“9.13”失竊案偵破情況匯報。除代宇庭出國考察沒到會外,在家的領(lǐng)導(dǎo)全部出席。會議室氣氛異常嚴肅,游副市長也一本正經(jīng),其他人誰也不理誰,找準了自己的位置,默默地坐著抽煙。
市委副書記主持會議:“同志們,我市一名常務(wù)副市長涉嫌犯案,在社會上引起了強烈反響,人們議論紛紛,影響很壞。為了統(tǒng)一認識,統(tǒng)一口徑,今天召開這次緊急會議,一是通報情況,二是研究處理意見。現(xiàn)在請紀委書記介紹情況。”
紀委書記:“根據(jù)市公安局、‘9.13’失竊專案組的報告,經(jīng)請示市委李書記和吉市長,對涉嫌該案的市政府辦公廳原秘書處處長馬伯清,進行了‘雙規(guī)’。據(jù)馬伯清交待,現(xiàn)任市人民政府常務(wù)副市長代宇庭,就是這一重大盜竊工程款案的主謀。”
會場嘩然,議論紛紛,游之的聲音最大。
游之:“我就知道這小子不是個東西嘛!”
紀委書記:“現(xiàn)在由市公安局局長,專案組組長龔律明同志,具體匯報案件偵破情況。”
龔律明清了一下嗓子,擺出一疊案卷:“經(jīng)查證核實:楚江大橋工程指揮部巨額工程款失竊,系指揮部內(nèi)部作案。是楚云市首例高科技作案。罪犯在掌握對方開戶行及帳號的前提下,破譯密碼,從網(wǎng)上將對方的款項,直接劃入罪犯帳戶。為了防止類似案件的再次發(fā)生,經(jīng)三位專家聯(lián)名,請示國家安全部門,罪犯作案的具體操作程序,不予公布,全部資料交安全部門封存。犯罪嫌疑人,原指揮部文秘兼打字員洪波已捕,并從其家中書柜,搜查出專事干擾信號、破譯銀行密碼、剌探機密、等方面的軟盤若干。
據(jù)對洪波初步審訊,洪作案動機,系市政府辦公廳原秘書處長馬伯清指使,洪事先接受了馬十萬元研究經(jīng)費。
馬伯清被‘雙規(guī)’后,交待了市政府現(xiàn)任常務(wù)副市長代宇庭,涉嫌此案,馬伯清根據(jù)代宇庭提供的市稅務(wù)局二分局基建帳號,將兩千萬元人民幣劃入這個帳號,另將一千五百萬打進市煙草專賣局。經(jīng)查,這兩筆款尚未動用。至于代宇庭市長為何要這樣做?馬伯清的十萬元經(jīng)費從何而來?我們們將另案偵查。“
大家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政法委書記和市委李書記交換了一下意見。
政法委書記:“請大家靜一靜。”
會場安靜下來,個別人還在講話。
政法委書記:“不要說了嘛,等下可以各抒已見!”
會場完全靜下來了。
政法委書記:“這個案子比較復(fù)雜,偵破的時間也比較長,三個多月吧!”他問公安局長。
公安局長略點了一下頭。
政法委書記:“終于還是破了。專案組下了不少功夫,應(yīng)該表揚。案子搞完以后,開個表彰會,該獎勵的獎勵,該立功的立功。”轉(zhuǎn)而,他眼睛一瞪,臉一沉說:
“同志們,從這個案子,我們應(yīng)該悟出一點什么來呢?一個副市長,黨的高級干部呀!竟然參與巨額資金盜竊,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嘿――!偏偏就真有其事,無奇不有哇!性質(zhì)相當(dāng)嚴重。現(xiàn)在挖出了蘿卜,還會帶出一些什么污泥呢?我希望大家是旁觀者,而不要成為當(dāng)事人。身為常務(wù)副市長的代宇庭,上臺不到一年,竟然干了一件這樣荒謬的‘大事’,這就是他新官上任三把火燒的第一把‘火’?結(jié)果把自己燒焦了。如果他再燒兩把火,會怎么樣呢?我看,他要把楚云市燒紅半邊天。”
會場一陣笑聲。
政法委書記:“他為什么要這樣做?稅務(wù)分局要基建款,怎么要采用這種非法的形式?這里面到底還有什么文章?煙草專賣局,那一千五百萬又是怎么回事?你們公安部門要以此為線索,窮追猛打,查他個水落石出。”
李書記插話:“不管涉及到誰,要一查到底!”他說完看了一下市長,市長臉色很不好。
政法委書記轉(zhuǎn)過臉對公安局長:“李書記說的你都聽到了,不管涉及到誰,一查到底。你們要立即組織人馬,進駐稅務(wù)分局和煙草專賣局。”
李書記:“紀委!你先給我把這個稅務(wù)局的局長,管基建的副局長,還有煙草專賣局長‘規(guī)’起來再說。”
龔律明:“管基建的副局長,就是代副市長的兒子代軍,現(xiàn)在北京出差沒有回!”
李書記:“嗯―!問題很可能就在這里。”
政法委書記:“稅務(wù)局的基建款與煙草局的款,又是一個什么關(guān)系呢?看來情況非常復(fù)雜,且緊急,你們一定要想辦法,弄回代宇庭的兒子,把嫌疑對象牢牢地控制住。將偵查情況及時報告我。”
龔律明站起身來,嚴肅地:“是!”
政法委書記小聲征求書記的意見:“他是不是可以走了?”
龔律明也聽到了,他知趣的收拾案卷準備走。并對政法發(fā)書記說:“我先走了!”
政法委書記:“行吧!”
龔律明看了眼書記和眾人,夾著文件袋走了。
李書記:“常委、市長、副市長們留下,其他同志也請先回。”
部份人站起來清理自己的東西。
李書記對將離開的人:“大家要注意保密,暫時不要對外講。”
政法委書記復(fù)述了書記的意見,部份領(lǐng)導(dǎo)各自收拾文件,離開了會場。
常委、市長、副市長們繼續(xù)開會。
李書記掃視了一下全場:“同志們,剛才的情況大家都知道了,想不到啊!問題竟然出在我們常委身上,出在政府領(lǐng)導(dǎo)人身上。這是我們市委、市政府的恥辱哇!上面怎么看我們?楚云人民怎么看我們?無顏面對江東父老啊!看來反腐倡廉,任重而道遠哪!代宇庭給政府抹了黑,當(dāng)然也葬送了他自己。他不但失去了人格和尊嚴。從今天起,他失去了一切,而將永遠釘在恥辱柱上。這是一個慘痛的教訓(xùn)啦!一個黨員領(lǐng)導(dǎo)干部,不能勤政為民,不能把自己置于黨和人民的監(jiān)督之下,竟然干出這種丟人、蝕格的丑事―盜竊工程款。嗨!這叫什么事呢?這在楚云市、在全國恐怕也是首例。市政府你們要好好坐下來,總結(jié)一下經(jīng)驗教訓(xùn),政府抓經(jīng)濟工作是這么抓的?你們市長、副市長很有權(quán),各自管著一個方面的事業(yè),可謂一言九鼎!這些年,省長、市長們出事的不少。
代宇庭這個人怎么辦?此前,我請示了上面紀委,上面要求我們先開個常委會,統(tǒng)一看法,拿個處理意見報上去。過幾天,上面將派一名常委來楚云,協(xié)助我們處理此案。現(xiàn)在請大家談?wù)勔庖姟!?br/>
吉市長:“天要下雨,娘要偷人……”
李書記糾正說:“是娘要嫁―人――。”
吉市長氣憤地堅持:“用在代宇庭身上,叫做他娘偷人,才養(yǎng)出這么個缺德貨。”
李書記無奈的搖了搖頭,知道他倔,只好任他去說。
吉市長:“一個高級干部,還副省級哩!他、他竟然與‘黑客’聯(lián)手―偷錢!聽說過嗎?亙古未有哇!這個人的政治品質(zhì)也壞,前不久,財政局一位領(lǐng)導(dǎo)對我說,他一年多以前,就在為換屆選舉作準備。他安排局里四、五個干部,做他的打手,收集格明同志的黑材料,在人大會上拋出。”
李書記:“聽說老方,對他關(guān)照過不少哇!”
吉市長:“是啊!這豈不是無情無義,恩將仇報嗎?人做到這個份兒上,他還通什么人氣?噯!我還聽說,他為了保持他這個副市長的精神狀態(tài),這老小子一個月要吃好幾個胎盤呢!”
游之大聲地:“這叫吃人肉,生疔瘡,爛死這個死瘟喪。”
“哈哈哈!”大家笑了。
游之憤怒地:“他是三分不象人,七分倒象鬼。講個話都講不清,口里象咬著筒卵,全看稿子念。要看相沒看相,要才能沒才能。”
市長對游之:“嘿!就這么個玩意兒,居然干上了副市長,還進了我們常委,應(yīng)該說,市委也有不可推卸的責(zé)任。老游哇!還是上次你那個比喻比得好啊!”
李書記問:“什么比喻?比喻什么?”
吉市長和游副市長相視而笑。
李書記摸頭不知腦,也懶得細問。對市長說:“政府官員的素質(zhì),直接關(guān)系到全市的經(jīng)濟建設(shè),我希望政府這邊,再也不要出代宇庭這樣的南郭先生了,那么多的廳局級干部,難道就沒有一個比代宇庭強的?怎么就讓這樣一個人鉆進班子里來了?大橋指揮部的那個朝什么……”
“朝旭!”游之提醒道。
李書記:“啊對!朝旭,他原來也是辦公廳的一個處級干部,那水平、能力比姓代宇庭的高多了,人品也好,可他卻被排擠到深圳,給別人打工去了,一個民營企業(yè)家看中了他,委以重任。上次被公安局誤抓,他的老總連夜飛到楚云,還找到我家里來,可見朝旭在這個老總心里的地位。”他瞟了一眼市長:“政府機關(guān)要容得人,特別要容得有才有德的人才,你市政府辦公廳,容不得有本事的人羅!”
游之:“書記閣下,他朝旭走的時候,市政府的老大還不是眼前這位呢?”見書記老是盯著市長,不服氣。
市長看了一下游之,很是感謝。他接過游之的話:“朝旭走的時候,本人我還沒到市政府,現(xiàn)在我還想把他搞回來哩!”覺得很委屈,看著書記,眨巴眨巴眼睛。
李書記:“行了!我知道了。”對其他常委、副市長們:“大家談?wù)劊瑫乘裕灰惺裁搭檻],噢!”
(畫面)常委、副市長們輪流發(fā)言。
游之:“這個姓代的進政府班子,只有年把時間,我怎么看他,都覺著不順眼。”
市長:“你是他的克星。”
游之:“這小子臉皮厚,怎么吊他,他也笑嘻嘻。我知道他恨我,剛才李書記問我把他比做什么?開玩笑的時候,我把他比做漢武帝的*,文雅一點呢,武帝是萬歲,下面的就是千歲。”
大家都笑了起來。
李書記:“難怪哪!他那個‘代千歲’的小名,還是你給取的呀!你能啊你。”
游之:“不錯,正是鄙人。我總看不慣他那個熊樣,一想起他搞老方,我就恨。據(jù)他秘書說,一本《孫子兵法》隨身帶,聽說當(dāng)時搞老方,他就用了《兵法》三十六計中的第三計《借刀殺人》,發(fā)動部下,把老方搞了個措手不及,這家伙心機了得呀!代宇庭是個典型的笑面虎,他對誰都滿臉堆笑,只有那次我把他比做吊的時候,他才露出真實面目,當(dāng)時,一臉橫肉,脖子上青筋直暴,一幅要吃人的樣子,我心里想,這小子絕非善良之輩。可以后,他見著我,還是一臉堆笑,我尋思,可得留心點兒,他是表面怕我,我呢,從內(nèi)心怕他。”
李書記:“老游子說的這種人,機關(guān)不少哇!我就遇到過這種人,工作沒啥水平,吃喝玩樂卻是高手,一上班就為飯局忙。別人恥笑他,他無所謂。一個干部怎能這樣呢?”
游之:“代宇庭有三根軟筋,這就是財迷、色鬼、權(quán)欲狂。外面?zhèn)髡f,代宇庭搞女人沒有一個團,也有一個加強營。他在大庭廣眾之中說,‘中國是吃文化,國外是性文化,我呢!是雙重文化。吃得好不消化,就會成了‘憋死的牛’。他玩女人不分對象、不講檔次、無孔不入,有眼就鉆,甚至。他的鄰居講,連自己的親侄女都搞,還有他那個未婚兒媳婦,也是被他奸污后自殺了。”
吉市長:“群工部干部反映,他部下馬伯清的老婆就是他的情婦。”
游之:“我早就跟方頭說過,賓館理發(fā),把你的頭摸得舒舒服服,到了機關(guān)又把幾個頭頭‘摸’得舒舒服服,他是深諳‘摸頭’之道哇!象他這種會摸的人,我看還有不少。當(dāng)然,喜歡聽奉承話,這也是人的特性,尤其是官當(dāng)大了,愛‘摸’不愛‘?dāng)Q’,誰直誰倒霉。”
李書記:“你不喜歡別人摸你、奉承你?”
游之很硬地:“我才不吃那一套哩!機關(guān)上下都知道我砸碎酒瓶的事。一次調(diào)整班子,一個干部提兩瓶《五糧液》,一條《中華》煙來我家,我一看就火直冒,耐作性子聽他談完。臨走,我命令他把東西拿走,他轉(zhuǎn)身就走。我拿起他提來的東西,走到樓梯口,捧起煙酒往下砸去,‘啪’一下,酒是碎了,滿樓道飄香。煙也掉了下去,這小子嚇得撿起煙就跑。”
會場發(fā)出笑聲。
游之:“我警告這個干部,就憑這一點,我要晾你三年。”看了一眼書記“我喜歡摸嗎?”
李書記笑了笑。
吉市長:“是的!我們那邊都說,游副市長,干凈。”
游之:“我夠了!我何德何能?房子、車子、票子樣樣不少,再去得一些不應(yīng)該得的東西,有必要嗎?為什么有的基建包頭,比我們的廳局長還牛?公開的說某某廳長,我叫他跪著,他不敢站著!為什么?”
李書記:“得了人家的骨頭就軟嘛!我們有的領(lǐng)導(dǎo)干部在單位專橫跋扈,而在基建包頭,甚至一些小姐面前卑躬屈膝。”對游之“說啊!繼續(xù)說,大家都愿聽你講哩!”
游之:“不說了,我都包場了,書記也不給我格外補貼。”
政法委書記:“大家還有什么意見?”
“沒有!”有的表了態(tài),多數(shù)不吱聲。
政法委書記:“好了吧!現(xiàn)在代宇庭出國未歸,還有幾天回國。請紀委與檢察院聯(lián)系,把對他執(zhí)行‘雙規(guī)’的時間、地點、方法定下來,擬一個審查方案,我們商量一下,畢竟是位副省級干部嘛!準備要充分。‘雙規(guī)’以后,生活上還是要關(guān)照的,至于談話的方式、審問的具體作法,待上面來人再說。這一級干部,不是我們想怎么搞就怎么搞的。我的意見,一下飛機就把他接走,以免發(fā)生意外。”
紀委書記:“行!就按這個意見,我們分頭作準備。”
吉市長:“我剛才發(fā)言是在氣頭上,在處理過程中還是要講政策,交待辦案人員,姓代的問題歸問題,該咋辦就咋辦,也有一把年紀了,不要動手動腳的。”
李書記笑道:“行啊!還挺有人情味嘛!”
吉市長:“無情必然無義!”
李書記微笑著點點頭,說:“說得好!同志們,今天的會議開得很好,統(tǒng)一了認識,明確了做法。我還是要告訴大家,為人莫犯法,犯法身無主。一個占有欲很強的人,可能會獲得一時的滿足,卻很難獲得真正的幸福。
為官不言貧,莫要死于貪;管住自己,潔身自好,擋住誘惑,筑嚴清廉防線;做官先做人,提高官格官品,一定要樹立正確權(quán)力觀,執(zhí)政為民。今后,不廉潔的人,沒有資格坐主席臺。“問吉市長:“代宇庭和那個姓馬的,原來都在群工部吧!”
吉市長:“老游子,是吧?”
游之:“可能是吧!代宇庭去財政局之前,是在群工部。”
李書記:“兩個人都是來自群工部,群工部是長期和最底層人打交道的,為什么會出現(xiàn)這種情況呢?人事部門要總結(jié)下經(jīng)驗教訓(xùn)。好吧!今天的會就到這里。”
535楚云市政府辦公廳群工部
群工部全體干部在會議室,大家在議論。
干部甲:“今天會議啥內(nèi)容?”
干部乙:“馬伯清的事吧!”
干部甲:“他的事?他‘雙規(guī)’關(guān)我們什么事?”
楊帆:“他原來在我們這里干過副部長嘛!哼!代市長的紅人,‘雙規(guī)’,還可能雙雙‘雙規(guī)’多么滑稽。”
干部丙:“羅英的老公是紀檢會的,她聽她老公說,代宇宇的問題不小。”
俞小瓊:“代市長不是出國了嗎?
干部乙:“看來―這次叫他出國,是組織上有意安排的呀!”
干部丙:“聽說他原來只是個理發(fā)員,還真會鉆營,爬上這樣高的位子,這下可摔慘羅!”
干部丁:“他給方老頭子當(dāng)過秘書吧,據(jù)說他還踩方格明呢!”
楊帆:“可不是嘛,豈止是踩,上次人大會換屆選舉,就是他煽風(fēng)點火,把方老頭搞了個人仰馬伯清翻,狼狽下臺。他則乘機鳩占鵲巢,占居了這個位子,真他媽不是東西。”
干部甲:“嗨―這有什么奇怪,政客嘛!古今中外都這樣,勝者為王,敗則賊,他現(xiàn)在恐怕基本上也是一個賊了。”
干部丙:“我就想不明白,方老頭也是夠精的,怎么就相中這么個人?”
楊帆:“利益或者說利用,你想想看,方格明把別人看不慣的人,偏偏當(dāng)成自己的心腹,你說方是什么樣的人?”
干部丁:“方是趕下臺,代宇庭呢?可能會要被扔下臺。方還在干顧問,代宇庭恐怕什么也顧不了啦!……”
俞小瓊:“才好笑哩,聽說方格明被罷官那天,他就往臺下走,代宇庭就上臺去,燈光斜照著他倆,代宇庭正好踩著方格明的影子上臺,你說巧不巧?”
楊帆:“踩著別人的影子上臺,隨著別人的影子走。”
大家:“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