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集(續(xù))
408楚云市政府辦公樓代宇庭辦公室
一位靚麗的女孩來到代宇庭辦公室。
秘書:“請問,你找誰?”
女孩:“我找代市長。”
秘書:“約了嗎?”
女孩拿出一張名片遞給秘書。
秘書看名片:楚云市今夜休閑夜總會總經(jīng)理虞敏。他對女孩說:“請稍等。”說著,進了里屋代的辦公室。不一會兒,秘書出來對女孩說“請進!”
女孩:“謝謝!”大方地進了代宇庭辦公室。
代宇庭一見:“你是――?”
女孩:“我是樊姐的小妹,樊姐要我送個請?zhí)o您!”說著將請柬,雙手托給代宇庭。
代宇庭:“哦!坐坐!”
秘書送上杯茶后,帶關(guān)門出去了。
代宇庭打開請?zhí)瓉砝锩媸且环庑浓D
(特寫)宇庭:恭喜你高就楚云副市長,我為你高興,為你自豪,也為我們過去的交往感到欣慰。我知道,你的地位變了,我這種小地方你也不會再來了。雖然,我常常回味往日相處的美好情景,但我也有自知之明,人老珠黃的我,不會再令你生煩。
她叫姜珊,才22歲,家雖在農(nóng)村,但素質(zhì)不錯,是我花了很大功夫為你尋到的,你看合適否?
宇庭,希望還能親眼看到你,有時間能陪我喝一杯嗎?
樊姐泣書
代宇庭看完信,抹了一把臉,認真地看了看姜姍,笑問道:“你叫姜珊?”
姜珊向代宇庭媚眼一翻,咬住嘴唇“嗯!”了一聲,低下頭,兩只腳在地上輕輕地踏著。
代宇庭:“我去今夜多次,咋沒看到過你?”
姜珊:“我剛來不久,原在貴陽一家賓館當服務(wù)員。樊姐到貴陽出差時,把我?guī)Я诉^來。”
代宇庭:“嗯!怎么跟你聯(lián)系?還要通過她?”
姜珊:“不知道!”
代宇庭從抽屜里拿出一個新手機,打開取出卡后,重新上好,起身遞給姜珊,說:“就用它吧!換張卡。”
姜珊搖搖身子:“嗯!市長!嗯!我不要,我不要!”
代宇庭一驚:“你不愿意和我聯(lián)系?”
姜珊:“不是不是!我媽說,不要隨便要人家的東西!”
代宇庭笑道:“這是我送給你,又不是你找我要的。”說著拉過她的手,放在手心,將她的手指連手機緊緊捏住。
姜珊看了一眼代宇庭,一把緊緊地抱住他的腰。
代宇庭渾身顫栗,掠了掠她的頭發(fā),小聲說:“今晚,你打電話給我,噢!”
姜珊放開代宇庭,抬頭望著他笑了笑。
代宇庭返身從辦公桌上,拿了張名片給姜珊,囑咐道:“放好!不要給別人知道,包括她。”
姜珊點點頭:“嗯!我知道!”
代宇庭:“她的電話沒變吧!”
姜珊:“我不知道樊姐原來的電話,現(xiàn)在的是1390……。”
代宇庭:“沒變沒變,你告訴她,最近,我會給她打電話的,她是個好人,我想照顧她做一樁大生意。你先回去吧!”他看了一眼門外“此處不可久留,別忘了給我打電話。”
姜珊起身,走到代宇庭面前,主動抱著他重重地親了一口,到了門邊,又難舍似地回頭望著代宇庭:“市長!那我走了!”
代宇庭走過來,緊緊地摟著她,說:“晚上!”
姜珊欣喜地連連點頭“嗯!嗯!”
代宇庭趕緊回到辦公桌旁,帶上眼鏡,拿起筆做辦公的樣子。
姜珊這才拉開門,很自然地給秘書打了個招呼,走了出去。
409楚江大橋西岸拆遷工地
朝旭、丁克二人戴著安全帽,乘一艘小汽輪,渡過楚江,在西岸上坡,向拆遷工地走去,他倆邊走邊聊。
丁克:“這邊的拆遷都完事了,唯有東岸那戶仍舊不動。”
朝旭:“群眾的要求,合理的,必須重視,認真解決。不能象資本家一樣只顧追逐高額利潤,置人民群眾疾苦于不顧,關(guān)心群眾利益與維護公司利益,并行不悖,在盈利的前提下適當讓利,這不僅是公司的形象問題,也是職業(yè)道德問題,人民的觀點,存在于一切行業(yè)之中。”
丁克笑道:“朝總!我們讓利夠多了,從拆遷補嘗,到新居建設(shè),安排得這樣細,我真沒見過哪個開發(fā)商,如此慷慨。嗯!我不知道您是代表政府呢?還是代表公司?怕他們鬧事?”
朝旭擲重地:“你知道,我是做群眾工作出身的,公司的利益重要,群眾的利益同樣重要。只要我們嚴格按市政府拆遷管理辦法,一項項落實,群眾滿意,我們就順利,利也就在其中了。一定要從實際出發(fā),不允許以國家建設(shè)高于一切為由,欺壓群眾,”
丁克笑道:“您不象現(xiàn)代公司的老板。”
朝旭:“嗯!那象啥?”
丁克:“倒象解放初期的老干部,對群眾有一種樸素的感情。有時,還象一個微服私訪的欽差大臣。”
朝旭:“哈哈!是―嗎?能再度回家鄉(xiāng),為人民群眾做點事,欣慰啊!”
倆人站在已拆遷完畢的廢墟上,比比劃劃。
410玉盤街39號楚江大橋指揮部朝旭辦公室
朝旭正在計算一組數(shù)據(jù),他揉了揉眼睛,順手從辦公桌上拿起眼藥水,靠在椅子上滴了幾滴。
妻子鳳玲坐在一邊看了,站起來:“要不要我?guī)湍愕危俊?br/>
朝旭:“不用!我習(xí)慣了!”
鳳玲:“你不能休息會兒嗎?那么投入干嗎?看你,眼睛都熬紅了。”
朝旭:“不行啊!對于工程技術(shù),我是半路出家,得重新學(xué),原來在群工部只知道糾錯、辯假、辦案、結(jié)案。現(xiàn)在,我也學(xué)會了啥叫成本、質(zhì)量、進度三大控制呢!”
鳳玲:“看你那得意勁兒!”
朝旭:“嘿嘿!我現(xiàn)在得抓緊熟悉預(yù)、決算,開工后,我還想到楚云大學(xué)去看看,楚大的路橋科研項目,全國有名。”
鳳玲:“你呀!滿天的麻雀想抓盡啊!”
朝旭:“干一行嘛!就得鉆一行。外行是不能領(lǐng)導(dǎo)內(nèi)行的,我經(jīng)常請教丁克,他教了我不少。誒!你來干啥?”
鳳玲笑道:“呵呵!看你呀!個多星期不回家,衣服都不嫌酸臭味,搭中巴車處理垃圾來了。”
朝旭抬起兩手胳膊肘兒,聞了聞:“嗯!是一股豆豉味兒。”
鳳玲深情地望著朝旭,心疼地說:“看你好累喲!”
朝旭笑道:“累?你沒看到工地上搞拆遷、建新居的工人,日曬雨淋,那才叫累呢!”
鳳玲:“原來在機關(guān)多好,八小時后,咱倆不是逛街,就是一塊兒聊聊天、看看電視……,如今沒日沒夜,雖說多幾個錢,人累成這個樣子。”
朝旭:“我屬牛,吃苦的命。機關(guān)?我沒那福氣。”
鳳玲:“這才是小人于朝,君子在野呢!”
朝旭沒聽清,問:“什么什么?你剛才說什么?再說一遍。”
鳳玲又重復(fù)了一遍。
朝旭聽了,輕輕推開手提電腦,點著一支煙,似有所思地:“是啊!廢仁哲,任奸佞,自古有之。想不到現(xiàn)在這種現(xiàn)象,還如此嚴重,不走正道。”
鳳玲:“甚么德行?還當副市長。”
朝旭向空中吐了一口煙霧,慢慢地:“是我沒看透,還是他真有什么特殊貢獻,手段這樣高超,掩飾得如此嚴密?”略停頓一下,忽而嚴厲地:“他就是上得天,我也從骨子里看不起他,哼!也休想在我這里撈到半根稻草!我相信,‘人間正道是滄桑’。”說完,右手拿起鼠標在電腦上游移,左手拿著鉛筆,往自己背后噌噌,象是撓癢癢又夠不著。
鳳玲見狀忙起身,走到丈夫后面,斜著身子將手從他的衣服里伸向背上:“這兒?”
朝旭:“再上點兒。”
鳳玲:“這兒?”
朝旭:“嗯!癢!是不是有虱子啊?”
鳳玲“吭哧!”一笑。“差不多!”幫他撓了幾下,摸著丈夫的背,臉貼在他的肩上,心疼地說:“你瘦了!背上骨頭都凸現(xiàn)出來了。”
朝旭放下鉛筆,反過手拿著鳳玲另一只手,風(fēng)趣地笑道:“瘦了好,不得高血壓。”
鳳玲仍依在他的肩膀上:“姓代的插手這里的事?”
朝旭捏著妻子的手:“豈止插手!我有一種預(yù)感,他要在楚江大橋工程上搞名堂,而且可能橫攪。”
鳳玲:“你可得當心哪!連方格明都被他搞下來了,這家伙心術(shù)不正得很呢!”回到了沙發(fā)上坐下。
朝旭:“也沒什么好擔(dān)心的,這件事我早想過了,程總也說,能上就上,不能上就撤。但我決不會輕言撤退,當然也不會弄到魚死網(wǎng)破的地步。工程畢竟是國家的,不是他姓代的,合同都簽了,工作已經(jīng)鋪開了,按合同辦,他能將我怎樣?哼!方格明,草包司令,刁德一早就要當他的家,他還蒙在鼓里,自食其果。”
鳳玲:“他可能干出你想不到的事情來,方格明對他那樣器重,他一反手锏把他打下馬來。何況你以前和他還有矛盾,盡管是他整你,小人是從不會反躬自省的。”
朝旭:“你說得很好,他不搞點名堂反而不正常,若能反躬自省,那他就立地成佛了。不過,怎么防他?是賊都在陰暗處,防不勝防。但是,他有三十六計,我有一定之規(guī)。”
鳳玲:“那你打算怎么辦呢?”
朝旭:“靜觀待變,以靜制動。是陰謀,終歸要暴露,只要自己行得正,身正不怕影子歪,何況我現(xiàn)在并不受制于他。”
鳳玲點頭:“我相信你能對付他,只是你太累了,情況又這么復(fù)雜,你真不該來,何必遭這個罪喲!”
朝旭起身走過,一手搭在鳳玲的肩上,一手握著她的胳膊,輕松地笑道:“只怪這個世界太小了,轉(zhuǎn)來轉(zhuǎn)去象魯迅說的蚊子一樣,飛了一圈又轉(zhuǎn)回來了。除了一個好處,其他都是多余的。”
鳳玲:“啥好處?”
朝旭伸開握著妻子胳膊的手,在她鼻子上愛撫地輕輕一刮,親昵地笑道:“你說呢?嗯――?”
鳳玲嬌憐地靠在丈夫身上,嘆口氣:“噯――!你來楚云還不如在深圳好。”
朝旭:“啊!那為啥?”
鳳玲回望丈夫,可憐兮兮地:“你累我也累,還十天半月的不回家。”
朝旭一聽,笑著“嚯”地站起身來,一把挽起鳳玲:“好!現(xiàn)在我們就回家!”
鳳玲咬著嘴唇,幸福地笑著,向丈夫點點頭,看著丈夫利索地收拾好辦公桌上的文稿,上去幫他提上手提電腦,關(guān)好燈,帶關(guān)門,牽著丈夫的手下了樓。
朝旭走近自己的車,掏出鑰匙打開車門,左手象獻哈達一樣,向著鳳玲瀟灑地一攤,滑稽地:“夫人請――!”
鳳玲:“油腔滑調(diào)!”看著丈夫笑,側(cè)身上車。
411楚云市政府機關(guān)宿舍
朝旭開著車,不時地側(cè)過臉看看妻子,一路上夫妻兩說說笑笑,不知不覺已到了樓下。
朝旭迅速下車,想轉(zhuǎn)到這邊開車門給妻子獻獻殷勤。
鳳玲卻已自己開門下來了。
朝旭故作失望的神態(tài)。
鳳玲嬌嗔道:“行了!看你象個孩子似的,副總裁就是這么個勁兒?也不怕人家笑話!”
朝旭笑道:“嘿嘿!我呀!在外我是副總裁,在家我是副主任,原來在群工部是副部長,總是離不副字,對!副手就是這么個勁兒!哈哈哈!”
鳳玲笑道:“副有什么不好?副者,富也!”
朝旭上前挽著妻子,贊同地附和:“對!副者富也,生意人,就要討個好口風(fēng)。”
夫妻親親熱熱地上樓去了。
412楚云市晨
晨光沐浴下的楚云市,燕嶺大道公共汽車一臺接一臺,有的坐了幾人,有的完全是跑空車。
一臺摩托車全速在空曠的大道上沖剌,“嗚”的剌耳聲回蕩在街心。
街道兩旁,晨跑的、買菜的、趕路的人們?nèi)齼蓛伞?br/>
413楚云市政府機關(guān)宿舍朝旭家
朝旭夫妻吃早餐。
朝斌:“爸!我上學(xué)去啦!”
朝旭:“好!去吧!”
朝斌:“媽!我走啦!”
鳳玲:“好!回來吃午飯噢!”
朝斌:“有好吃的?”
鳳玲看了朝旭一眼。
朝旭:“那當然!”
朝斌:“行!上午只兩節(jié)課,老師要開會,我回來得早。”說完,帶關(guān)門走了。
鳳玲:“中午有時間嗎?”
朝旭:“干啥?”
鳳玲:“能不能把江秘書長請到家來吃頓飯?”
朝旭:“行!行!到外面吃吧!家里做太費事,你也太累了。”
鳳玲不高興地:“吃好的吃多了,連我做的飯菜也不合口味了。”
朝旭分辯:“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怕累了你嘛!嗨!好吧!好吧!依你的,在家里吃、在家里吃,我現(xiàn)在就去請他。”
鳳玲轉(zhuǎn)而笑道:“那就多謝朝大人的恩寵羅!”稍停,“中午就用你的車去接江秘書長。”
朝旭笑道:“遵命!不過,他現(xiàn)在不是秘書長啦,是協(xié)作辦的巡視員。”
鳳玲:“巡視員是個什么官?”
朝旭解釋說:“是個無品之官,相當于原來的職務(wù),人們叫他蚌殼廳長,蚌殼就是括弧中填個級別。”
鳳玲:“這么說,他的官是越做越小羅?”
朝旭:“小倒是沒小,原地踏步十幾年,就是越做越憋氣,最后憋到蚌殼里去了!嘿嘿嘿!”
鳳玲:“嗨!楚云,別人都說人杰地靈,為什么真正有才有德的人,上去的很少,代宇庭缺才少德,卻步步高升?他原來比江秘書長低好幾級,現(xiàn)在爬到他的上面去了。哼!說不定爬得高,摔得重。”
朝旭擦了把臉,走到妻子身邊,輕輕地摟著她的腰,故做嚴肅地:“婦道人家不得干政!”說完笑了。
鳳玲生氣地:“嗨――!婦道人家,那姓代宇庭的還不如我們婦道人家呢!……”
朝旭:“好了好了,我走了,中午就看你的啦!噢!”
鳳玲停下手中的活計,拿著抹布,看著將要出門的丈夫囑咐:“你開車慢點!”
朝旭答應(yīng)一聲:“哎!”走到門口,以手示給妻子做了個飛吻的動作,笑笑帶關(guān)門走了。
414楚云市經(jīng)濟技術(shù)協(xié)作辦公室
一個中年人來到協(xié)作辦,走廊上碰一名干部,他問:“請問,江主任在哪里辦公?”
干部:“甚么江主任?這里沒有。”
江楓開門出來:“嗬!敬為!你來啦!”
敬為看了一眼那個干部。
那位干部低著頭,進自己的辦公室去了。
敬為到江楓辦公室坐下,不高興地指了指對面辦公室:“他,怎么睜著眼睛說瞎話?”
江楓:“我退二線了嘛!機關(guān)中這種勢力眼,多啦!懶得計較。”給他倒了杯水,聊了起來。
一臺轎車在協(xié)作辦大門前停下,朝旭從車上下,直奔江楓辦公室。
江楓送敬為出門,看到朝旭。
江楓:“喲!朝總!來來來!這幾天都沒和你聯(lián)系,忙吧!”
朝旭:“還好!”坐下來。
江楓要給他倒茶。
朝旭說:“不用了,說句話就走。”
江楓放下茶杯:“怎么,這么急?”
朝旭:“今天您沒啥應(yīng)酬吧?”
江楓:“退二線,清閑多了,沒事,干嗎?請我吃飯啦?”
朝旭:“呵呵!正是請您吃飯,可不是我請。”
江楓:“不是你請,我不去!”
朝旭笑道:“是小張,我愛人說請您到我家里吃飯。”
江楓:“真的?”
朝旭含笑著點點頭。
江楓大叫:“好哇!去!去!一定去!”
朝旭:“嘿嘿!”
江楓:“我也好久沒看到弟媳婦了,一定去!”
朝旭:“我11點鐘來車接您。”
江楓:“行!現(xiàn)在我要車也不象以前啦!不在職,人家不撂你啊!”說完,憤憤不平地往椅子后面一靠,蹺了蹺,嘆口氣:“唉!還是你聰明,眼不見,心不煩,遠走高飛,干出了一番事業(yè)。我嘛!老死荒丘啊!”轉(zhuǎn)而又換了種口氣:“怎么樣?工程進展還順利吧?”
朝旭:“一言難盡啦!這樣吧!中午吃飯的時候,我再給您詳細匯報。”
江楓:“你還是那樣謙虛,可惜好鋼沒有用在刀刃上哪!”
朝旭:“過去的都過去了,別人還認為,我這把‘刀’回楚云,是插進了他的心臟呢!”又笑道:“嗨!官場是有限的,人情是永恒的,中午我們敘敘友情,不談?wù)巍!?br/>
江楓笑道:“說得好!人情是永恒的,至于談什么無所謂,過去沒有利害關(guān)系,現(xiàn)在更是,我把什么都看得無所謂了.”
朝旭心里開始有點兒沉,但馬上有很理解這位老領(lǐng)導(dǎo)的心境,他站起來,禮貌地:“我就不打擾您啦!中午請您賞光!”
江楓站起來,握著朝旭的手:“謝謝!那我等著您來接羅!還有客人嗎?”
朝旭:“就您,沒其他人啦!”
江楓:“好好好!”
朝旭:“十一點。”
江楓:“好好!”
415楚云市政府辦公大樓廁所
代宇庭走進廁所,剛蹲下不久,忽然手機響了,他一手摟著褲子,一手去模手機,匆忙中,手機從褲口袋里溜下來,正好斜插那堆還在冒著熱氣大便上。代宇庭勾下頭看著,又氣又好笑,他搖晃著腦袋輕聲罵道:“真他娘的倒了斜霉,嗯――!”,
手機還在響,并顯示是馬伯清的號碼。
代宇庭急中生智,趕緊輕輕地從大便上將手機拔起,惡心地看了看,自言自語道:“他娘的,好在不是便秘。”松開摟褲子的手,一手打開沖水龍頭,一手將手機迎著水沖干凈,迅即用手紙擦干,放到耳邊接聽,頓時眉頭一縐。做出那種古怪模樣兒。
代宇庭:“哦!伯清啦!怎么這個時候打電話來呀?哦!沒事,沒開會。什么?那個姓文的走啦?回深圳啦?嗯!嗯!那你下步咋辦?哦!再說吧!”
代宇庭關(guān)了手機,仍蹲了一會兒,惱怒地―
(畫外音)朝旭你有種,你把姓文的開遣了,你是殺雞給猴看,又不動聲色,厲害!哼!你既然做得這樣絕,那好吧!
他低下頭,發(fā)現(xiàn)擦完手機的手紙被水沖走了。他把手機拿得遠遠地看了看,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就用手機在肛門中心轉(zhuǎn)動幾下,算是擦干凈了。他剛準備把手機扔進字紙簍,一想,不行,先將手機放在地上,系好褲帶,拾起來,打開水龍頭將手機沖洗干凈,拿到鼻子底下聞了聞,裝進口袋。整理一下著裝,若無其事地邁著四方步,大搖大擺走出廁所。
416楚市政府辦公樓前
一臺轎車停在辦公大樓前,代宇庭的秘書,見代副市長從走出辦公大樓,迅即將車門打開。
代宇庭拿著包,微一躬身,坐上了車。
秘書將車門關(guān)好,自己上了車。
轎車從市府大院開出,機關(guān)幾個干部遠遠地看著,對他投以恭維、羨慕的眼光。
417市政府機關(guān)宿舍朝旭家
朝旭家的門開著,桌中央已經(jīng)放好了一盤主菜。這是用一只整雞,平臥在一個橢圓形白底嵌藍花盤中。先把雞蒸熟,然后在雞的眼、鼻、嘴、耳中,插上9根長長的冬蟲夏草,嘴銜3根外,各竅插一根,勻稱地飄向后面。周圍是紅棗白蓮和去了殼的鵪鶉蛋,18片天麻切得薄薄的,象一片白云圍繞在整雞的四周。淀粉和白糖調(diào)制的漿汁,配上數(shù)十棵枸杞,從雞的頸部澆至雞尾,點點紅光閃爍,象一只鳳凰披著袈裟。
朝斌在給媽媽幫忙當下手。
朝旭和江楓說笑著,直接走了進來,江楓在前,朝旭隨后。
朝斌:“媽媽,爸爸和江伯伯來了!”
鳳玲從廚房笑呤呤地出來,雙手在圍裙上不斷的擦著。
江楓親切地:“妹子,你好啊!”說著伸出手來。
鳳玲:“秘書長好,秘書長好!”又一次在圍裙上擦了擦帶油漬的手,與江楓無拘無束的握著。
朝旭走近餐桌,屈身凝視著桌上這道菜,做出吞口水的樣子。
朝斌手持一雙筷子,警惕地看著爸爸。
朝旭把手伸向盤中一棵紅棗。
朝斌立即用筷子輕輕敲了一下爸爸的手:“別破壞了造型!”
江楓一見,和朝旭對視一下。
二人:“哈哈!”大笑。
朝斌不好意思地:“本來嘛!這是媽媽一片一片,一棵一棵擺放好了的,拿掉一棵就不好看啦!”
朝旭笑道:“我的兒子啊!是他媽媽的忠誠衛(wèi)士,我在他們母子面前,時刻得小心點兒!”邊說,邊給江楓讓座。
鳳玲已在廚房炒菜:“朝旭,可以啦!你陪江秘書長開始喝酒吧!我這就好!朝斌!給江伯伯倒酒!”
朝斌答應(yīng)一聲:“噯!”馬上去開酒瓶。
朝旭請江楓入座后,朝斌立即上前很禮貌地給他斟酒。
江楓和朝斌說著話。
朝旭走到廚房門邊,看著鳳玲笑道:“張師傅,辛苦你了!您請入席,我來吧!”
鳳玲乘好最后一碗菜,在廚房里生氣對著朝旭輕輕地:“開玩笑也不分個時候,還不快去陪客人喝酒!”
朝旭雙腳一并,也輕輕地說道:“是,夫人!”
鳳玲端著菜,倆口子笑呵呵地來到飯桌邊座下。
江楓中斷了和朝斌的說話,向鳳玲笑道:“妹子啊,辛苦你啦!”
鳳玲笑了笑,正準備客氣幾句。
朝旭馬上插話:“她呀,聽說您來,好高興,在電話里面就說,這、這、這!我的菜,不知道拿不拿得出手呢!”
江楓大笑:“哈哈!有意思!”指著桌上的菜:“這不蠻好嘛!我看可以評特級廚師,哈哈!”
朝旭:“開始自告奮勇,后來又想臨陣脫逃,她求我說‘還是到外面去吃吧!’我說,才不管呢,還是你露一手吧!她說‘你得給我擋著點兒!’我答應(yīng)她,‘擋著點兒,擋著點兒!’這不……哈哈哈!”
江楓“哈哈!”笑得更厲害。
朝斌也笑了。
鳳玲在朝旭的大腿上捏了一把:“秘書長!別聽他胡說,菜做得不好,您就將就點。”對朝旭瞪眼道“你敬酒哇!”
朝旭端起杯對著江楓:“哦!對對!敬酒敬酒!老首長我敬您!”
江楓舉起杯:“別客氣,謝謝!”喝了一口,對朝斌“斌斌不喝點?”
鳳玲:“學(xué)生不能喝酒。”
江楓:“好好,以后再說!”
朝旭笑對朝斌:“聽到嗎?江伯伯這意思,你也快是個男子漢了,男子漢喝點酒沒關(guān)系,但不是現(xiàn)在,我同意你媽的觀點。”又對江楓:“老領(lǐng)導(dǎo),吃菜。”他給江楓夾了幾樣菜,然后看著中央這道菜,腦袋歪了歪,猶豫地:“這――!造型奇特,用料講究,色澤鮮明,味道肯定芳香。就是不知怎么樣下手哇!”
鳳玲提醒:“怎么,忘了?從主要客人開始。”
朝旭猛然想起,筷子一舉,說:“想起來了!”就要伸向雞頭。
江楓立即制止:“慢著,我還想弄清楚,這其中有什么典故?能不能給我說說?”
朝旭收回筷子,看著妻子。
鳳玲不好意思地推推丈夫,示意他解釋。
朝旭笑問:“是叫我說?”
朝斌忍不住了,“我說!”
朝旭輕輕地瞪了他一眼:“小孩子,懂什么?”對江楓“是這樣的,秘書長―”
江楓糾正道:“再不要叫我秘書長了!”
朝旭:“啊!好,老領(lǐng)導(dǎo),我夫人的這道菜叫《鳳凰涅?》,也沒什么典故,來由還是有一點。它嘛――!取名是借用郭沫若的詩集名,菜根是在八寶雞上引伸發(fā)展過來的,含意嘛!”他看了一眼妻子。
江楓催道:“你從來不賣官子的,今天怎么啦?”端起杯和朝旭碰了一下:“說,接著說。”
朝旭笑了笑:“好,接著說!這道菜平時她是不輕易做的,除非是至尊或摯友來了。”
江楓:“哦!”了一聲。
朝旭:“今天她拿出這道菜來,也是向老首長表明她的心跡呀!這菜有兩層意思,一呢,形容女人的兩種命運,即:不是鳳凰便是雞,你看,這盤菜確實是只雞,可它鳳冠霞披。另一層意思是,她對我的奉獻和我們的感情,她要象鳳凰涅磐一樣,超脫生死,直至把生命奉獻給我這做丈夫的。她確實做到了,特別是在我最困難的時候....”朝旭說到里,眼睛都濕潤了。
朝斌坐在媽媽身邊,聽父親說到這里,他深情而崇敬地看了看母親,緊接著給媽媽夾了幾著好菜,放到她碗里。
鳳玲默默地點點頭,接受了。
江楓也很受感動,舉起酒杯敬到鳳玲面前:“妹子,難得你夫妻,有如此忠貞不渝的情感,我敬你們一杯。”
三人舉杯共飲。
朝斌端了杯飲料,站起來:“我敬爸爸媽媽一杯!”
朝旭:“先敬江伯伯!”
朝斌固執(zhí)地:“不嘛!我等下再敬江伯伯!”
江楓故意裝做不高興地:“斌斌,那是為什么呀!”
朝斌很認真地答道:“天地神,父母親,沒有爸爸媽媽,就沒有我,所以,天底下父母最大。”
江楓大聲夸獎:“好!講得好!父母親情,高于一切!先敬爸爸媽媽!做得對!”
朝旭夫婦笑道:“謝謝!謝謝您!”全家三人一口而盡。
朝斌回頭又站起來,對江楓:“江伯伯失禮了,因我把爸爸媽媽,看得比誰都重要,請您原諒,如果是我敬錯了酒,哪怕罰我三杯,我也只能這么做。”
江楓笑道:“好孩子,你做得對!我為你有這樣的父母替你高興,也為有你這樣孝順父母的孩子,感動!”轉(zhuǎn)而對朝旭夫婦:“你們教子有方啊!不簡單,不簡單。”
朝斌:“謝謝江伯伯,您是大官,可我還是只認我的爸爸媽媽,伯伯,告訴您,我以后也不想做大官,要象爸爸媽媽那樣,做一個堂堂正正的人。”
江楓:“說得好,有其父必有其子。不過斌斌,江伯伯也不是什么大官。”
朝斌不解地:“秘書長,咋不是大官?”
江楓指了眼前的《鳳凰涅?》:“你媽媽把自己比做這道菜,江伯伯我更象這道菜。”
朝斌眨了眨眼睛,不懂。
朝旭夫婦經(jīng)意識到江楓要說什么。
朝旭插話:“老首長,您一直是個開朗的人,上午在辦公室我說,過去的都讓他過去吧!您保持好身體。我的意見,早點辦退休,到華宇來嘛,隨時來,我隨時給您安排好,待遇至少是您現(xiàn)在的三倍。”邊說,邊按程序,將雞夾給江楓。
江楓:“謝謝你,我為有你這樣一位有膽有識的朋友,感到驕傲。”說完,回過身去和朝斌干了一杯。
又吃一會兒。
朝旭向她母子使了個眼色,二人會意,相繼離席。
鳳玲:“秘書長您慢用!”
朝斌放下碗筷:“江伯伯吃好!”
江楓:“你們就吃好啦!”
鳳玲、朝斌:“吃好了,吃好啦!”
朝斌進自己的房間看書。
鳳玲進到廚房拾掇她的小天地去了。
朝旭與江楓慢慢品著酒,吸著煙,聊開了。
朝旭:“昨天,我與鳳玲談到您的近況,她馬上聯(lián)想到我那時的境遇。說您的心情止定不痛快,我是您的老部下,何不請來家喝杯酒,聊聊,所以,我就照辦了。”
江楓:“謝謝!難得你們夫妻如此情誼。過去講‘人情薄如紙’我還不在意,嘿――!如今,真有點兒刻骨銘心哪!協(xié)作辦平日見到我粗氣都不敢出的人,現(xiàn)在形同陌路。一夜之間,我倒象‘文革’中的四類分子一樣,似乎要象他們鞠躬作揖才好。”
朝旭:“呵呵!這么現(xiàn)實?”
江楓:“人不落泊,體會不到世間百態(tài),人情冷暖呀!我一沒處分,二沒判刑嘛!錢沒少一分,只是沒實職啊!”
朝旭:“我雖說比您年輕,職務(wù)也沒您高,可這種滋味,我比您先領(lǐng)受了啊!”
江楓:“開始呢,還有點異樣的心態(tài),時間一長,也就習(xí)以為常了。嘿嘿,一紙任免到,一切轉(zhuǎn)頭空。這時候再讀‘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就大以為然羅!”
朝旭喝了口酒,笑道:“這大概就是中國文化的深層結(jié)構(gòu)吧!有識階層尚且如此,廣大民眾又何嘗不安于現(xiàn)狀?
江楓不好意思地:“我呀!容易滿足,比下崗工人強多了。”他吃了口菜,又說:“伙計,見怪不怪呀!你對‘官本位’不也嗤之以鼻么?天不滅,道亦不滅。人群中,有你不多,無你不少。耗唄!”
朝旭:“‘耗’你耗我也耗,大家一起耗!隨遇而安,循規(guī)蹈矩,百分之百的服從組織安排,中國干部隊伍這種心理,是一個難解之迷呀!”
江楓:“好一個處江湖之遠,則憂其君啦!”舉起酒杯“來!喝酒。”放下酒杯“不這樣,又能怎么著?你能抓起石頭打天啦?”他從桌上拿了支煙。
朝旭給他點上火。
鳳玲從廚房出來:“秘書長,您吃好了?”
江楓靠在沙發(fā)上,笑盈盈地:“美酒佳肴,再加上老朝的高談闊論,這頓飯吃得太開心了。”
鳳玲笑呵呵,給江楓換了一杯新茶:“他是難得陪人在家里,這樣盡興地聊,可勁喝的,你看他,眼睛都喝得放光了。”
朝旭:“我是陪老領(lǐng)導(dǎo),其實也沒喝多少。”
鳳玲說:“行了,別找借口了。”又對江楓:“秘書長,你們聊吧!”
江楓:“好,好!”
江楓看著鳳玲進了廚房,對朝旭:“妻賢夫禍少,兒孝父母安啊!你都得到了。鳳玲是個賢內(nèi)助,斌斌是個好孩子哇!”
朝旭抽著煙,美美地:“還行,還行!”
江楓關(guān)切地:“難得回家,多照顧一下妻子和孩子。”
鳳玲:“嗨―可別提啦!十天半月不回家,靠他照顧我們,真真多有得罪呀!”一個聲音從廚房里傳出來。隨著話音,鳳玲笑呤呤,端盤削好的蘋果、梨過來。她將果盤遞到江楓面前說:“他這個性格您不是不知道,家是他的命,可一工作起來,就不要命了。”
江楓用牙簽插起一片梨放在口中,邊吃邊笑道:“是的,他就這么個人。不過搞企業(yè)的人,能夠把家看做‘命’的,也為數(shù)不多哇!”
鳳玲又將水果盤送到丈夫面前,深情地看著朝旭。
朝旭抬眼看了一下她,也插了一片嚼了起來,吃得很香甜。
鳳玲將水果盤放在茶幾上,插了兩片進朝斌房間去了。
江楓:“扯了半天,還沒有說到正題上來,怎么樣?大橋準備工作還順利吧?”
朝旭:“前些天給您的那個報告批下來以后,總算心中一塊石頭落了地。可是,市政府換屆選舉以后,又會發(fā)生什么情況就很難說了。”
江楓深沉地:“是呀!盡管班子調(diào)整不大,主管這項工程的人換了代宇庭,這可比較麻煩,你比我更了解他。”
朝旭:“和他打交道防不勝防啊!”
江楓:“是啊!方市長那樣關(guān)照他,結(jié)果象李輔國對高力士一樣,背后一個突然襲擊,置他于死地,自己取而代之,這手段了得啊!”
朝旭:“將他比李輔國,嘿,嘿!何其相似乃爾!”
江楓:“奴才欺主,古今一理。他對主子尚且如此,對你,過去又有些過節(jié),怎會不給點顏色給你看看?”
朝旭:“情理之中,意料之中,惡奴一語勝命官啦!”
江楓:“細心點,他可不是個簡單人物。真本事沒有,搞起名堂來,行家里手呀!誰能料到這么個不起眼的角色,竟在人大會上大顯神通?”
朝旭:“不可小覷呀!從他混上財政局長這個位子,就應(yīng)當看到他的后勁,胡人不胡啊,連高力士那樣精明的人,都看走了眼,偽科學(xué)的障眼法,有時比真科學(xué)還頂用。”
江楓嚴肅地:“哼!我相信,人間正道是滄桑!”
朝旭:“聽說您棄權(quán)?”
江楓喝了口茶,輕松地:“是呀!為此,那些記者們還窮追不舍呢。”
朝旭:“在趨炎附勢,世風(fēng)日下的當今,您能如此高風(fēng)亮節(jié),這些追光者們始料不及呀!”
江楓:“唉!格明同志通過這件事,應(yīng)該總結(jié)一點什么了吧!我看到他從臺上下去的時候,是那樣的無可奈何,心里很不是個滋味。”
朝旭:“姓代的如此肆無忌憚,難道代表們就沒有察覺?”
江楓:“他的財政預(yù)算報告,看不出有什么問題,主要是會下的動作,分組討論打手幫他說話、起哄。據(jù)說,一個姓蔣的老板資助他,畜謀己久哇!”
朝旭:“他,頗得他祖師爺?shù)恼鎮(zhèn)髂摹!甭酝#肮こ谭矫娴氖拢矣幸粋€想法,想征求一下您的意見!”
江楓:“說說看,我們共同磋商!”
朝旭:“我想聘請您作指揮部的顧問,”
江楓欲拒絕。
朝旭:“您聽我說完,這一考慮原因有二:一、您是這個項目最早牽線人,情況熟;二、您是老資格的領(lǐng)導(dǎo),辦事公道,兩方面都要可以駕馭得了,便于協(xié)調(diào)……”
江楓一擺手:“別說了,別說了!這兩頂高帽子都是次要的,關(guān)鍵的問題是,要我和你共同對付代某人是吧!”
朝旭苦笑了一下:“我是完全從這個項目出發(fā),如果有您的支持,我什么也不怕。”
江楓想了想:“你的心情我清楚,顧問不能當,這是肯定的,姓代的正愁抓不到我的辮子呢,實際工作中,我會一如既往地支持你,這點,你大可放心。無官一身輕,你隨叫隨到,市委、政府領(lǐng)導(dǎo),對我江某人還是熟悉的,進個門、見個人比你方便。又何必掛什么銜呢?惹一身臊,說不清。”
朝旭聽了覺得有理,說道:“好,這也好,只是待遇問題……”
江楓立即制止道:“別提了!如果給待遇,我不會給你辦事的,盡管是市場經(jīng)濟,我還是我。”
朝旭:“我尊重你的意見,以后少不了麻煩您。”
江楓:“不要客氣,巡視員有的是時間,有什么情況我會及時通報給你。”
朝旭:“從下周一開始,沒有特殊情況,我們進入招投標實際操作階段。”
江楓:“行!需不需要報告代宇庭?”
朝旭:“當然要報告他。還是象上次那樣,報告向市委、政府寫,他,作為幾個主要領(lǐng)導(dǎo)之一呈報,防他從中作梗。”
江楓:“最好搞‘并’文,讓他哭笑不得,這個你懂。”
朝旭:“好,就來個‘并’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