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集(續(xù))
391楚云市一餐館門前
劉靜宜從那家餐館出來,打了個飽嗝,看了看左右,叫了臺的士回到家中。
392楚云市劉靜宜住宅
劉靜宜回到家中,洗了把臉蒙頭便睡。
墻上的?鐘指向五點十分。
她懶洋洋地起來梳洗……。
393楚云市稅務二分局代軍辦公室
代軍半臥半坐在辦公室椅子上,傻乎乎地盯著桌上的電話!焦燥不安地變換姿勢,痛苦的煎熬著。
“叮……”代軍一把抓過電話,壓住憤怒,恐懼而又激動,但聲調(diào)自然:“喂――!誰呀!”
“是我!你討厭的人。”對方是劉靜宜。
代軍立即調(diào)整了一下坐姿,假裝笑道:“哪能呢?事情都過去了,我們還是朋友嘛!”
劉靜宜也電話中笑了:“嘿……!到底還是你聰明,想通啦――!”
代軍:“你和我,都應該這樣想,誰也不要出事,否則,對誰也沒好處,這點你也應該明白。”
劉靜宜笑道:“明―白!我早就這么想了,不然我就到你辦公室來了。咱倆是一根繩上的兩個螞蚱,連到一起啦!”
代軍:“你說的沒錯,怎么樣?過得還好嗎?”
劉靜宜:“您說呢?”
代軍說:“你――!肯定過得比我好,你可是把我害苦了!”
劉靜宜:“你自作自受!”
代軍剛準備發(fā)火,但還是忍住了:“事到如今,你還不想放過我嗎?”
劉靜宜開心地:“局長大人,別這么說嘛,您當您的官兒,我過我的日子,咱井水不犯河水,您放心,相安無事的!”
代軍耐著性子說:“嗯!這樣就好。我有一點要求,不知道你能不能答應?”
劉靜宜:“什么事?您說吧!”
代軍:“你最好不要來局里!”
劉靜宜:“那是為什么?”
代軍:“我現(xiàn)在不知道你在哪里,最好見了面再談,你知道,我這里說話不方便。”
劉靜宜稍頓:“我么――!就在您鼻子底下呢!哈哈……。要見面嘛,可以,只是我希望您冷靜,否則,后果自負哦!”
代軍笑道:“怎么會呢?事情到了這份上,我還能怎樣呢?這樣吧!今晚我請你吃飯,地點你定。”
劉靜宜:“那好吧!地點你定!”
代軍:“好!江南飯店二樓包廂。”
劉靜宜:“行!就這么著。”
代軍掛了電話,象松了綁似的,全身斜躺在辦公椅上。他右手叉在額頭上,雙眼微閉,尋思:
(畫外音)和這娘兒們見面,說什么呢?逼她退錢,不可能,整死他?也不行,揍他一頓,唉!有什么用?痛罵她?她會比我更兇,何況還是我失理在先呢?
好好推門進來,將代軍的晚餐放在桌上,問:“今晚有沒空嗎?陪我上街去買點東西行嗎?”
代軍毫無興趣地:“改日吧,我那老爸找我有事。
好好很不高興地噘著嘴走了。
代軍看了一眼桌上也還豐盛的晚餐,苦笑一下,從抽屜里扯出一個塑料袋,將晚餐裝了進去提著,起身帶關門,來到樓下,將裝有飯菜的塑料袋,扔進了垃圾桶里。
394玉盤街39號楚江大橋工程指揮部
朝旭、丁克、于坤三人在說話。
丁克:“一夜之間,姓代的忽然當上了楚云市常務副市長,主管包括楚江大橋建設的全市重點工程,權力不小哇!”
朝旭笑了笑,雙手平伸在辦公桌上,把玩著手中的鋼筆。
于坤:“這人這么有本事嗎?我和他見了兩次面,我怎么看,也不見得是個人才呀!別說朝總,就是跟丁工比,也差遠啦!”
丁克:“嘿嘿!和我有啥比的喲!說楚云沒人才呢!象我們朝總,那叫超凡卓絕。說楚云有人才呢!咋就選上一個代宇庭當副市長?滑稽!真滑稽!”
朝旭:“不奇怪!當官,除了能力、運氣或者說機遇、手段也是不可忽略的。手段不同于方法,方法是正常的、公開的,誰都可以使用。而手段則不然,它是非正常的、隱蔽的、不道德的、甚而是殘忍的,為達目的,他可以不擇手段。所謂目的是唯一,手段微不足道。”
丁克:“代宇庭的手段了得啊!”
朝旭:“江楓同志給我透露了一點內(nèi)幕。簡單地說,代宇庭是采取突然襲擊的手段,推倒他昔日的恩人方格明,達到了自己的目的。”
于坤:“原來您說他如何,我還不是很理解,幾次接觸,我覺得他客氣、熱情、也還大方,通過這件事,我可從骨子里看到,姓代的太卑鄙了。”
朝旭:“人,不象偽劣商品那么容易辯別,因不與你日常生活發(fā)生關系,所謂‘試玉要燒三天火,辯人須待七年期限’,人,是要經(jīng)過時間來檢驗的。行了吧!不說了,我們還是商量一下,如何面對現(xiàn)實吧!”
丁克:“這道陰影不僅拂之不去,而且越來越重了哇!”
朝旭:“是啊!他這位置何等重要啊!在某種程度上,他把持著楚云市經(jīng)濟發(fā)展的命脈,楚江大橋工程,將面臨著嚴竣的考驗。”
丁克:“代宇庭對楚江大橋工程,早就心里癢癢的,一直想插手。雖說方格明也不是很理想的領導者,但在顧全大局方面,方還是能夠順風使舵的。代宇庭則是一個極端自私主義者,全局觀念,國家利益?他是從來不放在眼中的。”
朝旭對丁克、于坤二人說:“二位先去忙吧!我想靜一靜,再給程總匯報一下。”
丁、于二人起身回自己辦公室去了。
朝旭獨自坐在辦公室,他將坐椅轉(zhuǎn)了過去,透過明凈的窗戶,心情沉重地看著楚江南來北往的船只,他在沉思:
(畫外音)楚江大橋工程固然重要,而代表著人民根本利益的政權建設,則比大橋建設重要百倍啊!
他拿起電話:“程總!楚云這邊的情況您知道了吧!”
電話中,程佳運:“我從電視里,知道姓代的搞當上了楚云的副市長了,這是一個突然的情況,太戲劇性了。”
朝旭:“我原以為經(jīng)過前一時期努力,排除了干擾,取得了重大進展,誰知以后還將接受他的制約呢。看來,更直接的針鋒相對,更嚴峻的短兵相接,不可避免啦!”
電話中,程佳運:“既然如此復雜,那就看情況而定,能上則上,太麻煩,阻力太大,就撤!哪怕公司吃點虧也不要緊,不要被他鎖死。”
朝旭:“被他鎖死倒不至于,他管重點工程沒錯,可楚云的天還是的天。華宇公司人力、物力、時間投入這么多,絕不可能因他的登臺而撤出。不屈不撓、一定要把項目搞成。”
電話中,程佳運:“朝總啊!你重任在肩,公司現(xiàn)在的項目多的是,東方不亮西方亮,不必和他們打消耗戰(zhàn)。他們花的是人民的錢,我們耗不過他們。”
朝旭:“我不會跟他們耗!現(xiàn)在招投標工作基本就緒,我必須按我華宇的工人作日程進行,決不言退!”
電話那頭停了一會兒,朝旭拿著話筒,堅定地等程總回話。
電話中,程佳運:“好!沒有大的困難,你按你的計劃進行,一切由你定,我支持你到底!”
朝旭很鎮(zhèn)定地:“我只是說,可能會出現(xiàn)的情況,向您匯報一下。他姓代宇庭的要出難題,毀了這項工程,我看他也沒法向楚云人民交待。我想好了,既使撤,也一定能為公司賺一筆回來,如果虧了,拿我是問。不過,請您讓我再多呆一段時間,我一定抓緊時間把事情辦好!”
電話中,程佳運:“行!情況發(fā)生了重大變化,那你就多呆一段時間。我不懷疑你確有孫臏之才,完全相信你的能力,不論發(fā)生什么事,一切由我承擔,你只要保護好自己,注意身體我就放心了。政界龐涓者流啊!我的初衷……。嗨!”
朝旭打斷程總的話:“您別說了,我非《大風歌》中人,我是沖楚江大橋而來,為華宇利益而來。”
朝旭放下電話,走到辦公室門口,喊道:“老丁――!”
丁克:“哎!來了!”丁克從自己辦公室出來,帶關門,來到朝旭面前“您有事?”
朝旭:“嗯!把于會計和文經(jīng)理也叫來。”
丁克:“好的!”返身叫人去了。
朝旭回到辦公室,立即起草將要商量的內(nèi)容。
丁克、于坤、文璐三人進來。
朝旭:“請坐,馬上就好!”仍伏案疾書。
丁克三人默默地坐了一會兒。
朝旭:“好了!”他看了看剛寫完的草稿,搓了搓手:“剛才和程總通了個電話,程總說,能干就干,不行就撤!”
丁克:“程總肯定知道,代宇庭當上了副市長的事。”
朝旭:“知―道!程總何許人也!清楚得很。他也分析說:在我們前面,什么事情都有可能發(fā)生,什么風波都有可能出現(xiàn),告誡我們要有充分的思想準備。”
文璐:“不要把些事想得太復雜,我們只管干工,誰當皇帝,我們不照常順垅溝找豆包吃?”
丁克:“看你說的!好象我們是沒事找事兒一樣,前陣子的事,你沒經(jīng)過,不知道里面有多復雜。”
朝旭:“這也不怪他,文經(jīng)理對楚云的人和事不了解,其中錯綜復雜的關系不清楚,情有可原。”
丁克:“不清楚,就不要亂發(fā)議論。”
文璐:“我是說―我們只管搞項目的事,別人當什么官,和項目扯得上嗎?”
丁克:“怎么就扯不上?這人就是管這個工程的,他要給你出點難題,你吃不了,兜著走。”
文璐不吱聲了,抽著煙,一副不屑的樣子。
朝旭:“我認為,咱們要統(tǒng)一一下認識。第一,我們和當?shù)卣I導的關系,一不接觸;二不議論;三不提供大橋工程有關文件資料。第二、要嚴守紀律,各項工作嚴格按程序辦,加強保密意識,對所有文件資料要嚴加保管。凡有關領導需要資料,必須經(jīng)我和丁克批準,個人無權口頭或其他任何形式向外泄露。第三、不論在任何情況下,不能使公司利益遭受損失。”
丁克:“維護華宇的利益,是華宇人的天職。”
朝旭:“說得好!至于楚江大橋工程,由于楚市云市上層領導的變化,下步會比較復雜。能干下去當然是好事,但很可能難以繼續(xù)。大家工作照常,要不要撤,什么時候撤,你們不要管。”
朝旭說這番話時,幾次目示文璐。
395楚云市江南飯店二樓芙蓉廳
代軍獨自坐在包相抽煙,電視開著,他毫無心緒欣賞。
門開了,劉靜宜出現(xiàn)在代軍眼前。
代軍一看,傻眼了,這娘兒們今天競是這樣的神采飛揚,艷麗奪目。
劉靜宜,白嫩豐碩,一頭黃黃的披肩秀發(fā),顫地飄逸。佼俏嫩稚的臉白里透紅,韻致超凡,恰到好處的鉛灰色眼影,紅櫻桃似的嘴角微微向上翹起,藕荷色得體裙裝,配在她那線條勻稱、優(yōu)美的身段上嚴謹高雅,藉以玫瑰色胸花,更顯得媚而不俗。白色高跟鞋在肉色絲襪襯托下,柔和、性感。她手上拎個意大利坤包,風姿綽約,微笑著大方地向代軍走過來。
代軍傖促站起來,迎上一步,主動伸出手,緊緊地抓住她的手,忘情、貪婪地端詳。他忘記松手:“你今天好漂亮。”
劉靜宜:“是嗎?不惡心?”邊說,邊輕輕禮貌地推開代軍緊握的手,挨著他坐下。
代軍搖了搖頭,慢慢坐下,眼睛還呆呆地看著她。
劉靜宜見他癡迷如醉,“吭哧”一笑:“喂――!怎么啦!電話里面說話不還很正常,好好兒的嘛!怎么?發(fā)神經(jīng)啦?”
代軍回過神來:“啊!沒什么,這段時間,心情不好,坐吧,啊!坐……”
劉靜宜:“我不早就坐下了嗎?嘿……”說話時帶出的笑容更動人。
代軍的眼神又定位在她臉上,又即刻意識到再不能失態(tài),對著站在門邊的服務員:“上菜!”
服務員笑道:“您還沒點呢!”
代軍說:“啊啊,拿菜譜來!”代軍接過菜譜,對劉靜宜“還是你點吧!”
劉靜宜笑道:“這里我不熟悉,還是你點吧!”氣氛融洽。
代軍:“我記得你喜歡吃口味蛇、青椒皮蛋、金針菇是吧!”
劉靜宜聽著著,點點頭,眼圈有點濕潤了。她那燦若春花的容顏,由愁苦變傷心、變惱怒、變仇恨,她狠狠地瞪著代軍。
代軍點完菜,抬頭看了一眼劉靜宜,頓時直覺一股涼意直透心骨。他忽然感到有一股莫名的壓抑,不可抗拒地迫使自己默默地低下了頭。
倆人默默地對坐著,誰也不說一句話。
菜端上來了,劉靜宜取下筷套,將碗筷和酒杯移到代軍面前。
代軍輕輕地說了聲:“謝謝!”
劉靜宜也無任何表示,自己扶起筷子,又夾了塊菜放進代軍的碗里。
服務員給代軍斟滿酒,便出去了。
代軍又以同樣分貝說了聲:“謝謝!”
兩人默默地吃喝著,只聽到碗筷和嚼飯菜的聲音。
代軍吃了幾口酒菜,放下筷子和酒杯,鼓起勇氣小聲地:“你為什么要那樣做?”
劉靜宜冷笑道:“哼!虧你還問得出口,你應該問問你自己。”
代軍裝迷糊:“問我?我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你?”
劉靜宜氣憤地:“哼!不知道,別裝蒜了,你叫我難過一陣子,我要你給難受一輩子。”
代軍一聽這話,臉涮地紅了,他瞟了一眼怒不可遏地劉靜宜,默默地低著頭,抽著煙,雙眸凝視對面墻上,象是在懺悔。含含糊糊地:“再怎么說,你也不能把我往死路上推啊!”
劉靜宜恨恨地:“我把你往死路上推,你怎么知道,當我知道你連公司的手續(xù),都不愿交我保管時,我的心都碎了。你不信任我,我當時真想從賓館陽臺上跳下去,一死了之。”說著說著,眼淚浸上了臉頰。
代軍看了,想去幫她擦拭,又覺不妥,往桌子上看了看,抽了張餐巾紙遞給劉靜宜。
劉不理他,從手包中取出一張高級揩面紙,輕輕在臉上點去淚水。她接著說:“是的!我任性,那是為什么?還不都是為了你。這件事,我遭了多少白眼,得罪了多少人,我愿意那樣做嗎?可是,你……”說著又哭了起來,“你好慷慨,竟然把我當做禮品給、給……,我就那樣令你討厭?嗚――!嗚――!”
代軍慌了手腳,輕聲勸道:“你別哭,別哭!”忽而雙手揪著自己的頭發(fā),可勁地罵:“我他媽的不是人,是畜生!”
劉靜宜鎮(zhèn)定地擦了下眼淚,帶質(zhì)問地:“這件事是怎么處理的?為什么帳面上還是兩千萬?”
代軍抬眼問:“你都查看了?”
劉靜宜咬了咬嘴唇點點頭。
代軍放下雙手,走到門邊,拿開門,往外看了看,關上門,回頭:“沒有被別人發(fā)現(xiàn)嗎?”
劉靜宜搖了搖頭。
代軍回到坐位,小心地:“你就別問啦,如果不是這樣,你我只怕早就完蛋了。”
劉靜宜:“還是你有本事嘛!”
代軍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酒“唉!我能有什么辦法,要不是……嗨!別扯這些了,你現(xiàn)在哪兒?”
劉靜宜:“我也沒有根據(jù)地,這幾個月來,東躲,一呢,怕事發(fā)被通緝,二嘛!我知道你報復心重,怕被你將我置于死地……”
代軍:“哪能呢?我們畢竟相好一場嘛!”
劉靜宜看了一眼代軍,輕貌地:“哼!得了吧,還相好一場哩,人心難料啊!”說著,將手中的筷子往桌上一扔,順手從代軍桌前摸起他的煙,自己點著,傲慢地靠在椅子上,自顧自地抽著。
代軍先是沉默不語,繼而試探性地:“過去的事就算了吧!人都有犯傻的時候,你的報復手段也是夠狠的了。”
劉得意地,看著他笑了。
代軍接著問:“噯!這段時間,你都干些啥呢?”
劉靜宜:“我還能干啥呢?一個沒有本事的人,只知道吃喝玩樂,特別是想到事情一旦敗露,我就是行將走向死亡的人,還不如過一天算一天。過去任人擺布,現(xiàn)在有了錢,還是讓人擺布算了,參加旅游團,玩他個死。美國去了,歐洲去了,開始不懂,只知道新馬泰,后來干脆走遠點,反正有的是錢。最近我還要出去一趟……”
代軍:“到哪?”
劉靜宜認真地:“想去一趟新西蘭,聽說那里只要有錢,就可以加入他們的國藉。我的錢存在國外,我想到那邊看看,有沒有合適我做的事,總不能老這么閑逛啦!再說長期呆在國內(nèi),很不安全。這么大的數(shù)字,怎么說也是個死罪,與其等死,不如逃之夭夭,你說呢?”她看著代軍。
代軍驚異地:“怎么,你把錢都存在國外啦?”
劉靜宜:“這有什么大驚小怪的,保護自己是第一位的嘛!在國內(nèi),這樣重大的經(jīng)濟案件沒有不暴露、沒有查不出的,我不搞出去,難道等死不成?”
代軍:“你是怎么搞出去的?存到了哪個國家?”
劉靜宜輕松地笑道:“這就不必打聽了吧!難道這錢―還與你有什么關系?我還會把什么都告訴你?局座―!過去,我對你言聽計從,現(xiàn)在,你還要管我嗎?”隨即開了一瓶飲料吸起來。補充道:“現(xiàn)在,除了閻王爺管我,誰也管不到我。”
代軍氣憤地:“你――!”但馬上又作罷。
劉靜宜看著他那難堪的表情,嘴里含著吸管,斜著頭看了代軍一眼:“怎么啦?這錢是我的,我愛怎么著,就怎么著,你管得著嗎你?”
代軍馬上改變態(tài)度,雙手向前方壓了壓:“是你的,是你的,等于我沒問。”
劉靜宜:“你不叫我到局里去,啥意思?”放下飲料,盯著代軍問。
代軍接上一根煙,噓了口氣:“我不是不叫你去,是我們見面以后,把事情談清楚了再去。”
劉靜宜奇怪地:“什么事情沒有談清楚?”
代軍斜了她一眼:“你知道,這么長時間,局里不見你的蹤影,又沒找你是為什么?”
劉靜宜:“為什么?”
代軍:“我說你到廣州被一個臺商看中,你跟他走了。”
劉靜宜氣得站了起來,指著代軍:“缺德!你也夠損的,虧你想得出來?”
代軍:“你叫我怎么辦?難道實話實說?”
劉靜宜大聲:“你不能講別的理由?你叫我怎么見人?”
代軍:“事情到了這地步,還管那個?”
劉靜宜無可奈何地:“唉!我這輩子,可是毀在你手里羅!”
代軍:“我也敗在了你手中了,我看扯平了,不管怎么說,你的日子,至少暫時比我過得好。”
劉靜宜看了看代軍,這才發(fā)現(xiàn)他消瘦得不成人樣。
代軍:“這幾個月,我是踩在地雷上過日子啊!你出國,你瀟灑,盡情的享受,活得開心,想吃什么,想玩什么都能如愿。可是,我每天神魂顛倒,說不定哪天被抓捕槍斃,連晚上睡覺都做惡夢,你知道嗎?”
劉靜宜憐憫地抓著他的手,輕聲地:“是不是需要一點錢?”
代軍低著頭揮手:“不必了!那兩千萬我隨時可以動。國外花銷大,你獨身在外也挺難的,國內(nèi)千把萬不算少,在國外,也就是過日子吧!這都是我害了你,以后還是好自為之吧,注意安全。”
劉靜宜聽到這里,一下倒在代宇庭的懷中抽泣起來。
代軍一手抓著她的肩膀,一手摸著她的頭發(fā)說:“走吧!走脫一個是一個,走得越遠越好!”
劉靜宜仰起眼淚巴巴的臉:“不!我要你和我一起走,我們有的是錢,足夠我倆花的了!”
代軍憂慮地:“我何曾不想和你走呢?可是,不行啊!如果不涉及到老頭子,我走也就走了。現(xiàn)在把他給扯進去了,此事不擺平,我能走得了嗎?”
劉靜宜從代軍的懷中坐起來,擦拭一下淚水,把飲料盒往桌下一掃,“嘩啦啦”一陣子亂響。
餐廳服務員不知發(fā)生了什么事,趕忙跑過來:“小姐對不起!您有什么吩咐?”
劉靜宜粗暴地對服務員:“出去!你姑奶奶我要喝酒!”
服務員唯唯喏喏,退出去,把門帶關。
劉靜宜操起酒瓶,將大杯中剩余的飲料往地下一倒,先給自己滿斟一杯白酒,又晃了晃不足半瓶的酒,看著代軍問:“怎么樣?”
代軍眼橫著面前的酒杯,立即將西裝脫下,往靠背椅上一甩,松了松領帶,狠勁地:“來吧!”
劉靜宜笑了笑,將剩余的酒倒進了代軍的酒杯中,端起自己的杯子,準備干了。
代軍伸手過去,壓住劉靜宜手腕,先把自己杯中酒喝了一大口,然后,把剩下小半杯酒遞給她,把她的酒杯換過來。
劉靜宜也沒推辭,接過代軍的小半杯酒,仰頭一口干了。擦著嘴邊的酒漬,看著代軍正在“咕咚咕咚”往那凸很高的喉管里倒酒,她摸了一下胸口,頓覺欲火中燒。她往代軍身邊挪了挪,伏在他肩膀上。
代軍放下酒杯,拿過劉靜宜的手,一個順手牽羊,將她斜抱在自已大腿上。
劉靜宜就勢摟住代軍的脖子,倆人在包廂里狂吻起來。
(畫外音)這天晚上,代軍沒有回家。劉靜宜攙著他進了自己的宿舍。他們要重修舊好,及時行樂,置生死于度外,來他個前情再續(xù),倒海翻江,盡極限之瘋狂。揣度其戰(zhàn)況,應是,相撫三更后,膠作到天明。真叫:
霓裳掖住君休去,作雨興云化仇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