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荒漠
有些事,你可以不信,但你應該知道!
1980年,上級的一紙調令出現(xiàn)在了我們面前,我們被調離原部隊,開始了一段詭異而又離奇的勘探之旅。那一次,我們損失慘重,甚至至今還有戰(zhàn)友的遺骨安息在那里,至今未能回歸故鄉(xiāng)的懷抱。
這是一個慘烈且恐怖的故事,有些事,我至今仍不愿回憶起,然而,那些恐怖的記憶卻深深的烙印在了我的骨子里,無論我如何強制自己去忘掉,都無濟于事。每一個回憶片段,都像是一個幽靈,無時無刻的,都我的面前飄忽。
這個恐怖離奇的故事,應該從這里開始……
搖搖晃晃的卡車顛簸著,斑斕的陽光透過帆布照射進了卡車的車廂里。這已經(jīng)是我調離原部隊的第17天了,這些天里,我就一直在卡車上度過,就算是想要小解,都得要先和上級領導匯報,在得到同意之后才能在一個偏僻的地方下車小解方便。
“班長,咱們這是要去哪啊,這都多少天了,這卡車就晃悠個不停,這四周還都用帆布給蒙住了,也不知道上面的領導要干個啥,要去個哪。”一個小胖子蹭到了我的身邊,給我遞過來了一根煙,隨即用眼睛瞄了瞄四周,對著我小聲道:“班長,咱們不是要和哪個國家開戰(zhàn),來個大突襲吧?”
這個小胖子名叫孫浩,因擅長挖地道被我們起個外號叫耗子,是個東北人,有點油嘴滑舌的,滿嘴跑火車。不過這小子當初在邊境緝毒的時候沒少挖洞打毒販子,打起仗來一點也不含糊。
此時,耗子見我臉色有點陰沉,便諂笑著給我點著了煙,隨即閉上了嘴,準備繼續(xù)打盹。
“你他娘的,怎么不給老子也來一根!”卡車的角落里傳出了一個大嗓門,這個人虎背熊腰的,就算坐在那里也可以看出他的身體很魁梧,充滿了爆發(fā)力。此人叫李大成,是副班長,我的直系下屬,也是東北人,但和耗子比起來李大成就顯得很是直爽。
“哎哎,我說班副,你自己說說,這一道你都抽俺多少煙了,你到底是咋地,自己不買煙,怎么竟熊俺啊?俺可告訴你,別看你是咱的班副,惹急了,俺挖個坑給你埋嘍。”耗子一臉的不岔,這倆人平時見面就干,總愛斗嘴,但是你要說耗子和誰的關系最好最近,那就是當屬李大成了。這倆人不僅是老鄉(xiāng),還是一個村子里出來的,別看倆人總是斗嘴,但倆人的革命感情卻瓷實著呢。
“埋你娘個蛋,快給老子熏上一根,這一天天的就是坐車睡大覺,老子的筋骨都癢癢了,說不準我啥時候心思不對,給你一泡子。”大成子呼啦一下就站了起來,隨后一屁股坐在了耗子的身邊,屁股一拱,就給耗子拱出去了老遠。耗子無奈,只得給李大成熏上了一根,隨后一臉諂笑的說:“哎我說班副,你說咱們這一次到底要去干個啥啊?”
李大成聞言沒有說話,只是用力的吸了一口煙,隨后抬起頭看了一眼對面的幾個人。
這幾個人我們并不熟識,上級領導交給我們的任務便是保護這幾人,然而,我們對目的地卻一無所知,要勘探什么,更是倆眼一抹黑。
“這我哪知道,耗子,你看見那個丫頭片子沒有?你去問問她,沒準她能告訴你呢!”李大成嘿嘿一笑,對著耗子道。
我聞言皺了皺眉頭,隨即打斷了兩人的扯皮,道:“大家安靜點,不要打擾勘探隊的兄弟們休息,這一次我們的任務只要是保護勘探隊的兄弟,只要他們安全抵達目的地,并成功勘探,那么我們的任務就算完成了,別的,不需要我們去關心!”
李大成聞言顫了顫肩膀,隨即將煙頭熄滅,倆眼一閉,靠在車廂上就打起了盹。
見我發(fā)話了,耗子也就閉嘴老實了,但一雙眼睛還是滴溜溜的轉,我知道這小子肚子里肯定沒憋好屁,便打了他的腦袋一下,道:“還尋思個屁呢,咱們槍里來炮里去的都過來了,咋地,現(xiàn)在都太平盛世了,你膽子還變小了?”
耗子揉了揉腦袋,隨即笑了笑沒有說話,閉上眼睛靠在了車廂上,打起了盹。
我轉過頭看了對面的幾人一眼,隨即用力的吸了一口煙,吐出了一個煙圈之后便怔怔出神。雖然我一直都沒有參與隊員們的猜測,但是,我的心中也有很多的疑問。
我們到底要去哪里,要執(zhí)行什么任務?為什么上級領導連目的地都不告訴我們,而且一路上還管理的這么嚴,難道,此次的任務真的如此重要嗎?重要到,連執(zhí)行任務的人都不能知道目的地?
也不知道這是我多少次想這些問題了,不過每次都是一個答案,那就是沒有答案。
車廂里安靜極了,只有不時傳出的鼾聲,我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對面勘探隊的那個衛(wèi)生員醒了過來。這個衛(wèi)生員是個小姑娘,20多歲,也就是剛才李大成口中所說的那個小丫頭片子。此時,這個小丫頭片子正坐在那里整理藥箱,見我看過去,便對著我點頭笑了笑。
我也點頭微笑,隨即便別開了目光。
對于女人,我就是一塊木頭,完全不知道應該如何去打交道,既然如此,我便也沒有說話,隨即緊了緊衣服,準備打一個噸。卡車一路搖晃個不停,不知不覺間,便感覺困意上涌,隨即便也睡著了。
迷迷糊糊間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只感覺到卡車‘咯噔’一下,似乎是停住了,隨即便感覺到有人推我。
“班長,醒醒,咱們好像到地方了。”
我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耗子正在推我,隨即便感覺到一道刺目的光照射了進來。
“前面沒路了,大家下車。”有人在外面將帆布掀開,對著我們大喊。然而,在帆布剛被掀開的時候,不僅只有刺目的陽光照射進來,伴隨著陽光的,還有風沙聲。
我不禁疑惑,我們這是到哪了?難道我們進入了沙漠?
“強子,還想什么呢,勘探隊的兄弟們都下車了,該咱們了。”李大成拉了我一把,隨即率先跳下了車廂,我也緊隨其后,待我們全部下車之后,頓時就愣在了原地。
這些日子以來我們一直都是在車廂里度過的,我們到了哪里,或者說外面是個什么樣子我們一點都不知道,但是我們也曾想象過,我們可能要進入一片荒無人煙的深山之中。然而,當我們到達目的地,下了卡車,看到眼前的景象卻全都愣住了。
在我們眼前的,哪里是什么深山,竟是一片荒蕪的沙漠。
滿目荒蕪,到處都在透發(fā)著一股蒼涼的味道。
這是我在看到這片黃沙之后的第一感覺,這里太荒涼貧瘠了,就連這些黃沙,也都不是金黃色的,而是那種很枯敗的顏色,就好像這些黃沙在飽受風吹熱曬褪色了一樣。而且這里的地勢很不平坦,到處都是坑坑洼洼的,有的地方還有一些丘陵此起彼伏。
“我說班長,咱們這是到哪了?”耗子楞了半天,隨后轉過頭對著我道:“俺有種非常不好的預感,似乎……”耗子的一句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人在后面踹了屁股一腳,耗子捂著屁股哎呦一聲,隨即轉身就要開罵,當看到站在身后的人之后卻立馬就老實了,耷拉個腦袋嘟囔了幾句,隨即對著此人敬了一個軍禮,口中道:“團長好!”
這是一個40來歲的中年男人,名字叫李剛,正是此次的軍方領隊,據(jù)說是個團級干部,具體是干什么的我也不清楚。
見此人臉色陰沉,我立馬打了一個手勢,班里的所有人立馬排成一排站好隊,隨即全部敬禮。
李剛擺了擺手,道:“大家也看到了,這里路不好走,卡車也只能送咱們到這里,以后的路就只能靠我們自己了。”說完從背包里拿出了一張作戰(zhàn)地圖,遞給了我道:“我們的目的地是地圖上的黃里屯,你確定一下方位,然后我們就出發(fā)。”
我接過地圖,發(fā)現(xiàn)這個地圖是經(jīng)過特殊處理的,上面除了一個叫黃里屯的地方剩下的便全都是坐標,連一個參照物都沒有。我知道這是怕我們通過地圖知道我們現(xiàn)在在哪里,也就沒有多問,將地圖攤在地上,隨即與眾人圍在一起定位方向。
“我說班長,你看那犢子,跟咱們橫的跟個棒槌是的,你看你看,到了那邊就老實了。”耗子湊在我的耳邊道。
我聞言抬頭向李剛看去,就看到此時李剛正湊在勘探隊那邊,似乎正在和那邊的人商量著什么,不過看他的態(tài)度,顯然不是以上級領導的身份給對方下命令。
“你懂個屁,你知道現(xiàn)在咱們國家最缺的是啥不?”李大成打了耗子腦袋一下,故弄玄虛的道。
“啥?”耗子問。
“人才,現(xiàn)在咱們國家最缺的就是人才,你別看那犢子官大,但是在那些人才面前,他是個屁啊。團長有的是,人才最是難得啊!”李大成天生大嗓門,我怕被李剛聽到便急忙堵住了李大成的嘴,道:“別扯淡,快點確定方位!”
李大成與耗子聞言便閉上了嘴,隨即老實的研究起地圖來。而我卻抬起了頭,看向了前方。
這里太荒蕪了,到處都是黃沙,此時應該是上午,風還不是很大,如果到了晚上肯定得起風。想到這里我不禁更加疑惑,我們這到底是在哪呢,而我們最終去到的地方又是一個什么樣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