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9 章 番外
程泉大概被她360度的態(tài)度轉(zhuǎn)變給弄懵圈了,無辜地“啊”了聲。
“不可以在客廳嗎?”
他就像寄居家里的弱小動物,只能被動屈服于主人的權(quán)威,一言一行都是小心謹(jǐn)慎,害怕她一怒之下,把他趕出去。
“呃——”楊姿言吃軟不吃硬,突然覺得自己很過分。
人家分?jǐn)傄话敕孔?還做飯給她吃,飲料都直接端過來放到她面前,都乖巧成這樣了,她又因為管不住自己好色的眼睛,不許人家用客廳,這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楊姿言一改自己平日霸道女總裁說一不二的作風(fēng),“我的意思是說,咱們用客廳的時間最好錯開,不然大家的夜生活都會受影響。”
她急于挽回剛才偷看丟的臉面。
“比如你在運動,我看你在運動我就會糾結(jié),我吃完就躺是不是太墮落了?我是不是也該去報個健身房。”
“報什么健身房,我就是現(xiàn)成的私教,還是免費的。”
程泉目光流露著熱情和善意,笑得也很陽光,“楊姿言,你吃完就躺確實不健康,這樣,以后飯后就跟著我練半小時,我保管你兩個月以后就有馬甲線。”
“會不會麻煩你?”
不得不說程泉很懂女人的心思,楊姿言確實鐘情那種陽光健康的曲線,馬甲線也是她過去花了大把錢追求卻得不到的,眼下家里有個熱心的免費私教,這便宜不占好像有點說不過去?
心里算盤打得噼啪響,不過面上她還是虛偽客氣了一下。
程泉果然擺手說不麻煩,真情實意道:“運動是需要氛圍的,你要是癱著,其實也影響我運動積極性,一起練就太好了,邊看電視邊鍛煉,什么也沒耽誤,還收獲了健康,不是一舉兩得?”
有這種天使般的室友,楊姿言還能說什么呢,便宜占就完事了。
她開始了前所未有的健康規(guī)律的生活。
因為室友每天都變著花樣做很好吃的早餐,她連周末都不再賴床,就跟巨嬰似的,每天乖乖坐在桌邊等著被投喂。晚餐更不用說了,程泉什么都會做,且很少會重復(fù)做某道菜,他不僅中餐做得好,還會做西餐,晚上運動完,他會很用功地看一會兒專業(yè)書,隔幾天要剪一次視頻,剪完他也不會干別的,就對看著視頻學(xué)做日料,是無時不刻在用心提升自己的大好青年。
楊姿言吃著他做的日料,眼淚都快流下來了。
她是走了什么狗屎運,撿了這么一個神仙室友。
人家又是做飯又是帶著她運動,房租還對半開,楊姿言也不好意思剝削人家勞動力,于是商議著家務(wù)事分?jǐn)偅倘饝?yīng)了,于是每周有三天,會輪到楊姿言洗碗,她不會做菜,碗倒是洗得合格,至少表明了在這個家里,她不只是個會吃飯的廢物。
兩個人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合租生活比她想象的要和諧。
上班午休間隙,陸兮察覺到這段時間她氣色很好,皮膚飽滿有光澤,打趣她是不是背著她偷偷戀愛了,楊姿言立刻否認(rèn)說沒有,就是多了個賢惠能下廚的男室友,告別了外賣生活。
“是喬翰的堂弟呀。”陸兮微微驚訝,“人品可靠嗎?”
“目前看沒什么大問題,沒有喬翰那傻逼那么多毛病,比他哥要踏實。”楊姿言說著這段時間自己的觀察,又大咧咧?jǐn)[了擺手,“我又不跟這小子談戀愛,他就是跟他哥一樣是個渣男,那也跟我沒關(guān)系啊,我就是圖他做飯好吃,幫我省了一筆保姆費,我何樂而不為。”
“現(xiàn)在的年輕人,有想法的可不少。”陸兮經(jīng)歷過許嘉澎隱瞞身份有意靠近,前車之鑒在前,免不了要隱晦地提醒,“我當(dāng)時還覺得許嘉澎是神仙助手呢,結(jié)果呢?”
楊姿言也不傻,當(dāng)然聽進(jìn)去了,不過她也問過自己,程泉圖她什么呢?
她雖然手頭有點錢,不過差不多都扔房子里去了,他要圖錢,以他與生俱來的身體資本,就應(yīng)該朝真正的富婆下手,而不是浪費在她這樣的大齡女青年上。
不圖錢,那就是圖她這個人?
那就更不至于了,姐弟戀是他們倆共同的雷區(qū),她楊姿言是不是天生戀愛腦?他想必早就看出來了,更沒必要在她身上浪費時間和心思。
所以事情還是一目了然的,就是如他所說,圖她的房子。
楊姿言不知道程泉有沒有算過一筆賬,總之她算過了,她一點不吃虧,不止省了不菲的保姆費,甚至連請健身房私教的費用也節(jié)省了,跟著他練,就能達(dá)到事半功倍塑身健體的效果。
最近跟著他堅持飯后做一些有氧無氧運動,身體的變化是喜人,即便是高強(qiáng)度工作也不會很累,往往睡一覺就會恢復(fù)體力,于是最近她跟打了雞血一樣,早起跟他出去晨跑,她身上的肉肉眼可見的緊實了不少,楊姿言喜歡看到這樣面目一新的自己,因此對于程泉給她生活帶來的正能量,內(nèi)心是抱著感謝的態(tài)度的。
已經(jīng)到了一年中最熱的時節(jié),太陽暴曬大地,出去一會兒就有蒸桑拿的效果。
兩人對吃飯都有些提不起勁,程泉問她想吃什么,楊姿言懶洋洋癱在沙發(fā)上說沒胃口,什么都不想吃。
他進(jìn)了廚房,出來時端了兩碗舒爽清口的涼皮,楊姿言確實什么都不想吃,不過對這碗涼皮倒是有動筷的沖動。
香氣四溢的涼皮酸酸涼涼的,味蕾得到了很大的滿足,她幸福地眼睛都瞇起來了,抹了抹嘴道:“程泉啊,我都好奇了,你這樣的寶藏弟弟以后會便宜哪個女人啊。”
程泉一口涼皮下咽,口氣淡淡的:“你怎么知道一定會是女人?”
楊姿言本來正在快樂地張嘴扒最后幾口,他冷不丁蹦出這么一句,活生生把她給嗆住了。
她咳得厲害,臉都漲成了微弱的豬肝色,直勾勾盯著對面老神在在的男人,眼神表達(dá)著震驚,好像現(xiàn)在才重新認(rèn)識他。
這柜出得出人意料,但好像一切又都有跡可循。
兩人同床異夢一晚上,除了搶泡面,什么都沒有發(fā)生,以楊姿言對于邊緣群體有限的了解,男同.志往往都熱愛健身,擁有結(jié)實健美的肌肉是他們畢生的追求,這點程泉也符合,他的自律總讓楊姿言懷疑他壓根不是正常人,所有的頹廢沮喪郁悶都和他沾不上邊,他頭腦清醒,一直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這么優(yōu)秀的男人,確實少有女人配得上。
程泉見她咳得都要死過去了,還不忘雙眼晶亮地八卦他的性取向,無奈打開自己喝了一半的可樂,好心遞了過去。
楊姿言咳得喉嚨火燒火燎,正缺這一口喝的,忙不迭地接過去,仰著脖子灌了好幾口,這才活過來。
她默了兩秒,無比鄭重的語氣:“程泉,難為你那么信任我,你放心,姐這人嘴巴挺緊,你的秘密我絕對不會說出去的。”
“我這人觀念也不保守,只要不傷害別人,咱們愛喜歡誰喜歡誰,喜歡男的還是女的,都沒人管得著對吧,你就大膽放心地追求真愛去吧,我楊姿言吃你這么多頓軟飯,我頭一個支持你。”
為了表達(dá)她的支持,她甚至激昂地握了握拳頭,給他加油。
這一番慷慨陳詞聽得程泉耳朵發(fā)癢,他先是覺得好笑,爾后疑惑地問:“真沒關(guān)系嗎?”
正常人不該是給他灌輸這不對那不對的理念,她倒是沒什么糾結(jié)地就接受了,明明平時挺大女人的性格,但有時候又很通情達(dá)理,完全是個矛盾體。
“沒關(guān)系啊。”楊姿言表現(xiàn)得非常開明,“你喜不喜歡男人,關(guān)我屁事啊,只要別耽誤做飯,別跟我搶同一個男人,你就是最后看上糟老頭子了,我都祝福你。”樂文小說網(wǎng)
見程泉含笑默然不語,她心里咯噔一下,神經(jīng)兮兮地湊過來:“哎,你該不會,真的看上糟老頭子了吧?”
程泉有點想敲她腦殼,想想她那很能炸毛的性格,還是算了,故意問:“除了這個,你還有什么其他想問的?”
“我問你就會答?”
他雙手交叉橫在胸前,唇角似笑非笑:“你敢問,我就敢答。”
“我有什么不敢問的。”楊姿言被他一激,說話也就沒遮沒攔,“程泉,你是,上面還是下面?”
程泉果然現(xiàn)出為難的神色:“好你個楊姿言,你還真的敢問。”
“咱們是室友,你想保護(hù)隱私是應(yīng)該的。“楊姿言把剩下的半杯啤酒一飲而盡,”我喝多了,有點越界了,當(dāng)我沒說。”
楊姿言雖然愛八卦,不過也懂得適可而止的道理,知道自己有八卦的毛病,平時也盡量克制,輕易不要做別人討厭的人。
她現(xiàn)在格局大,接受度高,自從知道陸兮跟顧淮遠(yuǎn)的過去以后,她深切明白一點,生活的本質(zhì)就是狗血,沒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發(fā)生的。但別人的隱私,她/他愿意主動坦白,那是當(dāng)她楊姿言是真朋友,若是隱瞞不說,也無可厚非,大家還是當(dāng)朋友處著,保持安全邊界就好。
她明明好奇的要死,沒想到最后時刻卻又縮回去,程泉笑意加深:“我要是不說,你是不是就會腦補(bǔ)一晚上?”
楊姿言有點不好意思,顧左右而言他:“做人糊涂一點不是壞事。”
“會不會?”程泉加重語氣,有點逼問的味道了。
“會啊。”楊姿言架不住他這番逼供,痛快承認(rèn)了。
“不過我實在腦補(bǔ)不了你和糟老頭子。”她掐著脖子翻著白眼,做了個嘔吐的動作,“隔夜飯都要吐了。”
程泉笑而不語:“上面,我是上面的那個。”
這就有趣了。
楊姿言心領(lǐng)神會地“啊”一聲,笑得有點賊。
難怪這位大哥天天晚上風(fēng)雨無阻地練深蹲呢,原來想要博取男人注意力的,不止她楊姿言這樣的女人。
她曾經(jīng)暗搓搓偷瞄過他的大腿肌肉,跟樹樁似的結(jié)實有力,臀.部形狀性.感,就這樣隨時隨地散發(fā)雄.性荷.爾.蒙的男人,很難讓人相信他在床.上不行。
程泉被她的小聰明樣逗樂,上了一天班的疲憊也隨即被驅(qū)散了,手?jǐn)R在桌上,靠近她道:“楊姿言,你還挺好騙的。”
“哎?”
“我這輩子只打算在女人的上面,在男人上面或是在男人下面——”他學(xué)她剛才嘔吐的動作,掐著脖子翻著白眼,“我yue了。”
興奮地腦補(bǔ)了半天,結(jié)果被這直男耍了,楊姿言老大不高興,嚷嚷起來:“程泉,你這就不厚道了,你欺騙我感情啊,我剛才都已經(jīng)在想我們倆要是愛上同一個男人我該不該讓給你了,結(jié)果你跟我說你是直的,哎不對,你是雙吧?哎,程泉,你別走啊,你究竟是不是雙啊?”
程泉進(jìn)去洗碗了,公布了性取向后,就沒打算再繼續(xù)搭理她那些離譜的問題了。
合租的日子過得熱鬧,楊姿言甚至成了程泉的鐵粉,三天兩頭以匿名形式,跟著他那些鐵桿迷妹們,在他發(fā)布視頻下面的評論區(qū)集體調(diào).戲他。
【盲猜leo有個翹臀】
【啊我就是今天leo做的老鴨粉絲,現(xiàn)在我要被他全部吃掉了,好幸福】
【立個flag,有生之年我要抓一把你的……】
“楊姿言,你對著手機(jī)笑成花癡了。”
在她暗搓搓給他留那種浪得要死的評論時,程泉冷不丁發(fā)出聲,嚇得她手一抖,“屁股”二字沒發(fā)出來,手放在屏幕上,心虛地不敢讓他看見。
“看小說呢。”她挪了挪屁股,隨便找了個借口,甚至有點兇巴巴的,“干嘛?沒男朋友,還不許人犯花癡了啊。”
程泉對她說來就來的脾氣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沐浴后用毛巾擦著濕發(fā),坐在沙發(fā)上,不過和她隔了一點距離。
他也在看手機(jī),手指漫不經(jīng)心劃了會兒,口氣帶著抱怨:“我就做個菜,把自己都虛化了,這些女的不看我怎么做菜,成天在腦補(bǔ)我什么啊。”
“這個最離譜了。”他看起來要崩潰了,“有生之年要抓我一把,后面還用了一串省略號,我說大姐,省略號不是這么用的啊,你想抓我哪里你直說啊,你這很容易讓人有不好的聯(lián)想的。”
楊姿言一聽,暗叫不好,悄悄往自己手機(jī)還亮著的屏幕瞄了一眼,看來老天存心滅了她這樣興風(fēng)作浪的女色魔,剛才手一抖,“屁股”兩個字沒打成功,反而因為慌亂,陰差陽錯打上了一串省略號,還給發(fā)出去了。
她捏著手機(jī),靜若處子,下意識地咬手上的皮,明顯在做賊心虛。
然后程泉終于意識到了她的不對勁。
畢竟楊姿言這個愛管閑事的女人,哪里有八卦她的大嗓門就在哪里,習(xí)慣了她嬉笑怒罵,所以這會兒她罕有地沉默,反而讓程泉警覺起來。
他的俊臉轉(zhuǎn)了過來,濃眉大眼充滿審視地打量她,越看她越可疑:“喂,這位大姐,是不是你?”
“蘿卜丁兒,別以為你現(xiàn)在是百萬大V了,你就了不起,你再叫我大姐我明天讓你睡大街去啊。”
楊姿言心里想笑,極力忍住了,惺惺作態(tài)地打哈欠伸懶腰,捏了手機(jī)站起來,“還真有點好奇了,你粉絲到底想抓你哪里呢?”
她色瞇瞇的目光故意往他下面滑去。
“喂楊姿言!你眼睛看哪兒呢?”程泉被她這目光看得整張臉都燙了,“這個很A的芭比就是你吧?這一聽就是你會取的網(wǎng)名。”
剛注冊的馬甲岌岌可危地快要被脫下,楊姿言步步后退,已經(jīng)禁不住哈哈大笑。
“這你就不了解了,我怎么可能是很A的芭比,我明明是很A的無情鐵手,我這里抓一下,那里抓一下——”
她那雙不安分的無情鐵手在程泉面前興風(fēng)作浪地舞動,明明只是抓著空氣,已經(jīng)讓程泉羞憤欲死,他臉都黑了,已經(jīng)確定,這個最近在評論區(qū)蹦跶地很歡的“很A的芭比”就是楊姿言了。
剛才抱著手機(jī)打字如飛,十有八九就在打剛才那句話。
真是沒有見過這么神經(jīng)的女人了,他又氣又想笑,干脆張開雙臂朝她快步走過去:“好啊,我過來了,我讓你抓個過癮。”
楊姿言本想套路他,結(jié)果卻被他反套路,見這位大哥山一樣朝著她碾壓過來,只好連連后退,抱頭鼠竄:“大哥大哥,對不起,我什么都不想抓了,饒我狗命。”
正是反將一軍的好時機(jī),程泉哪里會那么輕易放過她,帶著替天行道斬妖除魔的決心說:“給你抓啊,上面還是下面,我很民主的,你自己選。”
真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楊姿言快哭了,舉雙手向神仙室友投降:“我錯了還不行嗎,剁手,我馬上剁手!”
“剁了多可惜,你以后還怎么做女色狼?”程泉笑得像個臉白的妖孽,靠著優(yōu)越的身高體型,逐漸把她逼到墻角,“快,過了今天就沒這個店了,以后你想抓我都不會給你機(jī)會的,想清楚啊。”
楊姿言長這么大很少有和男人這樣近的距離,兩人近到鼻尖都快碰到一起,哪怕對方是小她五歲的弟弟,她知道不可能發(fā)生什么,但他畢竟是一八幾的成年男人,因為小打小鬧,侵入了她的安全距離,她的本能反應(yīng)是不自在不適應(yīng)。
就連空氣都有些稀薄了,導(dǎo)致呼吸不暢。
她忽視那個奇怪的感覺,明知他反將她一軍,可這一刻又不想輸,挑眉道:“怎么的?你還強(qiáng)買強(qiáng)賣,送肉上門啊?”
他就是仗著她是女人沒膽量,所以才這么肆無忌憚。
呵,他大概忘了,她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楊姿言。
“好啊。”她痛快起來,甚至開始上上下下打量他的身體,十足壞女孩的模樣,“那我就選一樣抓吧。”
她甚至手握成爪,帶著企圖的目光又緩緩?fù)禄ァ?br/>
這下輪到程泉臉僵,警惕的眼睛隨著她的手緩緩?fù)拢_始驚恐起來。
楊姿言儼然女魔頭附體,舉著鉗子一樣的手壓著聲說:“來啊,讓姐姐抓一把腿毛。”
“腿毛還挺man哈,信不信我能給你全拔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