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以前,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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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發(fā)走了風(fēng)若舞幾人,慕鄢耐心的把慕莫溪和慕莫珩哄睡,然后獨自一人站在窗前,望著繁星點點的夜空發(fā)呆。
極度傷心之后,慕鄢想的更多的,是自己今后的路應(yīng)該如何走下去。她不是那種沒了男人就活不下去的女人,她就算一個人生活,也可以比其他人活得更好。
荒唐的穿越,讓慕鄢從千年之后來到了這個原本就不屬于她的世界。霸占了這具身體,慕鄢也心甘情愿的為這具身體原來的主人,扛下一切懲罰與罪過。夏逸風(fēng)與慕容子軒的一次又一次背叛,讓慕鄢如今徹底的清醒。從她來到這里直至現(xiàn)在,唯一能夠稱得上是她的,也只有溪兒和珩兒那兩個小鬼而已。
夜晚的徐徐涼風(fēng),讓慕鄢原本混沌的腦袋變得清醒。離開房間,慕鄢站在紫苑閣寬敞的庭院里。靜靜的看著這里的一景一物,慕鄢再次無比認(rèn)真的思量死自己的未來。
陷入沉思的慕鄢,不知不覺的開始向紫苑閣外走去。低著頭,慕鄢看著自己一步一步走過的路。如果不是前方遇到了其他的人,連慕鄢都不清楚自己究竟會走到什么時候。
“誰?!”
凌冽的聲音傳入耳中,讓慕鄢不得不停下了腳步。抬眸向前看去,慕鄢看著簇?fù)碚境梢慌牛殖治淦饕荒樈鋫涞耐约旱挠周姡€有被他們掩在身后,那個讓慕鄢無比熟悉的男人,夏逸風(fēng)。慕鄢不由得苦笑了一下,輕聲說道:“草民只是心煩,想出來走走,散散心而已。驚到了皇上,還請皇上恕罪。”
聽著慕鄢用著疏離的口氣與自己說話,夏逸風(fēng)不禁皺了皺眉。揮手將身邊的其他人散退,夏逸風(fēng)目光陰沉的看著慕鄢身上單薄的衣服,慢步走了過去。開口說道:“陪朕走走吧。”
一路無語,慕鄢在夏逸風(fēng)的帶領(lǐng)之下,來到了御花園。
原本應(yīng)該是漆黑一片的花田,此時卻因為月光和周圍一盞盞燈籠的照射下,而若隱若現(xiàn)的映入人的眼簾。柔和的光線,讓一朵朵在白天爭相斗艷的花,有了別樣的風(fēng)情。
走進被花田圍繞的涼亭。慢慢地坐下,慕鄢聞著撲鼻而來的陣陣花香,心里那唯一一點的煩躁,也徹底的消失不見。
“這么晚還不休息,你在想些什么?”主動的問出聲來,夏逸風(fēng)忽然覺得眼前的慕鄢,有些陌生。白天時的歇斯底里,現(xiàn)在的沉默恬靜。如果慕鄢真的對慕容子軒有感情,是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鎮(zhèn)定自如的。
“想過去,也想未來。”側(cè)眸看了一眼夏逸風(fēng),慕鄢淺淺的笑著。仿佛之前和夏逸風(fēng)之間的恩怨,從來不曾存在一般。“皇上,慕鄢可否與你談一筆交易?”
“說來聽聽。”饒有興趣的勾起嘴角,夏逸風(fēng)沒想到慕鄢竟會和自己提出這種事情。
“我雖然不知慕容子軒以后還有什么計劃,但是我想,他終究是對你有威脅的。慕鄢不想再談曾經(jīng)的是是非非,你滅我蒼穹國利用我的事情,也一筆勾銷。我助你平定滄溟國,讓你一統(tǒng)天下。而我想要的,則是親手殺死慕容子軒,還有自由。”
聲音低沉的說出一番話,慕鄢臉上平靜的表情,卻讓夏逸風(fēng)的心里掀起了波瀾。因為慕鄢的話,讓夏逸風(fēng)有些迷惑。她能夠原諒自己曾經(jīng)對她做的一切?她想要親手解決了慕容子軒?她口中所謂的自由,是什么樣的?
“滅國之痛,你怎么可能會輕易忘記。鄢兒,你現(xiàn)在是在自欺欺人,還是在愚弄我?”努力的想要看清慕鄢那平靜背后的真實面目,夏逸風(fēng)在沉寂了片刻之后,終于還是問出聲來。“你想要的自由,指的是什么?”
“我從來不自欺欺人,也沒那個膽量去愚弄皇上。”淡淡一笑,慕鄢伸手捋順自己被微風(fēng)吹亂的長發(fā),抬眸看著空中皎潔的月亮,毫不掩飾的說道:“如果我真的還記得那些事情,那我這一輩都不會原諒你。可是那所謂的滅國事件,我如今是真的已經(jīng)不記得了。相對于那些我腦子里沒有的事情而言,更讓我無法承受的,是慕瞳的死。”
想起因為自己而丟了性命的慕瞳,慕鄢覺得自己的鼻子有些酸酸的。她從來不是多愁善感的人,從來不是喜歡流淚的人。可是每次想起慕瞳,慕鄢卻都有一種想哭的沖動。
她沒有說謊。雖然她占據(jù)了這具身體,可是這身體之前的一切記憶,慕鄢卻不曾擁有。爹娘被夏逸風(fēng)所殺,國家被夏逸風(fēng)所毀。這兩件事情對于慕鄢而言,其實卻更像是一個故事。一個發(fā)生在別人身上的故事。而慕瞳對慕鄢而言,卻是那樣活生生的存在。
慕瞳曾經(jīng)親昵的摟著她的胳膊,喊她姐姐。
慕瞳曾經(jīng)哭啞了嗓子,只因她受了一點點的小傷。
慕瞳在得到好東西時,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慕鄢。
慕瞳在慕鄢發(fā)生危險時,第一個沖到她的身前。
不管是身為曾經(jīng)的shadow,還是穿越到這里的慕鄢。慕瞳對于她來講,都是真正意義上的第一個親人。無人能夠代替的親人。
那個只有十幾歲的小丫頭,因為慕鄢而受了太多太多的罪。這一切慕鄢都看在眼里,記在心里。所以就算是搭上自己這條命,慕鄢也一定要為慕瞳報仇,一定要親手血刃慕容子軒。
“你什么都不記得了?”微瞇著雙眼,夏逸風(fēng)顯然對于慕鄢的陳辭有些不太相信。
“皇上認(rèn)為,一個親眼目睹你殺死自己的親生父母,親眼看著你滅了自己國家的女人,真的會愛上你嗎?這個世上,不會有如此不記前嫌,心胸寬廣的女人。除非她是真的沒心沒肺,沒血沒淚。”陰沉的眸底蕩漾著的是顯而易見的憂傷。慕鄢嘴角雖然上揚著,可是那笑意,卻一直沒有到達(dá)眼底。
瞄了夏逸風(fēng)一眼,慕鄢繼續(xù)說道:“這些年來,我一直記恨你,一直想方設(shè)法想要殺了你。那是因為我接受不了被你利用的事實。我曾經(jīng)愛過你,是真真切切的愛過。可是現(xiàn)在一想,那又怎么樣?我愛你,你不愛我。我被你利用,也只是自己太笨,一廂情愿而已。就像你曾經(jīng)說過的,沒有人逼我愛上你,沒有人逼我上了你的床。所有的一切,都是因我而已。如果我沒有對你產(chǎn)生感情,那就不會有后來的事情。所以那些事情,我認(rèn)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