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9章 通風(fēng)
    李虎向媒體檢舉夏文杰當(dāng)然也是有原因的。他本以為自己加入稽核之后能得到夏文杰的庇護和扶持,畢竟他倆是同學(xué),又是莫逆之交的同寢兄弟,而且夏文杰有足夠的能力把他提拔起來。不過進入稽核部門之后,李虎才發(fā)現(xiàn)夏文杰對他根本沒有特殊的照顧,反而還處處打壓他,加薪輪不到他,升職更輪不到他,可一旦出了什么問題,還會第一個懷疑他。
    可以說李虎對夏文杰的怨恨就是這么一點點累積出來的,這次又被夏文杰當(dāng)眾訓(xùn)斥,還受了一個大過的處分,這成為李虎心中怒火和怨氣的爆發(fā)點。
    李虎打算通過媒體狠狠打擊報復(fù)一下夏文杰,出一口惡氣,但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余英男和夏文杰之前竟然有接觸過,她還把他檢舉的事情偷偷告訴給了夏文杰。
    余英男好奇地看著夏文杰,說道:“難道夏先生就一點也不生你這位同學(xué)的氣?”
    夏文杰聳聳肩,表情淡漠地說道:“生氣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看不出來,夏文杰年紀輕輕還有這么豁達的心態(tài),余英男笑了笑,恍然想起什么,說道:“對了,夏先生,當(dāng)時在稽核分局里可不是只有我一個記者,還有好多家媒體的記者,保險起見,夏先生還是和這些媒體都打聲招呼吧,我擔(dān)心夏先生的這位同學(xué)未必只向我一個人檢舉你。”
    夏文杰愣了愣,接著笑了,他點點頭,看眼身邊的格格,后者急忙應(yīng)道:“專員,這件事情我去處理。”
    他看眼手表,對余英男說道:“余小姐,時間不早了,你早點回家休息。”
    余英男撇了撇嘴角,說道:“我向夏先生提供了這么重要的消息,幫了夏先生這么大的忙,難道夏先生不應(yīng)該回報我一下嗎?”
    夏文杰笑問道:“余小姐想要什么禮物?我送給你?!?br/>
    余英男說道:“我不需要夏先生的禮物,我只需要夏先生接受我的專訪?!?br/>
    夏文杰揉著下巴琢磨片刻,問道:“你想知道什么?”
    余英男兩眼放光地問道:“夏先生是怎么被稽核選中的?”說話之間,她的手自然而然地摸進手提包里。夏文杰沒有忽視她的小動作,他向余英男齜牙一笑,又向她的手提包努努嘴,后者滿臉的無奈,將伸入包中的手又抽了出來,手中多出一臺小型的錄音機。她可憐兮兮地看著夏文杰,說道:“夏先生不會又要沒收我的錄音機吧?”
    夏文杰含笑向她鉤了鉤手指頭。余英男滿臉的無奈,心不甘情不愿的把錄音機放到夏文杰的手上。后者接過來,錄音機是開著的,他并沒有關(guān)掉,拿在手中把玩著了一會,放到一旁,而后他慢悠悠地說道:“是原稽核局的局長選中的我?!?br/>
    “余耀輝余局長?”余英男驚訝地問道。
    “是的。你們還是本家呢!”夏文杰含笑說道。
    余英男有聽說過余耀輝,也知道他因故去世的事,她問道:“夏先生加入稽核,有經(jīng)過考核或者考驗嗎?”
    夏文杰想了想,說道:“算是有吧?!?br/>
    “什么樣的考驗?”余英男立刻追問道。
    “到雷鋒訓(xùn)練營去特訓(xùn),這即是考驗,也是鍛煉?!毕奈慕苷Z氣平淡地說道。
    余英男聞言不自覺地瞪大眼睛,驚訝地問道:“夏先生在雷鋒訓(xùn)練營受訓(xùn)過?”
    “是的,怎么,余小姐也知道它嗎?”
    “只是聽說過而已?!庇嘤⒛写舸舻乜粗奈慕?,好久沒有回過神來,據(jù)她所知,雷鋒訓(xùn)練營應(yīng)該是軍方最為嚴苛的訓(xùn)練基地,淘汰率高達百分之九十以上。
    過了一會,她又問道:“夏先生有通過雷鋒訓(xùn)練營的考驗。”xdw8
    夏文杰點點頭,說道:“我參與了那一屆全部的特訓(xùn)?!?br/>
    真的看不出來,夏文杰這副清清瘦瘦的身材,竟然是從雷鋒訓(xùn)練營出來的。難怪他警校畢業(yè)之后剛進入稽核工作就被迅速提升為d市稽核分局行動處的處長,這肯定不是靠關(guān)系,而是靠他自己的真本事。
    余英男深吸口氣,振作精神,問道:“夏先生可以向我詳細講講在雷鋒訓(xùn)練營特訓(xùn)的具體細節(jié),還有到稽核工作后查的第一個案子以及印象最深刻的案子嗎?”
    夏文杰笑道:“你的問題問的太多了,讓我先回答哪一個?”
    余英男說道:“先說說雷鋒訓(xùn)練營的事吧。”
    雷鋒訓(xùn)練營涉及到諸多的軍事機密,夏文杰講起來也要刻意的回避,剩去了很多的細節(jié)和過程,但即便如此,余英男還是聽得津津有味。
    不知不覺,時間已到了半夜十二點。夏文杰看看手表,說道:“余小姐,時間不早了,我們還是改天再談吧?”
    余英男看看時間,自己也嚇了一跳,她都沒什么感覺,竟然過去三個多小時了。她輕輕嘆了口氣,有感而發(fā)道:“想不到和夏先生在一起,時間竟然過得這么快?!?br/>
    夏文杰笑了,說道:“余小姐這么說,很容易讓人產(chǎn)生誤會?!?br/>
    余英男愣了愣,玉面微紅,起身說道:“這么晚了,我也不好意思再打擾夏先生?!?br/>
    夏文杰一笑,向格格甩下頭,向樓下走去。余英男正要跟過去,才突然想起自己還沒結(jié)賬呢,她急忙向站在不遠處的服務(wù)生招招手,說道:“結(jié)賬。”
    服務(wù)生走過來,含笑說道:“你的朋友已經(jīng)結(jié)過賬了?!庇嘤⒛姓苏?,恍惚記得夏文杰身邊的那名助手似乎有離開過座位。她向服務(wù)生點下頭,然后快步追上夏文杰和格格。
    來到酒吧外,街上已然冷清了許多。夏文杰對余英男說道:“余小姐,再見?!?br/>
    余英男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不滿地說道:“夏先生也太沒有風(fēng)度了吧!”
    夏文杰不解地看著她。余英男說道:“都這么晚了,夏先生好意思讓一個女孩子獨自走夜路回家嗎?”
    聞言,夏文杰這才明白她的意思,他敲了敲額頭,說道:“我送你回家?!闭f著話,他對身邊的格格道:“去攔輛車?!?br/>
    “不用了,我有開車來?!庇嘤⒛袕氖痔岚锩鲕囪€匙,在夏文杰面前晃了晃。余英男開著一輛雪佛蘭的轎車,坐進車內(nèi),夏文杰說道:“你喝酒了?!?br/>
    余英男反問道:“夏先生是警察嗎?”
    夏文杰默然,不再多言??此嫜览X,反應(yīng)這么快,剛才喝的那點酒對她似乎也沒什么影響。余英男的家位于景山路,地腳相對偏僻的一座老住宅區(qū)。白天這邊還好,到了晚間,尤其是深夜,道路黑漆漆的,路上也鮮有行人和車輛。
    看著汽車越走越偏僻,夏文杰感覺一陣陣的頭大,他和格格把她送回家自然沒問題,但關(guān)鍵是他倆要怎么回去,走了這么久,他連一輛過往的出租車都沒有看到。
    夏文杰隨口問道:“余小姐平時都幾點下班?!?br/>
    “不一定?!庇嘤⒛姓f道:“正常的話是六七點鐘,如果加班的話,十一、二點下班都是有可能的?!鄙灶D,她看了夏文杰一眼,笑道:“既然是朋友,夏先生就不要叫我余小姐了,叫我英男好了?!?br/>
    夏文杰點下頭,好奇地問道:“那你平時也是一個人回家?”
    “怎么了?”
    “你住的地方有些偏僻?!毕奈慕芸粗嚧巴?,外面黑咕隆咚的,也看不清楚什么。她聳聳肩,說道:“以前還有人接送,但現(xiàn)在沒有了?!?br/>
    見夏文杰露出不解之色,她解釋道:“前兩個月,我和我男朋友分手了?!?br/>
    “哦?!毕奈慕茌p輕應(yīng)了一聲,沒有再追問,他對別人的**沒興趣。他不問,余英男倒有興趣說,她問道:“夏先生不想知道我們?yōu)槭裁捶质謫???br/>
    夏文杰苦笑,心中嘟囔一聲:不想。
    余英男自顧自地說道:“他受不了我的工作。這也不能完全怪他,一般人都會受不了的。夏先生能接受你的女朋友是記者嗎?”
    “不知道。”夏文杰很坦誠地回答道,他沒有記者女朋友,自然也只能回答她不知道。
    說話之間,余英男把車子停在路邊,而后拉起手剎,拔下車鑰匙,對夏文杰笑道:“我家到了?!?br/>
    夏文杰推開車門,下了車,舉目向四周望了望,這里是一條小巷子,兩側(cè)有幾棟又老又舊的居民樓,但道路連盞路燈都沒有,烏漆墨黑的一片,余英男加班到深夜敢一個人回家,夏文杰也很佩服她的膽量。
    他問道:“這里是你自己的房子?”
    “租的?!?br/>
    “為什么不租好一點地腳的房子?”
    “這里便宜?。 庇嘤⒛猩钌羁囱巯奈慕?,說道:“我家里可沒有開酒吧和夜總會,也沒人補貼我,每月的花銷只能靠自己賺?!?br/>
    夏文杰苦笑,揚揚頭,說道:“走吧,我送你上樓。”他和余英男走在前面,格格則是不遠不近地跟在后面,邊走邊向左右巡視。
    當(dāng)他們走到一棟老樓房的中間時,前面有人影晃動,從樓頭一側(cè)的角落中走出來三名彪形大漢。
    見狀,余英男身子一震,下意識地停下腳步,伸手拉住夏文杰的胳膊,轉(zhuǎn)身要往后走,可是在樓尾的角落里,也走出來三名大漢,這兩波人一前一后,把他們夾在當(dāng)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