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8章 奇葩
鄧子恩沒有多余的時(shí)間去打量夏文杰等人,他避開夏文杰三人的餐桌,繼續(xù)往后退。
那名大漢走到夏文杰三人近前的時(shí)候站定,低頭掃視他們?nèi)艘谎?,嘴角揚(yáng)起,隨手用鋼刀的刀面拍了拍夏文杰的面頰,說道:“小子,膽子不小啊,不怕濺到一身血嗎?滾蛋!”
見對方用鋼刀拍打夏文杰的面頰,格格和雅歌不約而同地握起拳頭。夏文杰向他二人使個(gè)眼色,示意他倆不要輕舉妄動,這是東盟會和另外一個(gè)幫派的紛爭,他可不愿參與其中。
夏文杰還真就按照對方的命令,站起身形,邁步向外走去。那名大漢回頭舉目他一眼,再瞧瞧跟著夏文杰一同往外走的格格和雅歌,他哼笑一聲,說道:“男的離開,女的留下。”
聽聞這話,夏文杰停下腳步。東盟會固然不是好東西,不過現(xiàn)在來看,這個(gè)和東盟會起沖突的幫派也不是什么好餅。
他站定身形,慢慢轉(zhuǎn)回身,看向那名大漢,說道:“她是我的女伴?!?br/>
大漢噗嗤一聲樂了,目光在雅歌的臉上緩緩掃過,落在夏文杰身上,一字一頓地說道:“現(xiàn)在我看上她了,要么你在我面前消失,要么,我來幫你消失。”
夏文杰站起原地沒動,側(cè)著頭,眼巴巴地看著那名大漢,好像完全沒聽懂他這話的意思。
大漢懶得和夏文杰嗦,他沉聲喝道:“老鷹,做了他。”說完話,他沒有再看夏文杰,繼續(xù)向鄧子恩走過去。
隨著他的話音,大漢當(dāng)中立刻走出一人,這位還真是人如其名,在他的脖頸左側(cè)刺著雄鷹展翅的文身。他提著鋼刀,快步走到夏文杰近前,二話沒說,掄刀就砍。
其實(shí)夏文杰對這幫人的印象還不錯(cuò),俗話說的好,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他們不僅敢和東盟會對著干,還敢直接殺進(jìn)東盟會的堂口,伏擊東盟會的堂主鄧子恩,這說明他們即有過人的膽量,還有超強(qiáng)的實(shí)力,如果有可能的話,夏文杰還真想讓沈沖、高遠(yuǎn)、戴權(quán)他們聯(lián)絡(luò)一下這個(gè)幫派,看看以后大家有沒有一起合作的可能。
可是接下來發(fā)生的事讓夏文杰對他們的印象一下子跌入谷底,對方看到雅歌貌美,便要強(qiáng)行霸占,甚至不惜殺掉自己這個(gè)無辜的路人,其行徑簡直比東盟會還不如,東盟會至少還知道些禮義廉恥、仁義道德,而這些人,則完全是一群野蠻的禽獸。
見對方一刀直奔自己的腦袋劈來,鐵了心的下死手,夏文杰心中殺機(jī)頓起,等對方的鋼刀已劈砍到他的近前,他突然向旁一側(cè)身,讓開鋼刀的鋒芒,就在對方準(zhǔn)備收刀再砍的時(shí)候,夏文杰猛然跨前一步,身形好似鬼魅一般閃到那名大漢的身側(cè),一走一過之間,他的手背也順勢在大漢的脖頸處掠過。
沙!大漢只感覺脖頸一涼,再沒有其他的感覺,他冷哼一聲,轉(zhuǎn)過身形,高舉的鋼刀,還要向夏文杰的腦袋劈砍。
可是舉在半空中的鋼刀卻遲遲沒有劈砍下去,耳輪中就聽嘶的一聲,一道血霧由大漢的脖頸處噴射出來,此時(shí)再看他,脖頸處多出一條細(xì)細(xì)長長的口子,鮮血不斷地噴射出來,名叫‘老鷹’的大漢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直到死,他都沒弄清楚對方是如何對自己下的殺手。
啪!夏文杰把手掌向桌子上一拍,在他手指縫隙中夾著一片小小又薄薄的杯子碎片也隨之落在桌案上。
剛才他的手背在大漢的脖頸處掠過,實(shí)際上,他指縫夾著的玻璃片已然劃開對方的喉嚨,只不過他的動作太快,讓對方連點(diǎn)痛楚都沒有感覺到。
大漢站在原地的身軀搖晃兩下,緊接著,一頭栽倒在地上,直到倒地,他的雙腳還在地上用力地連蹬,屁股高高撅起,好像想從地上爬起來,可是他的腦袋卻像有千鈞之重,無論他的雙腳怎么用力,腦袋一直都緊緊地貼在地面上,怎樣也抬不起來,時(shí)間不長,他的掙扎漸漸弱了下去,趴倒在血泊中,一動不動。
此情此景,讓在場的大漢們都傻眼了,誰能想到,那么勇猛的老鷹竟然被眼前這個(gè)其貌不揚(yáng)青年抬手之間殺掉,而且對方用的只是一塊小小的玻璃碎片。
眾人看看放在桌子上的玻璃片,在瞧瞧夏文杰,不約而同地倒吸了口氣。聽聞身后的動靜不對,為首的那名大漢停下腳步,轉(zhuǎn)回身形一瞧,夏文杰還好端端地站在那里,而自己的心腹兄弟卻橫尸在地。
為首的大漢愣了片刻,而后眉毛都豎立起來,通紅的雙眼直勾勾地盯著夏文杰,握著鋼刀的手掌爆發(fā)出一陣嘎嘎的脆響聲。
過了好一會,他一字一頓地說道:“你們還在等什么?給我做了他!”
在場的大漢們?nèi)鐗舴叫眩渲幸幻忸^大漢大步流星地向夏文杰走了過去。
就在他快要走到夏文杰近前的時(shí)候,只見后者不緊不慢地將他剛才拍在桌案上的那片玻璃又捏了起來,并向光頭大漢比量了一下。
老鷹的慘死還歷歷在目,那名光頭大漢心頭不由得一震,下意識地停下腳步,接著又向后退了退,沒敢繼續(xù)向前。
為首的大漢見狀,氣得臉色漲紅,脖子上的青筋都蹦起多高,他厲聲喝道:“你們都聾了嗎?我讓你們給我做了他!”
見老大真的發(fā)怒了,在場的大漢們不敢再怠慢,人們互相看了一眼,隨后一同向夏文杰圍攏過去。
還是那名光頭大漢率先發(fā)難,他大叫一聲,掄刀向夏文杰劈砍過去。嗡!刀鋒破風(fēng),發(fā)出刺耳的呼嘯聲。
夏文杰側(cè)身閃躲,與此同時(shí)用側(cè)踢出一腳,猛踹對方的肚子,光頭大漢早已是提起十二分的小心,見對方一腳快如閃電般的踹向自己,他大喝一聲,不退反進(jìn),硬受夏文杰這一腳,不過在夏文杰踹中他的同時(shí),光頭大漢也順勢把夏文杰的腳踝牢牢抓住,打算把他搬到在地。
可是夏文杰的反應(yīng)太快了,沒等對方發(fā)力,他站起原地的身形突然打了個(gè)倒空翻,人在空中倒翻的時(shí)候,另只腳順勢踢出,腳尖正挑在光頭大漢的下巴上。
這一腳的分量不清,把大漢踢得一蹦多高,下巴被硬生生踢開一條大口子,血流如注。光頭大漢慘叫一聲,抓住夏文杰腳踝的手也下意識地松開,夏文杰在空中翻轉(zhuǎn)落地后,片刻都未停頓,身子仿似彈簧,立刻又向前直射出去,只眨眼工夫他便來到光頭大漢近前,手中的玻璃碎片也狠狠刺中大漢的左眼。
撲!xdw8
“啊”大漢發(fā)出殺豬般的慘叫聲,雙手捧著左眼,踉踉蹌蹌地向后連退,鮮血順著他的手指縫隙不斷地流淌出來。
啪!夏文杰并沒有繼續(xù)追擊,他的手掌再次拍在桌案上,指尖捏著的那片染滿鮮血的玻璃片又再一次放回到桌案上。
一片玻璃,兩次出手,一死一重傷,夏文杰的身手可把在場的眾人嚇得不輕。
為首的那名大漢亦是暗暗皺眉,如果說老鷹被對方所殺是出自輕敵,那么禿頭呢?禿頭可是加著小心和對方過招的,結(jié)果還是被對方一招重傷,這個(gè)小子不簡單??!
被逼到墻角的鄧子恩這時(shí)候也看出來夏文杰不同尋常,他像是抓到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似的,趁著為首的那名大漢分心的空擋,他把吃奶的力氣都使了出來,連滾帶爬地沖到夏文杰的身邊,一把把他的衣襟死死抓住,他邊慌亂地看著周圍的大漢,邊對夏文杰低聲說道:“小兄弟,只要你能救我,我可以給你錢,給你很多很多讓你一輩子都花不完的錢……”
夏文杰扭頭看著臉色煞白、已然被嚇得魂不附體的鄧子恩,忍不住噗嗤一聲樂了,氣樂的。
己方的眼線兄弟說的還真沒錯(cuò),鄧子恩和東盟會的其他堂主確實(shí)不太一樣,東盟會的分堂主眾多,其中有出類拔萃的人中豪杰,也有徒有其表肚腹空空的草包笨蛋,而鄧子恩兩者都不屬于,確切的說他根本就不像是個(gè)混黑道的大哥,更像是個(gè)把金錢放到第一位的職業(yè)商人。
“鄧先生,你讓我救你?”夏文杰樂呵呵地問道。
“是……是的,小兄弟,只要你能幫我擋住五分鐘,不,兩分鐘,只要兩分鐘,我的兄弟們就能趕過來救我……”鄧子恩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道。
夏文杰臉上的笑容加深,他微微抬手,抓住鄧子恩的手腕,略微用力一捏,鄧子恩吃痛,牢牢抓住夏文杰衣襟的手也下意識地松開,他瞠目結(jié)舌地看著夏文杰,不明白他要做什么。
后者把被鄧子恩抓過的地方抖手彈了彈,好像鄧子恩的手有多臟,會污了他身上的衣服似的。
他彈了幾下衣服,而后目光才落到鄧子恩的臉上,即感好笑又感好奇地問道:“鄧先生,你真的不認(rèn)識我嗎?”
鄧子恩下意識的回話讓一旁的格格和雅歌都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拔摇覒?yīng)該認(rèn)識你嗎?”
東盟會還真是個(gè)特產(chǎn)奇葩的幫派。夏文杰湊近鄧子恩,一字一頓地說道:“我叫夏文杰。”
聽聞夏文杰的自報(bào)姓名,鄧子恩本就已經(jīng)煞白的臉色變得更白了,他呆呆地看著夏文杰,眼睛和嘴巴都張開好大,半晌沒回過神來,他做夢也沒想到眼前的這個(gè)二十出頭的青年就是自己避之不及的夏文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