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5章 突擊
當(dāng)天無話,翌日,凌晨三點(diǎn),以夏文杰為首的眾人分批離開天道公司的總部,去往西區(qū)。
火鳳落腳的那棟小樓位于西區(qū)的西湖街一帶,它并不臨近主街道,而是在主街道西側(cè)的一片老舊的居民區(qū)里。
這片住宅區(qū)的房子要么是平房要么是自家蓋的二層或者三層的小樓,里面的地形非常復(fù)雜,大小胡同縱橫,東一條西一條,不熟悉這一帶環(huán)境的人若是在里面閑逛很容易轉(zhuǎn)暈,也正因?yàn)檫@樣,住在其中,一旦遇到變故也很容易逃脫掉。
夏文杰事先已想到了這一點(diǎn),安排蘇立奇把這一片的區(qū)域全部封鎖住,不給火鳳人員趁亂逃脫的機(jī)會。
在距離西湖街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夏文杰讓月月把車停下來,而后他與隨行的眾人穿大街走小巷,步行去往西湖街,這么做主要也是為了躲避開對方的眼線。
抵達(dá)他們事先約定好的地點(diǎn),夏文杰和狗頭等人碰面。此時他們隱藏的地方就位于小樓正前方的一條小胡同里,舉目向胡同外觀望,他們剛好能看到小樓的正門。
這棟小樓以前是用來當(dāng)倉庫的,正門又寬又高,還安裝著厚厚的卷簾門,此時卷簾門已然全部落下,想從正門突進(jìn)去很難,除非用千斤頂之類的工具把卷簾門頂進(jìn)來。
格格聚精會神地張望了好一會,沒有在小樓的門前看到守衛(wèi),他低聲說道:“杰哥,對方好像沒有安置站崗放哨的人?!?br/>
夏文杰瞇縫著眼睛,沒有說話。一旁的月月低聲提醒道:“樓下沒有守衛(wèi),但樓上有?!?br/>
聽聞他的話,格格心頭一驚,下意識地舉目向樓房望去。居民區(qū)里沒有路燈,光線有限,他隱約能看清楚樓前的情況,卻看不到樓頂那么遠(yuǎn)的地方。
月月湊到夏文杰耳邊,低聲說道:“杰哥,樓頂有兩名守衛(wèi)。另外,正門左側(cè)的上方還有一臺攝像頭?!痹略略诎滋鞎r候的視力和普通人沒有差別,可到了晚上,他的視力變得比普通人強(qiáng)上許多。
夏文杰若有所思地輕輕敲著額頭,琢磨了一會,他當(dāng)機(jī)立斷地說道:“想從正門神不知鬼不覺地突進(jìn)去沒有可能,我們悄悄上到樓頂,由樓頂做突破點(diǎn)?!?br/>
周圍的眾人齊刷刷地點(diǎn)點(diǎn)頭,狗頭說道:“杰哥,交給我們?nèi)プ霭桑阍谶@里等消息就好?!?br/>
夏文杰當(dāng)然清楚地獄犬的實(shí)力,不過現(xiàn)在讓他在這里等消息,他可做不到,夏楓生死未卜,他早已是心急如焚,恨不得一下子飛進(jìn)去把夏楓救出來。xdw8
他語氣堅(jiān)定地說道:“不必攔我,我必須親自參與行動!”
說著話,他小心翼翼地向胡同口處走了走,瞇縫著眼睛打量著小樓的樓體,看哪里是最佳的攀爬位置。
他正查看著,狗爪震天走上前來,低聲說道:“犬首,那邊有天臺的排水管,我們可以順著排水管道爬上去?!?br/>
順著震天手指的方向,夏文杰果然看到在樓梯左側(cè)的邊緣有一條直上直下的管道,大約有小腿粗細(xì),看起來被固定的很結(jié)實(shí),而且這個地方剛好可以避開正門上方的那臺攝像頭。
夏文杰點(diǎn)點(diǎn)頭,說道:“好,我們就順著這條排水管爬上去?!闭f著話,他低頭看了看手表,距離凌晨四點(diǎn)還有幾分鐘的時間。
他拿出手機(jī),給高遠(yuǎn)打去電話,問道:“阿遠(yuǎn),你那邊準(zhǔn)備得怎么樣了?”
“杰哥,我們已經(jīng)一切就緒!”“很好,我這邊從正門突進(jìn)有點(diǎn)困難,會先攻上天臺,由天臺做突破口?!薄懊靼琢??!薄跋冗@樣?!?br/>
和高遠(yuǎn)簡單通過話,夏文杰收好手機(jī),把手槍抽了出來,先是檢驗(yàn)一番,而就將槍上膛,別回腋下,緊接著他又抽出一把黑漆漆的軍刺,輕輕擦拭兩下刀刃,將其緩緩叼入口中。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等到凌晨四點(diǎn)整的時候,夏文杰深吸口氣,一馬當(dāng)先的沖出小胡同。
在小樓的天臺上確實(shí)有人放哨,只不過精力再怎么充沛的人到了這個時候也都累了,黎明時,是人最困最倦的時候,樓頂放哨之人也有些倦怠,正處于半睡半醒的瞌睡中。
借著夜幕的掩護(hù),夏文杰率先沖到小樓的排水管道近前,他雙手抓住塑料管,用力地拉了拉,感覺非常牢固,他深吸口氣,雙手緊抓著管道,雙腳蹬著墻壁,快速地向上攀爬。
別看夏文杰的胳膊有傷,但他此時的速度之快之輕盈,簡直像貍貓一般,只眨眼的工夫,他已接近到樓頂。這時候他放慢速度,微微探出半顆頭,看向樓頂?shù)奶炫_。
月月看得沒錯,天臺上確實(shí)有兩名站崗的人,只不過這兩人都是背倚著欄桿,閉著眼睛,腦袋一個勁的向下耷拉著。夏文杰瞇了瞇眼睛,但那遮擋不住他目中射出來的寒光。
他臂膀舒展,慢慢抓住欄桿,雙腳在墻體上猛的用力一蹬,人已從欄桿外翻進(jìn)欄桿內(nèi),站到天臺之上。他雙腳落地時,完全是悄然無聲,真仿佛是四兩的棉花落地。
上到天臺,他把口中叼著的匕首取下,左手緊緊握著軍刺,彎著腰身,毛腰向兩名崗哨摸了過去。
那兩名崗哨此時完全沒有察覺危險的臨近,還在繼續(xù)打著瞌睡,只不過當(dāng)夏文杰走到距離他二人不足三米遠(yuǎn)的地方時,腳下突然發(fā)出咔嚓一聲的脆響。
夏文杰身子一震,下意識地低頭一瞧,原來在天臺的地面散落著許多玻璃瓶子的碎片,由于玻璃碎片是呈透明狀的,而且現(xiàn)在還是深夜,天臺上一片漆黑,即便夏文杰加足了小心,也沒有注意到這個細(xì)節(jié)。
玻璃碎片的脆響聲驚醒了正在打瞌睡的兩名崗哨,那二人雙雙打個機(jī)靈,一同睜開眼睛,尋聲向夏文杰那邊望去。
當(dāng)他二人看清楚有名青年向自己走過來時,他倆不約而同地脫口問道:“你是誰……”
他倆的話音還未落,夏文杰業(yè)已一個箭步竄了過去,人未到,拳頭先至,直擊一名崗哨的面門。那名崗哨反應(yīng)也快,本能地抬起手掌,擋在自己的面前,硬接他的重拳。
其實(shí)夏文杰的右臂有傷,無法用太大的力氣,他這一拳也只不過是個虛招,真正的殺招在于他左手中的軍刺。
當(dāng)對方接住他的拳頭感覺軟綿綿時候,那人立刻意識到不好,再想做出應(yīng)變,已然來不及了。
夏文杰左手刀狠狠捅進(jìn)他的小腹,他手腕翻轉(zhuǎn),臂膀蓄力,橫著向外一劃,就聽沙的一聲,那名崗哨的小腹被軍刺橫劃開一條半尺多長的口子,半邊的肚皮都被豁開,猩紅的鮮血和紅白相間的腸子一股腦地流淌出來。
崗哨張大嘴巴,正要發(fā)出慘叫,夏文杰搶先一步將軍刺插進(jìn)他的喉嚨中,把他的叫聲全部堵在嗓子眼里。崗哨兩眼瞪得滾圓,身體直挺挺地向后倒去,另一名崗哨看得清楚,激靈靈打個冷戰(zhàn),他回手拿起胸前掛著的口哨,剛要放入口中,夏文杰跳過尸體,順勢一腳向他飛踹過來。
那人來不及再把口哨放入口中,他大喝一聲,不退放進(jìn),迎著夏文杰的飛腳沖了過去,等夏文杰的腳尖馬上要踹到他胸口時,他身形向旁一側(cè),讓開鋒芒,緊接著,他雙手向前探出,剛好把夏文杰的腰身抓住,而后他再次喊喝一聲,臂膀掄圓了,向天臺的柵欄外全力拋出。
夏文杰的身形還在半空中,受他的橫甩之力,身子立刻向天臺外飛去,眼看著他的身子掠過欄桿,就要墜落到樓下,夏文杰突然探出手臂,牢牢抓住欄桿,臂膀用力向回一帶,使個巧勁,使他被拋出去的身形在空中轉(zhuǎn)了一圈,又折飛了回來。
那名崗哨準(zhǔn)備不足,被飛轉(zhuǎn)回來的夏文杰一腳踹在頭側(cè),隨著嘭的一聲悶響,那名崗哨吭哧一聲,身子打著橫摔倒在地,不等他從地上爬起,已然落地的夏文杰伏身就是一刀,正中崗哨的心口窩。
那名崗哨瞪著雙眼,死死盯著趴伏在自己身上的夏文杰,但他的身體已然是出氣多入氣少,眼看著是不行了。夏文杰長噓了口氣,又緩了一會,他這才從崗哨的尸體上慢慢站起身。
他剛站起來,就聽身側(cè)傳來一聲怒吼,夏文杰扭頭一瞧,只見一名黑衣大漢突然從樓梯間里沖出來,他手中端著手槍,黑洞洞的槍口直指著自己。還沒等夏文杰做出反應(yīng),只見一道寒光劃破長空,徑直地飛向那名黑衣大漢。
撲!黑衣大漢身子猛然一震,扣在扳機(jī)上的手指再無力鉤下去,他慢慢低頭,看向自己的胸口,只見自己的胸口上觸目驚心地插著一把匕首,那把匕首的力道之大,整個刀身都沒入他的體內(nèi),只剩下個刀把露在外面。
直到死,這名黑衣大漢都沒看清楚究竟是誰殺的自己。夏文杰愣了愣神,而后扭頭向飛出匕首的方向望去,只見狗爪手抓著欄桿,翻進(jìn)天臺上,他快步走到夏文杰近前,問道:“犬首,你沒事吧?”
剛才那一記快如閃電般的飛刀正是他甩出去的。夏文杰沖他一笑,搖頭說道:“我沒事,多虧你上來的快,不然我恐怕真的要有事了!”
說話之間,格格、月月以及其余的地獄犬人員也都紛紛順著排水管爬上天臺。眾人先是掃視一圈地上的尸體,而后目光齊刷刷地落在夏文杰身上。
后者彎下腰身,把插進(jìn)尸體身上的軍刺拔出來,接著,他向眾人甩下頭,邁步向樓梯間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