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9章 蹊蹺
    “**的,老子先讓你的腦袋開花!”另有一名大漢突然大叫一聲,舉起手中的鋼管,直奔夏文杰的腦袋砸去。
    他快,可夏文杰的出手更快,當(dāng)鋼管砸到夏文杰的頭頂上方三寸左右的時候,他出手如電,單手向上一擎,剛好把對方持鋼管的手腕托住,趁著對方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夏文杰的另只手伸出,一把揪住那名大漢的耳朵,猛的向下一拽,耳輪中就聽嗷的一聲怪叫,原來掛在那名大漢耳垂上的耳環(huán)竟被夏文杰硬生生地扯下來,大漢的耳垂也隨之裂開一個大豁口。
    那名大漢手捧著受傷的耳朵,踉蹌后退,疼得嗷嗷怪叫,鮮血順著捂住耳朵的手指縫隙汩汩流淌出來。xdw8
    看到同伴見了血,周圍的大漢們都不干了,人們一同舉起手中的棍子、鋼管,齊齊向夏文杰沖去。
    一名大漢速度最快,率先來到夏文杰近前,他手中的棍子已然高高舉起,但卻沒有砸下去。
    原來一只黑洞洞的槍口已先一步頂住他的太陽穴,那是格格的手槍。格格先是環(huán)視周圍驚呆了的眾人,然后收回目光,看向面前的那名大漢,歪著腦袋說道:“打啊,怎么不打了?”
    “你……你們他媽的到底是誰?我警告你,你要敢開槍,就別想再離開h縣!”那名大漢雖然被格格用槍頂住腦袋,但態(tài)度依然很囂張,斜著眼睛睨著格格。
    格格沒有理會他,轉(zhuǎn)頭看向夏文杰。后者淡然一笑,漫步上前,伸手搭在格格持槍的手腕上,將他的手臂壓了下去。
    見對方把槍放下了,那名大漢的態(tài)度更加囂張傲慢,冷笑著說道:“算你們識趣,敢他媽的在這里動槍,也不怕被大卸八塊……”
    他話還沒說完呢,夏文杰搭在格格手腕的上的手突然向回一擼,格格的手槍已握進他的掌中。
    夏文杰扣住槍筒,以槍把當(dāng)武器來用,對準(zhǔn)那名大漢的腦袋猛砸下去。啪!這一槍把砸得結(jié)實,正中大漢右太陽穴的上方。
    那名大漢就覺得腦袋嗡了一聲,眼前發(fā)黑,站立不住,一屁股坐到地上,再看他的腦袋,太陽穴上被砸開一條大口子,鮮血頃刻之間流淌下來,將他的右臉頰都染成血紅色。
    夏文杰并沒有就此住手,他一手持槍,一手抓住那名大漢的衣領(lǐng)子,以槍把連續(xù)重?fù)舸鬂h的腦袋。他的每一槍把砸下去就是一道血口子,他連續(xù)砸了五槍把,再看那名大漢,滿頭滿臉全是血,雙目翻白,眼神渙散,如果不是夏文杰還死死抓著他的衣領(lǐng),他這時候早趴到地上起不來了。
    周圍的大漢們回過神來,人們紛紛怒吼一聲,作勢要上前,月月亮出隨身攜帶的手槍,對準(zhǔn)天空嘭嘭連開兩槍,大聲喝道:“誰要找死?”
    原本要沖向夏文杰的大漢們看到月月鳴槍示警,嚇得又一同向后退。夏文杰沒有理會其他人,他的目光落在兇惡大漢身上,問道:“我再問你一次,你的老大是誰?”
    “我……我沒有老大……”兇惡大漢對上夏文杰銳利的目光,身子一哆嗦,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道。
    夏文杰點頭一笑,再次掄起手槍,對準(zhǔn)身下那名大漢的腦袋,啪啪又是連砸兩槍把。當(dāng)他準(zhǔn)備繼續(xù)砸第三下的時候,兇惡大漢急聲叫道:“我的老大叫關(guān)翹!”
    關(guān)翹?夏文杰松開身下大漢的衣領(lǐng)子,而后挺直身形,看向李千秋,問道:“你聽說過這個人嗎?”
    李千秋終于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他看向躺在地上業(yè)已人事不省地大漢,忍不住暗暗咧嘴,夏文杰看起來白白凈凈,清清瘦瘦的,怎么發(fā)起狠來這么毒辣,剛才他甚至都覺得他能把那名大漢的腦袋活活敲碎。
    他下意識地清清喉嚨,搖頭說道:“我……我也沒聽過這個人……”
    夏文杰又看向兇惡大漢,問道:“為什么你說這座礦場是你們的?”
    “因為……因為礦場出事故,老板跑了,以前發(fā)生這種情況,出事的礦場都是要被政府賣出去的,我們……我們老大正……正準(zhǔn)備買下這座礦?!?br/>
    “所以,這座礦場現(xiàn)在還不是你們的?”
    “是……是的……”
    “那又是誰準(zhǔn)許你們進來的?”
    “我們……我們不是故意闖進來的,我們是過來守礦的,如果礦里的東西被人偷走了,以后買下這里,吃……吃虧的是我們……”
    夏文杰暗暗搖了搖頭,對兇惡大漢說道:“你們老大還真夠心急的,你們回去告訴他,礦場發(fā)生塌方事故,存在嚴(yán)重的安全隱患,一時半刻是不可能外賣的,讓他暫時別打這座礦場的主意了?!?br/>
    “是……是是是……呃,我……我們可以走了嗎?”
    夏文杰懶得再和他多說廢話,隨意地?fù)]了下手,同時把血跡斑斑的手機遞還給格格。兇惡大漢如釋重負(fù),正要帶著手下人離開,夏文杰喝道:“等一下?!?br/>
    兇惡大漢咧著大嘴停下腳步,緩緩回頭,怯生生地看著夏文杰。后者向下指了指這名滿頭是血昏迷不醒的大漢,問道:“你不管你的兄弟了嗎?”
    “是是是……”兇惡大漢一邊連聲應(yīng)著,一邊向手下人使個眼色,有兩名大漢快步跑上前去,將昏迷的同伴背起,然后一溜煙似的向外跑去。
    看著他們翻墻跳出礦場,夏文杰嘆口氣,垂頭沉思不語。李千秋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對夏文杰小聲說道:“夏局長,你也別生氣,他們就是一群鄉(xiāng)下的痞子?!?br/>
    夏文杰想的不是那些大漢,而是覺得礦場發(fā)生的事故似乎不那么簡單,如果是因為塌方而引發(fā)的爆炸,那可就不是小爆炸了,整個管道系統(tǒng)都可能發(fā)生連鎖性爆炸,可是看礦洞里的情況,管道是完整無損的。如果說是先爆炸而引發(fā)的塌方,那又是怎么原因造成的爆炸呢?自然事故?管理失當(dāng)?還是其他的人為原因?
    這個看似很普通很平常的塌方事故,一旦深入調(diào)查,似乎又不那么普通平常。夏文杰所掌握的資料太少,一時間也理不清個頭緒,他問李千秋道:“你給我看的卷宗是全部嗎?”
    “當(dāng)然,我們的核查都在那份卷宗里了。”
    “太不細(xì)致了,公安局那里應(yīng)該有全部的資料吧?”
    “這……我們的核查就是按照當(dāng)?shù)毓簿痔峁┑馁Y料進行的?!?br/>
    “麻煩李組長再陪我去趟公安局,我要看到當(dāng)時的第一手材料,包括物證的采集還有人證的證詞?!?br/>
    “這……好吧?!崩钋餄M臉的無奈,既然夏文杰提出這樣的要求了,就算他覺得是多此一舉,也只能按照夏文杰的意思辦。
    他們一行四人離開礦場,去了當(dāng)?shù)氐呐沙鏊?,調(diào)出此案的卷宗進行核查。派出所這邊提供的卷宗和李千秋提供的卷宗差不了多少,物證幾乎沒有,人證的證詞也是少的可憐,總共只收集了兩名曠工的證詞,而且內(nèi)容都差不多,都是說自己在走出礦洞的時候突然聽到身后傳來巨響聲,接著就是礦洞里發(fā)生塌方,當(dāng)時的情況很混亂,而且滿礦洞的煙塵,具體什么情況也看不清楚……
    看過這些資料,夏文杰暗暗搖頭,他對陪同的派出所所長問道:“這兩名提供證詞的曠工現(xiàn)在在哪?”
    派出所所長模棱兩可地說道:“應(yīng)該是回老家了吧?”
    “他們的老家又在哪?”
    “這……這我也不清楚……”
    “在對人證收集證詞的時候,難道連他們的老家住址都不記錄嗎?”夏文杰揚起眉毛。
    “夏局長,你有所不知,他們都是非法礦場里的黑工,就算問他們的家庭住址,他們也肯定是提供虛假的住址?!?br/>
    夏文杰翻了翻白眼,在心里暗嘆口氣,說道:“他們提供的住址是真是假,難道你們不會去調(diào)查核實嗎?”
    所長滿臉的苦相,說道:“夏局長,你看我們所的警員連十人都不到,哪里還有多余的人力去調(diào)查這種小事啊,再說了,案件這不是已經(jīng)很明顯了嗎,就是黑煤窯的安全工作做的不到位,發(fā)生塌方事故……”
    聽他說的理所當(dāng)然,天經(jīng)地義,夏文杰心頭怒火中燒,他打斷道:“就是這么大的一座黑煤窯,竟然能在你們派出所的眼皮子底下生存至今,所長先生,你是不是也犯有失察之過呢?”
    “夏局長,你別看我們所這么小,上下也沒有幾個人,但我們管轄的地方可大著呢,我們管轄區(qū)里有那么多的村子,又哪能做到面面俱到啊,其中有點小失誤、小疏忽,也是可以理解的嘛!”所長振振有詞地說道。
    夏文杰感覺一陣陣的頭痛,這都是什么人啊,這樣的人也能當(dāng)上派出所的所長?他深吸口氣,把快要沖到腦門的怒火向下壓了壓,笑問道:“這么說來,所長先生你還有理了嗎?”
    那所長還要說話,李千秋在旁氣呼呼地說道:“你們本來就有錯誤,夏局長訓(xùn)你,你就應(yīng)該聽著,你還解釋什么?夏局長有哪里說得不對嗎?”
    別看所長敢頂撞夏文杰,但他可絲毫不敢頂撞李千秋,聽聞他的訓(xùn)斥,活像老鼠見了貓似的,立刻耷拉下腦袋,再不敢多言半句。
    李千秋對夏文杰說道:“夏局長,鄉(xiāng)下警員的數(shù)量確實很有限,因為條件艱苦的關(guān)系,也沒人愿意到鄉(xiāng)下做警察,素質(zhì)更是不如大城市里的警察同志,夏局長你千萬別見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