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文杰疑問道：“是誰找我？”
    打來電話的保安說道：“她說她叫雅歌?！?br/>     “雅歌？”夏文杰滿臉的疑惑之色，雅歌怎么來分局找自己了，有什么事情不能在電話里說的？他沉吟片刻，說道：“她是我的朋友，你讓她進來吧?！?br/>     “是，夏局長?！北０踩藛T答應(yīng)一聲，而后把電話掛斷。時間不長，辦公室外面?zhèn)鱽砬瞄T聲，正低頭整理會議材料的夏文杰頭也沒抬起說道：“請進?！?br/>     隨著房門打開，一名身材高挑、貌美驚人的妙齡女郎從外面走了進來。她穿著黑色的小風(fēng)衣，里面是黑色毛衣和長褲，下面是一雙黑色的長皮靴，由上到下一身黑，整個人顯得更加修長，向臉上看，容貌之美只能用驚為天人來形容，這位妙齡女郎正是地獄犬的‘犬瞳’雅歌。xdw8
    夏文杰抬起頭來，瞄了她一眼，而后又低下頭繼續(xù)整理材料，同時問道：“雅歌，你怎么來了？”
    “我是來應(yīng)聘的！”雅歌走進辦公室后，先是打量一圈四周，然后含笑地走到辦公桌前，一對美目直直地看著桌子后面的夏文杰。
    “應(yīng)聘？”夏文杰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他停下手頭上的工作，再次抬頭看向雅歌，不解地眨眨眼睛，問道：“你應(yīng)聘什么？”
    雅歌抿了抿鮮紅又光亮的嘴唇，說道：“聽說犬首這里缺少一位秘書，我是來應(yīng)聘秘書一職的?！?br/>     夏文杰聞言頗感哭笑不得，他隨口問道：“你聽誰說我這里少個秘書？”
    雅歌正色回道：“是狗頭?！?br/>     狗頭又是怎么知道的？夏文杰想了想，想必狗頭是從格格和月月那里打聽到的吧。他點點頭，問道：“也是狗頭讓你過來的？”
    雅歌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狗頭說犬首的敵人太多，由我做秘書，還可以就近保障犬首的安全?！?br/>     夏文杰樂了，搖頭說道：“我身邊已經(jīng)有格格和月月，足夠用了，雅歌，你回去告訴狗頭，就說我謝謝他的好意?！弊寕€女人來保護自己，這讓夏文杰的自尊心很受挫。
    雅歌站在原地，低著頭，背著手，即未說話也沒有動。夏文杰不解地看著她，疑惑地問道：“還有其它的事嗎？”
    “狗頭已經(jīng)說了，如果犬首不留下我做秘書的話，那我也不用回去了。”她可憐兮兮地低聲說道，與此同時她挑起美目，怯生生地看眼夏文杰。
    她偷瞄夏文杰的時候，讓后者都不自覺地打個哆嗦，因為她的眼神太誘人，也太勾人。夏文杰身子向后倚靠，邊用手指輕輕敲著額頭邊喃喃嘟囔道：“這個家伙?！?br/>     考慮片刻，他對雅歌說道：“你盡管放心回去，我來給狗頭打電話向他……”他話還沒說完，辦公桌上的座機響起，他向雅歌擺了下手，而后拿起話筒，說道：“喂？”
    “文杰嗎？視頻會議快開始了，你趕快來會議室這里?！彪娫捓飩鱽砬厝f才的聲音。
    “好的，局長，我馬上就到?！毕奈慕軕?yīng)了一聲，把話筒放下，他對雅歌說道：“我得去開會了，你回去告訴狗頭，我這里并不需要秘書?！本退阈枰膊荒苡媚?，太扎眼了。
    他把辦公桌上的資料整理一番，拿起來快步向外走去。臨出門前他還沒忘交代道：“如果你中午還沒吃飯，我辦公桌的抽屜里有些零食，等你走的時候，記得把門關(guān)好?！闭f完話，也不等雅歌回答，他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當(dāng)夏文杰來到會議室時，局長秦萬才、信息處處長邱風(fēng)、行動一處處長唐宇辰、二處處長柯衛(wèi)煌以及行動隊隊長段小天都已坐在會議桌的兩旁，另外還有一名信息處的人員在調(diào)控視頻。
    現(xiàn)在幾個稽核分局的視頻網(wǎng)絡(luò)都已經(jīng)連接上，唯獨s市總局那邊遲遲連不上來。趁著總局還沒連接上的空擋，幾個分局的稽核人員聊起天來。
    t市分局那邊的鏡頭前出現(xiàn)一張圓圓的大臉，圓臉的主人笑呵呵地問道：“我說我們以后是不是就要遵照總局的要求，每人每天一份稽核報告??？”
    “怎么可能做得到呢？”f市分局的一名青年按下視頻話筒，說道：“一個分局，少說也有幾十號人吧，每人每天一份稽核報告，那每天下來就得有幾十個問題點，這不是開玩笑嗎！”
    “哎，文杰，你們d市那邊能完成總局的新規(guī)定不？”t市分局的局長周闊天一邊揉著大圓臉，一邊認真地問道。他看上去有三十歲左右，而實際年齡只有二十七歲，但他已經(jīng)做到局長一職。周闊天這個人長得五大三粗，身高接近一米九，而且體型肥胖，人又長得黑，打眼一瞧就像是狗熊成了精似的，但誰要是因為外形把他當(dāng)成個粗人可就大錯特錯了，周闊天具備法學(xué)碩士學(xué)位，心細如絲，能力極強，在只重能力不重關(guān)系的稽核部門，他能做到分局長一職，又豈能是等閑之輩。
    各地的稽核人員幾乎沒在現(xiàn)實中見過面，只有開視頻會議的時候才能在電視上看到對方，但他們互相之間又都很熟悉，不管是哪個分局，在發(fā)送稽核報告的時候都是群發(fā)，發(fā)送給總局的同時也會順便發(fā)送給其它分局，通過平日里接收到稽核報告，對各分局稽核人員的能力人們心里也都有大致的評估。
    在夏文杰眼里，周闊天可算是稽核擋中的佼佼者，同樣的，周闊天對夏文杰的能力也有深刻的印象。
    夏文杰在秦萬才的對面坐下來，順帶手拉過話筒，說道：“不管能不能完成，盡力而為吧。”
    周闊天說道：“聽代局長的意思，我們要是完成不了的話，可又是警告又是記過的，弄不好還得被開除呢?！?br/>     “就是往死里整唄。”夏文杰笑呵呵地說道。
    “以后，我們的日子可要難過嘍?！敝荛熖鞊u頭嘆氣道。
    “我們不會難過，是地方的政府部門要難過了，我說的往死里整也不是在整我們，而是在整地方政府。找問題、挑毛病那還不容易嗎？隨便在哪個部門蹲上一天，或多或少都能發(fā)現(xiàn)幾個問題。一天下來幾十個問題點報上去，而且還天天如此，估計用不上半個月市長就得瘋?！?br/>     “恩，不出一個月省長也得瘋！”f市那邊傳來譏笑聲。
    “關(guān)鍵是這么做毫無意義?！敝荛熖鞊u頭說道：“這樣只能查出一些無關(guān)緊要的表面問題，深層次的問題根本就查不出來，代局長這是領(lǐng)著我們做面子工程??！”
    “這就叫一朝天子一朝臣！能干你就干，不能干你就混蛋，人家正好還不想用你呢，我說的沒錯吧？”f市的副局長搖頭冷笑。
    對于新上任的代局長蔡振宇，各稽核分局的人都是持否定態(tài)度的，人們早已經(jīng)習(xí)慣了余耀輝的思路和做事風(fēng)格，現(xiàn)在換成蔡振宇主導(dǎo)大局，人們一時間接受不了，就內(nèi)心來說，也是充滿排斥感的。
    “等會總局那邊連線了，我們得齊心一點，代局長的新規(guī)定就是在亂搞?！?br/>     秦萬才用手指輕輕敲了敲桌案，說道：“行了行了，都別發(fā)牢騷了，我們也得體諒一下蔡局，蔡局那邊的壓力其實也挺大的?！?br/>     “我說老秦，代局長給你什么好處了你這么幫他說話？”周闊天搓著大圓臉，老氣橫秋地問道。
    “蔡局是我的老領(lǐng)導(dǎo)，對于蔡局的為人，我還是很了解的?！?br/>     周闊天愣了愣，然后恍然大悟地說道：“哦，我想起來了，你們都是審計的?！薄鞍?？我記得蔡局是余局是戰(zhàn)友吧？”“也有可能是退伍后進的審計署?！?br/>     人們正說著話，會議桌上的話機紛紛響起，夏文杰拿起話筒接聽，是總局那邊打過來的電話，通知d市分局，總局的網(wǎng)絡(luò)有點問題，連接不進來，現(xiàn)在改為總局建網(wǎng)，各分局重新連接進入。
    各分局都有接到了總局的通知，人們停止交談，紛紛斷開網(wǎng)絡(luò)，改而連接總局那邊的網(wǎng)絡(luò)。
    d市這邊很快連接上，電視畫面中也出現(xiàn)總局會議室的場景，坐在攝像頭前的蔡振宇正一臉不耐煩地和旁邊人說著什么，由于他那邊的話筒沒開，只能看到影像，但聽不到聲音。
    一番連接下來，d市、t市等分局都順利連接上，唯獨f市那邊連接不進來。蔡振宇不停的看手表，最后拿起話筒，給f市分局打去電話，似乎在詢問他們那里到底出了什么問題。
    溝通了許久，蔡振宇方放下電話，然后又扭頭向手下人交代著什么。
    沒過多久，夏文杰面前的話機又再次響起，接聽之后，仍是總局那邊打來的電話，通知他們f市那邊的網(wǎng)絡(luò)似乎有點問題，需要斷開再進行重新連接。
    夏文杰臉上露出無奈之色，這就是稽核每次視頻會議的常態(tài)。以前視頻會議都是設(shè)在上午，可是因為網(wǎng)絡(luò)或設(shè)備問題，要么是總局連接不上，要么是各地的分局連接不上，這邊建網(wǎng)，那邊上不來，那邊建網(wǎng)，這邊又上不去，總之就是各種不順。到最后，好不容易把總部和各分局都連接上了，再看時間，已經(jīng)十二點了，一上午什么都沒干，光連接視頻了。視頻會議設(shè)在下午還好點，與上午相比網(wǎng)絡(luò)要穩(wěn)定一些，只不過這次又出毛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