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章 抉擇
    在四肢伸展不開、無法做出有效攻擊的情況下,頭槌是最佳的攻擊方式,固然有反傷,但對方所受到的傷害一定會大過自己所受的反傷。
    此時的情況就是這樣,夏文杰自己被震得腦袋嗡嗡作響,而對方則更慘,額頭被撞破,鮮血流淌出來,眼神在剎那之間也是渙散的。夏文杰趁對方大腦一片空白的機會,抬起手來,死死掐住對方的喉嚨,手指死命的回收,指甲都陷入到歹徒脖頸的皮肉之中,與此同時,他另只手也沒閑著,掄起拳頭,對準那名歹徒的面門連續(xù)重拳擊打。
    只是三拳過后,歹徒的臉已變得血肉模糊,鼻梁塌陷,門牙俱碎,眼皮也已腫起多高,仿佛有個肉瘤掛在眼睛上似的。
    確認對方失去了反抗的能力,夏文杰這才住手,目光一偏,看了看旁邊被壓斷的玉米桿,他探手抓住歹徒的頭罩,將其扯掉,然后揪住歹徒的頭發(fā),用力地向上拉起,對準玉米桿的折斷處,全力猛壓下去。
    撲!隨著夏文杰這致命的一擊,玉米桿折斷處的鋒芒一下子插入歹徒的后腦,后者的身子先是劇烈地顫動幾下,而后,再沒有了動靜,血淋淋的玉米桿都從他的口腔中伸了出來,死狀之慘,令人不忍直視。
    在以命相搏的情況下,夏文杰沒法做到手下留情,多留下一個活口,就等于是多對給自己留下一個敵人,而減少敵人對自己威脅最好的方式就是將敵人直接殺死,使其永遠的喪失戰(zhàn)斗能力。
    夏文杰解決掉這名歹徒后,噓了口氣,然后扭回頭一瞧,看到司機正和另名歹徒在地上扭打、撕扯,夏文杰想都沒想,站起身形,回手抽出自己的腰帶,快步走上前去,將手中腰帶快速地在那名歹徒的脖頸上環(huán)繞一圈,接著,轉過身形,以自己的肩頭做杠桿點,雙手握著皮帶的兩頭狠狠地向下拉扯,原本騎在司機身上的歹徒一下子被脖頸上的腰帶勒了起來,雙腳都離開地面,他本能地回手去抓身后的夏文杰,可是不管他如此努力,就是無法讓脖頸上的皮帶松一分。
    脫離地面的雙腳先是在空中連蹬,過了一會,蹬力越來越弱,蹬幅也越來越小,再過一會,他的雙腳急劇地抖動兩下,而后,從空中無力地垂了下去。xdw8
    夏文杰是背對著他,看不到歹徒的臉,不過躺在地上的司機看得真切,歹徒的臉已完全變成鐵青色,兩眼充血,向外凸起,口中的舌頭都吐出好長一塊,其狀和吊死鬼一模一樣。
    感覺身后的歹徒徹底停止掙扎,夏文杰這才把手里皮帶的一頭松開,隨著撲通一聲悶響,歹徒的尸體由他的背后直挺挺地摔落在地,夏文杰轉回身形,看都沒看地上的尸體,對司機說道:“換上他的衣服,快一點,我們沒時間在這里耽擱!”
    說完話,也不等司機做出反應,他走到另一名歹徒的尸體前,動手去脫他的衣服。
    很快,他把歹徒所穿的黑衣黑褲全部扯掉,又撿起地上的頭套,一并捧起,走回到李震山和田麗潔那邊。
    見夏文杰平安無事地回來,李震山和田麗潔不約而同地面露喜色,不等他二人說話,夏文杰擺擺手,做個禁聲的手勢,而后他蹲在李震山身旁,把歹徒的衣褲放到他面前,低聲說道:“李主任,你先換上歹徒的衣服,這樣我們更容易突圍出去!”
    李震山沒有二話,現(xiàn)在他已經認準了在這種情況下,夏文杰怎么說,自己就怎么做。李震山快速地脫掉自己的西裝,拿起夏文杰交給他的衣褲,急急地穿在身上。
    死掉那名歹徒的個頭比李震山要稍高一些,不過因為上了年紀的關系,李震山的身材也稍微有些發(fā)福,歹徒的衣服穿在他身上不能說剛好合適,但也差不了多少,至少不會讓人一眼就看出違和感。
    幫著李震山換好衣服,然后夏文杰又把歹徒的頭罩戴在李震山的頭上,最后再往他的肩頭挎上一把ak步槍,打眼一瞧,他真就和歹徒沒什么區(qū)別。
    夏文杰這邊剛幫李震山做好喬裝,隨著嘩啦啦的聲響,已經換完裝的司機走了過來。他一邊低頭在自己身上打量,一邊問道:“夏處長,你看怎么樣?”
    不怎么樣!夏文杰看了他一眼,暗暗搖了搖頭,他走上前去,幫著司機把袖口向上挽了挽,又把褲腿向里面窩了窩,然后重新打量他,拍拍他肩膀,說道:“差不多了?!?br/>
    又解決掉兩名歹徒,并順勢以歹徒的衣服給李震山和司機做好喬裝,夏文杰四人這才動身繼續(xù)向前走。由于他們剛才的打斗沒有發(fā)生槍戰(zhàn),加上整個過程又極為短暫,并沒有引來其他歹徒的追蹤。
    又向前走了好一會,玉米地到了盡頭,再往前看,前方是一片空地,穿過空地,就是營城子的農貿市場。
    營城子是個鎮(zhèn),后來被并入的d市市區(qū),隨著地產業(yè)的興起,地產開發(fā)商大量進入此地,在營城子建造了許多的樓房和住宅區(qū),這里曾經也著實紅火了一陣子,只不過d市的發(fā)展趨勢是向東北方擴張,而營城子位于西部,政府并沒有太注重這邊的發(fā)展,加上地腳又著實閉塞,使得營城子新建的房子賣得很快,但真正入住的人極少,這一帶看上去住宅樓林立,只是實際住戶少得可憐。正因為這樣,這里的居民仍是以本地人為主,像農貿市場這種本應該出現(xiàn)的鄉(xiāng)鎮(zhèn)里的集市也被保留了下來。
    此時,在空地外站滿了圍觀的人群,剛才那兩起巨大的爆炸聲即便是在數(shù)里之外的農貿市場也都能聽到,市場里的民眾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人們駐足圍觀眺望,向遠方冒黑煙的地方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躲在玉米地里的夏文杰等人看得真切,田麗潔面帶喜色,激動地說道:“前面有好多人,我們趕快過去向他們求救吧!”說著話,她站起身形就要往外走。
    夏文杰手疾,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又把她拉坐回來。田麗潔一驚,轉頭看向夏文杰,正要發(fā)問,不過卻看到他的眉頭擰成個疙瘩,臉色異常的凝重。
    她目光一偏,又看向把頭罩卷起的司機,他的表情和夏文杰差不多,非但沒有露出喜悅之情,反而還顯得憂心忡忡。
    田麗潔看不出來外面的人群有什么問題,不過夏文杰和司機都警覺到人群里混有不少的可疑之人。他們的穿著和周圍那些普通的民眾沒什么區(qū)別,只是他們的眼神不同于常人。
    他們雖然也是駐足眺望,但他們看的可不是冒黑煙的地方,而是目光如電的在玉米地里來回掃視,而且他們的手也是插進懷中,似乎藏在衣內的手有握住什么東西。
    夏文杰和司機皆受過特工技能方面的訓練,分辨普通人和非普通人就是特工的基本技能之一。他二人看清外面的情況后,互相看了一眼,夏文杰率先開口說道:“一會我往左邊去,吸引敵人的注意力,你帶著李主任和田秘書向右邊走,只要有機會,就混進市場里,想辦法找到隱秘的地方躲藏起來?!?br/>
    司機想了想,緩緩搖頭,正色說道:“還是讓我來做誘餌吧!”說著話,他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衣服,繼續(xù)道:“現(xiàn)在我和他們是一伙的,由我來引他們也更方便一些!”
    夏文杰眉頭擰成個疙瘩,這群歹徒都是恐怖分子、亡命之徒,殺人不眨眼,無論由誰去做誘餌,最后的結果都是九死一生。他幽幽說道:“由我去,至少可以把時間拖久一點!”
    司機依舊搖頭,語氣堅定地說道:“必須得讓我去!你對這邊的環(huán)境最熟悉,李主任和田秘書只有跟著你走才最有可能逃過歹徒的追蹤!夏處長,你別再和我爭了,現(xiàn)在也不是我們爭的時候!”說到這,他又沖著夏文杰一笑,突然伸出手來,說道:“對了,夏處長還不知道我的名字吧,我叫景向陽,重慶人!”
    明知道此去是死路一條,可司機仍堅持去做誘餌,而且還能如此的坦然,這一點令夏文杰也感到由衷的佩服。
    他動容地回握住司機的手,一字一頓地說道:“我叫夏文杰!”說話之間,他不由自主地把景向陽的手抓得緊緊的。
    景向陽再次向他點頭一笑,而后,抽回手來,將頭上帶的面罩拉下,緊接著,什么話都未再多說,毛著腰,向他們的左側快步而去。
    看著景向陽離去的背影,夏文杰目光波動,緩緩握緊拳頭。如果可以,他寧愿去做誘餌的人是自己,也不想像現(xiàn)在這樣眼睜睜地看著同伴去送死。
    不過景向陽說得并沒錯,他是本地人,更熟悉這里的環(huán)境,李震山和田麗潔跟著他,確實比跟著景向陽更有生存下來的希望。
    景向陽順著玉米地的邊緣走了有七、八分鐘的時間,離開夏文杰等人所在的地方已有兩三百米遠,而后他從玉米地里探出頭來,將臉上的面罩挽到鼻孔處,接著抬起右手,拇指和食指放入口中,吹出一聲長長又尖銳的口哨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