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拜訪
    見夏文杰面露不解之色,夏楓又解釋道:“東伊運(yùn)就是突厥斯坦伊斯蘭黨,巴拉提是突厥斯坦伊斯蘭黨的副主席,可算是東伊運(yùn)里的二號人物?!?br/>
    “原來是這樣?!毕奈慕苎壑虚W過一抹驚色,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那個只有十來歲,當(dāng)時向自己和雅歌連連求饒,一再稱自己是被迫而來的少年竟然會有那么大的來頭,他的爸爸竟然是東伊運(yùn)的二號人物。
    夏楓深吸口氣,說道:“巴拉提的兒子死在d市,他一定會集結(jié)部下前來報復(fù),李主任當(dāng)然是他們頭號的報復(fù)目標(biāo),不過文杰你也得小心,畢竟艾合坦木是死在你的手里。”
    夏文杰淡然笑了笑,說道:“我自己會小心的?!痹搧淼慕K究會來,躲也躲不過,與其終日提心吊膽,還不如坦然面對,這是夏文杰面的危機(jī)的心態(tài)。
    不過今天國際會展中心的行程卻是出奇的順利,并沒有像夏楓預(yù)感的那樣有大事發(fā)生,期間沒有任何的意外,甚至都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的可疑之人,李震山一天的行程就是在風(fēng)平浪靜中度過。
    不過,夏文杰并不認(rèn)為夏楓的顧慮是多余的,今天的平靜也很有可能是山雨欲來之兆。
    翌日,也是李震山在d市視察的最后一天,這天的行程他要去趟l區(qū),拜訪一位已經(jīng)退了休的老朋友。
    l區(qū)是軍港,也是北方最重要的出海口之一,距離d市有一個多小時的車程。
    今天稽核方面陪同李震山出行的本應(yīng)該是一處,不過在李震山的要求下,臨時換掉了以唐宇辰為首的稽核一處,改讓夏文杰陪同他去往l區(qū)。
    倒不是他不喜歡或者不信任唐宇辰,夏文杰和唐宇辰同屬稽核,手心手背都是他的肉,主要原因是他今天要去拜訪的這位老朋友身份很特殊,軍人出身,曾經(jīng)在軍方、中央都擔(dān)任過要職,雖說現(xiàn)在人已不在崗位,但人脈關(guān)系依舊存在,軍方現(xiàn)有的許多高層將領(lǐng)都是他的老部下,李震山希望通過這次的拜訪,也順便改善一下稽核和軍方并不和善的關(guān)系,而就人際交往來說,李震山覺得夏文杰比唐宇辰更靈活,更懂得隨機(jī)應(yīng)變,這才是他帶夏文杰前往的主要原因。
    一路無話,李震山的車隊順利抵達(dá)目的地。這里是一座獨(dú)門獨(dú)院的大型別墅,背靠著青山,面朝著大海,空氣清新,景色優(yōu)美,秀麗如畫。
    雖然人已經(jīng)退了休,但別墅的門口站有荷槍實(shí)彈的警衛(wèi),在別墅的內(nèi)部也有數(shù)位警衛(wèi)員,由此也能看得出來,這位老干部當(dāng)年在軍方和中央的地位很不一般。
    等夏文杰跟隨李震山見到那位老干部的時候,他也被嚇了一跳,心中暗暗驚嘆道:原來李震山拜訪的老朋友是劉玉林!
    劉玉林出身行伍,稱得上是一位老革命家,以前曾擔(dān)任過中央軍委的常委、政治局常委、黨校校長等等職務(wù),可謂是名聲顯赫。
    現(xiàn)在他已有八十開外,頭發(fā)花白,但非常的濃密,梳著軍人的板寸,如頭頂著一層白雪似的,老爺子仍身穿著土黃色的老款軍裝,只是上面已沒有的軍銜,別看他也已上了年歲,但沒有一丁點(diǎn)的老態(tài)龍鐘,嗓音洪亮,腰板挺得溜直,走起路來,四平八穩(wěn),肩膀都是晃也不晃。
    以前在央視的新聞聯(lián)播中夏文杰沒少見過劉玉林,只不過最近這段時間見不到他了,猜測老頭子一大把年歲也該退休了,本以為他是居住在北京,沒想到竟然已搬到d市的l區(qū)。
    如果不是自己今天陪同李震山前來拜訪,估計自己可能永遠(yuǎn)都不會知道d市還居住著這么一位前中央和軍方的高級領(lǐng)導(dǎo)人,上面的大人物們似乎也總是喜歡把自己弄得神秘兮兮的,讓平頭老百姓們感覺遙不可及!夏文杰暗暗苦笑,搖了搖頭。
    說起來劉玉林比李震山要年長十多歲,但看得出來兩人的感情十分深厚,見面之后,二人握了好長時間的手,直到落座時二人的手才分開,在兩人談話中,笑聲就沒有中斷過,談笑風(fēng)生,氣氛好不熱鬧。
    二人在別墅的客廳里聊了好久,而后劉玉林率先站起身形,帶著李震山到別墅后院的花園去參觀。
    李震山在跟著劉玉林向外走的時候,還特意對夏文杰說道:“文杰,你也一起過來吧!”
    夏文杰面色一正,應(yīng)了一聲,跟在李震山的身后。
    他沒有叫別人,偏偏點(diǎn)了夏文杰陪同,這自然而然地引起劉玉林的注意。老頭子上下打量夏文杰一番,倒也沒有多說什么,和李震山有說有笑地去往后花園。
    這間別墅的面積很大,除了寬敞的前庭外,還有廣闊的后院。d市的冬天還是很冷的,尤其是海邊,此時別墅的后院已搭建好幾座大棚,劉玉林一邊慢行一邊介紹,哪個大棚是用來種蔬菜的,哪個是用來種水果的,還有哪個是用來種花草的……
    李震山邊聽邊點(diǎn)頭,笑道:“劉老,你退休之后的日子可是又清閑又充實(shí),羨煞旁人啊,我都想在我退休之后就在你的隔壁建座一模一樣的別墅了。”
    劉玉林聞言仰面而笑,抬頭點(diǎn)了點(diǎn)李震山,說道:“老李,你還是像以前一樣那么會說話!”
    “哪里哪里,劉老你過獎了?!眡dw8
    說話之間,劉玉林帶著李震山走進(jìn)種花草的大棚里,他手指著兩旁各種各樣的花卉,還時不時地向李震山講解一二。
    李震山顯然也是此道中人,對花草非常的熟識,接話時,也是對各種花卉的特性如數(shù)家珍。
    跟著后面的夏文杰就完全是個外行了,對他而言,花卉只分漂亮和不漂亮這兩種,然后他就沒有其它的感想了。
    正和李震山說著話的劉玉林突然停下腳步,轉(zhuǎn)回身看向夏文杰,問道:“這位小同志叫什么名字?”
    夏文杰先是一怔,不過他反應(yīng)也快,立刻接道:“報告首長,我叫夏文杰,是d市稽核分局行動二處的處長?!?br/>
    “原來是稽核局的小鬼!”劉玉林沖著李震山別有深意的一笑,知道夏文杰的身份后,他也就明白了李震山把他領(lǐng)來的目的了。
    他對李震山幽幽說道:“老李,很久以前你就跟我講過想成立一個專門懲治貪腐的部門?!?br/>
    “是啊,不過劉老你也一直都反對?!崩钫鹕娇嘈?。
    “不過你還是弄出來了?!?br/>
    “稽核也就應(yīng)運(yùn)而生。”
    李震山沉默未語,這時候,夏文杰突然開口說道:“首長是老前輩老革命家,對當(dāng)年的歷史肯定很了解,當(dāng)年國民黨就是因?yàn)?*成風(fēng),而且**到了根子里,使其進(jìn)入到‘治則亡黨,不治則亡國’的尷尬境地,那是真真正正的前車之鑒、歷史之鑒。”
    聽聞他的這番話,李震山和劉玉林的臉色同是一變,前者先是用眼角余光掃了一下劉玉林,見老頭子臉色陰沉,他立刻裝模作樣地皺起眉頭,回頭不滿地訓(xùn)斥道:“文杰,你懂得什么,少要插嘴!”
    他訓(xùn)斥的話音剛落,劉玉林突然笑了起來,重新打量眼前這個并不太起眼的青年,樂呵呵地說道:“小家伙還挺有想法的嘛,這么說你和你的領(lǐng)導(dǎo)一樣,都是贊同成立稽核的了?”
    “是的!”夏文杰鄭重其事地點(diǎn)點(diǎn)頭。
    “不怕危險嗎?不怕引來殺身之禍嗎?”劉玉林笑看著他。
    夏文杰面色一正,說道:“要改變根深蒂固的東西,總是要有一代人或許幾代人付出努力,甚至是犧牲?!?br/>
    劉玉林愣住好一會才回過神來,接著老頭子搖頭嘆了口氣,心有感觸地喃喃說道:“說得真好??!”
    說著話,他深深看了一眼夏文杰,并抬起手來,拍下李震山的肩膀,幽幽說道:“真是有什么樣的將,就帶什么樣的兵,你倆啊,一對的死心眼!”
    他的話聽起來像是在嘲笑李震山和夏文杰的自不量力,不過前者能感覺得出來,夏文杰的話有震撼到劉玉林,這也正是他想要的效果。有些話,由年輕人來說更具沖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