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倒戈
    時令雨慢慢抬起手來,接過夏文杰手里的機票,低頭看了看,是明天中午飛往三亞的航班。他注視著機票好一會才抬起頭來,再次看向夏文杰,后者拍拍他的肩膀,說道:“等你回來之后,我希望你能和以前的是是非非做個了結(jié),從此以后,你會是天道社的兄弟,是我夏文杰的兄弟?!?br/>
    時令雨沉默許久,臉上才露出一絲苦笑。
    夏文杰的做法明顯是個軟硬兼施的手段,表面上看,他很善意、很體貼、很柔和,很會為時令雨著想,而實際上,這也是在變相的告訴時令雨,我對你的一切都了如指掌,包括你的家人,如果你不按照我的意思去做,那么受到傷害的恐怕不僅僅是你,甚至還會包括你的家人。
    當(dāng)然,如果是了解夏文杰的人肯定知道他不會這么去做,但時令雨和夏文杰才見過兩次面而已,又怎么可能會了解他呢?
    可以說此時的時令雨根本就沒有回絕的余地,他只能收下這三張機票,按照夏文杰的意思,帶著家人暫時去往三亞。
    “我是該謝你呢,還是該怨你呢?”看著機票,他苦笑著喃喃說道。
    “你現(xiàn)在或許會怨我,但以后,我想你一定會感謝我的。”夏文杰站起身形,深深看了時令雨一眼,說道:“有一點我可以向你保證,加入天道社,不會讓你有后悔的那一天?!?br/>
    時令雨又再次陷入沉默。夏文杰擺擺手,含笑說道:“走吧,早點回家去準(zhǔn)備準(zhǔn)備?!?br/>
    “夏先生就這么放我走了?難道不怕我回去之后突然反悔嗎?”
    夏文杰笑了,說道:“我相信你是個聰明人,不會做出那樣的蠢事,如果你真是如此反復(fù)無常的人,那你也根本沒有資格加入我們天道社?!?br/>
    時令雨吃驚地看了夏文杰一眼,他只二十出頭的年歲而已,但表現(xiàn)出來的沉穩(wěn)勁卻令人不得不對他刮目相看,好像所有事他都已成竹在胸似的,那么的自信,又那么的具有魄力。
    夏文杰沒有食言,真的就這么把時令雨放走了,雖說沈沖等人都不太認(rèn)同他的做法。
    翌日,天道社的別墅突然收到一封快遞郵件,里面有一把鑰匙,還有一張紙條。
    寄來郵件的人正是時令雨,紙條上寫的是一個保險柜的地址,而那把鑰匙正是用來開啟保險柜的。
    沈沖沒明白時令雨郵寄過來這封郵件的目的是什么,派人按照紙條上的地址去看看保險柜里到底有什么東西。
    等他派出去的兄弟回來之后,帶回一只小本子,沈沖打開一瞧,心頭頓是一震。
    原來小本子上面記錄的都是葵英堂最重要的信息,其中有葵英堂藏匿毒品的倉庫地址,還有地下賭場的地址,甚至連葵英堂的秘密金庫地址都有記錄。
    這些信息對于天道社而言太重要了,掌握了這些,也就等于掌握了葵英堂的經(jīng)濟命脈,當(dāng)然了,前提是時令雨提供的這些信息都是正確的。
    沈沖不敢大意,萬一這是時令雨設(shè)下的圈套呢?萬一是人家布置好了埋伏,引己方上鉤呢?沈沖立刻派張一彪和韋哲軒去打探小本上記錄的地址,看看究竟是真是假。
    由于這些地址都是葵英堂最機密的地方,風(fēng)影堂也無法做出太細致的打探,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這些地方并沒有埋伏葵英堂大批的幫眾。
    在風(fēng)影堂做完打探后,沈沖判斷時令雨提供的這些信息很可能是真實的,他隨即給夏文杰打去電話,把整件事向夏文杰詳細地講述一遍,最后,他問夏文杰己方現(xiàn)在應(yīng)該怎么辦。
    夏文杰聽后也陷入深思,考慮了許久,他說道:“時令雨已經(jīng)帶著家人去了三亞,他沒有理由再欺騙我們,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吧,明天晚上,組織兄弟們把時令雨提供的那些地址統(tǒng)統(tǒng)的掃一遍,一處也不要放過!”xdw8
    “明白了,杰哥!”得到夏文杰的首肯,沈沖血液上涌,臉上不由自主地露出興奮之色。
    可以說這次的行動,是到目前為止天道社在d市規(guī)模最大的一次行動,如果真能成功的話,便會給葵英堂造成重創(chuàng),從此以后,在與葵英堂的爭斗中己方便可以占據(jù)絕對的主動。
    沈沖把天道社的骨干們統(tǒng)統(tǒng)招集到一處,商議具體的行動計劃。
    在聚會中,沈沖為眾人做了分工。他指派以覃震為首的修羅堂兄弟去偷襲葵英堂的毒品倉庫,派展雄、白駿等人去偷襲葵英堂的幾處地下賭場,而他自己則親自帶著一部分兄弟去偷襲葵英堂的地下金庫。
    把計劃都商定好后,沈沖又再次給夏文杰打去電話,將計劃的具體內(nèi)容一五一十地向夏文杰講述一遍,夏文杰沒有提出異義之后,行動的計劃便被徹底敲定下來。
    藍寶石洗浴中心位于中山區(qū)的一處住宅區(qū)內(nèi),很普通,只是一家上下兩層樓的小型洗浴中心,外面看很簡陋,毫無出奇之處,進入其中,里面的裝修也談不上豪華,但這里的價錢可不便宜,即便和豪華的大型洗浴中心比起來也差不了多少。按理說,這么一家地角很一般,又破舊又昂貴的洗浴中心應(yīng)該很少客人才對,但事實卻恰恰相反,這家洗浴中心的生意好的出奇,附近的停車場幾乎沒有空的時候,常年停有各種各樣的豪華汽車。
    其實,洗浴中心只是個表面招牌而已,實際上,里面隱藏著一家大型的地下賭場,這里也正是葵英堂經(jīng)營的數(shù)間地下賭場中的一間。
    晚上十二點多,洗浴中心依然還在營業(yè),但進出的客人已經(jīng)很少,就在里面的服務(wù)生無精打采,呵欠連連的時候,從外面走進來十余名彪形大漢。
    見來者都是陌生人,服務(wù)生有氣無力地迎上前去,揮手說道:“幾位,你們是要洗澡嗎?現(xiàn)在浴池已經(jīng)關(guān)了,要洗澡就去別的地方洗吧!”
    “我們不是來洗澡的?!睘槭椎哪敲啻鬂h面無表情地說道:“是雨哥介紹我們來的?!?br/>
    “雨哥?哪個雨哥?”
    “時令雨。”
    呦!服務(wù)生心頭一震,上下打量著說話的這位魁梧大漢,又向他身后眾人望了望,皺著眉頭說道:“可是我們沒有接過雨哥的電話???”
    “那是你們的問題,讓開?!闭f著話,魁梧大漢猛然伸出胳膊,橫著一劃,他沒用多大的力氣,但擋在他面前的服務(wù)生卻被他橫推出數(shù)步,踉踉蹌蹌的好不容易才把身形穩(wěn)住。
    服務(wù)生臉上立刻露出怒色,氣惱道:“我說哥們,你們是來找茬的嗎……”
    他話還沒有說完,魁梧大漢一探大手,把他的后脖根捏著,然后像提小雞似的把他拎到自己面前,說道:“賭場在哪?帶我們過去!”
    那名服務(wù)生臉色憋得通紅,結(jié)結(jié)巴巴地罵道:“我……我**的……”
    魁梧大漢嗤笑一聲,大手突然加力,就聽咔的一聲,服務(wù)生后脖根的骨頭關(guān)節(jié)都發(fā)出了脆響?!霸偎麐屃_嗦,我就捏碎你的脖子!”
    服務(wù)生疼得嗷的怪叫一聲,恰巧這個時候,在走廊的里端走出一名青年,他滿臉不解地向魁梧大漢這邊望來,疑問道:“小朱,怎么回事?”
    “五哥,有人來找茬了,快去報信,叫兄弟們都出來……”服務(wù)生尖聲大叫著。
    那名青年愣了愣,緊接著轉(zhuǎn)身就往里面跑。魁梧大漢嘴角揚起,露出一絲冷笑,他把手中拎著的服務(wù)生向旁一甩,就聽嘭的一聲,服務(wù)生的腦袋正撞在一旁的墻壁上,隨著沉悶的聲響,服務(wù)生當(dāng)場被撞暈過去。
    而后,魁梧大漢以及身后的眾人甩開雙腿,向里面的那名青年追了過去。
    那名青年三步并成兩步,快遞地跑上二樓,穿過狹長的走廊,一直來到最里端,連續(xù)的敲打一間房門。時間不長,房門打開,站在門內(nèi)的是一名二十多歲,染著黃發(fā)的青年。
    他看了看滿臉驚慌的那人,問道:“老五,怎么了?”
    “不好了,有人過來砸場子了……”他話音還未落,那名魁梧大漢業(yè)已追到他的背后,并順勢一腳蹬出,正踹在他的后腰上。
    那名青年怪叫一聲,受其沖力,身子向前撲出,剛好和屋內(nèi)的黃發(fā)青年撞了個滿懷,二人雙雙倒地,摔滾成一團。
    隨著他倆倒地,外面的魁梧大漢也大步流星走了進來。這是一間豪華的包房,里面的空間不小,擺放有數(shù)張?zhí)梢?,另外還有電視、沙發(fā)等物。
    除了倒在地上的兩人外,房間內(nèi)還坐有三名青年,此時三人都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正大眼瞪小眼地看著闖進來的魁梧大漢。
    過了片刻,三名青年總算回過神來,他們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彎下腰身,從躺椅和沙發(fā)下面各抽出一把片刀,然后大喊著向魁梧大漢沖了過去。
    魁梧大漢哼笑出聲,先是側(cè)身閃躲開對方砍來的刀鋒,緊接著雙手向前一探,把其中一名青年的衣服抓住,也沒見他蓄力、發(fā)力,只是隨手間便把那名青年舉了起來,以他的身軀當(dāng)武器,向另外兩名青年砸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