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誘惑
“是、是、是!”李寶山心頭一顫,緊跟著站起身,向夏文杰連連點頭應是。
“好了,該說的、該提示的我都講完了,其它的話我不說李局長心中也該有數(shù),告辭?!闭f完話,夏文杰邁步向外走去。
“夏處長,留下來吃頓午飯再說嘛!”李寶山跟在夏文杰的身后,滿臉賠笑地挽留道。
“不了,謝謝李局長的好意?!毕奈慕芾_辦公室的房門,正要邁步走出去,他好像恍然想起什么,提起的腿又收了回來,側頭問道:“李局長聽說過葵英堂嗎?”
“???”李寶山表情一呆,怔怔地看著夏文杰。
“這個黑幫的名氣很大嘛,名聲遠揚啊,呵呵!”夏文杰笑了笑,然后再什么話都沒有多說,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不用把話說得那么直白,像李寶山這么世故的人,一點就透,他在這時候特意提到葵英堂,李寶山也肯定能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果然,李寶山聞言后暗暗咧嘴,夏文杰這是在拿話點自己,要自己重點對付葵英堂啊,但這又談何容易?
葵英堂可不是普通的黑道幫派,那是中山區(qū)內(nèi)首屈一指的大黑幫,幫眾甚多,勢力龐雜,自己對他們敬而遠之還來不及呢,又怎敢去招惹他們?
他的心里七上八下,等他把夏文杰送走之后,回到辦公室里,一籌莫展。
他和葵英堂的瓜葛還真不多。當初在他調(diào)任中山區(qū)擔任分局長的時候,就已經(jīng)有人提醒過他,中山區(qū)是個很敏感的地帶,有幾個圈子是他碰不得的,其中便有葵英堂這一個。
可聽夏文杰的意思,葵英堂是稽核接下來重點查核的對象,如果自己做的不到位,被稽核查出來了,自己也是吃不了兜著走。
思前想后,權衡其中的利弊,李寶山覺得還是稽核的威脅更大?,F(xiàn)在稽核就像是懸在頭頂上方的一把利刃,沒準什么時候就落到自己頭上,把自己刺個透心涼,而葵英堂再難招惹,再難纏,它終究還只是一個黑幫,與稽核比起來,它對自己的威脅要小上很多。
夏文杰這次到中山區(qū)分局沒有白來,接下來的幾天,由分局長李寶山直接下令,警方開始對中山區(qū)一帶的黑幫展開全面掃蕩,其打擊的重點就鎖定在葵英堂身上。
表面上看,這是中山區(qū)警方對本地黑幫的嚴打,而其實上,這就是夏文杰利用職權之便對葵英堂的牽制。
在警方的嚴查之下,葵英堂的場子接連被掃,只要發(fā)現(xiàn)哪個場子有經(jīng)營色情或者毒品這類的不法勾當,立刻查封。話說回來,如果警方真下定狠心嚴查的話,無論哪個場子或多或少都有問題。
這次警方對黑幫的一系列嚴打,給葵英堂造成不小的損失,麾下的場子相繼被查封,光是被抓的骨干人員就有十多號之多。
對于這樣的效果,夏文杰很滿意,趁著葵英堂自顧不暇,忙著應對警方調(diào)查的空檔,他覺得自己等到了對巫堂下手的機會。
這天晚上,夏文杰在家里吃過飯,又和胡彬彬打了一會電話,然后拿出張一彪給他的地圖,仔細看起來。
地圖有好幾張,其中即有張一彪和韋哲軒自己手繪的地圖,也有工程專用的平面圖紙,非常詳細,把巫堂所住別墅的周圍環(huán)境乃至別墅內(nèi)部上下三層的結構圖都展示得清清楚楚。
有了這么詳盡的地形圖和內(nèi)部結構圖,夏文杰再布置行動的計劃也方便了許多。
那棟別墅可不是只巫堂一個人在住,不然的話夏文杰也就不用再費勁做什么布置了,直接去抓人就好。和巫堂住在一起的還有他的手下人,根據(jù)張一彪和韋哲軒的觀察,對方人數(shù)是不多,但都很精干,而且身上應該是帶有槍械的,貿(mào)然出手的話,恐怕會爆發(fā)槍戰(zhàn),這當然不是夏文杰想要的,他最希望做到的是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把巫堂這個人擒住。
對方有槍,但又不能發(fā)生槍戰(zhàn),而且還得一擊成功,把巫堂生擒下來,這就需要他做出周密又妥善的安排了。
他邊看著地圖邊邊在心里默默算計,這時候,突然有敲門聲傳來。夏文杰皺了皺眉,把地圖統(tǒng)統(tǒng)收攏起來,塞到沙發(fā)底下,而后站起身形,走到房門前,通過貓眼向外面瞧了瞧。
此時站在他家房門外的這位是個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的人,岳三生的女兒,岳婉柔。夏文杰看罷,一肚子的莫名其妙,岳婉柔怎么來自己家了?她又是怎么知道自己住址的?
他沉思片刻,還是把房門打開,他站在房門口,沒有讓開的意思,雙手插在口袋里,看著門外的岳婉柔,問道:“你怎么找到這里來了?有事嗎?”
岳婉柔這次不再是素面朝天,而是畫了淡妝,比夏文杰第一次看到她時成熟了不少。
她先是抬頭看了夏文杰一眼,緊接著又垂下頭去,微微點了兩下,小聲說道:“我……我找你有……有事……”
“什么事?”夏文杰暗嘆口氣,忍住心中的不耐,問道。
“我……我可以進去說話嗎?”她抬起頭來,怯生生地看向夏文杰。后者看眼手表,最終還是側了側身形,甩頭說道:“進來吧!”
把岳婉柔讓進客廳里,等她落座之后,夏文杰站在她對面,背靠著墻壁,問道:“到底有什么事,說吧!”
他對岳婉柔談不上有好感,但也沒什么厭惡之情,兩人以前只見過一面而已,和陌生人差不了多少。
“我……”岳婉柔看向夏文杰,見他亮晶晶的雙眼正眨也不眨地凝視著自己,她立刻又垂下頭去,小聲說道:“我……我是為了我爸的事來的?!?br/>
夏文杰皺著眉頭說道:“你父親已經(jīng)移交檢察院了,并不在稽核局里,我想,你是找錯人了?!?br/>
沙家溝化工廠所引發(fā)的一系列案件業(yè)已告一段落,所涉案的官員全部招供,現(xiàn)在早已移交給檢察院,檢察院那邊也正準備對他們提起公訴呢,這時候再來找他,不太合適,話說回來,即便岳三生現(xiàn)在還在稽核局,夏文杰也無法幫到她什么。
“我……我希望夏處長能幫幫忙,不讓我爸坐牢……”
岳婉柔說話時,眼中蒙起一層水霧,她的小手緊張地握著,顫聲說道:“監(jiān)獄里的許多犯人當初都是被我爸抓進去的,如果我爸坐牢的話,他會被他們折磨死的……”
夏文杰敲了敲額頭,說道:“我已經(jīng)說了,你父親業(yè)已移交檢察院,現(xiàn)在根本就不在稽核局,我也根本幫不了你的忙,與其你在這里求我,還不如去找法官,向法官求情呢?!?br/>
“不!葉叔叔說了,現(xiàn)在唯一能幫上忙的就只有稽核。稽核有權利從監(jiān)獄里提走任何一個犯人,哪怕是死刑犯……”
葉叔叔?夏文杰稍微想一下便知道她是在說誰了,肯定是葉永明。他還真是能給自己找麻煩,鼓動岳婉柔來找自己,不用問,自己的住址也肯定是他給岳婉柔的。
稽核是有權利從監(jiān)獄里提走犯人,但前提是犯人可以協(xié)助稽核調(diào)查案子,協(xié)助完之后還是要把犯人送回監(jiān)獄的,哪能說隨便提走一個犯人,然后就把犯人給放了,那稽核成什么?如果犯人對稽核是有特殊貢獻的,或者事先經(jīng)過協(xié)商的,那倒是另當別論,但顯然岳三生并不在這兩者之內(nèi)。
他搖頭說道:“我想你是被你的‘葉叔叔’給誤導了,我沒有提走你父親的權利,更沒有私自釋放他的權利,你還是回去吧?!?br/>
說著話,他再次看眼手表,又忍不住善意地提醒道:“還有,一個女孩子不要這么晚還到陌生人家里,很危險?!?br/>
“你……你要怎樣才可幫我?”岳婉柔似乎認定了夏文杰有能力幫忙,但他就是不肯幫忙,她坐在沙發(fā)上沒有動,大眼睛直勾勾地看著他,為難地說道:“我……我家里已經(jīng)沒有錢了,所有的錢都被收走了,不能……”
“夠了。”夏文杰聽不下去,打斷道:“你怎么就聽不明白呢,不是我不肯幫忙,而是我無能為力,這根本不是錢不錢的問題……喂,喂?你……你這是做什么?”
夏文杰說話時臉色微變,而且不由自主地向旁倒退兩步,還被地上堆放的雜物絆了一下,差點坐到地板上。
只見岳婉柔不知何時已把外套脫掉,里面貼身小襯衫的扣子也被她解開,露出雪白的肌膚。xdw8
“只要你肯救出我爸,我什么都肯給你!”說話時,岳婉柔向夏文杰一步步地走過來,并把貼身的小襯衫也脫掉……
她的臉通通紅,可夏文杰的臉比她的臉還紅,被調(diào)查的官員給他送錢那是常有的事,但眼前的這種情況還是第一次發(fā)生,一時間他也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岳婉柔向前進一步,他便往后退一步,同時抬手指著岳婉柔,大聲說道:“站住!別往前走了,我讓你站住你聽到?jīng)]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