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4章 脅迫
    j區(qū)的地頭蛇天天來工地里鬧事,這已經(jīng)夠讓吳建中頭疼,一籌莫展的了,現(xiàn)在倒好,又鬧出錄用童工的問題,這簡直就是雪上加霜。
    吳建中也是做過多次工程的老江湖,但還沒有哪次工程做的像這回這么不順的,處處碰壁,處處受阻,他是束手無策,毫無辦法應(yīng)對。
    最后吳建中真是被逼得沒辦法了,只能前往稽核分局,請夏文杰幫忙。最近夏文杰并沒有太關(guān)注天宏集團在j區(qū)工程的事,他的主要精力都放在抓捕范春生這上面。
    根據(jù)這些天鬼影堂的秘密調(diào)查,基本可以確定范春生就是躲在四季花園自助餐廳里,有些棘手的是,餐廳里的老虎幫幫眾數(shù)量眾多,對方也很有可能配備槍械之類的武器,貿(mào)然進攻的話,夏文杰擔(dān)心與對方展開正面沖突,己方的損失會很大。xdw8
    對于如何拔掉老虎幫埋在d市的這根釘子,夏文杰這些天也在琢磨辦法。這天上午,他正在辦公室里辦公,稽核分局的保安打來電話,稱有位自稱吳建中的人想見他。
    夏文杰當(dāng)然知道吳建中是誰,只是沒想到他會突然跑到稽核分局來找自己,略做沉吟,他說道:“讓他進來,到我的辦公室?!?br/>
    放下電話,夏文杰托著下巴琢磨一會,而后給鄧子恩打去電話。吳建中肯定不會無緣無故的找上自己,這次他來稽核分局,肯定是有要緊的急事,夏文杰需要先了解一下情況。
    很快,電話接通,夏文杰開門見山地問道:“老鄧,j區(qū)那邊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
    “杰哥,天宏集團在j區(qū)的工程已經(jīng)徹底停擺了?!编囎佣髟陔娫捓锏靡庋笱蟮卣f道:“說起來張帥兄弟還真是個人才,會辦事,根本不用我教他怎么做,他自己就把事情搞定了。”
    “我要聽具體的情況。”
    “是這樣的,杰哥……”鄧子恩把天宏集團在j區(qū)的工程所遇到的種種阻撓一五一十地向夏文杰講述一遍。最后,他樂呵呵地說道:“張帥兄弟把童工安插進工地這一招可太狠了,可以說是一擊致命,只要我們咬住這個點不放,大做文章,天宏集團的高架橋項目,恐怕是要永久性的停擺了?!?br/>
    原來如此!難怪吳建中會突然找到稽核分局,原來張帥是給他來了這么一手。
    這時候,辦公室的門外傳來敲門聲,夏文杰說道:“老鄧,你提醒張帥,讓他適可而止,不要把天宏集團那邊逼急了,否則狗急跳墻,我們也沒有好處?!?br/>
    “我明白,杰哥,你放心吧,我會交代妥當(dāng)?shù)??!?br/>
    “嗯,先這樣!”夏文杰了解完情況,掛斷電話,而后身子向后倚靠,揚頭說道:“請進?!?br/>
    他話音剛落,房門打開,雅歌從外面走了進來,對夏文杰說道:“專員,吳先生到了?!?br/>
    “請他進來?!毕奈慕茳c下頭。雅歌答應(yīng)一聲,轉(zhuǎn)身走了出去,時間不長,吳建中從外面走進辦公室里,與此同時,雅歌細心的把辦公室房門關(guān)嚴。
    吳建中進來之后,先是環(huán)視一周,見偌大的辦公室里只有夏文杰一個人,他快步上前,伸手說道:“夏先生,你好、你好!”
    夏文杰可沒有要與他握手的意思,他環(huán)抱著雙臂,含笑看著吳建中。后者滿臉尷尬的把伸出去的手慢慢收了回來,清清喉嚨,說道:“我冒昧叨擾,沒有影響到夏先生工作吧?”
    “吳經(jīng)理有事就請直說別,在我這里,不用拐彎抹角的了?!毕奈慕軘[擺手,示意吳建中落座。后者小心翼翼地坐下來,搓著手說道:“夏先生,實不相瞞,我這次是……是來找夏先生你幫忙的?!?br/>
    “哦?”夏文杰噗嗤一聲笑了,聳肩說道:“貴集團財大氣粗,手眼通天,又有什么事情還需要找我來幫忙?如果是貴集團都解決不了的事情,我想我也解決不了?!?br/>
    “不不不!”吳建中連連擺手,說道:“夏先生這么說就太自謙了,我這次請夏先生幫忙的事,誰出面都沒用,只有夏先生能處理?!?br/>
    “還有這等事,這倒是新鮮了。”夏文杰故作好奇地向前挪了挪椅子,問道:“吳經(jīng)理說說看,到底是什么事。”
    吳建中先是吞了一口唾沫,而后小心翼翼地說道:“我們集團在j區(qū)的工地麻煩不斷,當(dāng)?shù)氐牡仡^蛇幾乎天天都來鬧事勒索,我們的許多工人都被他們打傷住進了醫(yī)生,沒有辦法,我們只能就地招募新工人,可是……可是哪成想有些未成年的半大孩子也混進來了,現(xiàn)在我們被人舉報,說什么錄用童工,弄不好還要見報,夏先生,對于這件事你可無論如何也要幫幫忙啊,如果事情真上了媒體,項目能不能接著做下去是小,一旦集團的名譽受損,那是花多少錢都彌補不了的啊!”
    夏文杰直勾勾地看著吳建中,在他銳利目光的注視之下,吳建中就感覺有兩把小刀子刺在自己的臉上,他下意識地垂下頭,躲避夏文杰的目光。
    過了許久,夏文杰才慢悠悠地問道:“吳經(jīng)理,你知道我是做什么的嗎?”
    “夏……夏先生是稽核專員?!?br/>
    “很好,你還知道我是稽核專員?!毕奈慕苈柭柤纾槌鲆恢銦?,點燃,慢悠悠地抽了一口,吐出一股煙霧,說道:“稽核是執(zhí)法者,而你現(xiàn)在卻讓我知法犯法,你這是在存心害我?。 ?br/>
    “不……不,夏先生,我……我絕對沒有害你的意思,錄用童工這件事真的是誤會,我們也被那些半大孩子給騙了?!眳墙ㄖ屑甭暯忉尩溃骸跋南壬橇私馕覀兗瘓F的,也清楚我們集團的實力,像天宏這么大的企業(yè),又怎么可能會去故意錄用童工呢,夏先生,不看僧面看佛面,就算是看在李董、李老的面子,你……你也得幫我們這個忙??!”
    夏文杰夾著香煙,陷入沉思,似乎真在考慮要不要幫忙這件事。
    見他的態(tài)度有軟化的跡象,吳建中心頭大喜,趁熱打鐵地說道:“夏先生,我們集團在d市可不止j區(qū)高架橋這一個項目,另外的兩個項目可都是和天道公司合作的,如果天宏因為錄用童工這件事被取締了承建資格,受到影響的也不僅有我們集團,還有夏先生的天道公司!”
    “呵呵!”夏文杰笑了,他不緊不慢地彈了彈煙灰,柔聲問道:“吳經(jīng)理覺得天道公司是我的嗎?”
    他問得輕描淡寫,但聽在吳建中的耳朵里就如同挨了一記悶錘似的,他猛然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錯誤,夏文杰是公務(wù)員,不允許經(jīng)營公司,現(xiàn)在他當(dāng)著夏文杰的面說天道公司是他的,豈不是犯了大忌?他稍愣片刻,立刻改口道:“對不起,夏先生,我剛才失言了,天道公司是夏家的,和……和夏先生沒有多大關(guān)系?!?br/>
    夏文杰淡然一笑,說道:“既然吳經(jīng)理是來請我?guī)湍銈兊?,我想,吳?jīng)理是不是也該拿出點誠意?”說話之間,他把手機抽出來,拿在手中,隨意地擺弄著。
    吳建中急忙說道:“夏先生,我是很有誠意的……”
    夏文杰打斷道:“吳經(jīng)理到現(xiàn)在都沒有解釋清楚那批劣質(zhì)的水泥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又如何好意思在我面前說誠意呢?”
    說話之間,夏文杰放下手機,站起身形,走到一旁的飲水機前,打了兩杯水,然后把其中的一杯放到吳建中的面前。
    吳建中眨眨眼睛,正色說道:“夏先生,關(guān)于這件事情我已經(jīng)向鄧總解釋清楚了,那批水泥和我們集團沒關(guān)系……”
    夏文杰笑了,幽幽說道:“直到現(xiàn)在你還是不肯說實話,既然吳經(jīng)理這么沒有誠意,那么就請回吧,貴集團的這個忙,我恐怕是幫不了了?!?br/>
    “別……別啊,夏先生……”吳建中聞言大急,下意識地站起身形,眼巴巴地看著夏文杰,幾乎于哀求地說道:“夏先生,你……你不能見死不救?。 ?br/>
    “你不肯對我說實話,不肯與我以誠相待,現(xiàn)在怎么還能怪我見死不救呢?”夏文杰淡然說道:“我這個人一向都有個習(xí)慣,只幫朋友的忙。什么叫朋友?以誠相待才叫朋友。等吳經(jīng)理什么時候真把我當(dāng)成朋友了,再什么時候來找我?guī)兔Π?!現(xiàn)在,吳經(jīng)理請回,不送。”說完話,他繞過辦公桌,坐回到椅子上。
    “夏先生,我……我……”吳建中站在那里,支支吾吾好半晌也沒說出個下文。夏文杰見他不肯離開,他按下電話的座機,說道:“雅歌,送客……”
    他話音未落,吳建中身子一震,急聲叫道:“等一下!”
    夏文杰心中暗笑 ,又對座機說道:“等一等?!闭f著話,他向后一靠,雙手交叉,看向吳建中,問道:“吳經(jīng)理還有什么話要對我說嗎?”
    “這……這……”就這一會的工夫,吳建中已經(jīng)急出一腦門子的汗。他臉色一會白,一會紅,變換不定。
    夏文杰慢悠悠地提醒道:“吳經(jīng)理,你要考慮清楚,耽誤了j區(qū)的工程,你在天宏集團就是罪魁禍?zhǔn)?,到時警方追究你錄用童工的責(zé)任,天宏集團也不會管你,等到那時,別說你現(xiàn)在的工作沒了,恐怕還要面臨牢獄之災(zāi)啊!從堂堂的天宏集團部門經(jīng)理,一下子淪為階下囚,吳經(jīng)理認為自己能承受得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