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35章 打給那位
靜,大廳內(nèi)死一般的安靜。
所有人的內(nèi)心動蕩不安,眼球卻一動不動鑲嵌在尚揚(yáng)和陳語童身上,他們震驚、愕然、難以置信,甚至驚悚!
這女孩的兩個電話。
對張家之前展現(xiàn)實力,最讓人忌憚的兩個方面,進(jìn)行了毀滅性打擊,展現(xiàn)出的力度空前絕后,毫不夸張的說,能引起幾家報紙同時報道,只有國家之間的大事,為民間同時報道,還是開天辟地頭一次!
而這個小丫頭,就是始作俑者。
沒人能淡定。
沒人能正常呼吸。
甚至于沒有人敢明目張膽的看向她,眼神里都帶著三分敬畏。
任誰也想不到,這個穿著背帶褲、T恤衫、扎著馬尾辮,見到尚揚(yáng)第一幕就沖到懷里流淚的小女孩,竟然會又如此背景。
更讓人絕望的是:她之前從未活躍在國內(nèi)舞臺上,沒人見過。
時間,一分一秒滑過。
大廳里安靜了三十幾秒。
“張老頭,我再問你一遍,你是不是認(rèn)為,找到靠山,就沒人動得了你?”
陳語童微笑著,清純的面龐上掛著如微風(fēng)拂面般笑容,很天真、很透徹,卻在此時此刻讓人心恍惚。
剛才她也問了,換來的只有鄙夷和輕視。
現(xiàn)在她又問了,卻無一人敢多說一句話!
張?zhí)降皖^迎上目光,他當(dāng)然知道這兩個電話代表什么意思,當(dāng)今世界上雖說還有一部分地區(qū)常年戰(zhàn)爭,但各國之間更重要的軍事活動是進(jìn)行軍事演習(xí),也就是秀肌肉,大家看清彼此實力,就知道做什么。
因為一旦打起來會難以收場。
之前自己的做法是秀肌肉,包括今天的做法也是秀肌肉。
但,自己的兩塊肌肉加在一起,也沒有她秀的這一塊重、沒這一塊有力量!
他被這句話問的,像是一塊刀子一樣,狠狠擱在心上,很疼,已經(jīng)開始流血。
咬牙道:“我好像知道你是誰的人了!”
張?zhí)秸f完,雙手攥緊拳頭,手背上的血管凸起,像一條游龍。
他不傻,很快就猜到,之前之所以沒想,是因為根本沒往那方面想,畢竟那個人是被家族遺棄的,早在二十多年前就被遺棄。
有道是落魄的鳳凰不如雞。
所以這么多年在北方,還得被一個二流家族白家穩(wěn)穩(wěn)壓一頭。
即使回到家族,又怎么能與在家族中多經(jīng)營二十幾年的尚丸相提并論?
“嘩啦啦”
聽到張?zhí)降脑?,大廳內(nèi)變得略顯躁動,陳語童是誰,是他們所有人心中的疑問,猜都無從下手。
可張?zhí)絽s知道了。
所有人眼睛都灼熱的看著,想了解到底背后是什么樣的通天手段,能如此“改天換地”
包括尚揚(yáng)也在想,究竟是他媽怎么回事。
然而。
陳語童并沒說是,也沒說不是,重新豎起拳頭:“張老頭,我說信這個有錯么?”
柔弱無骨的手指變成拳頭,看起來仍然那么粉嫩。
剛剛她豎起拳頭,被所有人嘲笑和譏諷。
而現(xiàn)在,所有人面紅耳赤,無地自容。
那哪是拳頭?
分明是實力的代表…
張?zhí)缴眢w不可控制的顫了顫,剛剛還覺得自己重新回到華夏之巔,親手葬送尚揚(yáng)一聲榮華,
更是眼睜睜看他離去,看所有人山呼海嘯,讓他跪下來對自己稱臣。
可轉(zhuǎn)眼間,剛剛那些炙熱的目光,就變成如狼似虎般眼神,在自己身上一下一下啃食。
自己何時曾受過如此屈辱?
偏偏,又無力反駁!
“說話啊,剛剛你欺負(fù)我哥的時候不是很厲害嗎?怎么不說話了,沒有詞了么?”
陳語童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寫滿了求知,很嚴(yán)肅,很認(rèn)真。
可這目光在別人眼里,簡直是殺人不見血的刀子。
“難道…真有背景?”王宇澤震撼望著。
“疼,很疼…”賈天平捂著胸口。
齊凌雪有種想哭的沖動。
齊迎雪同樣心如刀割。
齊守恒已經(jīng)被震得完全不能自持。
所有人都如海風(fēng)呼嘯而過后的螞蚱,凍的身體早已僵硬,甚至思維,都不知該如何思考。
“小丫頭,做人,不要欺人太甚!”
張?zhí)揭а狼旋X,事到如今,他也只能說這個。
“我沒有欺人太甚啊,就是問問你”
陳語童清脆的嗓音再一次震徹云霄,她笑了笑又道:“其實我還是很喜歡你這個老頭的,剛剛還告訴我一些做人道理,不要用拳頭啊、女孩要知書達(dá)理啊、溫文爾雅啊”
“那我也送你幾句話”
“首先就是,作為老人不要倚老賣老,不要總把自己吃過的鹽比別人吃過的飯還多掛在嘴邊”
“因為我計算過,人的一生平均攝入鹽量,為十三萬七千克,就是不到二百八十斤,而一個正常的男子,每天吃的大米大約一斤,二百八十天就能吃二百八十斤”
“結(jié)論就是,你這一輩子吃過的鹽,最多夠小孩長到五歲時吃的大米,按照成年人算,還不夠人家吃一年的呢”
“明白了嗎?”
此言一出。
張?zhí)矫娌康菚r扭曲,抬手握住胸口,看樣子極為難捱。
尚揚(yáng)哪里是罵人不見血,她才把罵人不見血說的登峰造極。
張臺上捂著胸口向后退兩步,險些摔倒。
指著陳語童:“你…你…”
“爸!”
張成登時喊出來,他很想站起來扶住父親,可是為了調(diào)侃陳語童蹲下來,腿麻了,根本站不起來,現(xiàn)在還在蹲著。
剛剛?cè)巳硕寄芸闯?,他是在取笑?br/>
而現(xiàn)在,他蹲在地上的姿勢,被所有人看在眼里。
“不用…不用!”
張?zhí)教皱N了兩下,掃了眼滿堂的來賓,很清楚,如果今天無法把這個小丫頭壓下去,那么不再會有人真心實意幫助自己,能來這里的沒有說傻子,他們愿意錦上添花,卻不愿意同舟共濟(jì)。
“你很伶牙俐齒!”
張?zhí)街钢?,臉上扭曲表情還沒消失,不過手已經(jīng)放下來:“確實讓老夫刮目相看了,確實讓我刮目相看…”
“哎”
還沒等他說完,陳語童搖頭嘆了口氣,轉(zhuǎn)頭哀怨道:“尚揚(yáng),有些人怎么教都教不會怎么辦?我剛剛跟他說過,不要倚老賣老,可就是不聽,還用手指著別人,根本不懂什么叫尊重!”
沒人認(rèn)為她是在胡言亂語,更沒人敢出聲,都只能看著。
更有多數(shù)人在暗暗轉(zhuǎn)拳頭,為什么自己身邊,沒有一個這樣的女孩?
尚揚(yáng)也很懵逼。
越來越懵,他大腦一片空白。
想不通小丫頭為什么能變成這樣,她的實力究竟是從哪來的?難道是認(rèn)識了比尚垠還厲害的人?
不過現(xiàn)在,還是要附和。
“我再教教他”
尚揚(yáng)也看向臺上,緩緩道:“老爺子,把手放下,指著別人不禮貌,按照禮儀,應(yīng)該是用四根手指指向別人…”
“你閉嘴!”
張成瞬間吼出來,眼里滿是紅血絲:“你個得得志的小人,囂張什么,我父親如何做,用不上你來教,你給我滾,快點滾,這是我張家的答謝會,不歡迎你!”
“滾…”
他說著,用力向前一指。
由于動作太突然,重心不受控制,身體向前一傾,竟然直直跪在地上。
“唰”
大廳內(nèi)的氣氛像是凝固了一般。
看著這意料之外的滑稽一幕,任何人都沒想到,他居然能“跪下”
看的所有人觸不及防。
“你…你是在求我滾?”
尚揚(yáng)看著上方的面孔,緩緩問道。
“啊…我要殺了你!”
張成的心里防線崩潰了,這樣一幕大大超乎他的心里預(yù)期,面目猙獰,張牙舞爪。
只不過,打不到!
“養(yǎng)不教,父子過,他父親都不會尊重人,他這樣我就能理解了!”
陳語童搖搖頭,隨后一笑:“不過好在,我有這個!”
她說著,再次拿出電話。
事到如今。
人們畏懼的不只是她,更是她的手機(jī),人人都感到莫名寒冷,這個手機(jī)仿若吞噬人的魔鬼。
她放到耳邊又道:“繼續(xù)吧…”
寥寥三個字。
讓絕大多數(shù)人感到崩潰。
默不作聲,靜靜等待電話響起。
果不其然。
十幾秒過后。
“叮鈴鈴”
“叮鈴鈴”
大廳里像是開音樂會一樣,鈴聲此起彼伏響起,剛剛很多人調(diào)的是靜音、震動,而現(xiàn)在,他們都調(diào)成鈴聲,要在第一時間知道驚天動地大事。
“家主,就在剛剛,飛洲一國宣布張家貨輪有違禁品,把貨輪扣押了”
“家主,張家在國外最大的合作伙伴,剛剛宣布要終止合約”
“張總,張家的一名船長涉嫌利用貨輪私自運(yùn)送貨物…”
消息一條,接著一條,鋪天蓋地襲來。
讓人感到詭異的是,大廳沒有因為這些人接電話而變得嘈雜,反而是越來越安靜,到最后,靜的可怕,靜的詭異…
之前尚揚(yáng)、王家、賈家、齊家,他們一起對張家碾壓。
而現(xiàn)在,這個小丫頭進(jìn)行的是:毀滅!
剎那間,大廳里二百號人,都覺得后背嗖嗖冒冷風(fēng),顫栗不止。
也同時都知道:張家…完了!
“呵呵…呵呵…呵呵呵”
這時,站在臺上的張?zhí)叫α?,笑的莫名其妙,像是神?jīng)病,燈光下的面色蒼白,白的如同電影里東廠公公…
在眾目睽睽之下,笑了十幾秒。
眾人都以為瘋了。
他陡然收住笑聲,盯著陳語童,不容抗拒道:“張家,沒有那么容易?。 ?br/>
“現(xiàn)在,我就給那位打電話,讓你明白,孰強(qiáng)孰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