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1章 沒想跑
    兩人在懸崖邊說說笑笑,好像是第一次見到一般,有說不完的話,幾乎都是馮玄因在說,尚揚在聽,馮姐恨不得把小時候的所有經(jīng)歷都講出來給他分享,尚揚謹(jǐn)小慎微的問了問是不是真有蠱。
    馮玄因嚴(yán)肅點點頭:有。
    隨后又補充道:不過她不會,已經(jīng)失傳了。
    又聊了很多詭聞,比如趕尸,每次詢問她都很肯定的說有,然后再補充:不過已經(jīng)失傳了。
    兩人聊著聊著,眼前懸崖下的山林布滿霧靄,身后的村落出現(xiàn)雞鳴,這才未盡興的回到吊腳樓里,不過尚揚是個有始有終的人,回到吊腳樓里,讓她…盡興了。
    近乎與世隔絕的村落,沉浸在大自然之中,總能讓人全身心放松,除了第一天的作息時間紊亂之外,兩人日出而作日入而息。
    白天馮姐換上農(nóng)家衣服帶尚揚進身后的大山里挖野菜。
    晚上滿身疲憊的回到床上。
    期間與寨子里的人溝通過搬出去的想法,多數(shù)人對于出去還是有強烈意愿,奈何因為馮姐之前闡述的那些客觀條件,讓他們沒信心走出去,馮玄因沒說她來搞定,要先把事情搞定,然后再通知他們。
    時間一眨眼,過了五天,也到了下山的日子。
    “這…”
    尚揚站在懸崖邊,頭皮一陣發(fā)麻,之前經(jīng)常能聽人說上山容易下山難,現(xiàn)在終于有所體會,不要說下去,即使現(xiàn)在還站在上面,就有種要后退的沖動。
    在這上面過一輩子不好么?下去干什么?
    “你身后都是人,別丟人…”
    馮玄因走到身邊,小聲提醒。
    尚揚聞言,轉(zhuǎn)頭看了看,身后都是來送行的鄉(xiāng)親,臉上有笑容、有不舍,唯獨沒有擔(dān)心,可能他們對走下去習(xí)以為常,根本不當(dāng)回事。
    “呵呵…”
    干笑兩聲,收回目光,強忍著沒抬手擦汗,也小聲回道:“這世界最高的山峰都爬過,眼前的小溝還能讓我怕?”
    說著,目光稍稍低了一些。
    馮玄因?qū)λ粦押靡獾哪抗獍琢搜?,微微?cè)過身。
    尚揚又偷偷笑了笑,隨后開始向下走,開始還是那個“之”字形的路,很窄,并且路上有土、有碎石,稍有不慎滑下去就是萬劫不復(fù),所以走的格外小心,走完這段路,終于來到梯子旁,比剛剛的路還刺激。
    “等等…”
    馮玄因見他還要繼續(xù)下,開口叫住,隨后掀開衣服,就看肚子上纏著一圈又一圈的繩子,她接下來,把另一端遞給尚揚。
    “干什么?”
    尚揚沒搞懂什么情況,關(guān)鍵是繩子太短,只有兩米多,相對于第一階段六十多米的懸崖根本沒任何作用。
    “綁身上,咱倆連在一起,有個照應(yīng)…”她還有句話沒說,是剛才人太多,沒好意思拿出來。
    “別了吧…”
    尚揚由于片刻,沒接。
    根據(jù)技巧而言,一定是馮姐更有優(yōu)勢,也就是她的步伐要比自己穩(wěn)的多,如果說可能有人掉下去,一定是自己,而自己掉下去,她未必能拉的住。
    馮玄因不由分說走過來,很認(rèn)真把繩子系在腰間,緩緩道:“我們這里如果夫妻下山,都會綁在一起,要不然怎么證明是一家人?當(dāng)初我父母就是一起下去的…”
    尚揚沒再拒絕,眼睜睜看著她把繩子系完,一言不發(fā),率先走下梯子,在下面的人掉下去,沖擊力還小點,如果在上方,可就難了。
    兩人用繩子連成一體,一前一后,緩緩下山。
    尚揚每走下一步,都會抓的格外緊,恨不得把鋼管捏碎。
    從遠(yuǎn)處看,像是兩只螞蟻在光禿禿的懸崖上攀爬。
    足足花費了二十分鐘,才從山上下來,雙腳落地一刻,兩人相視一笑,繩子仍然沒有解開,反倒是手又拉在一起,走到來時的山坡上回眸向上看,懸崖峭壁上的村莊如夢如幻…
    景區(qū)停車場。
    房車還安靜的停放。
    不過房車前后,已經(jīng)被車堵住,前方是一臺八年前的勞斯萊斯,后方是一臺紅色敞篷法拉利加州,年代比勞斯萊斯還要久遠(yuǎn),大約十年車齡,里程數(shù)也達(dá)到驚人的五萬公里。
    對于懂車的人而言,這兩款根本不會開出去,太丟人,除了牌子之外都在報廢,可對于不懂車的人來說,車標(biāo)足夠嚇唬人,比如現(xiàn)在,已經(jīng)引起很多人圍觀,還有人靠在車上牌照。
    “得罪人了!”
    人群中一名男子抱著肩膀,侃侃而談道:“一看就知道是故意的,這款房車我查過,售價四十萬左右,掛著房車的名,實質(zhì)上有名無實,而前后這兩款車,別管怎么說,都是超級豪車,豪車突出個零件整車比高,要是撞一下,一臺房車都不夠賠,弄不好得兩臺房車…”
    旁邊的人點頭附和道:“前后夾擊,明顯是不讓出去,事情要說不明白,房車車主就懵了…”
    “看牌照是外地的,能買得起這種車,車主都有點小錢,但不會有太多,看著吧,房車車主看到會哭的…”
    眾人紛紛議論之時。
    尚揚和馮玄因終于拖著疲憊的身體回來,走到車前一看,確實有點懵,車停的好好的,卻被堵住。
    “誰的車?”
    尚揚下意識向周圍人群問道。
    “哥們,你的房車?”一名男子問道。
    “對,請問知道這兩臺車的車主么?”尚揚又問道。
    “不知道”這人搖搖頭:“不過你好好想想,一定是得罪誰了,要我說,就去找車主道個歉,認(rèn)個錯,要不然你這車根本不夠賠…”
    “得罪誰?”
    尚揚被說的一愣,隨后猛然想起,去山里之前遇到一個叫東丹的,還被自己扔到河里,這幾天過的太逍遙,已經(jīng)把這件事忘了。
    “東丹…”
    馮玄因也想到這個人,臉色變的有些難看,那天在橋頭上的對話尚揚聽不懂,不過大致意思很簡單,東丹在炫耀他現(xiàn)在過的很好,要讓自己承認(rèn)當(dāng)初眼神不好,要讓自己表達(dá)后悔。
    “出不去了?”
    正在這時,人群中擠出一人,正是東丹,滿面戲謔的笑容,他身后還跟著兩人。
    這些天都在想怎么整他們,想來想去想到這樣一招。
    “你們不是很有辦法么?能從我的橋上過去,我相信你們現(xiàn)在也有辦法,能讓車…飛出去,呵呵”
    東丹說完,身后的兩人也跟著肆意笑出來。
    周圍人見狀,都認(rèn)出他應(yīng)該是車主,全都變得敬畏,還有幾名來這里旅游打卡的女孩,開始暗送秋波。
    “東丹!”
    馮玄因低沉開口,她不想在這么多人面前爭吵,覺得很丟人,沉聲道:“你把車挪開,有什么話,我們?nèi)e的地方說!”
    “不!”
    東丹堅定挺起胸膛,雙手插到口袋,更加直白道:“車是我的,停車場是大家的,我愿意停哪就停哪,有能耐你們就飛出去!”
    “不過還有另一種辦法,就是撞出去,可前面是勞斯萊斯、后面是法拉利,告訴你們一聲,都是幾百萬的豪車,撞壞了你們賠的起么?”
    周圍人也循著目光看向兩人,很少有同情,更多是看戲。
    “你…”
    馮姐見他樣子,很不舒服,要不是看在曾經(jīng)是老鄉(xiāng)的情分上,早就兩巴掌打到一邊。
    尚揚抬手拉住馮姐的手,知道她不好意思對東丹下手,如果好意思,當(dāng)初在吊橋上也不會說繞路。
    直白道:“給你兩分鐘,把車開走!”
    對付這種這,多說話毫無意義。
    “哼”
    東丹見他居然敢用這副口氣,冷哼一聲,最開始的想法是要把尚揚也扔河里,可后來想想,不夠解氣,不如堵車。
    根本不搭理尚揚,看向馮玄因:“苗娜莎,通過你開的車就能看出來,這么多年你出去賺了點錢,但是,我東丹也不再是曾經(jīng)一無所有的東丹!明確告訴你,我就是堵路,你敢撞車,就讓你賠的傾家蕩產(chǎn)!”
    “跟我說話之前,最好掂量掂量,自己的銀行卡余額,夠不夠賠車的!”
    說完,這才冷冷瞟了眼尚揚。
    很顯然,根本看不上。
    身后的兩人抱起肩膀,一副尚揚敢動手,就敢玩命的架勢。
    “傻逼!”
    尚揚懶得繼續(xù)跟他廢話,說完,轉(zhuǎn)過身走到車上,在眾目睽睽之下打火起步。
    “你要干什么?”
    東丹見房車啟動,有點懵,這車并不是他的,而是借的,要是真撞了很麻煩,不過正常人根本不會去撞,看向馮玄因謹(jǐn)慎問道:“他要干什么?”
    馮玄因也不回應(yīng),當(dāng)成沒聽見。
    與此同時。
    “咣…”
    尚揚一腳油門下,房車已經(jīng)裝在勞斯萊斯上,他又掛上倒擋,猛踩油門。
    “咣”
    車后的法拉利也被撞開。
    “我操…真敢撞?”東丹腦中嗡嗡作響。
    眾人也都倒吸一口涼氣,撞這兩輛車得多少錢?
    距離變大,沖擊力也變強,尚揚再次一腳油門,頓時把勞斯萊斯撞的傾斜,中間的縫隙,足夠房車通行…
    “快快快…”
    東丹霎時間變的激動:“快給他攔住,別讓他跑了,快攔住…”
    身后的兩人聞言,快步擋到出口。
    “咯吱”
    尚揚一腳剎車停下,開門跳下來:“不用攔,沒想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