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爭床
那臉入白紙一般就算了,可是那兩邊臉蛋之上竟然還有著兩朵紅云。那顏色跟顏料染一樣,顏料……等等,顏料!荼蘼突然想到了什么,臉色瞬間便是變了。視線僵硬的轉(zhuǎn)回來,不敢再看那小兒。只是低頭死命的盯著的一雙腳,跟能看出什么花一樣。
燕云慢慢走到柜臺前面,伸手敲了敲柜面:“掌柜的,那兩間房我們便定了。還請你勞煩告知一下現(xiàn)在的朝代,與皇室。”在他手掌收回來的時候,先前手掌覆蓋之地出現(xiàn)了兩塊黃金,以作今日食宿與消息的酬金。
那客棧掌柜一臉笑容的把兩塊黃金放到懷里,露出了他一排大白牙:“如今丁酉年,也是大唐貞觀十一年。現(xiàn)在在位的皇帝乃是唐太宗,李世民。他登上皇位也有十一年了,雖然算不上什么仁德之人,可是卻是一個好皇帝。這里名叫荊州城,還算得上是個繁華的地方。”
在掌柜的額話說完之后竟是有著第二伙人走了進來,那是一個一身黑衣,頭戴黑色帷帽的高大男子。那男子腰間掛著一只白色的毛筆,手上還提著一盞黑色的燈籠。看不到燈籠里的到底是什么東西在發(fā)光,可是就是有著淡淡的熒光散發(fā)出來。
“掌柜的,給我一間上房。”男子徑直走到了柜臺面前,拍下一塊和燕云之前給的一樣的黃金。
“哎,真不巧了。今日最后兩間上房已經(jīng)被這位客人定下了,小店已經(jīng)沒有房間了,真是不好意思。”掌柜的連忙從柜臺后面走出來你,一邊彎腰作揖,一邊連連道歉。那態(tài)度已經(jīng)不是獻媚能夠形容,他像是十分懼怕那男子一般。
男子聽到掌柜這樣回話也不再多言,轉(zhuǎn)身便是往外走去。來去猶如一陣風(fēng),荼蘼都沒來得及仔細看清楚。那小二之前的驚嚇也是完全忘記了,只是一味朝門外看著。可是那男子本就是一身黑衣黑袍,出了客棧的門便是融入黑夜之中再看不到了。
知道了身處何處,處于哪個朝代便是夠了。偃染帶著荼蘼上了樓,現(xiàn)在距離天亮還有好幾個時辰呢。通過空間通道也是頗費精力,要是不好好休息一下白天也沒有精力出去閑逛了。
兩間房自然是荼蘼一個人一間,偃染和燕云一間。打開房門,整潔簡單的房間收入眼簾。雖不及在燕云府時候的精致舒服,也是整潔能夠安心住下的。荼蘼最怕床榻冷硬,所以進入房間的第一件事就是一屁股做到了床榻上。剛坐下她就忍不住皺起眉頭,這床榻還真是有點硬。下一刻她便是伸手把被褥展開鋪好,今天晚上她就睡在被褥之上了。
從床榻之上坐著,她的腦海里突然出現(xiàn)了那個漆黑的身影:“剛才進來的那個男子是什么人啊,我看那個老板面對你都沒有那么恭敬。可是他卻有種很是懼怕那男子的感覺,到底是何方神圣啊?”
“你應(yīng)該是看出來了這間客棧的與眾不同,這掌柜的和那小二也都不是普通人。那渾身僵硬的小二也不是真人,只不過是個紙糊的紙人。那掌柜也不是普通人,這樣的客棧在人界還有著不少。每個客棧的掌柜都不是普通人,乃是生前大奸大惡之人。在他們臨死只剩一口氣的時候鬼界陰差適時出現(xiàn),將之最后一口氣封在體內(nèi)。成為一個半死不活,能夠穿梭在陰陽兩界的活死人。從此永遠生活在人間,永遠都不能離開這間客棧。接待各界來的妖魔鬼怪,活著卻不能享受活人的一切,這時間還不知道要持續(xù)多久。”偃染坐到了桌邊,提起茶壺倒茶。到真的一滴茶都倒不出來之后才認命的把茶壺放回了原地,那掌柜既然已經(jīng)是活死人,受著那樣的折磨。反正已經(jīng)不會過得再苦了,那他何必在乎會得罪人呢。
“而你說的那個黑衣男子則是鬼界之人,人稱夜游神。雖是鬼界之人卻擔(dān)了一個神之名號,那人在成神之前。最為普通人的時候乃是一位富家公子,卻身如綠林,成為一位江湖豪俠。為了奪回朝廷賑災(zāi)的二百萬兩白銀獨戰(zhàn)一寨匪徒,身中數(shù)十刀。在把白銀送到災(zāi)區(qū)之后便是不治身亡,感念其英勇大義十殿閻羅將其提拔為夜游鬼差。為所有鬼差之首,沒過多久他的故事便是傳遍了六界。神界神帝也是有所表示,給了其神位。他腰間總是掛著一只白色的毛筆,懷里揣著一個黑色的賬本,左手提著一盞明燈。右手執(zhí)一個黑色木牌,其職責(zé)就是監(jiān)督各路神仙,妖魔有沒有偷懶與濫用職權(quán)之事。夜游神便是出現(xiàn)在了六界之中,除了監(jiān)督也有著獎懲的權(quán)利。只要犯錯,不論六界何人。只要犯錯就要受到懲罰,而懲罰輕重都是夜游神確定。所以啊,他的身份不論是誰都是不愿意去得罪的。你也別苦惱了,夜游神出現(xiàn)想必定是有什么大事發(fā)生了,我們還是躲著點的為好。你也別想了,趕緊休息吧,明天不是還要去游玩呢嘛。”說完燕云便是和儼然關(guān)門離開,回房中休息去了。在臨出門的時候偃染順手抓住了準備飛往荼蘼床榻的霜鷹,不知道為什么,他就是不想讓霜鷹和荼蘼待在一個屋子里。
兩個大男人回到房間之后尷尬就開始蔓延了,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下一瞬間同時朝床榻飛奔而去,偃染速度快了幾分,先躺在了床上。偃染大字型的躺在床上得意的對燕云笑著,看著偃染那小人得志的樣子燕云那叫一個氣啊。
“我說小子,我怎么也是你的長輩,你給我發(fā)揮一下尊老愛幼的精神,把床榻讓給我唄。”燕云環(huán)抱著雙手,一臉等著偃染自覺一點的樣子。
“您不是說了要尊老愛幼嗎,那你自己也說了是我的長輩。那你為什么不愛愛幼呢?”偃染整個人躺到了床榻之上,一個全身翻滾就把被褥給裹的嚴嚴實實。只露出臉挑釁的看著燕云,那叫一個欠揍啊。
燕云的臉是黑了又黑,雙手一伸,拉住了被褥。用力一抖,把偃染當做灰塵一樣給從床榻之上抖了下來。偃染一個不慎,結(jié)結(jié)實實的摔在了地上。在落地的瞬間偃染腦海里出現(xiàn)一個想法,屁股絕對摔成八瓣了。
偃染疼的齜牙咧嘴,他還重來沒有遭受過這樣的對待呢。當下他就火冒三丈了,站起來伸手就去拉燕云。一只手拉著燕云的一只手,雙腳立在床榻邊上。死命的想要把燕云從床榻上拉下來,兩個人的拉鋸戰(zhàn)就這樣開始了。
霜鷹落在房間橫梁上,冷眼旁觀的看著兩個幼稚鬼的傻子游戲。
三個時辰入流水一樣過去,天不過剛蒙蒙亮。公雞打鳴的聲音剛剛傳來,荼蘼幾人便是已經(jīng)起來了。拉開門外面還是安安靜靜的,左右看了幾遍之后跨出了房門。在荼蘼跨出房門的時候隔壁的房間也是打開了,偃染和燕云走了出來。霜鷹徑直飛到荼蘼的肩膀上落下,閉上眼睛直接睡覺了。
偃染和燕云走出房門的時候都要搶一個先后,兩個人同時出門。直接被夾在了門框上,兩個人掙扎了很久才從門框上掙脫出來。等看清兩個人之后荼蘼被嚇得后退一步,瞪大一雙眼睛看著兩個人:“你倆……昨天去做賊了啊,怎么眼睛青成這個樣子。”
在面對兩人的時候荼蘼真以為自己是看到了兩只厲鬼正在朝自己走來,霜鷹剛出來就落到荼蘼肩膀上睡覺的原因就是因為昨天晚上,一整個晚上兩人都在為了爭搶床榻而大戰(zhàn)。不僅自己累得半死,還把霜鷹吵的睡不著覺。
“行了,兩個人睡一張床自然睡得不太好,再加上偃染一晚上在我耳朵邊打雷,我只能不斷給他翻身。兩個人就都沒有睡好……”燕云先開的口,一邊說著一邊還朝偃染不斷丟著眼刀。
聽到燕云那樣污蔑自己偃染只能以同樣的眼神回敬過去,說實在的他不是個擅長語言的人。所以要是比拼嘴炮的能力他是完全比不上燕云的,只能認命吃虧。
幾人朝樓下走去,想要到大廳之中吃早餐。在他們到達大廳之后,樓上漸漸有著腳步聲響起。客棧開始漸漸喧鬧起來,幾個穿著粗布麻衫大汗走了下來。乒乒乓乓的巨大聲音響起,荼蘼看著那被震得不斷晃動的木樓梯總覺得要塌了。然后默默的走到了桌邊坐下,等待著客棧的免費早飯。
原本荼蘼對于人類是很感興趣的,可是第一眼便是看著幾個糙漢子把她那點興趣都是給完全打消了。只是不斷的轉(zhuǎn)頭打量著白日下的客棧,擺設(shè)什么的都沒有變。只是昨天晚上那種透骨的陰森感覺沒有了,對了,門外掛著的白燈籠也是被取了下來。
柜臺后面依舊站著那個掌柜,掌柜正低頭不斷的撥著算盤。清脆的聲音回蕩在大廳之中,可是在荼蘼要收回視線的時候掌柜抬起了頭。</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