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正文_第二百一十章 佛牙舍利
司徒慕掀開車簾就要上車,韓溪道:“不用等林姑娘嗎?”</br>
司徒慕無語,“她不會(huì)來的,走吧。”</br>
韓溪這才一臉可惜上了馬車。</br>
馬車走的還算快,司徒慕問:“我們要去哪?”</br>
韓溪道:“去城郊大慈山白鶴峰。”</br>
司徒慕看著韓溪,“去找和尚?”</br>
韓溪哈哈一笑,“司徒兄怎么知道?”</br>
司徒慕道:“大慈山白鶴峰下只有一座定和寺,去那不找和尚還能找道士嗎?”</br>
韓溪道:“那司徒兄能猜到找哪個(gè)和尚嗎?”</br>
司徒慕想了想,“難道是定和寺的方丈慶能禪師?”</br>
韓溪笑起來,“不錯(cuò)。”</br>
慶能禪師法名在外,他們小輩驅(qū)車去見,也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br>
“你說的那寶物和慶能禪寺有關(guān)?”司徒慕問。</br>
韓溪饒有興趣的看著司徒慕,“司徒兄那能不能再猜下這寶物是什么?”</br>
司徒慕微微瞇眼,“能被佛門中人視為寶物的好像并不多,我最先能想到的也就只有一樣。”</br>
韓溪目帶欣賞,司徒慕也盯著他,輕輕吐出兩個(gè)字:“舍利。”</br>
韓溪撫掌道:“司徒兄能成為玄門之首果然是實(shí)至名歸。”</br>
司徒慕道:“舍利雖寶貴卻也并不稀少,這顆有什么特別?”</br>
韓溪道:“是佛牙舍利。”</br>
司徒慕一怔,“是釋迦牟尼佛留下的四顆佛牙舍利之一?”</br>
韓溪點(diǎn)點(diǎn)頭,司徒慕道:“你怎會(huì)知道?”</br>
韓溪微笑道:“說起來我與慶能禪師頗有淵源,當(dāng)年我在襁褓中被遺棄在這,那時(shí)天寒地凍,若不是慶能禪師在溪邊撿到我,我早就凍死了,慶能禪師養(yǎng)了我三年。”說到這韓溪嘴角笑意加深了些,“三年后發(fā)覺我實(shí)在不是當(dāng)和尚的料,就將我交給了師父,但每年師父都會(huì)讓我回來與禪師小聚個(gè)十天半月,禪師也算是我半個(gè)父親吧。”</br>
司徒慕聽完后道:“這也算是因禍得福了。”</br>
韓溪道:“不過這佛牙舍利是佛門至寶,若不是出了古怪,禪師也不會(huì)告訴我的。”</br>
司徒慕雖然知道定和寺,但這寺廟名聲卻不大,香火和靈隱寺相比差了太多,他知道這寺完全是因?yàn)閼c能禪師,這位禪師可算是得道高僧,而且還是極其厲害的武僧,他不僅能收妖還能渡妖,武力上不知道有沒有無垢厲害,不過無垢的師父是清凈和尚,清凈和尚根本就不是凡人。但無垢不及他的是無垢不會(huì)渡妖。</br>
司徒慕問:“什么古怪?”</br>
韓溪道:“我也說不清楚,司徒兄去看看便知道了。”</br>
西湖距離定和寺還有些距離,所幸這馬車跑得挺快,半個(gè)時(shí)辰不到就已經(jīng)到了。</br>
司徒慕在途中掀開窗簾,馬車穿行在青山綠樹間,可以說是一程山水一程景,不得不說杭州的確是個(gè)人杰地靈之所,這里的山景讓他想起江陵,第一次見到清凈和尚也是在山中,只是一轉(zhuǎn)眼,已經(jīng)物是人非。</br>
馬車到了山腳后,韓溪率先下了馬車,和司徒慕一起順著蜿蜒曲折的清泉而上,一路上皆是各種參天古樹和連綿翠色山林,山中林間各種禽鳥相互啼鳴。</br>
司徒慕笑問道:“這山中鳥雀可有你飼養(yǎng)的?”</br>
韓溪坦然道:“有幾只吧,也是為了示警。”</br>
走了沒一會(huì),就看到一個(gè)青瓦白墻的院落,院落分為三重殿,并不算大,大門處高懸一牌匾,龍飛鳳舞的寫著三個(gè)字:定和寺。</br>
今日山門是關(guān)閉的,司徒慕微微有些詫異,韓溪道:“禪師這幾日有恙,所以山門暫關(guān)。”</br>
但這山門也只是虛掩,韓溪一推就將大門推開了,司徒慕四周一掃,院子里打掃的很干凈,但也很空曠。</br>
韓溪道:“這里一直只有兩個(gè)沙彌,算是禪師的關(guān)門弟子。”</br>
很快,就有一個(gè)十三四歲的小沙彌從后殿跑了過來,“師兄,你來啦。”</br>
有韓溪的解釋,司徒慕對(duì)這聲‘師兄’倒也不驚訝,韓溪也很自然道:“同悟,師父呢。”</br>
叫同悟的小沙彌道:“和同善師兄在做功課,小翠告訴師父師兄和客人來了,師父就叫我來接待。”</br>
韓溪對(duì)司徒慕道:“那我們就等一會(huì)吧。”</br>
徑自帶著司徒慕到了偏殿廂房坐下,寺里的陳設(shè)都很簡單,但打掃的很干凈,同悟也很快沏了茶來。</br>
雖然龍井,卻不是很好的檔次,但喝在嘴里卻格外清甜,司徒慕忍不住又品了一口。</br>
韓溪笑道:“這里的泉水極其清冽甘甜,泡出的茶水也格外清香,若是司徒兄喜歡,等會(huì)我們帶一些回去。”</br>
不得不說,這個(gè)韓溪的確極會(huì)察言觀色,司徒慕什么話都沒說,他就已經(jīng)知道自己所思所想。</br>
司徒慕感慨道:“難怪你常年都待著這,杭州果然是人間天堂。”</br>
韓溪道:“人生苦短,本就該及時(shí)行樂。”</br>
司徒慕笑了笑,“你師兄也是很會(huì)享樂之人。”</br>
韓溪微笑道:“他若不是我?guī)熜郑覀冊(cè)撌桥笥眩豢上⒍ㄊ俏規(guī)熜郑荒苋菸遥乙膊荒茏屗!?lt;/br>
司徒慕道:“一山不容二虎,無論天分還是修為上他都不如你,也不怪他忌憚你。”</br>
韓溪幽幽道:“我?guī)煾高@輩子就收了兩個(gè)徒弟,他本以為這兩個(gè)徒弟會(huì)相互幫襯互相扶持,沒想到竟然成了仇人。”</br>
司徒慕道:“世事無常,又豈能盡如人意。”</br>
韓溪喝了口茶,司徒慕發(fā)覺這人一向?qū)ψ约旱那榫w管理的很好,為人處事可說是八面玲瓏,但唯有說到自己師父,慶能禪師和師兄吳昊時(shí)會(huì)有情緒波動(dòng),看來他最在乎的也唯有這三人。</br>
韓溪放下茶杯,“這種感受,司徒兄也該不陌生。”</br>
這話說的就是司徒逸了,司徒慕道:“不錯(cuò),人各有志固然不錯(cuò),只是不該踩著對(duì)方上位。”</br>
韓溪道:“從小到大,我?guī)熜衷O(shè)計(jì)害我七次,若不是我命大,恐怕早就已經(jīng)重入輪回了。”</br>
司徒慕捕捉到韓溪眼中一閃而過的恨意,就在這時(shí),他聽到很輕微的腳步聲。</br>
那腳步聲很輕,但卻極穩(wěn),司徒慕和韓溪幾乎同時(shí)站了起來。果然,很快一個(gè)十五六歲的小沙彌就陪著一個(gè)穿著黃衣僧袍的年長僧人走了進(jìn)來。</br>
這僧人慈眉善目,從面相上看起來大約七十多歲,身上半點(diǎn)殺氣也沒有,一點(diǎn)看不出是個(gè)武僧。</br>
韓溪眉眼含笑親親熱熱的喊了句:“師父。”</br>
慶能禪師沒看他而是看向司徒慕,“阿彌陀佛,小施主身上好大的戾氣。”</br>
司徒慕雙掌合十道:“晚輩司徒慕見過慶能禪師。”</br>
慶能禪師和善道:“老衲常聽溪兒說起施主。”</br>
等慶能坐下后,兩人才坐了下來,同悟和同善皆退了下去,慶能禪師道:“想必溪兒已經(jīng)將事情告訴施主了吧。”</br>
司徒慕和韓溪對(duì)看一眼,韓溪道:“我并未說全。”</br>
慶能禪師道:“你們隨我來。”</br>
兩人便隨慶能禪師來到他所住的禪房,司徒慕本以為這樣的佛門至寶一定會(huì)收藏的極其隱秘,沒想到就放在衣柜之中。</br>
雖然司徒慕早就聽過佛牙舍利,但親眼見卻也是第一回,也不免有些好奇。</br>
慶能禪師宣了聲佛號(hào)之后才恭敬的打開供奉舍利的檀木盒,解開一層層金布,就看到一顆長約三寸黃白色的方形柱狀物體,其端面平整光滑,壓根出生長著細(xì)粒舍利子。</br>
雖然司徒慕不是佛教弟子,自問佛性也不高,但一看也知道這的確是真正的佛牙舍利,但總覺得又哪里不對(duì)勁。</br>
慶能禪師道:“施主可看出來了?”</br>
司徒慕誠實(shí)道:“晚輩愚鈍,雖覺不妥,卻看不出哪里異常。”</br>
慶能禪師道:“你非佛門中人,能看出不妥已很難得。”</br>
司徒慕道:“還請(qǐng)禪師明示。”</br>
慶能禪師道:“佛牙舍利是佛門圣物,當(dāng)是五色光瑩,光耀晶瑩。”</br>
這樣一說司徒慕立刻明白是哪里不妥了,這佛牙舍利如明珠蒙塵,竟然一點(diǎn)光彩也沒有。</br>
慶能禪師道:“但真的異像卻不在于此,能月圓那日,施主便知道了。”</br>
起先韓溪說要到月圓之夜才能見到,司徒慕還半信半疑,現(xiàn)在聽?wèi)c能禪師也這樣說司徒慕才終于信了。</br>
“不知禪師可否告知這佛牙舍利是如何得來的?”司徒慕問。</br>
慶能禪師面有難色,“抱歉,老衲不能告知。”</br>
司徒慕也不為難,道:“那好,那我們等月圓之夜再來。”</br>
慶能禪師小心翼翼將佛牙舍利包好,韓溪這才道:“師父,我餓了。”</br>
韓溪的語氣隱有撒嬌之意,慶能禪師敲了韓溪腦門一下,“你呀,每日盡想著吃喝玩樂,三根不盡,一點(diǎn)佛性也無。”</br>
韓溪笑嘻嘻道:“我想吃禪衣素菜卷和豆腐羹。”</br>
慶能禪師搖搖頭,眼里卻全是笑意。</br>
司徒慕看得出來慶能禪師很寵韓溪,雖不是衣缽弟子,卻自有親情。</br>
司徒慕想起自己,自從祖父死后,他似乎再也沒有對(duì)誰撒過嬌了,這樣一想不由有些羨慕韓溪。</br>
韓溪轉(zhuǎn)向司徒慕,“司徒兄,師父做的素菜可是一絕,你一定好好嘗嘗。”</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