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一百六十一章 此心為證
司徒慕慌忙去拉,共工卻在岸上喊:“隨她去。”</br>
雖然共工現(xiàn)在是個戰(zhàn)五渣,但他出了幾次主意事實證明都是對的,司徒慕收回手,看著方小蝶飄向湖中心。</br>
共工又喊:“你快上來,快點。”</br>
司徒慕看了方小蝶一眼,才奔上岸,剛上岸,整片湖泊就被冰封起來了。</br>
在司徒慕將方小蝶抱進湖中時,共工就已經(jīng)將自己中指割破,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擠出兩滴血,鮮血落入湖中,整個湖泊瞬間就結成了冰。</br>
“小蝶呢?”司徒慕著急問。</br>
共工道:“沉到湖底了。”</br>
共工也知道司徒慕著急,沒等他詢問就道:“這丫頭不要命,引了天地之力在自己身體里,若不將她冰封,這方圓百里都會被她焚燒殆盡,現(xiàn)在只希望五色石能幫她消耗掉這些五行之力。”</br>
共工說完這些才露出痛心疾首的表情,“養(yǎng)了這么久才養(yǎng)出幾滴血,現(xiàn)在又是功虧一簣。”</br>
司徒慕道:“小蝶多久才會醒來?”</br>
“這湖面笑容,你老婆自然就醒了。”共工沒好氣道。</br>
司徒慕看著這冰封的湖面,心里五味雜陳,他身上還穿著大紅的喜服,可他的新娘卻被冰封在湖底。</br>
他感覺有人拉他衣袖,轉頭去看,就看到怯生生的方復生。</br>
方復生道:“師丈,師父肯定會逢兇化吉的。”</br>
司徒慕摸摸方復生的小腦袋,“走吧,我們先回去。”</br>
姜夕顏的修為最低,結界被沖破,她直接昏死過去,好在反噬力不大,司徒瑤診治一番后便醒了過來,倒是清凈和尚,看起來傷勢最輕,其實卻是最重的。</br>
就在司徒瑤長吁短嘆時,司徒慕道:“我這還有一些凝香珠。”</br>
司徒瑤一聽愁云盡散,喜形于色道:“快,快去熬香湯。”</br>
香湯的功效可謂立竿見影,連清凈和尚都能好好睡上一覺,眾人都無大礙,可氣氛一直有些壓抑,且不說方小蝶還被冰封在湖底,就說不過一個妖主,就能傷了他們數(shù)人,若是妖族全部出動,再加上那個到現(xiàn)在還沒摸清底的圣靈門,他們簡直不敢想象。</br>
司徒慕換下了那身喜服,方小蝶都不在,喜服又穿給誰看呢。</br>
司徒瑤去找司徒慕時,就看到他盯著手里的喜服發(fā)呆,司徒瑤喊了聲:“大哥。”</br>
司徒慕轉過頭,對司徒瑤笑了笑,忽然‘噗’的一聲一口鮮血就噴了出來。</br>
司徒瑤嚇了一跳,飛奔到司徒慕身邊,攙扶他坐下后就去為他把脈,這才發(fā)現(xiàn)他全身經(jīng)脈都受了損傷。若是尋常人,早就徹底癱瘓了,司徒慕因泡了數(shù)年香湯,經(jīng)脈比尋常人要強上數(shù)倍,又有龍氣護體,才能撐到現(xiàn)在。</br>
司徒瑤道:“還剩一些凝香珠,我馬上去熬香湯。”</br>
司徒慕道:“我已經(jīng)服了清凈和尚給的丹藥,很快就會痊愈。”</br>
司徒瑤堅持道:“香湯必須泡。”</br>
司徒慕剛要說話,喉頭又是一甜,扭頭又嘔了一大口鮮血,“無妨,這是淤血,吐出來反而好。”</br>
司徒瑤拿出金針為司徒慕扎針,這樣重的傷,卻硬撐到現(xiàn)在,司徒瑤有些心疼自家大哥。</br>
扎完針后司徒瑤就去熬香湯,司徒慕泡過香湯后也好好睡了一覺,雖然只睡了兩個時辰,但睡得很沉。</br>
睡醒后已經(jīng)入夜,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事,他覺得有些餓了,自己去灶房找吃的,剛走進灶房,方復生就跟了進來。</br>
“師丈,我給你留了碗雞蛋面。”方復生乖巧的將一直溫著的面條拿出來。</br>
面條已經(jīng)成了糊糊,但對于一個饑餓的人來說只要有口吃的就已經(jīng)很好了,司徒慕在吃飯時方復生一直看著他,司徒慕放下筷子,問:“復生,有什么話想說嗎?”</br>
方復生道:“師丈,我剛去看了,師父還在睡覺。”</br>
司徒慕道:“你師父很厲害,她會治好自己。”</br>
方復生道:“師父教我的御火之術我又進步了些,師父見到肯定會夸復生的。”</br>
司徒慕道:“不錯,所以你要好好練,不過現(xiàn)在天色晚了,去睡吧。”</br>
方復生堅持將碗筷洗了才去睡,司徒慕回到他們的新房,時間匆忙,房里很多東西還來不及收拾,司徒慕將東西一件件擺好,雖然還是很簡陋,但總算有些像一個家了。</br>
今天是他們的洞房花燭日,紅燭垂淚,可她卻不在。</br>
聽到敲門聲,司徒慕道:“進來。”</br>
姜夕顏走了進來,在司徒慕對面坐下,司徒慕道:“傷好些了嗎?”</br>
姜夕顏道:“沒有大礙了。”</br>
司徒慕道:“今日多虧了你們在。”</br>
姜夕顏道:“我來之前得到一個消息,這消息是用我四名親信的命換來的,本打算等你和小蝶成婚后告訴你。”</br>
司徒慕道:“是關于圣靈門的?”</br>
姜夕顏點點頭,“我知道乾坤鎮(zhèn)圖在哪了。”</br>
司徒慕正色道:“不管在哪,都不能輕舉妄動。”</br>
姜夕顏道:“我必須取回乾坤鎮(zhèn)圖,今日只是一個妖主,若是整個妖族出動呢。”</br>
祭出乾坤鎮(zhèn)圖,兩百年以下的小妖根本無法反抗,千年以下的大妖也會被震懾一段時間,有乾坤鎮(zhèn)圖在手,他們的實力的確大增。最重要的是,乾坤鎮(zhèn)圖只有姜家人才能用,這也是為何到現(xiàn)在還沒人知道乾坤鎮(zhèn)圖被盜。因為乾坤鎮(zhèn)圖從來沒有被使用過。</br>
司徒慕道:“不行,我見過圣靈門人,他們中多高手。”</br>
姜夕顏冷聲道:“我知道,所以這仇我必須要報,后天我便要回京。”</br>
司徒慕見姜夕顏心意已決,道:“好,回去后你等我七日,七日之內(nèi)不管小蝶醒沒醒,我都去京城和你會合。”</br>
姜夕顏有些驚訝,“你要來幫我?”</br>
司徒慕道:“自然。”</br>
姜夕顏不確定的問:“那小蝶呢?”</br>
“若是醒了,自然和我同去,若是沒醒,清凈和尚他們會代我暫時照看她。”司徒慕道。</br>
姜夕顏想了想,道:“好,我等你七日。”</br>
司徒慕笑道:“一言為定。”他們是生死之交,真要去拼命的時候怎么能少了他。</br>
姜夕顏站起身,“好,你早些休息,我先回去了。”</br>
司徒慕點點頭。</br>
姜夕顏離開時,心里卻是高興的,至少她算是他一個很重要的朋友,雖然他對她無情,但對她有義,這義,也可將性命相托。</br>
司徒慕一人睡在塌上,卻翻來覆去睡不著,最后還是順應自己的心,出門飛到湖中央。</br>
這冰湖冷的異乎尋常,司徒慕想共工的血還挺有效,坐在湖中心,手掌貼在冰面上,除了冰冷再無其他感覺,但心里卻很踏實,想到方小蝶就在湖底沉睡,他心就有了歸處。</br>
坐了一會,聽到有腳步聲,司徒慕頭也沒回道:“你怎么也沒睡?”</br>
共工道:“這湖是我封的,有動靜我肯定知道啊,怎么,想媳婦了?”</br>
司徒慕笑了笑,不置可否。</br>
共工嘆了口氣,“你這年輕人,真是白長了一雙桃花眼,竟是個癡情種。”</br>
司徒慕依舊不說話。</br>
共工自說自話道:“不過啊,你是不知道,別看這女魃這一世貌不驚人,當年可是四海八荒排的上號的絕色美人。”</br>
司徒慕笑了笑,道:“她是美人固然很好,不是美人也無妨。”</br>
共工哆嗦一下,一副受不了的表情道:“我可告訴你啊,在這待一會就得了,超過半個時辰寒入骨髓可容易得寒癥,你得寒癥不要緊,你媳婦一人對付那么多人和妖估計有點吃力。”</br>
司徒慕道:“知道了,去吧。”</br>
共工顛顛兒離開了,司徒慕過了一會也起身,他必須快點養(yǎng)好身體。</br>
接下來兩日,忙著養(yǎng)傷的養(yǎng)傷,每個人都忙的像個陀螺,司徒慕每日去冰湖兩次,但每次也都坐一坐就走。</br>
冰湖一直很平靜,仿佛從亙古以來便是如此。</br>
司徒慕想,這次小蝶醒來,估計會很怕水了。想到這他就有些懊惱,五百年前自己的前生沉了小蝶一次,這一生小蝶又因為自己被沉湖底,自己總說會保護她,可他根本沒有做到。</br>
姜夕顏療養(yǎng)了兩日,傷勢沒有大礙了就要和司徒瑤離開,她們本就是專門來參加司徒慕和方小蝶的婚禮的,現(xiàn)在京中局勢也一直不穩(wěn),她們不能離開太久。</br>
姜夕顏在門中的權威雖然確立,但背后依然不免有人搗鬼,但她早經(jīng)風浪,身邊也有親信,就算有什么事也能應付,司徒慕擔心的是司徒瑤。</br>
司徒慕雖然以前一向不愿接任門主一職,但也從未想過有朝一日家門的責任會落到司徒瑤的肩上,在司徒慕心中,司徒瑤是個女孩子,有父兄在,她應該開開心心的,而不是為了家中門中之事殫精竭慮,只是現(xiàn)在司徒家的男人失蹤的失蹤,出走的出走,這段時間,成長最快的應該就是司徒瑤了。</br>
司徒慕看著司徒瑤,“瑤兒,辛苦你了。”</br>
司徒瑤道:“自家的事有什么辛苦的。”</br>
司徒慕也不知該說什么,伸出手,將司徒瑤摟進懷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