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一百二十三章 神啟者
姜夕顏見司徒慕晃神,問道:“你知道魔星是誰?”</br>
司徒慕搖搖頭。</br>
姜夕顏道:“我已請陳生密切注意這天象變動,莫言這幾日也在推演,這消息估摸已經(jīng)傳遍玄門了。”</br>
司徒慕淡淡應(yīng)了一聲,腦海中卻還是方小蝶的身影。</br>
姜夕顏問:“可找到息壤了?”</br>
司徒慕點點頭,“共工還在神之墓地療養(yǎng)。”</br>
姜夕顏見司徒慕總是心不在焉,心中微動,“在擔(dān)心小蝶?”</br>
司徒慕道:“我擔(dān)心她有危險。”司徒慕恨不得立刻去尋方小蝶,但這個時候,他身為司徒家的傳人,根本不能離開。</br>
姜夕顏道:“一點線索都沒有嗎?”</br>
司徒慕點點頭,道:“先去找莫言吧,看他有什么發(fā)現(xiàn)。”</br>
敲開莫言的房門,發(fā)現(xiàn)莫言竟然看起來一宿未眠,臉色更加蒼白,還帶著兩個黑眼圈。</br>
莫言坐在桌后,桌上擺著推演之物,見到是司徒慕,深深看他一眼,眉頭也皺了起來,“小蝶出事了?”</br>
司徒慕一直覺得自己是內(nèi)斂型,真正的喜怒很少形于色,可回到府中,一連兩人都一眼看著他有事。</br>
司徒慕道:“小蝶失蹤了。”</br>
莫言微怔,司徒慕道:“我聽夕顏說了,你可有推演到什么?”</br>
莫言道:“那魔星自行掩蓋了蹤跡。”</br>
司徒慕怔住,這魔星的道行竟然如斯強悍,連天上的星宿都能干預(yù)。</br>
莫言也是面色凝重,“除此之外找不到第二種解釋。”</br>
魔星現(xiàn)世,這消息肯定會將十六玄門中掌門之人一一炸出,現(xiàn)在司徒家就只有司徒慕坐鎮(zhèn),他哪里都不能去。</br>
三人沉默良久,心情皆很沉重,不知道這突然出現(xiàn)的魔星和圣靈門可有關(guān)系。</br>
暫時也探討不出個結(jié)果,司徒慕先去楚瀟然處請安。</br>
楚瀟然見司徒慕平安歸來也是常常吁了口氣,她也知道了魔星之事,道:“恐怕這兩日玄門令就該到了。”</br>
玄門令是除了神啟者之外十五玄門中當(dāng)家人才會有的信物,當(dāng)出現(xiàn)極其嚴(yán)重的事件后,若超過五門掌門覺得有必要,就會聯(lián)合發(fā)出玄門令,十五玄門的當(dāng)家人會應(yīng)此令集合到一起,探討解決之法。</br>
司徒慕道:“嬸嬸放心,我會處理好。”</br>
楚瀟然點點頭,“讓瑤兒跟你一起去,她是司徒家的人,也該成為你的幫手。”</br>
司徒慕道:“好。”</br>
楚瀟然問:“現(xiàn)在是多事之秋,你和夕顏的婚事要取消一事,暫時不對外說的好。”</br>
司徒慕知道楚瀟然的顧慮,他們的婚事不取消,那御靈門和鎮(zhèn)妖門就是一起的,這兩門聯(lián)合在一起,其他玄門若真有什么心思也該好好掂量掂量,這種時候,抱團的確是必要的。</br>
不過司徒慕也明白,楚瀟然這樣說,對他還是不放心的,司徒慕忽而有些懊惱,以前的自己的確是能躲就躲,以前有祖父,后來有叔叔,可現(xiàn)在事到臨頭,卻不能給家人最起碼的安全感。</br>
司徒慕道:“嬸嬸放心,我和夕顏都有分寸。”</br>
楚瀟然看著司徒慕,道:“你叔叔若是看到現(xiàn)在的你,該是欣慰的。”</br>
司徒慕道:“叔叔一定會看到。”</br>
果然不出楚瀟然所料,玄門令在當(dāng)天下午就到了。</br>
這次發(fā)出玄門令的是天星,符箓,雀行,五行和幻影五門。時間定在三日后。地點則在符箓門在京城的分部。</br>
這兩日,司徒慕每日都會用混元珠與方小蝶聯(lián)系,可惜每次都是無果,但司徒慕有種很強烈的預(yù)感,他覺得方小蝶似乎在躲他。</br>
這兩日,其余十三門當(dāng)家人陸續(xù)進京,就連莫言的父親也來了。</br>
只有詭醫(yī)門,遲遲沒有動靜,除了司徒慕他們幾個,其余人皆不知道江疏影受傷之事。</br>
司徒慕本以為江疏影會缺席,沒想到第二天傍晚,江疏影還是來了,同行的還有秦元霜和詭醫(yī)道中負(fù)責(zé)采購和打探消息的藥奴。</br>
詭醫(yī)門是唯一在京城沒有分部的玄門,所以落腳地就選在了監(jiān)正府。</br>
這一消息迅速傳了出去,雖然詭醫(yī)門在十六玄門中并不出色,但詭醫(yī)門也是唯一不抱團的玄門,從未聽說過詭醫(yī)門與其他玄門親近,其他玄門也皆不輕易得罪詭醫(yī)門,畢竟誰都有個生病受傷的時候,此刻忽然在御靈門落腳,而且眾所周知楚瀟然原來就是詭醫(yī)道的人,眾人心中頓時起了心思。</br>
司徒慕見了江疏影也是頗為意外,本以為她傷勢已經(jīng)好了,可看見她微微有些蒼白的面容,頓時明白她的傷還未大好。</br>
司徒慕道:“江姑娘怎么來了?”</br>
江疏影微笑道:“玄門令送來了,不來總是不好。”</br>
司徒慕看了看四周,將兩人引了進來,一旁的司徒瑤都看呆了,從未想過天上地下竟有如此絕色。就連莫言這樣清心寡欲之人都看了好幾眼。</br>
江疏影這一生還從未出過神之墓地,她走進門后東看看西看看,難得流露出女孩子的活潑氣息。司徒慕見狀也就放慢腳步,臨時充當(dāng)起講解員。</br>
將兩女引到花廳,分主次落座后,司徒慕才問:“共工可還好?”</br>
江疏影道:“再過幾日,應(yīng)該就能與息壤完全融合了,這次出門還讓我?guī)г捊o你,說要你一定等他。”</br>
司徒慕笑了笑,又問:“那林姑娘的傷如何了?”</br>
江疏影道:“小師妹的傷也好了大半,有勞掛心。”</br>
司徒瑤一直盯著江疏影看,這時忍不住贊嘆道:“世上怎么會有這么好看的人。”</br>
江疏影對司徒瑤友好的笑了笑,問道:“小蝶呢?”</br>
司徒慕的臉色一下就暗淡下來,江疏影知道方小蝶離開的事,也知道方小蝶和司徒慕感情甚篤,只當(dāng)方小蝶有急事必須先離開,可現(xiàn)在看司徒慕的臉色才發(fā)現(xiàn)事情沒她想的那么簡單。</br>
司徒慕道:“小蝶還沒回來。”</br>
江疏影想問方小蝶去哪了,可話到嘴邊又吞了下去,她覺得這不該是她深入詢問的。</br>
簡單說了幾句后,楚瀟然就到了,她的身份本就尷尬,按照輩分她是江疏影的師姐,但二十多年前她已經(jīng)被趕出師門了,按理說她沒有資格來拜見江疏影。</br>
江疏影對楚瀟然是有印象的,九尾狐族天生記憶絕佳,更何況楚瀟然當(dāng)初鬧出那么大的動靜,她想不記住也難。</br>
楚瀟然走進來時,面上帶著愧疚,還有掩藏不住的淚光,她一走進來秦元霜就站了起來,江疏影則坐在位子上沒有動。</br>
楚瀟然走到江疏影面前,直接跪了下來,行叩頭大禮道:“楚瀟然見過掌門。”</br>
這是拜見掌門的姿勢,司徒慕等人都來不及有所反應(yīng),也沒辦法做出任何反應(yīng)。</br>
司徒瑤知道就算是勸她娘親也不會起來,她娘親對師門的愧疚司徒瑤都看在眼里,雖然過去這么多年,她娘親的心卻從來沒放下過師門。</br>
江疏影看著楚瀟然,目光很平靜,柔聲道:“疏影受此大禮實在愧不敢當(dāng),夫人快請起。”</br>
楚瀟然的臉色白了白,但卻沒有動。</br>
江疏影嘆了口氣,伸出手將她扶起,“夫人既已選擇新生,又為何對過去念念不忘。”</br>
楚瀟然道:“師門對我有生養(yǎng)教育之恩,又怎么能忘。”</br>
江疏影但笑不語,楚瀟然有些失落,但也聽出了江疏影言語中的生疏。</br>
楚瀟然又看向秦元霜,當(dāng)年離開時,秦元霜也不過十來歲的孩子,秦元霜當(dāng)初與楚瀟然當(dāng)初很親厚,見到楚瀟然,反而不能像江疏影那般淡定。</br>
楚瀟然對她點點頭,道:“霜兒,別來無恙。”</br>
秦元霜道:“夫人,別來無恙。”</br>
楚瀟然轉(zhuǎn)頭對司徒慕道:“慕兒,能讓我和江掌門說說話嗎?”</br>
司徒慕頷首,帶著司徒瑤等人離開,走出花廳,就見到匆匆趕來的姜夕顏。</br>
姜夕顏道:“詭醫(yī)道的門主真的來了?”</br>
司徒慕道:“正在花廳和我嬸嬸說話。”</br>
姜夕顏‘嘖嘖’兩聲,“這下估計旁門更要忌憚你們御靈門了。”</br>
司徒瑤接道:“忌憚也無用,誰叫他們沒那能力。”</br>
姜夕顏道:“樹大招風(fēng)這話沒聽說過嗎?”</br>
莫言道:“偶爾展示一下實力倒也不錯,只是這樣一來,其他玄門忌憚御靈門也不是沒有道理,我們?nèi)司痛砹巳T,現(xiàn)在又加上詭醫(yī)門,換做是我也一樣寢食難安。”</br>
姜夕顏道:“現(xiàn)在又出了一個魔星,玄門現(xiàn)在這樣根本不可能團結(jié)一致對外。”</br>
莫言幽幽道:“神啟者。”</br>
眾人聽到這個名字皆是一愣,都說十六玄門,可這個神啟者卻更像是傳說。</br>
司徒慕壓低聲音道:“你算出什么了?”</br>
莫言道:“亂世降至,妖魔紛出,神啟者也該出現(xiàn)了。”</br>
神啟者,雖然身為十六玄門之一,但地位超然,就像是一個精神領(lǐng)袖,只是這神啟者實在太神秘了,神秘的就像是個傳說。</br>
司徒慕和姜夕顏對看一眼,一臉懷疑道:“這玄門亂成這樣,一個神啟者就能將他整頓好?”</br>
姜夕顏也道:“那種傳說中的人物,我若是寄希望在他身上,已經(jīng)不知死了多少回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