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一百零四章 一波又起
楚瀟然對司徒仁信的感情,司徒瑤看的最是分明,心里既擔(dān)憂父親也替母親難過,更加痛恨那個所謂的‘圣靈’組織,只恨不得跟它同歸于盡救回自己父親和弟弟。以前不知道弟弟為何會加入,現(xiàn)在看來八層是被父親的心魔引誘了。</br>
秦新月與周寅一生恩愛,最是能體會楚瀟然的感情,當(dāng)即安撫道:“天無絕人之路,或許還會有轉(zhuǎn)機(jī)。”</br>
這安撫著實(shí)無力,但楚瀟然卻雙眼放光,“不錯,或許會有轉(zhuǎn)機(jī)。”</br>
錢多多傷勢并不重,也不愿留在這里,眾人又說了會話便起身告辭,無論楚瀟然怎么挽留都留不住,只得和司徒瑤將他們送出門。</br>
離開前,錢多多道:“當(dāng)初欠問天兄的恩情我等兄妹也算是償還了,以后或許不會再見。不過那個‘圣靈’的事我們會盡力去查,若查到什么會立即飛鴿傳書于你。”</br>
楚瀟然深知這幾位都是恩怨分明的主,若是他們不愿出現(xiàn),誰也無法強(qiáng)迫他們,當(dāng)即道:“瀟然再次多謝幾位前輩。”</br>
送他們離開后,楚瀟然對錢多多道:“我們?nèi)タ纯茨絻骸!?lt;/br>
司徒慕也已經(jīng)醒了,方小蝶正在喂他喝粥,有莫言的生氣相助,經(jīng)過這幾個時辰的調(diào)息,司徒慕的外傷竟然好了大半,那些肉眼可見的小傷已經(jīng)完全痊愈連一絲疤痕都沒留。</br>
雖然司徒慕傷勢沒什么大礙,但還是做出一副虛弱的樣子迫的方小蝶不得不喂她喝粥,那小人得志的模樣看的莫言十分不屑。</br>
雖然身體在快速康復(fù),但讓司徒慕有些意外的是,共工竟仿佛陷入了沉睡,若不是確信他的元神在自己身體中,司徒慕甚至感覺不到他的存在。</br>
喝完一碗肉糜粥,司徒慕精神又好了幾分,見到走進(jìn)來的楚瀟然和司徒瑤,當(dāng)即要起身行禮。</br>
楚瀟然見他的模樣精神比之先前又好了許多,心中也是暗暗稱奇,楚瀟然問:“慕兒,現(xiàn)在司徒家就只落在你一人肩上了。”</br>
司徒慕從未像此刻感覺到身上的重?fù)?dān),看著楚瀟然略顯憔悴的形容,再看司徒瑤殷切的目光,司徒慕道:“侄兒一定盡快養(yǎng)好傷,將叔父和逸弟都帶回來。”</br>
楚瀟然眼角泛出淚水,她低頭用衣袖拂去,再抬起頭時臉上俱是欣慰之色,“好好,嬸嬸相信你。”</br>
雖有監(jiān)正府和煉丹房都有結(jié)界封印,但昨晚那一戰(zhàn),煉丹房被整個震毀,還好煉丹房是在地下,否則那樣大的動靜,大半個京城都要被驚醒。</br>
楚瀟然道:“你多休息,我去看看煉丹房那里如何了。”</br>
這煉丹房是當(dāng)初司徒仁信為她建的,四周設(shè)了足足十三道禁制和結(jié)界,可算是固若金湯,可現(xiàn)在卻成了一個大坑,連帶著后花園都是一片狼藉。</br>
饒是如此,沒有楚瀟然的吩咐,依舊沒有其他人敢靠近這里。</br>
楚瀟然盯著這片廢墟半晌,司徒瑤就在一旁陪著,直到楚瀟然輕輕嘆了口氣,司徒瑤才道:“母親,這里面可還有要緊的東西?”</br>
楚瀟然道:“不過一些丹藥,最重要的東西都已毀了。”</br>
司徒瑤道:“要不要……”她想問楚瀟然,要不要將煉丹房重建。</br>
楚瀟然道:“不必了,以后若有機(jī)會,等你父親親自給我重造。”</br>
司徒瑤‘嗯’了一聲,楚瀟然道:“將這里好好清理一下,掩埋了吧。”</br>
司徒瑤問:“爹失蹤了,那朝廷那里要怎么說?”</br>
楚瀟然道:“我已命管家去替他請假,只說突犯重疾,臥床不起。”</br>
司徒瑤皺眉道:“這樣可以嗎?”</br>
楚瀟然道:“拖一日是一日吧,左右你爹的身份特殊,朝廷也是知道的,更何況新皇對你爹并不重用,聽到你爹重病的消息說不定還高興呢。”</br>
說到這楚瀟然嘆了口氣,“這世上哪里都有爭斗之事,若論殘酷,朝廷之中更甚于我們玄門之中。”</br>
司徒瑤也知當(dāng)時祖父入朝廷為官都逼不得已,就算是父親,在這副監(jiān)正的位子上也坐的不快活,既然母親這樣說了,那暫時倒不用憂心。</br>
“不過這幾日肯定會有官員來探望你父親。”楚瀟然道。</br>
司徒瑤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娘,既然這官位不是好東西,不如就趁此機(jī)會脫身吧。”</br>
楚瀟然問:“怎么脫身?”</br>
“不如詐死,讓朝廷以為父親已經(jīng)死了。”司徒瑤道。</br>
楚瀟然苦笑道:“若是那樣,慕兒就會被推上頂替你父親的位子,朝廷是不會放過司徒家的,你祖父是何等人物,在皇權(quán)面前依舊不得不妥協(xié)。”</br>
司徒瑤聞言也是黯然,雖不再提及此事,只是道:“我且做個假人放在床上,那些官員都是凡人,斷然識不破。”</br>
楚瀟然道:“現(xiàn)在也只能如此了。”</br>
楚瀟然先離去,看著母親蕭瑟的背影,心里也跟著難過。</br>
花了一天時間,才將大坑里的廢墟全部清理出來,又將通往煉丹房的通道給封了,一直忙到傍晚時分才算忙完,姜夕顏也過來了。</br>
昨夜的事雖然瞞得了普通百姓,卻瞞不了玄門中人,一時間流言紛紛。</br>
姜夕顏先和司徒瑤去見了楚瀟然,楚瀟然問:“外面現(xiàn)在怎么樣?”</br>
姜夕顏道:“夫人已經(jīng)得到消息了?”</br>
楚瀟然淡淡道:“何需得到什么消息,這不是明擺的事嗎?”</br>
姜夕顏道:“今日我已經(jīng)壓下來了,不過明日……”</br>
楚瀟然道:“要來的總歸要來,不過水來土掩。”</br>
楚瀟然在姜夕顏心中一直是柔柔弱弱被司徒仁信保護(hù)的好好的形象,但現(xiàn)在看她的目光,才明白這個女子比任何人都堅(jiān)強(qiáng)。</br>
楚瀟然冷聲道:“只要我在一日,這家門就不會倒。”</br>
十六玄門,看似一個整體,實(shí)則內(nèi)在抱團(tuán)結(jié)伙勾心斗角,每一門都想暗藏野心想要獨(dú)大,這些年御靈門的聲勢愈來愈大,現(xiàn)在出了這樣的事,怕是有人要忍不住了。</br>
姜夕顏道:“鎮(zhèn)妖門會助夫人。”</br>
楚瀟然柔聲道:“多謝夕顏了。”</br>
從楚瀟然住處出來,兩人又來到東廂房,一路上兩人商定暫時不降這件事告訴司徒慕,免得影響他療傷。</br>
走進(jìn)去時,司徒慕正靠在床頭聽無垢講經(jīng)說法,見到她們,對她們笑了笑。</br>
無垢停了下來,姜夕顏問:“小蝶和莫言呢?”</br>
司徒慕道:“莫言回他住的廂房去了,我想吃雞絲面,小蝶給我做去了。”</br>
姜夕顏挑眉笑道:“你這苦肉計(jì)倒用的得心應(yīng)手嘛。”</br>
司徒慕笑了笑,轉(zhuǎn)向司徒瑤,“瑤兒,可是出事了?”</br>
姜夕顏和司徒瑤對看一眼,司徒瑤忙道:“沒事,沒事。”</br>
殊不知姜夕顏倒還能面色如常,司徒瑤就不行了,從進(jìn)來到現(xiàn)在眉頭都不自覺的蹙著,又怎能瞞得過司徒慕的眼睛。</br>
司徒慕斜覦她,“你這丫頭,什么時候也會扯謊了,快說,出了什么事?”</br>
姜夕顏見瞞不下去,就對司徒瑤使了個眼色,先講事情說了。</br>
司徒慕聽了連連冷笑,道:“這是欺我們御靈門無人了嗎?”</br>
雖然這樣說,但也清楚,現(xiàn)在御靈門可用之人的確不多,司徒家的七護(hù)法跟著司徒仁信一起下落不明,其余門人都守在各處分舵。</br>
司徒慕低頭看了看自己,“等到明日這傷勢估摸會恢復(fù)大半,我去。”</br>
司徒瑤忙道:“不可,明日那些人來者不善。”</br>
司徒慕沉聲道:“正因?yàn)槿绱瞬挪荒茏寢饗鹑ッ鎸Γ沂且院笏就郊业漠?dāng)家人,這種時候又怎能縮在后面。”</br>
“不錯。”方小蝶端著食盤走了進(jìn)來,將雞絲面遞給司徒慕,道:“該面對的就該去面對。”說完她還對司徒慕嫣然一笑,“吃飽點(diǎn),不然明日可沒精神。”</br>
姜夕顏看著兩人相對而笑的樣子,忽然明白司徒慕為何會傾心于這么個其貌不揚(yáng)的小丫頭,方小蝶懂他。</br>
司徒瑤不放心,等司徒慕吃完飯后,又替他查看傷勢,發(fā)現(xiàn)就連他背后最嚴(yán)重的一處外傷也好了六分了。</br>
司徒慕道:“這下你放心了吧。”</br>
司徒瑤重新將他的傷口包扎好,司徒慕道:“莫言的那縷生氣已經(jīng)化為我身體里的一縷生機(jī)了。”</br>
這縷生機(jī)的好處還遠(yuǎn)遠(yuǎn)不僅如此,因?yàn)榻?jīng)脈得以穩(wěn)固強(qiáng)化,司徒慕已經(jīng)能如常操縱體內(nèi)真氣,那股磅礴的龍氣也被這縷生機(jī)融化。</br>
姜夕顏道:“那便這么說了,今日大家都早點(diǎn)休息吧。”</br>
司徒瑤忽然想起一事,便對司徒慕道:“大哥,可否請水主出來說話。”</br>
司徒慕問:“有什么事嗎?”</br>
司徒瑤道:“娘騙朝廷說爹重病臥床,那些官員一定會來探病,我想著做個傀儡放在床上,紗帳一遮,應(yīng)該是看不出來的,但又怕露出馬腳,所以想問問水主那捏土之術(shù)。”</br>
司徒慕道:“好,我且喚醒他。”</br>
找到共工的元神,其元神果然在沉睡中,司徒慕喚了幾聲都喚不醒,司徒慕有些奇怪,這家伙一向話多又愛看熱鬧,忽然這樣安靜實(shí)在反常。</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