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節(jié) 反釣指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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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冷的小學弟出了名的難搞。
我跟人打賭,不出兩個月,一定把他拿下。
兩個月后,我放棄了,這人卻把我堵在墻角,冷笑,「姐姐,都對我做過什么,忘了?」
到實驗樓替別人送資料,我一眼瞥見一個漂亮弟弟,那臉,那身材,簡直長在了我的心坎上。
一打聽才知道,是物院大一的學弟,叫宋昀。
據(jù)說在他們那屆,出了名的高冷,不愛理人。
我不信邪,放眼整個學校,就沒有我孟嘉言追不到的人。
我跟人打賭,不出兩個月,一定把他拿下。
沒想到打臉來得這樣快,任我使出渾身解數(shù),他就是無動于衷。
打聽到宋昀在致遠樓上課,我買了一杯奶茶就趕過去,倚在教室門口等他們下課。
下課鈴響,門一開,我直接站到最顯眼的地方,往里張望。
宋昀太惹眼了,我一下就看到了他。
他靠著椅背,垂著眸子收拾書,倒是他旁邊的男生看見我,挑了挑眉,調(diào)笑道:「宋昀,你的好姐姐又來找你了。」
宋昀一抬頭,我便勾起一個笑,避都不避地盯著他看。
這人果不其然冷了臉色,起身提起書包,邁著長腿就往外走。
我連忙追上去,把奶茶遞給他,「專門給你買的,嘗嘗?」
他不接,我也不灰心,就這么跟著他。
他旁邊一起走的室友看不下去了,戲謔地跟他說:「你不要給我呀,別浪費。」
又轉(zhuǎn)頭看我,「學姐,他這人就這樣,你別在意。」
奶茶捧在我手里,都快涼了。
我瞇起眼,瞥見宋昀淡漠的側(cè)臉,很有些不爽。
除了他,還沒誰能這么跟我擺臉色。
我順手把奶茶遞過去,眉眼彎彎,「好啊,給你。」
哪知遞了一半,一只修長的手忽然伸過來,把東西取走。
宋昀斂著眼簾,有點冷地看我,「我沒說不要。」
明明心里在意,偏偏冷得像塊冰,怎么會有這么別扭的人。
要不是他長得實在太合我心意,我早就不伺候了。
我抿著嘴笑,「本來就是買給你的。」
眼看著他拆開奶茶,喝了一口,我又直勾勾地望著他,「甜嗎?」眼看著他拆開奶茶,喝了一口,我又直勾勾地望著他,「甜嗎?」
沒想到他撇下一句,「不好喝,太膩了。」
語氣涼颼颼的,讓人聽了就不自在。
我脾氣也上來了。
換作以前,我遞瓶礦泉水,都有人高興得不得了。唯獨碰上他,簡直不識好歹。
我陰陽怪氣道:「早知道你不喜歡,還不如送給別人。」
宋昀周身的氣質(zhì)可見地冷下來,抿著唇不說話,拎著那杯奶茶,重重摔進了垃圾桶里,頭也不回地走了。
我才開始后悔。
本來就是為了跟他拉近感情才來的。這一趟不僅白跑了,還起了反作用。
我心情很不痛快,往教學樓外走,轉(zhuǎn)過廊角,正看見蕭航倚在墻邊。
他懶洋洋、沒骨頭似的靠在那兒,和路過的女生調(diào)笑。
他一抬頭,瞧見我,那雙有點痞、有點壞的眸子就是一揚,幸災樂禍,「喲,怎么著,孟嘉言,又碰上冷釘子了?」
當初我就是和他打賭,才非要去撞宋昀這道南墻。
我已經(jīng)算公認的渣得可以,他比我有過之而無不及。
都不是什么正經(jīng)人。
所以在這種事上,總要暗搓搓較量幾分。
我當然不肯在他面前認栽服輸,只是瞇著眼,冷笑了一聲,「不用你管。」
我都快要從他身邊走過去了,又被他一把扯著衣袖,拽回到眼前。
他拉著我,扯起一個討好意味的笑,有點無賴。
「哎,別走啊嘉言。我有個妹妹,要過生日了,幫我挑個禮物?」
我饒有興趣地一挑眉,「你到底有幾個妹妹?」
他一驚,伸手就來掩我的嘴,「姐姐,大小姐,你可別誣陷我。」
「怎么,怕被哪個路過的妹妹聽見?」
「算我求你了。」他睫毛顫了顫,「幫我一回,請你吃飯。」
剛剛陰郁的情緒一掃而空,我含笑點了點頭,「成啊,還算上道。」
跟蕭航來了火鍋店,我剛拿起菜單,他兜里的手機就響起來。
又嬌又甜的女聲。
我看戲般看著他接了,又拖著漫不經(jīng)心的語調(diào)撩人。
隨后,他掛了電話站起身,就往外走。
「我出去一下,馬上回來。」「我出去一下,馬上回來。」
我習以為常,也沒往心里去,垂眼自己掃著菜單。
隨手點了幾樣,就站起來,去了趟洗手間。
結(jié)果從門里出來,迎面居然遇上了宋昀。
在偏冷調(diào)的光線下,他實在漂亮得不像話。
我這人其實挺傲的,奈何是個顏狗。多看上他幾眼,都能自我催眠。
我調(diào)整了一下情緒,正準備跟他搭話。
這人淡淡掃了我一眼,直接推門進了對面的洗手間,門一甩,連個背影都沒給我留。
看不起誰呢。
我抿著唇,站在鏡子前,整理衣妝。
明明是個大美人,怎么就搞不定他。
聽到門響,我攏著發(fā)絲,偏過頭去望著他笑,「好巧。」
他大約不想理我,可這一方空間又的確太狹小,避也避不開。
于是他瞥著我,抿了抿唇,有些諷刺地道:「學姐不缺曖昧的人,倒也不用這么費盡心思,纏著我。」
敬酒不吃。
我也還沒吃飯,被他這一句懟得有點氣,就沒了跟他玩的耐心。
正好蕭航給我彈了條消息,問我去哪兒了。
我揚起手機,沖著宋昀晃了晃,笑說:「不是來找你的,我約了別人。」
說完,他臉色倒更沉了些。
我也沒管他怎么想,轉(zhuǎn)身出去。
遠遠就看到蕭航懶散地靠在椅子上,拿著手機打游戲。
待我走過去,他一分神,屏幕直接灰了,很是懊喪地扔開了手機。
我隨口嘲他:「不是吧,這么拉。」
再一瞟,敢情是雙排。
「妹妹帶不動了?」我嘖了一下,「又當海王又當野王,人不能太貪心,什么都想要啊。」
蕭航有點痛心疾首地看我,「孟嘉言,你會不會說話啊。」
「知不知道跟喜歡的人一起打游戲會變菜?我這不是拉,這叫心動。」
「行行行。」我懶得搭理他,「你慢慢心動吧。」
他一下子軟了神情,苦兮兮地求我,「幫幫我?」
我不屑地「嘁」了一聲,很自然地接過他的手機,替他打完了下半場。
彈出勝利界面時,我得意揚揚地舉著手機,送到他眼前,「怎么樣?」彈出勝利界面時,我得意揚揚地舉著手機,送到他眼前,「怎么樣?」
他瞬間比了個贊,「還得是你。」
「不過……」他倒抽了一口氣,「我怎么覺得,有點冷啊。」
他往旁邊一瞟,「孟嘉言,你的風流債,可別扯上我呀。」
我順著他的眼神一看,剛才太認真,都沒注意到,宋昀跟他幾個同學的桌子,就在不遠處。
此刻,宋昀正冷著臉色,往這邊看過來。
我心情不禁有些愉悅。
他這算是……吃醋了?
見我望過去,他一雙眸子沉得要結(jié)冰,把筷子拍在桌上,不顧身邊人攔著,站起身就走,「我先回去了。」
蕭航又在那兒看戲,「這不得去哄著?」
「現(xiàn)在不想。」我一挑眉,「等我有心情再說吧。」
我就沒脾氣嗎?
讓他自個先氣著吧。
宋昀倒和別人不同,我要是生悶氣,就出門換換心情,他生氣居然還能學得進去。
知道他人在圖書館時,驚訝都不足以表達我的心情。
真不愧是他。
我隨手提了兩本書,裝模作樣地往圖書館去,有點心虛。
若叫人曉得,我孟嘉言,竟然為了追男人,追到圖書館來。
想想都有些掉面子。
我八百年不來一次自習室,甚至連路怎么走,也快要忘干凈了。
好不容易晃悠到自習室門口,踮著腳往里頭瞧,一眼就瞥見宋昀正坐在角落里的一張書桌前,垂著頭看書。
我徑自走到他跟前,大大方方地指了指他對面的空位,「這里有人嗎?」
宋昀的視線抬起來,望見是我,似乎有些詫異。
但也只是很淡地掃了一眼,就偏過頭去,抿著唇不看我,「沒有。」
答了就好。
我也不管他樂不樂意,把書往桌上一放,自顧自落了座。
不看書,只看人。
我懶洋洋地撐著下巴,抬眸打量他那張漂亮至極的臉。
嘖,真不錯。
可惜是個勾不住的。可惜是個勾不住的。
察覺到我過于直白的目光,他翻書的動作難免有些敷衍,瞧得出來,還帶著那么一點煩躁。
這么曖昧的距離,我敢確信,他心里不可能不亂。
果然,他耳尖都紅了。
我直勾勾盯著他,輕笑道:「學弟。你耳朵紅了,是……太熱了嗎?」
宋昀斂了斂眸色,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聲音也沾些沉啞。
「孟嘉言,你對誰都這樣嗎?」
都這樣什么?直接?
開玩笑。我也是常駐表白墻的人,就算矜持些,也能釣到一掛人。
誰像他這樣,冷得像塊木頭。
想是這么想,話可不能這么說。
我笑吟吟地直望進他的眸子,語氣曖昧,「我只對你。」
說完,不給他反應和反駁的機會,就站起身來伸手一指,「我出去一趟。」
其實根本沒什么事,我百無聊賴地翻了翻手機上的消息,又順便去了趟洗手間。
回來,慢悠悠走到門口,抬頭卻看見有個女生,正抱著書包,亭亭地站在宋昀面前。
搶人搶到我這兒來了?
我瞧著那女生跟他問了句什么,還指著他對面的座位。
我不大開心,不禁快走幾步。
就聽到宋昀淡著那清冷又好聽的嗓子,回道:「這兒有人了。」
那女生支支吾吾了半天,低著頭紅著臉,將一封情書遞到他手里,轉(zhuǎn)身跑出了自習室。
宋昀修長的手捏著信封,似乎有幾分猶豫。
我走過去,饒有意趣地彎眉一笑,「怎么了?」
「沒什么。」他把信封插進書頁里,含糊地敷衍過去。
我以為的小學弟,好像沒那么簡單。
這算什么?
來者不拒,只拒絕我?
呵,裝什么呢,比我還能釣。
抱著書,走之前,我倒難得更來了些興致,隨手勾了勾碎發(fā),笑說:「早說你喜歡乖的,我就不費這個工夫了。」
本想把蕭航叫出來喝酒,沒想到他又和新撩的妹妹在一起,居然還嘲笑我沒人陪。
我當然不服氣,掏出手機就開始翻列表。我當然不服氣,掏出手機就開始翻列表。
無意間瞥見家里的電話,通話記錄還停留在兩個月前,我遲疑了一下,撥了過去。
打到第三遍,對面才接通。
對面有點吵,我輕輕叫了聲「爸」,只得到了很匆忙的一聲「嗯」。
「怎么了嘉言,錢不夠嗎?我一會兒讓秘書給你轉(zhuǎn),還有個會,先掛了。」
忙音傳來,我垂著眼摁滅了手機。
就不該撥出這個電話。
原本還不算太差的心情,又沉了下去,我索性也不找人了,換了身衣服,直接去了酒吧。
在酒吧喝到半醉,我顫巍巍地攥著手機,翻開聯(lián)系人列表,挨個打電話。
打到宋昀那兒,他居然接了。
他接得蠻快,我都沒看清我點錯了,喊的還是隔壁系草的名字。
待聽出那頭沾著冷意的嗓音時,我才清醒了一點。
「孟嘉言,大半夜的,你又干什么?」
大約是聽清了我這邊嘈雜的背景音,他沉著嗓子問:「你在哪兒?」
反正本來沒想打給他,我只回了一句:「打錯了。」
掛了電話,就沒再多想。結(jié)果沒過一會兒,這人居然出現(xiàn)在了我面前。
看他蹙著眉一路從人群中穿過,向我走過來,我都懷疑是自己喝太多了,產(chǎn)生了幻覺。
畢竟,他和酒吧這種地方,實在太格格不入了。
宋昀站在我面前,仍然緊抿著唇。
不等他開口說話,我就揚著眸子,勾著笑問他:「是不是——擔心我呀?」
他顯然很不習慣這樣的環(huán)境,四下打量了幾眼,「再不回去,就封寢了。」
「怕什么?」我仰著臉,直勾勾盯著他,「那就不回了。」
他神色一僵。
我從卡座上站起身,湊近他打量,笑瞇瞇道:「學弟,你人這么冷,怎么還這么容易臉紅啊?」
「孟嘉言!」他臉色徹底難看起來。
但我借著酒意,身子一歪往他懷里倒,他還是伸手接住了。
蠻誠實的嘛。
我也有個優(yōu)點,大方。我順勢勾住他的腰,大大方方地道:「那你親我一下,我也可以乖一點。」
這么近的距離,他耳根都紅了。
但我笑盈盈盯著他時,忽然腦子一空。這個場面,好像有些……似曾相識。
記憶回籠,大約半年前,我也是這樣喝得半醉,在路上碰見一個挺合眼緣的小帥哥,就這么湊過去調(diào)戲。記憶回籠,大約半年前,我也是這樣喝得半醉,在路上碰見一個挺合眼緣的小帥哥,就這么湊過去調(diào)戲。
他當時也是這般,從面上紅到耳尖。
不過那會兒我醉得不清醒,連個聯(lián)系方式都忘了留,撩完就跑,概不負責。
我越看,越覺得這張臉眼熟。
不會吧,難道那人就是宋昀?
得,破案了。
我就說我追人時從未失手,怎么偏偏到這人身上碰了釘子。
還以為他是冷著我,原來是記恨我。
這么一想,我頓時少了底氣,試探地問:「我們是不是……早就見過?」
他冷冷笑了一聲,「想起來了,姐姐?」
真的是他!
這叫什么事。
雖然情況出乎我的意料,但我腦子轉(zhuǎn)得快,瞬間開始解釋:「我是沒認出來你,但這恰恰證明了我這個人,還是很專一的。」
我迎著他的目光,大言不慚,「專一到,就只是喜歡你而已。」
都忘了他這個人,再見面還是一眼就喜歡,這不是專一,是什么?
宋昀顯然對我這種謬論并不認同,不過沒關系。
既然知道了問題出在哪兒,以我的手段,還愁拿捏不了他?
剛好社團組織義演,聽說有人拉了宋昀來,我立刻自告奮勇,去給樂隊當鍵盤手。
我鋼琴彈得不錯,這種程度的演出,以我的水平,應付起來也綽綽有余。
沒想到宋昀負責的是主音吉他。
本來還擔心會和他鬧什么矛盾。
結(jié)果出乎意料,我跟他的協(xié)作,是那種互相能理解對方意思的合拍。
排練的間隙,大家都在休息,我走到宋昀面前去,想和他對一對聲部。
我伸手指了指曲譜,抿嘴笑著問他:「這段你怎么彈的,能給我看看嗎?」
不得不說,宋昀這個人還是相當?shù)目孔V,雖然對我多多少少有點意見,但在正事上,從來不摻情緒。
他淡淡抿了唇,抱著琴,就給我演示了一遍。
我擺出一副認真的模樣聽完,一彎眸,「我想自己試試,可以嗎?」
他垂了垂眼,把琴遞給我。
試的時候,我故意提了不少問題,他就只好站在一旁,伸著那修長的手,指點給我看。
一來一回,難免就靠得越來越近。一來一回,難免就靠得越來越近。
他這張臉是真的漂亮,我有意無意地瞥見,都要晃一晃神。
被美色分去了心思,我手底下一顫,就彈錯了音。
不等宋昀來糾正,我先抬起頭,直勾勾地看他,有點曖昧,「學弟,這個和弦,我按不出來。」
「按不住的話,可以換個方式。」
我依他說的擺好,仍明知故問:「哪里?」
這人睫毛一顫,喉結(jié)上下滾動了一下,彎下身指給我。
待他抬手來點琴弦,我伸出自己的手,無意地拂過他的手指。
空氣都有些曖昧起來。
宋昀的指尖顫了顫,下意識地一蜷,眸子也斂下來,遮住了情緒。
我垂著頭去按琴弦,輕笑,「知道了。」
他倒又紅了耳尖。
演出挺成功的,結(jié)束之后,大家一起出去吃飯。
宋昀還是那副偏冷的模樣,坐在那也不怎么說話。
社長總結(jié)發(fā)言,舉杯敬了所有人,半調(diào)侃地提了一句:「這次大家都辛苦了,尤其多虧了我們的鍵盤手和吉他手。」
「就特別感謝他們倆,憑什么啊?」有人打趣著問。
「當然是因為他們從頭到尾,都沒吵架,極大地維護了我們樂隊的和諧。」
玩樂隊的都懂,瞬間屋里就爆出了一陣歡笑。
社長又擺出一副開玩笑的架勢,問:「想采訪一下二位,怎么做到和平相處的?」
宋昀仍是淡淡的,沒說話,我抿了一口酒,勾著唇笑,「挺簡單的,因為……」
我笑著掃一眼對方,意味深長地一挑眉,「我對他,完全沒有抵抗力。」
氣氛一下子炸開,滿屋都是起哄聲。
「有情況?」
「牛啊學姐,666!」
「宋昀,學姐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你就從了吧。」
他人再冷,在這種環(huán)境下,也靜不下來。
我不躲不避地看他,正對上他抬起的眸子,那里頭,是一片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我心里不禁有些得意。
我就說,只要我出手,哪兒能有搞不定的人。
這群人都挺壞,圍著宋昀,給他灌了不少酒。這群人都挺壞,圍著宋昀,給他灌了不少酒。
聚餐結(jié)束,臨走時,他們倒是打了一輛車,硬擠上去,獨獨把我和宋昀落在原地。
還有人不懷好意地叮囑:「學姐,人給你留下了,好好把握!」
用你說?
總算安寧下來,我悄然地瞟了一眼身邊的人。
這人顯然是醉了,眼角眉梢沾了些薄紅,渾身的氣質(zhì)都比平時乖順了不少,冷感也稍減。
我承認,我就是膚淺,會反復地對著他這張臉心動。
實在太合我的胃口了。
我斟酌了一下,顫了顫眼眸,伸手拉住他的衣袖,就開始演,「我說的,都是真心的。」
我沒想到,喝醉了的宋昀,這么好哄。
我都還沒怎么施展,他已經(jīng)垂下頭看我,眼底透著些酸澀和嫉妒,「你說的能信?同樣的話,跟別人也講過吧?」
他怎么能這么冤枉我!
雖然我這個人是挺花心的,但是在他身上費的工夫,已經(jīng)遠遠超過了其他任何人。
這絕對是獨一份。
所以我回他回得格外有底氣:「沒有,就你一個。」
宋昀瞇著眼冷哼了一聲,看來并不相信我,伸手一拂,把我揮開,邁步就走。
不過他的確是醉得狠了,腳下都有些踉蹌,這一步就沒踩穩(wěn)。
我連忙上前,順勢扶住他。
宋昀個子比我高了有半頭,這樣倚過來,我攙著他,倒還真有些吃力。
可他那一貫薄涼的眸子,竟沁出些委屈,水汽蒙眬的,我從沒見過他這副樣子,不由得心都軟了幾分。
「孟嘉言,你又騙我。」
什么叫又啊?
這話說得,我都快要覺得自己很過分了。
好在,我應對起來還算擅長,微仰著頭,直直看進他的眸子,攢出十成十的真誠,「騙誰都不騙你。」
據(jù)說對視五秒,就是心動。
我這么盯著他,他都沒躲,一定是喜歡我。
我勾著他的腰,踮起腳,直接湊上去,蜻蜓點水地親了親他的唇角。
宋昀明顯地怔了一下,然后也不壓著了,就靠過來回應。
沒想到,他看起來挺冷的,原來這么會。
明明是我主動的,最后也在他的攻勢下,敗下陣來。
但我不虧,我對他,著實很滿意。但我不虧,我對他,著實很滿意。
想到之前花的工夫都沒有白費,我心情都好了許多,不自覺地沾上些笑意,「我對你,真的沒有抵抗力。」
宋昀聞言,垂著眼,抿了抿唇,「好,知道了。」
本來還以為,我和蕭航打的賭,該我輸。
沒想到,宋昀這么難搞的角色,都被我成功拿下了,真不愧是我。
我一激動,直接給蕭航發(fā)消息,很招搖地炫耀。
結(jié)果不曾想,第二天,就打了自己的臉。
我站在宋昀他們宿舍樓下,恰好遇上了同樣在等人的蕭航。
他看著我挑了挑眉,「真巧。」
我才懶得理他,只點了點頭,當作打招呼,全部的注意力,已經(jīng)放到了從宿舍樓里走出來的人身上。
宋昀在人群里,都是最出挑的那一個。
我一眼看過去,視線就鉤在他身上,移不開了。
我抿出一個笑,小步迎上去,「宋昀。」
「有事?」他停下來瞥我一眼,神情仍顯冷淡。
他這是什么意思?
我抿了抿唇,提醒他:「昨晚,你已經(jīng)答應了我,可不能抵賴。」
沒想到他微微皺了皺眉,「我不記得……」
不會吧。他喝醉了酒,斷片了?
從來都是我孟嘉言占別人的便宜。
這是第一次,竟讓我有了種被吃干抹凈,還找不到人負責的體驗。
我的心情一下子跌落谷底。
偏偏蕭航這混賬東西,發(fā)消息給我,落井下石:「這就是你說的穩(wěn)了?」
我一抬頭,他就站在不遠的地方,幸災樂禍地看戲。
這我怎么能忍得下?
我這該死的勝負欲又上來了,笑吟吟地攔著宋昀,發(fā)揮自己無賴的本質(zhì)。
「不管記不記得,你還答應了今天陪我看電影。我票都買好了,可退不了。」
他不是忘了嗎,干脆我就再多編一點。
總歸什么都不記得,還能反駁不成?
說完了,這人也沒看我,我就趁著等他答復的間隙,往蕭航那邊瞪了一眼。
眼前一暗,是宋昀正好邁了一步,擋了我的視線。眼前一暗,是宋昀正好邁了一步,擋了我的視線。
察覺到他要走,我下意識地拉住他,「你還沒回我呢。」
他停了一停,斂下眸子瞥我,「不是看電影嗎,走吧。」
忘了又怎么樣?
他還不是答應了。
我跟上去,走到他身邊,心里不由得一晴。
到了電影院,宋昀去買零食飲料,我就站在售票機前取票。
旁邊有一對小情侶,那女生打量了我?guī)籽郏坪跽J出了我來,表情一下子沉了下去。
像跟我有仇似的。
可我壓根就不認識她。
再往她身邊的男生身上一瞟,我隱約有那么一點明白了。
這男生,學生會部門合作的時候,我加過他的好友。
本來活動結(jié)束后,就已經(jīng)沒什么交集,但他時不時還會給我發(fā)消息,沒話找話地閑扯。
我偶爾會回,大部分時候都沒理,更不知道,他其實有女朋友。
不曉得他是怎么跟自己女友說的,這姑娘明顯是誤會了我和他的關系。
真就離譜。
我雖然是有那么一點點渣,但也渣得很有原則。
有女朋友的,我是半點也懶得招惹。
我只是有意無意地打量了他們兩眼,對面的女生竟然就開始宣告主權:「孟嘉言,你離我對象遠一點。」
我抿了抿嘴,挺無奈的。
要是個帥哥也就罷了,她這男朋友,跟我的喜好,簡直完全沾不上邊。
我微微一擰眉,道:「妹妹,追我的人,能從致遠樓排到南門口,我到底是有多想不開,要和你搶男朋友?」
盡管用了夸張的修辭手法,但多多少少也是事實。
把對面的女生都說愣了。
我干脆又掏出手機,翻到跟這人的聊天框,亮出來,「來,自己看看,這種人,你也撿著要?」
原本那男生還想解釋,但我當著他們的面,把他的聯(lián)系方式拉黑加刪除。
妹子就把懷疑的目光,投在了他的身上。
剛好這時,宋昀抱著一桶爆米花,拎著兩杯飲料,站到了我的身邊。
妹子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自己身邊的男生,直接揚手一個耳光甩過去,電影也不看了,轉(zhuǎn)身就走。
但我也沒閑心再關注他們之間的這場鬧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