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圍鹿
離鹿城還隔著一座城的時候,東臨立前來接應(yīng)的兵馬已到。
千軍萬馬前,他策馬奔來,然后在她面前停下,霸道地將人攬過來,吻住!
向世人宣告著,這是他的君后!
東臨立在輕攬回過神來之前,放開了人,策馬與她并肩而立。
“恭迎東臨君后!”
“恭迎東臨君后!”
“恭迎東臨君后!”
東臨立笑得得意,俯身過來在她耳邊說道:“我說過吧,你終究是我的!”
輕攬還待說什么,東臨立已經(jīng)從懷里掏出了一枚玉令,側(cè)身過來系在了她的腰上,輕攬看去,不是當年那枚牡丹令嗎?
兩匹馬也聽話,動也不動,輕攬下意識地要拒絕,可是又不想當著這么多軍士的面掃他的顏面,猶豫間,他已經(jīng)系好了。
“這下好了,退不掉了!”
東臨立的笑,很猖狂!
輕攬搖了搖頭,“不是說在鹿城等我嗎?”
“怕你逃婚!”東臨立說得光明正大。
“真要逃,你也攔不住。”輕攬潑冷水。
“攔不住,就使勁追。”東臨立趁機又偷了一個吻,要不是軍前,大概還有別的心思。
“你再這樣無狀,我就真走了!”輕攬氣不過,拿他無法!
“聽王后的,出發(fā)!回鹿城!”
“是,君上!”
啪!
東臨立摸著自己的鼻頭,險些被門給砸中!
“攬兒,為何不讓我進去?我很想你!”東臨立在門外央求道,完全不管正在掃撒的下人的側(cè)目和忍笑。
輕攬在屋內(nèi),并不回應(yīng),還對他將自己從大街上抱下來就要抱進東臨閣親熱這件事生氣。
“攬兒,你讓我進去吧!我保證乖乖地,就看一眼!”
輕攬在里面翻白眼,“你若還想我跟你大婚,就別在門外鬧!”
“鬧又怎樣?我求我的君后,又不丟人。”東臨立實在想念她,自那日一別,天天想著!竟無一日安生!
輕攬將一個茶碗扔到門上,不是她非要關(guān)門,而是一路······
東臨立聽得響聲,道:“你別傷著手,攬兒,你就讓我進去,我都想你這么多日,你再不讓我見,我會死。”
輕攬也不知想到什么,便開了門讓他進了來。
東臨立一進門,笑得蕩漾,將人壓在門上就是一頓吻。
“啊~啊~啊~”
東臨立捂著嘴巴往后退了幾步,滿臉凄苦,“攬兒,你真下狠手啊?謀殺親夫啊!”
舌頭有些疼,說話就有些模糊不清。
輕攬看著,也終究笑了,報了這一路被纏繞的氣,“東臨立,你精蟲上腦嗎?我一路過來,太累了。”輕攬本來想罵他,可是看著他的樣子,又不忍,所以轉(zhuǎn)了話,給了個理由,繞過茶杯的碎片,關(guān)了門,指了指一旁的椅子。
東臨立終究是安分地坐了下來。
輕攬走過去,東臨立欣喜,但轉(zhuǎn)眼就被輕攬點了穴道。
“有些事要問你。”輕攬坐下,給自己倒了杯茶水。
“攬兒你盡管問!”東臨立雖不能動,但還能說話,只是還是有些模糊,眼神哀怨地看著她。
“我會與你大婚,也是真心選了你,但是有些話還是要說好。”輕攬喝了口茶,見他滿眼期待,便問道:“你宮里,現(xiàn)在都有哪些后妃?”
“沒有!”東臨立趕緊搖頭。
輕攬不信,“怎么可能?”
“是我那日表現(xiàn)得太好了嗎?”東臨立直接想歪。
輕攬瞪了過去,只不過臉上不察地紅了起來,二人那一夜的無狀是過了一些,如此一想,“我是說你堂堂一國之君,怎么可能沒有后妃?”
“真沒有,我從小在軍營,長大點,跟著父君四處征戰(zhàn),到后來自己當了君上,又忙著政務(wù),婚事我又固執(zhí),定要找到自己喜歡的人,才甘愿。何況三弟從小就是被我當儲君訓著的,我要有三長兩短,或者無后,東臨也后繼有人。更何況,父君與母上,就是一世一雙人,我也想找到這樣的人,所以,攬兒,真沒有。”東臨立強調(diào)道,“真沒有,你是我的第一個!”
輕攬正喝著茶,嗆了好一下,若不是他說得真誠,打死她也不相信那次是他的第一次,雖然當時最開始他確實······但輕攬以為是他緊張。
“你不介意我······”輕攬問道。
“在意!”
輕攬一笑,也好,介意也好,但聽得他后面的話,小慶幸瞬間消失。
“可是并不介意,只要往后,只有我就好!”東臨立真誠地道。
輕攬看著他,與他對視片刻,終究是先敗退,“你若以后,遇見更喜歡的人,告訴我就好,我會與你和離,但是與我有婚約之時,也不可納了別人惹我心煩,我畢竟是北漠女君,豈可與她人共夫君?”
東臨立繞了幾層心思,問道:“只是因為你是女君?”
“什么?”輕攬沒接住話。
東臨立看了她片刻,然后搖了搖頭,“沒事,攬兒,只有你,你放心!”
輕攬放下茶杯,笑了:“我沒什么放不放心,你要外面有人,我自去北漠,多納幾任夫君,找?guī)孜荒袑櫍髯宰栽冢 ?/p>
東臨立被她氣到,哭笑不得,“有我在,自然用不著找其他人。”
輕攬白了他一眼,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給了個只能意會的眼神。
東臨立被她看得有些不自信起來。
輕攬撿了些衣服,去沐浴了,故意讓華明和玉諾守在院門口,又讓幾個貼身侍女服侍在內(nèi)。
東臨立解了穴道,要追去浴室,結(jié)果就是被華明擋在院外:
“君上說了,大婚之前,不宜見面,還請東臨君上忍耐幾日,自去籌辦婚禮,大婚之日再見。”
玉諾在一旁笑道:“東臨君上,我家君上說了,不逃婚的,何況你就算是闖過了我們這關(guān),里院還有十幾個丫頭了,里間還有幾人貼身服侍。”
東臨立聽一句,多一分無望,最后只能灰溜溜地走了。走回自己的院子用冷水洗了好幾個澡才罷!然后把所有的精力都花在籌備婚禮上。
輕攬后面幾日就算見他,商討各地的兵防和大婚的事宜,也是隔著窗子,烏央央一大群人跟著。
反正北漠君上院子的人就像防賊一樣防著他。
后來輕攬哥哥玉重帶著夫人來了后,更是直接把東臨立攔在了院外。
輕攬看著這一切,想到門外如狼似虎的東臨立,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有些緊張,不是不能見,只是她好像一如既往地怕見他,怕見他眼里的深情,怕面對他的一腔熱情,怕這份自己好像怎么也抵擋不了的命運。
這日,輕攬正在哥哥嫂子的陪伴下試著大婚的婚服,頭發(fā)還沒來得及挽起來,嫂子學著那邊好多挽發(fā)的訣竅,說要一一在輕攬頭上試一試,輕攬看著自己的長發(fā),生怕嫂子還沒學會,自己頭發(fā)便沒了。一群人正熱鬧著,就見玉諾急匆匆地沖進院子,看著自家君上著了婚服,一時竟忘了來意,道:“我們君上真好看!”
“有事?”輕攬斜睨他一眼。
玉諾趕緊說完:“西支君上綁了各地軍團的大將軍在城外,此時正和東臨君上在宗學閣了,要打起來了!”
輕攬險些沒站穩(wěn),“到底是在城外還是在宗學閣?”
“大軍在東城門外,西支君上在宗學閣,和東臨君上打起來了!”玉諾總算把話說全了。
輕攬聽完,一路狂奔出東臨閣,騎了李景和華明牽來的馬,就要往宗學閣奔去。
兩人趕緊也跟上去,被輕攬阻止了,“按計劃,守城,不可亂動!華明,派飛鷹探各邊防實情。”
“是,君上!”華明聽令。
李景還有些猶豫。
輕攬道:“華明對鹿城不熟悉,你最了解,宗學閣這邊,你也幫不上忙,趕緊去穩(wěn)定軍心!”
李景這才作罷。
輕攬見兩人走了,這才往宗學閣行來,遠遠就見著宗學閣上,兩人已經(jīng)對上手。
太學院,還有不少留守的各國學士,還有館長院師和夫子,此時都驚慌不安地守在太學院門口。見輕攬來,恭敬喚道:“少師!”
“夫子,你們自己注意安全!”輕攬對樂翁夫子交代了一句,便繼續(xù)馳騁進去,一直到宗學閣才停下。
兩人早已見她來,凌君顯然是被輕攬一身婚服給刺激到了,東臨立的一掌過去,凌君往后退了幾步,輕攬看得,大喊:“不要傷他!”說完人已飛身上去,見凌君吐出了一口鮮血,一時心亂如麻,走到他身邊查看傷勢。
“攬攬,跟我走!”凌君握住輕攬的手,神色消瘦,哪還有昔日天之驕子世之謫仙的風華。
輕攬終究不忍心,即使自己一身傷痛,可是她還是不想看到這樣的他,不想看到他受傷害。
東臨立將一切看在眼里,對輕攬道:“攬兒,放心,只要我打得過他,定不傷他,這是我和他之間的恩怨,聽話,你先下去,軍部那邊也不用擔心,我東臨又不是靠將軍才能領(lǐng)軍。”
“攬攬,跟我走!”凌君只是看著輕攬,眼里再無他人。
“凌君,架是你要打的,你如今這樣,又算什么?欺攬兒心軟嗎?是男人就不要為難攬兒,這是你我之間的事!”東臨立很氣!
凌君聞言,將一直沉默不語的輕攬扶到一邊,溫柔笑道:“攬攬,等我,等我一會,就帶你走,相信我,最后一次,可以嗎?這天下,我從來不要,只要你!對不起,之前是我錯了,是我猶豫了,那些人,我早該殺的,西支,我早該放手的,你等我。”說完便走上前去,東臨立早已揮劍過來。
凌君手中滑落月華白玉扇的時候,輕攬心里咯噔了一下。
這是他第一次,第一次這么明目張膽地為她而來。
可是,一切已經(jīng)太晚了·····
果不其然,對于月華白玉扇,東臨立手中的寶劍也是瞬間被折斷,東臨立修為也不淺,拿著斷劍抵擋了半天,但還是占了下風,漸漸地已經(jīng)著了不少道。
輕攬不忍他狼狽如此,手中化了一把劍在手。這是佛珠里爺爺留給自己的劍,劍上的紋路更清晰無比,輕攬將那劍飛給了東臨立,東臨立接過,高興不已,也沒看清是什么劍,就是喜歡她護著自己的樣子。
凌君看見那劍,卻仿佛站不穩(wěn)地往后退了兩步,轉(zhuǎn)頭驚詫地看著輕攬。
東臨立倒沒乘人之危,退到安全距離,趁機也調(diào)整一下自己剛才被凌君打亂的氣息。
“你是······”凌君不可置信地問。
“煙雨還是我父親,玉卿羽是我母親。”輕攬淡淡地道。
“不可能······”凌君不敢相信。
“就算你再不管凌家的事,你也應(yīng)該知曉,滅了你凌家天下的,正是我煙雨氏,滅了我煙雨家天下的,是你們?nèi)龂!陛p攬淡淡道。
“攬兒?”東臨立也驚詫不已。
“我對煙雨氏,并無多大情分。”輕攬淡然道。
“攬兒,你別不要我了。”東臨立卻是擔心她因此恨了三國,恨了他。
輕攬看了他一眼,見他滿身狼狽,不忍,便道:“不會,娘親當年也是心冷萬分,已和煙雨氏和離,所以我不在乎你是不是東臨人。”
東臨立聽完就要高興地來到她跟前,但是被凌君的白玉扇擋住了。
那青玉劍乃是靈氣幻化,自然擋得住月華白玉扇的攻擊,東臨立見此,便好好地跟凌君對打起來。凌君大概是受了剛才二人的對話刺激,出招更狠,招招致命,東臨立就算也利器在手,也是失了只是普通高深修為,并無靈力護佑。
兩人斗到最后,顯然是東臨立占下風,凌君還游刃有余。就在凌君要趁著東臨立的一個破綻揮出一掌時,將一切看在眼里的輕攬飛身過去擋在了他的前面,那一掌太過凌厲,凌君想收已經(jīng)來不及了。輕攬硬生生地扛下了十分掌力,吐出一口鮮血,落入東臨立的懷中。
輕攬又吐了口鮮血,可是神色里卻輕松了幾分,也好·····如此了斷,也好。
東臨立扶她在懷,凌君欲來扶住,被東臨立一掌過去,退后了幾步。
“滾!你除了一次一次讓她受傷,還能做什么?”
“攬攬!”凌君痛苦不已。
“我說過,你若護不住她,我不會再讓!凌君,你這一生都在退讓!此時才來搶,你沒資格!”東臨立一看輕攬受傷,也火了!
凌君心中愧疚只有自知,看著她,輕喚:“攬攬,我錯了!”
只見輕攬緩緩支撐著東臨立站了起來,擦了擦嘴上的鮮血,看著他的自責,問道:“你真的要為我,如此?”
凌君擔憂地看著她,不回答,他知道那掌力的分量。
“你一定要拿他拿天下相逼于我?”輕攬繼續(xù)質(zhì)問,他總是這樣,總是這樣,每次都逼到自己心疼不已,然后去主動放下,可是這次,終究不能了。
凌君轉(zhuǎn)身,仿佛不想再看到她質(zhì)問的神色。
“當年離開,就是怕如此結(jié)局,凌君,我們終究還是走到了這里,”輕攬的眼淚再也忍不住,“早知如此,就該果決一些,不該陷進去,便不會有如今這樣的遺憾和痛楚,不會如此結(jié)局,我傷你,你傷我,都只是你我之間的事情,可是玉舞,我欠她一生,你的涼微,我也還不了。”
凌君雙目緊閉,這些話彷佛世間最利的劍,直戳心口。
“我是你們凌家?guī)装倌甑氖莱穑氵€要為我如此?”輕攬繼續(xù)問他。
“我豈會在意這些?”凌君終于還是答了話。
“也不在意,我對你的背叛,我與他的肌膚之親,你不懂嗎?”
“你說過,如果當時是我,你會給我機會。”凌君轉(zhuǎn)身,看著她,眼神里是最后的乞求。
“可是不是你,你沒來,”輕攬突然感覺到腹部一陣陣疼痛,痛感太過突然強烈,再加剛才受了一掌,險些要暈過去,但此時不是暈過去的時候,便抓住了東臨立的手緊緊握住,支撐著。東臨立察覺到她的異樣,眼神看向她,輕攬搖了搖頭,東臨立這才作罷,只是將她全部靠在自己身上。
這一切在凌君眼里,如剖心的刀,當即血不歸經(jīng),吐了一口鮮血出來,倒了下去,眼看著就要跌落宗學閣,輕攬不忍,終究還是推開東臨立,飛身過去拉住了他的手,抱住他幾經(jīng)翻轉(zhuǎn),雙雙掛在了宗學閣的屋檐,輕攬手拉著屋檐,神情卻痛苦不堪。
“痛!”輕攬生生地喊出這個字,便松了手,和凌君一起往下跌去,凌君聽得那聲驚呼,轉(zhuǎn)醒,看清眼前情景,施了靈力和輕功,將兩人平安帶到了宗學閣下。
東臨立找回重心,飛身而下的時候,看到的卻是輕攬暈倒在了凌君懷里。
凌君此時正給她把著脈。
東臨立還要上前,卻見凌君突然抬頭,眼神凌厲,東臨立眉頭一皺,這樣的凌君是他是世人沒有見過的,那是最無情無望的絕情和痛楚。
“滾!”凌君吼完這一句,朝東臨立揮出了一掌,東臨立只得生生接下,但并不是對手,掌力雖然被趕到的阿誠分了一些,但東臨立還是已經(jīng)被遠遠地拍到了宗學閣的另一邊,還有阿誠,此時早已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東臨立勉強抬頭,看著凌君抱著輕攬消失在了自己的眼前。
東臨立勉強起身,想要追趕,但是卻腳步虛浮,最終倒了下去,晚到的阿諾,看著兩人,趕緊派人送回了東臨閣。
城外,華明和李景看著城外西支大軍,還有被綁的十位主帥,也沒了主見,好在凌夷帶領(lǐng)的西支大軍一時并沒有動,而是在城外扎營安寨,大概是等凌君的下一步安排。眾人見此,又問得城內(nèi)西支君上攜了北漠君上消失,東臨君上重傷的消息。眾人更是絲毫無頭緒。
還是華明派了飛鷹部,急急飛往各邊境刺探消息。第二日,便收到了回信,說各地只是主帥被擄走,軍心有所動搖外,局面還算可以控制。
玉重一邊暫時替領(lǐng)了北漠兵,一邊派人去尋找妹妹的下落。
待三日后,東臨立醒來,城外西支大軍卻突然撤軍。
同時送來的,還有西支各境的降書,還有狄儒的飛信,除了泉城,陵城,宛城據(jù)險不降外,其余各城皆已是東臨國土。
東臨立整整氣憤了半月,才下令全面接管西支,西支此時早已經(jīng)亂作了一團,東臨立剛好將那些冒頭的勢力清繳完畢,然后派人接管各域,清繳殘余勢力,終究護了天下安寧。
后來探得泉城、陵城、宛城三城不歸,便攜重兵壓境,將三城圍了個水泄不通,但是卻攻不得法,只是守著!
后來還是玉重從北海冰原請來了玉族高人,進了三城里探詢。
出來卻搖了搖頭,對玉重說道:“是玉族的幻境,他不出來,我等進不去的,倒是有一人,可以,和他是一樣修行的路子,既承一脈,倒是可以進去破了幻境,可是即使破了幻境,城內(nèi)皆是最精銳的兵團,你們強攻,只怕?lián)p失慘重。”
玉重忙問:“族長,何人能進?”
那人說道:“梵音。”
“此人在何處?”一旁的東臨立著急問道。
“我也不知,前幾日來,我還特意去了鹿城一趟,可是人早已云游,一時只怕難尋,女君在內(nèi),可有危險?”那人問道。
玉重看了看東臨立,東臨立沉默了一會,搖了搖頭,“他不會傷攬兒。”
“那便放下吧,派人守著就是,等在此處,只是徒勞而已。”那人對東臨立說完,又對玉重說道:“女君既然不在,你和夫人帶著這些人回去吧,替女君護好北漠,或許她出來時,能少罵你幾句。”
玉重恭敬答道:“是,族長,我這就帶人回去。”
玉重對東臨立說道:“攬攬無恙,這一點你可放心,但是這天下剛定,三境不安,你作為東臨君上,未來的東臨大陸圣帝,要知道孰輕孰重。”
東臨立看著那綿綿山巒,卷卷云煙,只覺一顆心也如那山霧一般,漂泊無定。
“你和攬兒若有緣,她必然回來,若無緣,你在此枯等,也無益。”
東臨立只不答。
玉重見了,便搖了搖頭,先帶著北漠的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