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 蔲點(diǎn)男主有點(diǎn)怪7
一個帶著記憶重生回來,并且極有可能還想殺他而后快的鐘離,他該如何去面對?
這時顧柏樂忽然發(fā)現(xiàn)薛嫣正一臉亮晶晶的看著自己。
對面的小姑娘明明笑得天真可愛,一雙剪水雙瞳秋波微轉(zhuǎn),面若桃花、柳眉杏眼,妥妥兒一副楚楚動人的俏麗模樣。但是這種從脊椎骨止不住竄上一陣涼風(fēng)的惡寒感是因?yàn)槭裁茨兀款櫚貥吩谛睦飮@息一聲,對著薛嫣說:“你是有什么想對我說的嗎?”
薛嫣狡黠的一笑,對著他說:“我們同為穿越者,還陰錯陽差成為師徒,也互相坦白了彼此的身份,難道不應(yīng)該資源共享一下嗎?”她笑嘻嘻的對著顧柏樂直眨眼睛。
顧柏樂明知故問的看著她,“所以……?”
“所以就是說,你到底穿了個什么書啊?”她一臉興致盎然的湊過去,興高采烈的像個小狗,就差在身后插條甩來甩去的尾巴了,眼神直勾勾地看著顧柏樂,催促道:“你和我說說,要是有什么困難,作為同盟的我也好幫幫你呀!”
顧柏樂心思一轉(zhuǎn),打量著她近在咫尺的臉,思考道:“同盟嗎?”
“你要想是別的……也行啊。”薛嫣似笑非笑的把手放在他的手背上,指腹輕佻的拂過,接著兩個手指像小人走步一樣從他的手背往手臂上走,眼睛卻看著他的眼睛,語調(diào)輕慢婉轉(zhuǎn)的說:“你長得這么好看,又這么可愛,讓奴家為你做什么,奴家也是愿意的呀~”
如果眼前是一個身姿曼妙、楊柳細(xì)腰的大美女,顧柏樂說不定還要動一動心思,可眼前的是不足豆蔻年華的幼童。他淡定的收回自己的手說:“我沒準(zhǔn)備出賣色相。”
薛嫣也不在意,收回手說:“那就講故事吧。”
兩個人對視一眼,顧柏樂在自己和講故事之間選擇了自己,將他看過的關(guān)于鐘離的故事對薛嫣娓娓道來,結(jié)果故事越往后講,薛嫣的臉色就越不好看。顧柏樂疑惑的停了停,思索一二,對著一臉凝重的薛嫣問道:“有什么不對的地方嗎?”
結(jié)果薛嫣抬起頭,一臉哭笑不得的看著他說:“沒什么不對的地方,就是……”
“就是……?”顧柏樂好奇的看著她。
薛嫣說:“就是我覺得,鐘離好像是我兒子。”
“什么?”顧柏樂一臉詫異地看著她,有點(diǎn)啼笑皆非,“你說鐘離是你兒子?”
薛嫣面無表情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顧柏樂本以為薛嫣在開玩笑,但看著她慎重的表情,顧柏樂又覺得她不像是在開玩笑。他的心沉了沉,看著眼前的小女孩兒心情有點(diǎn)復(fù)雜。畢竟就算知道她不是一個真正的孩子,但見一個孩子說另一個和她一般大的孩子是她的兒子,而那個孩子還是這個世界的主角……他猶豫的問:“你為什么說鐘離是你兒子?”難道這女孩兒之前穿越成鐘離的母親?
“其實(shí)說是兒子也有點(diǎn)牽強(qiáng)。”薛嫣清了一下嗓子,主動坦白說:“他爸……我是說這個的作者,可能是我老公。”
沒錯,這個寫出來這個的人,大概就是上輩子的薛夢澤。
這回顧柏樂真是吃驚的說不出話來了。
事實(shí)上,薛嫣之前就覺得青衍門有點(diǎn)耳熟,但是沒想起來是什么,只以為自己以前說不定來到過這個世界之類的。但是如今聽了顧柏樂講的故事,聽了關(guān)于青衍門的蛇妖,以及后來蛇妖和鐘離的交易,之前和青衍門的現(xiàn)任掌門江朋和蛇妖的二、三事……
這不妥妥兒就是《七域》的副本劇情嗎?!
她上輩子也是后來才知道,《七域》這個游戲是薛夢澤一手創(chuàng)辦起來的,故事的設(shè)定也是他根據(jù)自己以前寫過的某本搞的,如今這個世界和《七域》的游戲背景吻合,她還記得的部分人物也吻合,還有之后的人魔大戰(zhàn)的設(shè)定和過程也和游戲一模一樣,連上輩子姚夢瑩心愛的鈺雪都有,按輩分還是她的師叔公……若是說這個故事不是薛夢澤寫的她也不信啊!
怪不得她一邊覺得鐘離是奪舍老怪,不應(yīng)該招惹,一邊還忍不住逗他一些次又一次,不就是因?yàn)樵阽婋x的身上,看到了薛夢澤的影子嗎?
所以作為主角的鐘離,是薛夢澤的兒子,不也正是她的兒子嗎?
兩個人對視一眼。
顧柏樂看著眉頭皺的一籌莫展的薛嫣,問道:“那你準(zhǔn)備怎么辦?”
“我好像也不能怎么辦……”薛嫣苦惱的抓抓腦袋,“走一步看一步唄。其實(shí)說是兒子,也不過是我一廂情愿,能照顧的地方就多照顧一下,也算是……看在他身上有我老公的影子的面子上吧。雖然我覺得一個主角金手指已經(jīng)逆天了,大概也不需要我照顧的地方。”說到這里,她抬頭看一眼顧柏樂,又說:“你的事情我也知道,放心,我會幫你一起解決的。而且你這輩子又不會怎么樣他,他就算想對你下手也沒借口,一般情況下,他也不會傻的什么也沒發(fā)生就做出欺師滅祖的行為。”
顧柏樂對她一笑,感激地說:“那就拜托你了。”
薛嫣也對他微笑一下。
這時顧柏樂主動轉(zhuǎn)移話題說:“對了,安排那些孩子的排班表,也讓你費(fèi)心了。”
薛嫣聞言掩嘴一笑,看著顧柏樂說:“那能怎么辦,因?yàn)槟憧雌饋砑葲]有經(jīng)驗(yàn),又不是很靠譜的樣子啊,我要是不主動接手,也不知道你要磨蹭到什么時候。”
顧柏樂好奇的問她:“你以前當(dāng)過幼兒園老師嗎?”
“當(dāng)過,不僅幼兒園,還當(dāng)過小學(xué)、初中、高中的老師,大學(xué)教授也做過,所以我對付孩子還是頗有一點(diǎn)心得的。”薛嫣看他一眼,想了想又說:“其實(shí)我不是第一次穿越,像現(xiàn)在這樣的世界也穿過好幾次,如何教導(dǎo)徒弟的事也早就有一套規(guī)則,你若是沒什么想法,我把我以前的方式告訴你,你就按部就班的做?”
直接套用薛嫣的教學(xué)方式,其實(shí)是最簡單也最方便的。但是顧柏樂想了想,還是說:“我收徒之前便隱約有一些想法,已經(jīng)將這個竹樓改成教學(xué)樓了。”算是婉言拒絕了。
“哦?”薛嫣好奇地看著他,“愿聞其詳。”
顧柏樂拿出一張竹樓的平面圖,隨手鋪在兩人之間的桌上。薛嫣從自己的椅子上跳下來,走到桌邊探頭去看,因?yàn)閭€子矮,還要踮起腳才能看得到。顧柏樂看見,想了想,便提著薛嫣的腰將她放在椅子上。薛嫣驚訝的看他一眼,接著笑著說:“那就一會兒擦椅子吧。”
顧柏樂點(diǎn)點(diǎn)頭,兩個人一起看平面圖。
顧柏樂畫的平面圖看著簡單整潔,可以看出來有些美術(shù)功底。竹樓一共四層,一、二樓是各種學(xué)科的教室,三樓是書房,四樓才是顧柏樂的臥室和辦公室。他把需要學(xué)的科目簡單地分為七種,分別是:文、丹、卦、陣、劍、器、符。
其他的都能明白,但是……薛嫣掃一眼顧柏樂,“文?”
顧柏樂解釋說:“就是語文、數(shù)學(xué)什么的,都包括在文里面吧。”
“體修呢?”
“包含在劍里,又不能只練劍法,不鍛煉身體。得講究德智體美勞全面發(fā)展吧?”
“傀儡術(shù)之類的雜術(shù)呢?”
“忘了……那就算在符里面帶著講講吧。”
“空間法術(shù)呢?”
顧柏樂沉默了一兩秒,老實(shí)的說:“我不會。”
薛嫣笑著看他一眼,“我略懂一二,要教給你嗎?”
顧柏樂眼睛一亮,對著薛嫣說:“你連這些都會?那你之前……可曾達(dá)到什么境界?”
“我嗎?”薛嫣卷起一綹頭發(fā),似笑非笑的看著他說:“你猜?”
“沒想到……你還是個老前輩。”
“把‘老’字去掉我們還能愉快的玩耍。”
兩個人對視一秒,相視一笑。薛嫣主動說:“我會的說多不多、說少不少,你要是不求甚解,我知道的倒是可以教給你。”
“那就麻煩前輩了。”顧柏樂恭恭敬敬的給薛嫣施了一個禮。
后來兩個人商量了一下該怎么教那群小蘿卜頭,沒想到時間流逝的飛快,轉(zhuǎn)眼間天就暗下來。期間兩人又商量了一下排班表,以及上課的時間和課程安排,最后把孩子們叫來參觀教室,薛嫣也把排好的值日表和課程表分發(fā)下去。
才睡醒的年小云睜著一雙迷迷糊糊的眼睛,看著手里的課程表,咬了咬手指。
抱著他的顧柏樂順手把他的手指從嘴里扯下來。
年小云抬頭看他,拍了拍小肚皮可憐巴巴的說:“師父,我餓了。”話音剛落,就被薛嫣彈了一個腦瓜蹦,頓時讓他可憐兮兮的捂著腦袋看薛嫣。
薛嫣笑著捏捏他的臉說:“小饞蟲,我這就去做晚飯,跟你師父洗手去。”
“是~”年小云奶聲奶氣的答應(yīng)。
顧柏樂想了想,把年小云放在聶遠(yuǎn)征的懷里,聶遠(yuǎn)征一臉無措的抱著小孩兒,傻眼的看著他。顧柏樂對聶遠(yuǎn)征說:“剛才領(lǐng)你們參觀竹樓的時候,也看見水房在哪兒了吧?”
聶遠(yuǎn)征點(diǎn)點(diǎn)頭。
顧柏樂一揮衣袖,“帶著師弟師妹們洗手去吧。”
“是。”聶遠(yuǎn)征點(diǎn)頭,然后帶著一群小蘿卜頭走了。
李錦添這時回頭看一眼薛嫣,又往和她說話的顧柏樂身上掃一眼,見兩人似乎平輩論交,露出一道意味深長的笑容,從容的跟在比他小一歲,卻因?yàn)槭莾?nèi)門排了個“大師兄”身份的聶遠(yuǎn)征身后。
韓升見李錦添回頭看,也跟著往薛嫣和顧柏樂身上瞅一眼,收回視線的時候,剛好看見孟樓低著頭跟在后面,一步一挪的。他想了想,過去拉起孟樓的手。孟樓一驚,抬起頭惶然的看著他,韓升對他一笑說:“快走哇,一會兒落在后面了。”
孟樓略有一點(diǎn)羞澀,乖巧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被韓升牽著手往水房走。
孩子們走后,薛嫣又去廚房做飯。顧柏樂閑得無聊,也跟著去了,然后一進(jìn)門,就被煥然一新的廚房驚艷了:只見鍋碗瓢盆全都變成嶄新的模樣,從大到小放在碗櫥柜里,廚房的墻壁和地面干凈整潔,就連青苔和霉點(diǎn)也都全不見了,灶臺上各種廚具也擺放的整齊有序,瓜果蔬菜分門別類的摞在一旁的架子上,靈禽肉也全都切好放在冷凍陣?yán)铩?br/>
再看薛嫣,做飯的時候竟然能將瓜果蔬菜都浮在空中,用法術(shù)切瓜洗菜,想用什么隨手一招便揮之即來。顧柏樂見她動作從容不迫,心下驚奇,只覺得薛嫣越發(fā)高深莫測。
這時一個白菜迎面飛來,顧柏樂也隨手一點(diǎn),白菜便在他面前停下來,穩(wěn)穩(wěn)的浮在半空中。薛嫣回頭對他說:“進(jìn)來廚房不幫忙,干看著?”
“我會的不多,不如我給你打個雞蛋?”顧柏樂心虛地避開薛嫣幽怨的眼神往菜架子上看。
薛嫣隨口問他:“你會做什么菜?”
顧柏樂想了想,“煮泡面?”
薛嫣一樂,“看來你穿越之前也是一個大男人無疑了。”
“那你之前不是女人嗎?”顧柏樂隨口一說,哪曾想到薛嫣頭也不回的一邊做菜一邊說:“男人女人我都當(dāng)過,有一輩子我還特別大,足足有三十公分呢。”
“三、三十公分?!”顧柏樂驚呆了,想了一下自己,頓時有點(diǎn)自卑。
薛嫣得意的說:“怎么,你和你的小伙伴是不是都驚呆了?”
顧柏樂清了一下嗓子,訕訕地說:“我去看看那群小鬼們怎么樣了。”然后也不等薛嫣回答,就自己走出廚房,風(fēng)瀟瀟兮易水寒的回院子里去了。
等他走后,薛嫣就收起了笑臉。
哎呀,有點(diǎn)想茜茜了呢。笑的樣子,哭的樣子,難過的樣子,高興的樣子……
后來的日子里,顧柏樂就天天給孩子們上課,因?yàn)楹蜕陷呑拥慕虒?dǎo)方法完全不一樣,一開始鐘離還頗為苦惱幾天,心里想著:為什么不像上輩子的時候,給他們講個大概,然后就讓他們自己去修煉呢?有上課的時間,讓他用來修煉,說不定他此時已經(jīng)練氣三層了!
但其他孩子卻覺得現(xiàn)在這種上課方式很不錯。
上午只上兩堂課,下午自習(xí),還能在自習(xí)課的時候和大家互相探討不懂的地方,或者一起去找顧柏樂提問,比起自己一個人冥思苦想好多了。尤其是上課時間不多,晚上絕對有時間用來修煉,哪里會覺得上課占用時間呢?
只有像鐘離這樣,上課的學(xué)的是早就會的,才會覺得上午的課程和下午的自習(xí)都是浪費(fèi)時間。
而和他有一樣想法的還有薛嫣。
只不過比起還要裝裝樣子的鐘離,薛嫣直接大搖大擺的在上課和自習(xí)的時候做自己的事情,顧柏樂自然不會去管她,尤其是發(fā)現(xiàn)薛嫣上課的時候是在研究怎么把法拉利搞出來,顧柏樂簡直也想罷課和薛嫣一起研究了——就好像古代男人哪個不愛馬,現(xiàn)代男人哪個不愛車呢?
而這種上課不聽講的權(quán)利,也只有薛嫣一個人而已,諸如淘氣還靜不下心的年小云一旦走神,就會被顧柏樂一尺子拍在腦門兒上,響聲清脆,半點(diǎn)兒不留情。其他孩子看在眼里,也知道這樣上課還被允許“玩耍”的,也就只有他們大師姐一個了,他們可沒有這個待遇。不過他們也不嫉妒,因?yàn)榧词共宦犝n,他們大師姐也在短短一個月之內(nèi)達(dá)到了練氣四層,唯一能和她不相上下的,只有現(xiàn)在練氣二層的鐘離。
至于其他人,不是在練氣一層,就是和年小云一樣到現(xiàn)在還沒有氣感呢。
而面對“鐘暶居然修煉的比我快”這樣的殘酷事實(shí),讓鐘離不敢置信中,也久違的感覺到棋逢對手的樂趣,倒是覺得如今這樣剛開頭修煉的日子不算難熬了。166閱讀網(wǎ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