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 大師別走談個愛2
這時,薛嫣的臉色忽然一變,看著張夢生的背后就像看見鬼一樣,驚恐爬了滿臉。張夢生猛地回過頭,卻見背后的無色和李游半分未動,并且也是一臉訝然:“……?”
他的耳邊傳來薛嫣的嬌笑聲:“哈哈哈,唬你呢,真上當啊?”
“……”張夢生這時候真想一巴掌呼死她。
薛嫣哼了一聲說:“看吧,這種當都能上,一瞧就不是什么聰明人,你覺得我能跟你嗎?”
張夢生:“……”
“不過你確實長得挺好看的……但我是看臉的人嗎?我是!”
“……”
“但即使我是看臉的人,我也不是一個看臉就是非不分的人。”
“……”
“所以比起男人我覺得女人更好看,我準備以后有錢了娶幾個漂亮的媳婦回去,既然你是男人你就別想了,咱們倆性別不合適。”
張夢生像看個瘋子一樣看著薛嫣,頗有些尷尬,垂下眼眸,眼神里殺氣一閃而過。
殺氣也就存在那么一瞬間,但敏感的薛嫣還是捕捉到了。
她輕笑著拍拍張夢生的肩膀,裝作無奈的說:“我剛才說的一切全是唬你呢,你看你又信了,你讓我怎么辦呢?我覺得咱們不合適。”
“……此時此刻,我也這么覺得。”張夢生不動聲色的把薛嫣從自己的懷里推開,轉(zhuǎn)頭看向李游和無色大師,面色嚴肅的開始和他們說起了正題。薛嫣自覺無趣的走到一旁,坐在紗簾后面,而那里擺放著一把古琴。她坐在古琴后的凳子上,隨手撥弄琴弦,就彈出了一首悠揚的曲子。
說話間無色大師向那邊望了一眼,眼神淡然,不悲不喜。
李游也跟著看過去,耳朵里聽著綿綿流水一般流暢悅耳的琴音,夸贊道:“不愧是當年以琴音著稱的江湖第一美女琴娥,此曲只應(yīng)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聞?”
薛嫣抬起頭對著李游淡笑一下,還不等李游反應(yīng),她便又低下了頭。
李游收回目光,繼續(xù)和張夢生談話。
沒有了薛嫣畫風不同的瞎摻合,李游和張夢生智斗起來,李游步步緊逼,將之前追查采花賊找到的線索一一攤開,而這些線索無一不指向張夢生。張夢生卻游刃有余的推脫,并說如此多的巧合定然是有人陷害,再加上李游說的這些證據(jù)無外乎都是一些推測,并不能坐實他犯案。
無色大師則一直保持著微笑的模樣站在一旁,絕不打斷兩人的談話。
最后李游將話題引到采花賊“梨花海棠”最新做的一個案子上,受害者是商家側(cè)房的一名盲眼的庶女,商小姐。李游說:“此女子自幼眼盲,除了隨家人外出,去大悲寺上香之外,幾乎不會踏出房門一步,鮮少有外人知道其長得美艷無雙。”
張夢生神色一動。
李游又說:“為何一個采花賊,不去采同鎮(zhèn)的艷名天下的李家小姐,卻鉆進默默無聞的商家小姐的閨房?定然是他見過商家小姐,并且那個時候,就已經(jīng)動歪心思了。”
張夢生用折扇敲敲掌心,“似乎有那么幾分道理,但那又如何呢?”
“所以都有誰見過商小姐,或者又有誰知道商小姐貌若天仙,就成了我們偵破此案的關(guān)鍵。”李游看向張夢生,“不巧,被鄙人得知,張大俠上月初八曾去大悲寺探望過無色大師,同一天,商家小姐也隨祖母一同前往參拜——這一點無色大師已向我證明確有此事。”
李游看向無色大師,無色大師則輕輕點頭。
張夢生卻一點也不擔心,反而笑著說:“這不過是一個巧合,若是憑此確認我就是那采花賊,也太武斷吧?”他的折扇在掌心里一下又一下的敲擊著。
薛嫣一眼就瞧出來他的身體語言表達的焦躁和急迫,顯然他的內(nèi)心并不像他臉上那么云淡風輕。
李游笑了一下,聲音里透著輕蔑的說:“商家小姐自幼眼盲,但觸覺和嗅覺極其靈敏,不僅聞得出來那采花賊用的是‘海天閣’的上等熏香——這一點和張大俠一樣吧?還摸到那采花賊左邊的后臀處,有一個特殊形狀的烙印傷疤。不知張大俠可否愿意讓……”他看一眼薛嫣,“我等自不敢侮辱張大俠清白,但若是讓琴娥姑娘代替我等看上一眼,張大俠定不會推脫吧?”
張夢生一笑,站起身說:“這有何不可……”
但話音未落,張夢生卻用折扇直刺向李游咽喉!李游卻仿佛早就等著他出手一樣,他一出手李游就向左一偏頭,躲過折扇的攻擊,右手持著的劍往地下一杵,劍鞘入土三分,他握著劍柄向上拔出長劍,接著一揮手便斬向張夢生持著折扇的手腕。
張夢生腳下一蹉,手還未收回去,人已經(jīng)退后三步遠,剛剛巧躲過李游的一劍。這時他隨手從懷里拿出一條粉紅色的繡花手帕,手腕一抖,一股濃香從上面飄散出來。
無色大師見他動作,本想上前一步阻攔,但腳還未踏出去,身子卻一軟,當下就倒在地上。另一邊的李游也是如此。而這時琴音也停了,薛嫣軟趴趴的躺在琴上。
兩人詫異的看向張夢生,李游更是一臉憤恨的咬著牙說:“奸詐!你在那手帕里下了迷藥?”
“非也非也,這首帕里只是一味普通香料,但是……”張夢生得意的扔下手帕,手帕掉在李游的臉上,被李游氣憤的拿開一把甩在地上。他哈哈一笑,拎起茶壺復(fù)又說道:“這茶里也有幾味藥,同手帕里的香料兩相結(jié)合,便能成為讓你們立時立刻軟倒的上等迷藥。”而他沒在茶里直接下藥,就是預(yù)防著李游只是詐他,若是他藥效一來,李游必然知道他便是案犯。
如今李游要看他身子,他這才拿出手帕,將兩人迷暈。
張夢生張狂的大笑一聲,用腳踢了一下李游的側(cè)腰,又踩著他的前胸走過去,往椅子上一坐,用手肘支著桌面,手掌拖著側(cè)腦,翹著二郎腿坐在椅子上,神態(tài)輕松的微笑著看向李游說:“你猜得不錯,我就是梨花海棠,這些案子也全部都是我做的。”
李游似是不解的問他:“你天生俊美無雙,得無數(shù)官家小姐、江湖女俠的垂青,想要什么樣的女人沒有,如何能干出此等喪心病狂之事?你有沒有想過,那些被你玷污的姑娘又該如何自處,甚至有數(shù)名女子因被你毀了清白,不得不上吊自刎!”
但張夢生卻并不闡述理由,反而語氣輕巧的說:“她們自刎是她們自己想死,關(guān)我何事?”他一晃折扇,遙遙指著薛嫣說:“看,像琴娥一樣,好死不如賴活著多好?不過就是一度*罷了。”
“不過?就是?一度*?”李游憤怒的一拍地面,憤然地問道:“此等事不關(guān)己的態(tài)度,你怎能說得出口?!”
張夢生吊著眼皮看他,反問道:“為何又說不出口?”
李游垂下眼皮,冷硬的說:“既然如此……”
但就在這個時候,就在李游準備一躍而起,趁著張夢生毫無防備之時將他擒拿,張夢生卻仿佛福至心靈,看出來李游神色里的異樣,猜測他和無色可能未中迷藥,站起來就一手一個椅子,拎起來砸向兩人的腦袋。
這一下若是被砸中,兩人必然腦漿迸裂而死,他們不得從地上跳起來反擊,他們一個提劍、一個揮袖,將砸來的椅子打散。而再一抬頭,張夢生卻不知何時已經(jīng)躥到簾后,前胸緊貼薛嫣的后背,一手掐住她的脖子,另一只手拿著折扇抵住她的咽喉,折扇上方吐出一片薄薄的刀刃,刃尖貼合著她的脖頸,壓出一個小小的血珠。
薛嫣向后仰著頭,雖然危險,但所幸并未慌張,一副神色自然的模樣。
李游神情一緊,擔心的看著薛嫣和挾持著她的張夢生。
張夢生一笑,笑容顛倒眾生,但眼神里的惡意卻令人惡心反胃。他神色自得的說:“看來我猜的沒錯,你們竟不知為何,已經(jīng)察覺我在茶里下藥,并未中招。不過就算你們沒中迷藥又能如何?你們往前一步,這個女人就會首身分離;若是不往前阻攔我,就會讓我逃得無影無蹤,而接下來,還會有更多的商小姐、李小姐或是王小姐同我翻云覆雨,共赴極樂高.潮。”
李游和無色對視一眼,無色大師雙手合十的說:“張大俠,苦海無涯,回頭是岸。你已經(jīng)害了那么多無辜女子,又何必再多害一人?”
張夢生卻說:“我已經(jīng)害了那么多女人,又何懼再多害一人?”
“可惜你以為自己算漏無疑,卻忘了有一步你并未算到。”薛嫣忽然開口,引得張夢生嗤笑的低頭看她。張夢生說:“確實如此,我并未算到,早年盤旋于各大俠客浪子之間的琴娥,如今已瘋瘋癲癲,看不清實況,竟一而再、再而三的自行尋死。”
薛嫣嘆一口氣,側(cè)仰著頭看他說:“真可惜,我還未同你春風百度……”
張夢生嘲笑的說:“可惜你就要死了嗎?”
“不,是可惜你就要死了。”薛嫣說完,一張口,竟有一根細小如牛毛的毒針從她口中以極快的速度飛射而出,一下就刺中張夢生的鼻翼。張夢生輕呼一聲,手里的折扇想要往薛嫣的脖頸刺去,但他的脈門卻被薛嫣掐住,薛嫣用力一按,折扇便從他的手上掉落,而他此時也仿佛剛才假裝中迷藥的李游和無色一樣,雙腿一軟,向前跪在地上。
薛嫣甩開他的手,用腳踹了一下他的后背,他便撲倒在地上。
她拍了拍手,一甩擋在眼前的頭發(fā),對著震驚的李游和神色驚訝的無色大師說:“我?guī)湍銈冏プ×诉@個采花賊,你們這可算……欠了我一個人情吧?”
兩人對視一眼,無色大師對著薛嫣說:“不知施主有何事需我二人幫忙?”
“到用不上二人,一個人就夠了。”薛嫣走過去,神色嚴肅的對著無色大師說:“我希望無色大師能幫我贖身。”
她話音一落,兩人的表情就變了,且不說李游表情有多復(fù)雜,單是無色大師就保持不住平時的鎮(zhèn)定,一臉遲疑的看著薛嫣,婉拒道:“女施主,此等事在下一個和尚多有不便,不如請女施主將此事交給李大俠籌辦……”
“大師莫要推辭,此等事,您最合適。”薛嫣對著無色施了一禮,嚴肅道:“妾身自幼被賣進風月花樓,已有十數(shù)年的日子,雖說不上過盡千帆,但該瞧的人生百態(tài)卻已瞧見的足夠了。妾身自十五歲起,便有無數(shù)男人說要為妾身贖身,但妾身均信不過他們是妾身的良人,如今妾身已年過雙十,早就是蒲柳之姿,更別提往年墜于風塵,即使一開始兩相恩愛,到最后也莫不是紅顏枯骨一場空。”
“妾身若是想要脫離此道,唯有二法:一是出家為尼,花樓自不會阻攔;二是贖身,有人將妾身買走。但妾身對于情愛已不再有奢望,不敢信贖身之后,是不是和現(xiàn)在一樣剛出狼窩又入虎穴;若是說出家,妾身又不曾達到那個境界,單單是口舌之欲妾身就拋舍不下。所以……”薛嫣轉(zhuǎn)身從床下拎出一個藍色的小布包,打開之后無色和李游垂眸看去,發(fā)現(xiàn)是一小堆金銀首飾和大票銀兩。
她對著無色大師舉起布包,哀求的說:“但若是無色大師為妾身贖身,妾身相信,大師定不會對妾身如何,也能還妾身一個自由之身。所以,妾身想請求無色大師,替妾身贖身!”
無色皺起眉頭,看一眼李游說:“其實……”
薛嫣立刻打斷他的話,“我知道您想說您信得過李大俠,但是妾身不信!”
李游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無色也想到他那堆紅顏知己,覺得薛嫣不相信也不為過。無色有些不知道該怎么拒絕的說:“貧僧……”
“我剛才幫你們抓了人。”
“……”
“我還把下了藥的茶水給你們倒了。”
這時張夢生冷哼一聲,心想:原來竟是她。
薛嫣毫不留情的踢了他一腳,低頭說:“你給我老實點兒!”張夢生卻忽然一笑,微微揚起頭看她,情意綿綿的低聲叫著她的名字說:“琴娥……”
“別叫!”薛嫣又踢了他一腳,嘖了一聲,冷笑的說:“還想跟我使美人計啊?要是有用,你就不會躺這兒了,收收你那些心思吧。”
張夢生終于露出兇色,惡狠狠地看著她說:“我待你不薄,為何背叛于我?”
有不薄過嗎?瞎胡扯啊他!但薛嫣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還是說道:“大概是因為……”除了張夢生仔細地聽,另外兩人也頗為好奇為什么薛嫣忽然反水,也一齊豎起耳朵。
薛嫣漫不經(jīng)心的對著張夢生一笑,“大概是因為,你拿女人不當一回事兒的態(tài)度惹火了我吧。在這個世道上女人已經(jīng)很苦了,你卻偏偏讓她們更苦,像這樣折磨女人的你,難道不是女人公敵嗎?我難道不該給你點兒顏色看看嗎?我難道不該叫你知道花兒為什么那樣紅嗎?”
張夢生沒想到是這樣的原因,看著她冷哼一聲,神色不以為然。
薛嫣也對著他冷笑一聲說:“而且你該慶幸李大俠和無色大師抓到了你,若是他們不來,被我知道你做了這等事,你大概死的時候子孫根也保不住了吧。”她看了一眼張夢生的胯.下。
張夢生頓覺某處一涼,連忙合起腿。
薛嫣掃一眼他的大長腿,又掃一眼他俊美的五官,再看一眼他細膩白嫩的脖頸……真是,沒趁著不知道的時候來一發(fā)真是太可惜了!但是想想,若是來一發(fā)之后知道此人是強.奸.犯,也必然會惡心得她吃不下飯,看來沒來得及也是挺不錯的。
她對著張夢生嗤笑一聲,復(fù)又回頭,戚戚苦苦地看著無色大師哀求道:“所以無色大師,您可否發(fā)發(fā)慈悲,為妾身贖身?妾身懇求您了!”她一臉可憐巴巴的看著無色。
這表情說變就變……確實是有幾分本事。
無色對著薛嫣一合掌,“貧僧……應(yīng)了。”
薛嫣立刻笑開了花。
后來李游和無色把張夢生送去了武林盟,將他交給武林盟主鄭文岫后,復(fù)又回到風月花樓。薛嫣把自己多年來積攢的銀子交給無色大師,三人找到花樓的老鴇,無色大師便替薛嫣贖了身。
待幾個人一起走出花樓,薛嫣對著明媚的陽光伸了一個懶腰,臉上露出明媚的笑容。
無色大師對著薛嫣說:“既然如此,女施主的賣身契也已經(jīng)撕毀,貧僧便在這里恭送女施主,望女施主珍重。”
薛嫣卻“噗”的一笑,收回手頑皮的看著無色大師說:“大師,看來妾身得給您一個忠告。”
“哦?”無色大師看著薛嫣。
薛嫣說:“古語有云,唯女子和小人難養(yǎng)也;張無忌的媽媽也說過,越漂亮的女人越會說謊。您覺得這兩句話說給您聽之后,您有沒有什么預(yù)感呢?”
李游神色一變。
無色卻依舊神色如常的說:“貧僧該有何想法嗎?”
“當然得有。”薛嫣走過去湊到無色的面前,兩個人幾乎差一步就能臉貼臉了。但是無色大師未退后,神色不動如山;薛嫣也沒前進,只是耍賴的說:“這兩句話合起來,就是告訴你,小人和女人的話可不能全信。”
無色說:“那我該信什么,又不該信什么?”
“該信的是,我確實相信的大師為我贖身后,定然不會糾纏于我,致我于又一個狼窩;而您不該信的,就是我不會趁此機會糾纏于你。”薛嫣壞壞的一樂,露出兩顆小虎牙看著無色大師說:“我看大師眉清目秀,氣質(zhì)超凡脫俗,肯定是良婿人選,不如大師還個俗,與妾身拜堂成親如何?”
李游一臉懵比。
無色大師對著薛嫣一笑,一揮衣袖,頭也不回的轉(zhuǎn)身就跑。
“嘖嘖……”薛嫣腳下一點,向著無色大師逃走的方向追了過去。兩人并肩的時候,無色大師不動如山的表情崩裂了一絲,詫異的對著她問:“你竟有如此絕妙的輕功?”
“絕妙嗎?”薛嫣對他呲牙一笑,“這還不止呢,人家可是武學天才哦,會的可多了。”
無色眼中精光一閃,忽然停住腳步。薛嫣也跟著停了下來。
無色看一眼兩人的身后,李游大概還沒反應(yīng)過來,并未追上。他收回視線對著薛嫣說:“若是如此,琴娥姑娘……您若能追得上,貧僧也無可奈何。”
薛嫣掩嘴一笑,“莫要叫琴娥了,我的名字是薛嫣,大師不如叫人家……小嫣嫣吧!”
無色合掌一笑,“薛姑娘。”
“不對哦,是小嫣嫣~”
“薛姑娘。”
“嫣嫣~”
“薛姑娘。”
“不對,是小、嫣、嫣~”
“女施主。”
“……”
薛嫣無語的看一眼笑得十分腹黑的無色,“你還是叫薛姑娘吧。”
無色笑的一臉和善。
薛嫣有點桑心:當年那個一臉純潔的小和尚,如今變得如此腹黑難纏,還真是……不意外呢。若不是早就有這個傾向,那小和尚也不會在吃過一回香之后,拉著原主要了一次又一次,直到精疲力竭才翻身倒去,還不忘把原主摟在懷里。
如今當年的小和尚變成了江湖有名的“秒觀音”無色大師,薛嫣真的挺想知道,這個小和尚若是知道自己就是當年那個給他開葷的女人,不知該有如何的表情呢?
她真的十分好奇。
不久后,李游追了過來,看見薛嫣和無色站在月光下等著他,不禁停下腳步,半藏在陰影里的臉上的表情晦暗不明。
薛嫣笑起來,對著距離他們大概有十幾米遠的李游揮了揮手。
李游忽然一笑,嘴角勾起了一個小小的弧度,卻又轉(zhuǎn)瞬之間收了起來。他保持著面無表情的模樣走過去,腳踩在枯枝爛葉上卻悄然無聲,右手持劍,劍鞘摩擦在衣擺上,卻隱約帶著沙沙聲。
他走過來對著兩人說:“走吧。”
薛嫣好奇的問了一句:“你們接下來要去哪兒啊?”
李游看著她說:“江南柳家的長子柳嘉燁及冠……”薛嫣頓時一愣,震驚的看著李游說:“你說什么?柳家的長子……叫柳嘉燁?”
李游奇怪的看她一眼說:“確實,就叫柳嘉燁。琴娥姑娘可認識?”
薛嫣面色有些恍惚,又對他問道:“那你說的柳家……柳家的家主叫什么?”166閱讀網(wǎ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