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看不見!
射擊訓(xùn)練場的標(biāo)靶有三種,手槍、步槍和狙擊槍。
受場地限制,除了手槍靶和步槍五十米胸環(huán)靶,其它的都不是很標(biāo)準(zhǔn)。參差不齊的從射擊訓(xùn)練場,一直延伸到林子里。
手槍、步槍靶用的是固定靶位,狙擊槍是翻板靶位。
二百米以上的標(biāo)靶,雖然有熒光白的底色,但大半夜的看過去,也只不過是隱約能瞅著個輪廓。
超過五百米的靶子,輪廓都瞅不著。
劉毅完成裝填,直接進入狙擊槍靶位射擊位置。
臥倒后短暫的瞄準(zhǔn),直接扣下了扳機。
“啪~”
二百米靶最左側(cè)的靶位明顯顫動了一下,雖然看不見環(huán)數(shù),但子彈肯定是上把了。
“四百!”壯漢緊接著喊了一聲。
四百米以上的靶位,都是狙擊槍專用側(cè)翻靶。因為上了熒光底色,雖然瞅著只有小小的一團,但依靠肉眼,勉強還能確定位置。
劉毅這次瞄準(zhǔn)的時間稍長,大概過了四秒左右,才扣下了扳機。
一道拽光劃破夜空,隨即,四百米靶消失,過了能有一秒多些,在彈簧的作用下開始回彈,靶子又再次音樂出現(xiàn)在人們的視野里。
“可以呀!”壯漢有些興奮的搓了搓手。
瞇著眼往林子里瞄了瞄,很費力的才確定了五百米靶子的大概位置。
抬手指過去的同時喊道:“再打個五百米。”
說實話,也就是他對訓(xùn)練場熟悉,知道五百米靶子在哪兒,才能大概之處靶子的方向。
實際上,沒人能看清靶子的具體位置。
沒錯,100*50CM的側(cè)翻靶,在五百米的距離上,就算是在白天,憑肉眼也只不過是能看到一個白點兒。
晚上的話誰要是能瞅到,不是在吹牛13,就是眼珠子發(fā)生了變異。
劉毅雖然有瞄具,但說實話國產(chǎn)瞄具的通透性,趕人家老美的ACOG還是有很大差距的。
視野是拉近了,但眼前花成一片。
劉毅明知道靶子在什么方向,但在四倍焦距下,卻什么也看不到。
降焦距調(diào)到二倍后,才勉強能分清一些五百米距離上的輪廓。
大概用了七八秒的時間,鎖定了標(biāo)靶的位置,采用閉息打法,短暫的瞄準(zhǔn)后,扣下了扳機。
所有人只看到了一道拽光鉆進林子,但有沒有命中,根本看不到。
執(zhí)星教官手里有微光單筒視鏡,舉著看了幾秒鐘后,帶著驚訝和遲疑的說:“命中,七…環(huán)。”
“好!”老魏帶頭叫了聲好。
緊接著,觀戰(zhàn)的隊員們爆發(fā)出熱烈的掌聲。
高梅依然沒什么表情的站在那里,李金保臉上同樣沒什么表情,不過勉強舉起手,拍了兩下巴掌。
壯漢接過執(zhí)星教官手里的單筒視鏡,扣在右眼上看了一陣。
緊接著滿臉是笑的跟著大伙兒鼓了幾下掌。
大嗓門的喊了一句:“好樣的,別說,還真有點兒門道。來,再給我打個六百米。”
劉毅一聽,直接起身,恢復(fù)了站立姿勢。
壯漢愣了一下,難以置信的說:“呦呵,咋地?這是要立姿打?”
“報告!”劉毅保持著立正姿勢,聲音洪亮且非常穩(wěn)定的說:“看不到目標(biāo),無法射擊。”
劉毅都不用看,根據(jù)現(xiàn)在月光的角度就知道,六百米靶現(xiàn)在完全被林子的陰影罩住。
什么都看不見,打個屁呀!
“…………,哈哈哈哈~”
壯漢被噎住了幾秒,轉(zhuǎn)而哈哈大笑起來。
點點頭說:“行,看不見咱就不打了。”
一句話說完,轉(zhuǎn)頭看向李金保,直接扔出一句:“老李,這個兵我要了,今晚就帶走!”
李金保沒想到對方真的急吼吼的就要把人領(lǐng)走,下意識的想阻止,但憋了能有兩秒鐘,愣是說不出個合適理由。
最后總算吭吭唧唧的說出一句:“今晚就領(lǐng)走啊,大隊長,這手續(xù)……”
“手什么續(xù)啊,軍內(nèi)過檔,明兒我打發(fā)人過來辦。”
“那……”李金保能說什么,只能點了下頭說:“那行吧。”
壯漢壓根就沒打算等李金保點頭,在他還吭嘰的時候,就拍了下劉毅的肩膀。
一臉喜慶的說:“劉毅是吧?回去收拾東西,跟我走!”
“是!”劉毅不算洪亮,但很利索的應(yīng)了一聲,轉(zhuǎn)身朝著食堂方向走去。
“大隊長。”一直沒有出聲的高梅,忽然開口。
對壯漢說:“我們有臨時任務(wù),需要在明天中午前趕回去。這面……”
“啊?”壯漢稍稍愣了一下,撓了撓頭,雖然為難但還是痛快的點頭:“行,這面我安排老孫重新上崗,你甭管了。”
集訓(xùn)隊雖然掛在軍里作訓(xùn)處的名下,但作訓(xùn)處除了提供各種保障,很少直接管理。
具體事務(wù),是由特戰(zhàn)大隊代管的。畢竟集訓(xùn)隊最重要的一個任務(wù),就是給特戰(zhàn)大隊輸血。
壯漢痛快點頭,高梅并不意外。
緊接著又補了一句:“既然這樣,你一會兒捎我一段吧。”
“那有啥說的,你去收拾東西吧,我跟車?yán)锏戎!眽褲h很隨意的擺了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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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近凌晨兩點的時候,一輛越野車孤獨的行駛在林間蜿蜒的山路上。
壯漢,也就是特戰(zhàn)隊大隊長同志,坐在駕駛位上開著車。后座,劉毅和高梅一人占了半邊。
三人從上車開始,已經(jīng)過了好一陣了,誰都沒有開的意思。
高梅是一貫的話少,不說話沒什么好奇怪的。
至于劉毅,有“司機”在,他也不好和高梅說什么。跟“司機”又不熟,就更沒話了。
至于“司機”心里既不滿,又有些想笑。
心說,高大小姐坐后座也就算了,姓劉的小子居然也大大咧咧的坐到后面。
這是拿老子當(dāng)啥了,真當(dāng)司機啊?
不過并不是每個兵,都有活泛的腦瓜,所以他對劉毅不太“懂事兒”的行為,還談不上生氣。
甚至他本人,還更喜歡對人情世故木訥一些,專注專業(yè)能力提高的兵。
畢竟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整天凈琢磨些虛頭巴腦的玩應(yīng)兒,哪還有心思訓(xùn)練啊。
真正讓他郁悶的是,他能感覺到,劉毅坐在后面不吭聲,不是因為性格木訥,而是壓根就不愿意搭理他。
再配合著劉毅一直表現(xiàn)出的,那股若有若無的不情愿的感覺。
壯漢越琢磨,心里就越覺得,事情好像哪里有點兒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