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須毀掉!
刷身份卡、錄入指紋、虹膜識別,三道安全措施后,監(jiān)控室的電腦屏幕彈出視頻窗口。
蔡阿倫看著窗口里希沙姆丁那張半死不活的臉,迅速敲下回車。
權(quán)限與身份識別完成,四號房間內(nèi)電梯面板亮起,很有科幻感的三層交錯式咬合門相繼開啟后,露出了里面的大型電梯。
電梯內(nèi)空間很大,高梅拎著希沙姆丁進入后按下下層按鍵。
電梯開始下行的時候,要塞指揮官看著控制臺上閃爍的警示燈。
皺著眉頭,按下了呼叫鍵:“Ham,ham?Whydidthethermostatliftstart.
(漢姆,漢姆,恒溫室的升降機為什么啟動了?)”
希沙姆丁還是隱瞞了一點兒東西,恒溫室作為基地內(nèi)最重要的地方,每次電梯啟動,指揮室內(nèi)都會有提示。
指揮官呼叫的漢姆是監(jiān)控室的頭目,人在昏迷中已經(jīng)被花虎擰斷了脖子扔在一邊。
蔡阿倫聽著揚聲器里的呼叫聲,轉(zhuǎn)頭看了眼地上一名死倒兒胸前的身份牌,頓時緊張的全身繃緊了起來。
“Ham,ham?Areyoustillthere?(漢姆~漢姆?你還在嗎?)”指揮官本就凝重的表情,變得更加陰沉。
蔡阿倫知道自己必須要做點兒什么了,不然敵人很快就會發(fā)現(xiàn)異常。
努力的清了兩下發(fā)緊的喉嚨,按下應(yīng)答鍵后含混開口:“Imhere,takeiteasy……”
說話間轉(zhuǎn)頭看了眼另一個死倒兒胸前的銘牌:“IsAnwar,Hetoucheditbymistake.
(是安瓦爾,他誤觸了。)”
“Touchbymistake?(誤觸?)”指揮官聽著揚聲器里傳出的,明顯不屬于漢姆,也不屬于任何他熟悉的聲音。
語氣帶著一絲顫抖的厲聲問道:“Whoareyou?Reptyouridentity!(你是誰,報出你的身份。)”
“……”蔡阿倫知道多半騙不過去,見對方果然識破,直接就抓瞎了。
趕忙按下通話鍵喊道:“花哥,花哥,他們發(fā)現(xiàn)不對了,正問我是誰呢!”
“把門鎖上,他要是有人沖監(jiān)控,你就往外扔手雷!”花虎守在四號房門口,沒辦法第一時間過去支援,只能大聲叮囑一句。
而后呼叫高梅:“班主任…班……”
不等匯報情況呢,通過單兵平.臺的冷光屏幕看到,小隊頻道里已經(jīng)沒有了高梅的連接。
緊張了一瞬,隨即反應(yīng)過來電梯或著地下二層有信號屏蔽。
原本安靜的走廊里有極其輕微的腳步回音,花虎將房門拉開一條縫,借助小鏡子的折光觀察。
發(fā)現(xiàn)一隊武裝人員正緊貼著走廊墻壁,在小心的靠過來。
撤回身背靠著墻垛摘下一枚手雷,手指抵著保險環(huán)末端慢慢拉下,松開壓把等了一秒,甩手就扔了出去。
手雷斜著飛出房門,在對側(cè)的墻壁上反彈了一下,直接飛向正在靠近的一隊人。
“Bomb~”
“嘭……”
走廊里的驚恐的警告聲和手雷的爆炸聲同時響起。
狹窄的空間內(nèi),破片和震爆的殺傷力被發(fā)揮到極致。
靠近的一隊人,在幾乎沒有任何規(guī)避時間的情況下,直接被炸倒了大半。
兩三個運氣好沒震暈炸死的,也都七葷八素陷入半懵狀態(tài)。
不等清醒過來呢,花虎已經(jīng)提著“野牛”閃身而出。
“噠噠~噠噠噠~噠噠~噠……”
不足兩秒的時間內(nèi),五次短點射過后,悄然接近的一隊人一槍未發(fā)被全員斃命。
另一面,監(jiān)控室內(nèi)蔡阿倫雙手緊握著手槍,一會兒看房門,一會兒看墻上的監(jiān)視器。
監(jiān)視器上,外面正在靠近的七個家伙被另一邊通道里的爆炸聲和槍聲驚動。
停住后三人面朝監(jiān)控室方向警戒,三人面朝身后方向警戒。
中間的那人身體靠著墻邊,手按著頸側(cè)的通話鍵,正不知道跟誰聯(lián)系呢。
對方停下來了,蔡阿倫蹦蹦亂跳的心能稍微緩過來一點兒。
之前花虎在四號房間內(nèi)的動作,他通過監(jiān)控看的非常清楚。
現(xiàn)在眼看著外面七個全副武裝的家伙在那待著不動,心思不由的有些活泛。
他非常了解自己的能耐,知道那七個人一旦靠近了,門被破開的同時,他肯定也就完蛋了。
與其等著完蛋,不如拼一拼。
想到這兒,哆哆嗦嗦的把手槍放倒控制臺上,扯了好幾下才從戰(zhàn)術(shù)背心的掛扣上拽下一枚手雷。
然后右手抓著手雷,小心的走到房門口,左手慢慢擰動門鎖。
鎖擰開后剛想拔掉手雷的保險環(huán)兒,看了看緊閉的房門又覺得不托底。
遲疑了一下,先把房門打開了一條縫隙,然后咬著牙扯掉保險環(huán)。
右手哆哆嗦嗦的握著手雷,回頭看了眼監(jiān)視器。
一看之下,頓時就傻眼了。
走廊本來就攏音,剛剛他擰房門鎖,開房門和拔手雷保險環(huán)的的動作又沒有遮掩。
剛剛還在外面幾米處的七個人,這一會兒的功夫,已經(jīng)全都沒影兒了。
仔細看了看監(jiān)視器,發(fā)現(xiàn)遠處走廊轉(zhuǎn)角位置,有半個腦袋露出來,正賊兮兮的瞅著監(jiān)控室方向呢。
蔡阿倫低頭看了看手里已經(jīng)處于待發(fā)狀態(tài)的手雷,滿臉的欲哭無淚。
有心想把保險環(huán)插回去,起了心思才發(fā)現(xiàn),理論上應(yīng)該在左手里捏著的保險環(huán)居然沒了。
左右瞅了瞅,沒找到。
抬腳看地面,又看鞋底,還是沒有。
也是見了鬼了,好端端的保險環(huán)居然不見了!
強行冷靜下來,閉上眼仔細回憶剛剛做過的動作。
擰鎖、開門、拔保險、回頭看監(jiān)視器……想不起來了……
心肝脾肺腎亂顫悠的捏著一旦撒手,三秒鐘就會炸開的手雷,蔡阿倫覺得自己已經(jīng)快要瘋了。
再看一眼監(jiān)視器,還好……外面走廊里依然空無一人。
眼睛快速掃過監(jiān)控室周圍的幾處監(jiān)控畫面,反復(fù)確定自己暫時還算“安全”后,蔡阿倫慢慢的冷靜了下來。
低頭看了眼手雷,心說:“只要不撒手,這玩應(yīng)兒就不會激活。不激活,那就是安全的。
等什么時候外面冒出人了,什么時候再扔出去。”
這么一想,一顆心又逐漸踏實了下來
蔡阿倫心里踏實下來的時候,高梅正處于極度震撼當中。
恒溫室大概有三米高七十平左右,內(nèi)部整齊的擺放著四大排恒溫柜。
柜體上分別貼著,東北、華北、華中、華南字樣。
透過恒溫柜的真空玻璃門可能清楚的看到,柜子里滿滿登登一層一層碼放著整齊的托盤。
而托盤上插著的,全都是一管一管的血樣。
保守估計,最少有三萬份以上。
每一排柜體都分為七部分,其中三或四部分為漢族血樣,余下為壯、回、滿、維、苗等少數(shù)民族血樣。
每一部內(nèi)的每一層,都帶有標識卡,卡片上詳細的記錄著血樣的采集地。
每一支血樣外面,還貼有被采集者的年齡、性別、籍貫、疾病史等詳細信息的貼紙。
看著眼前的景象,縱使是高梅的心智,也不由的一陣頭皮發(fā)麻。
要知道,在去年的試驗進程中,已經(jīng)有很大一部分血樣標本,完成了分析被使用掉。
黃蜂小組的行動中,又摧毀了很大一部分。
就這樣,還剩下如此多的樣本。
試想一下,在項目啟動前,對方在全國范圍內(nèi)收集到了多少樣本。
恐怕十幾二十萬份,甚至三四十萬份都不止。
根本無法想象,那幫王八蛋為了滅亡華夏,到底投入了多少時間、人力,還有財力和物力。
憤怒過后,高梅的思緒重新回答了任務(wù)本身。
迅速摘下身上所有的手雷,有解下背囊,從里面拿出一塊一塊的鋁鎂燃燒劑。
這一次,她要徹底銷毀所有樣本。
就在她緊張布置的時候,監(jiān)控室內(nèi)的蔡阿倫已經(jīng)堅持不住了。
手雷的保險環(huán)拉掉后,擊發(fā)壓把在下方彈簧片的作用下,是有一定外張力的。
這樣一來,將手雷拋出的同時,壓把便會被簧片彈飛,借此動作激活內(nèi)置引信。
簧片的外張力并不算大,幾歲的小孩都可以長時間的捏住。
但蔡阿倫身處于敵營當中,本來就緊張。手里握著個隨時能要他命的東西,就更加緊張。
人緊張的時候,力量本來就流逝的快,他的右手還一直死死的捏緊了手雷。
這么大的力氣,誰捏個三五分鐘手都會酸的要命。就他那肌肉耐力,十分八分的過去,力量基本就耗盡了。
而手越?jīng)]力氣,就越怕出意外,下意識的就會更加用力。
越用力,肌肉力量就消耗的越快。
蔡阿倫勉強堅持了能有十幾分鐘,右手又酸又脹,幾乎完全沒有了力氣。
感覺著壓把的張力,好像隨時會脹開手指,只能想辦法換只手握著。
其實蔡阿倫明白,只要保持著壓把不脹開,手雷就不會爆炸。
所以,他打算先松開兩個手指,騰出點空間后左手捏住完成換手,就完事大吉。
可知道歸知道,僵硬的手指頭這會兒根本就不受控制。
打算著伸直食指和中指,露出空檔方便左手操作,但食指還算順利的張開,中指抬起的一瞬,無名指也跟著動了。
緊張之下,眼看著只剩下一根無力的小指還在做工,心一緊手一哆嗦,手雷直接就脫手了。
左手下意識的抓住脫手的手雷時,壓把“當啷”一聲輕響就彈了出去。
“我卡~!”
蔡阿倫變了聲的嚎了一嗓子,猶如一頭受了驚的驢子,兩只手捧著手雷,順著門縫就塞到了外面。
“嘭~”
三秒鐘太短了,蔡阿倫不等把門合上,剛?cè)酵饷娴氖掷拙团R空爆炸。
破片四濺的同時,被氣浪頂開了門扇“咣”一聲,直接撞到了蔡阿倫的腦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