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7章 冤大頭唄
“一哥,我們是重火賞金獵人團(tuán)的。”其中一個高瘦男人進(jìn)門就自我介紹道。</br> “你們是重火賞金獵人團(tuán)的?”許天瞬間清醒了一半。</br> 他最近也了解過無極島上一些賞金獵人團(tuán)體的資料。</br> 重火賞金獵人團(tuán)在無極島甚至整個西盟領(lǐng)區(qū)都非常有名氣,只要是他們接下的任務(wù),還從來沒有失敗過。</br> “你們是云疏影介紹來的?”許天問道。</br> “嗯,我們是云小姐手下的賞金獵人團(tuán),等級一級。”高瘦男人回答道。</br> 和賞金獵人一樣,賞金獵人團(tuán)體也是會劃分等級的,一級僅次于特級。</br> 高瘦男人在介紹的時候,先說明了隸屬,才介紹等級,那就說明他們的等級是按照云疏影手下賞金獵人團(tuán)體來劃分的。</br> 也就是說,他們在云疏影手下,只能位居第二位,在他們的上面,至少還有一個特級賞金獵人團(tuán)。</br> 沒想到大名鼎鼎的重火賞金獵人團(tuán)竟然是云疏影手下的,而且排名并非頂級,這個云疏影,還真不像表面看上去的那么簡單。</br> “一哥,云小姐說讓我們來幫你。”沒等許天開口,高瘦男人又繼續(xù)說道,“那在你制定計劃之前,我們先來談?wù)剤蟪甑膯栴}。”</br> 許天啞然。</br> 果然還是熟悉的人味道。</br> 高瘦男人見許天不說話,又補(bǔ)充道。</br> “這個……俗話說親兄弟明算賬,你這邊如果不支付報酬的話,我們回去也沒辦法和云小姐交差。”</br> “要多少?”許天開口問道。</br> “云小姐說了,你會給出一個合理的價格。”高瘦男人淡笑,緊接著又補(bǔ)充道,“對了,云小姐說你要是沒有現(xiàn)金的話,也可以先寫個欠條,和之前一樣。”</br> “可以。”許天二話沒說,寫了個欠條給他。</br> 然后,他開始打量站在自己面前的四人。</br> 其中一個年輕女人引起了他的注意。</br> 這女人身材纖弱皮膚白皙,一副弱柳扶風(fēng)的模樣。</br> 她發(fā)現(xiàn)許天正打量自己,沖他露出一個含羞帶怯的笑,然后就害羞地低下頭去。</br> 許天:……</br> 這個畫風(fēng)似乎不太對。</br> 如此柔弱需要別人保護(hù)的女人,也是賞金獵人?還被劃分在了一級的團(tuán)體?</br> “一哥,你放心,我們都是專業(yè)的。”高瘦男人似乎早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種質(zhì)疑,駕輕就熟地解釋道,“渺渺她只是性格內(nèi)向,實力和我們一樣,都是一級賞金獵人,而且她的力氣大,爆發(fā)力非常強(qiáng),曾經(jīng)一拳直接把一個身高一米九體重兩百五的壯漢打死。”</br> 許天倒吸了一口涼氣。</br> 一拳打死。</br> 果然不能以貌取人。</br> 他甚至能夠想象得出一些覺得這個叫“渺渺”的女人好欺負(fù)的男人,下場有多么凄慘了。</br> “渺渺,這是咱們的財神爺,快跟他打個招呼!”高手青年輕聲引導(dǎo)道。</br> 怯怯的女生抬起頭來,小臉微紅,半天才吐出三個字。</br> “一哥好。”</br> “嗯,接我的任務(wù),一些不必要的禮節(jié)可以免了。”許天也不是講究排場的人,只不過是打招呼這種小事,沒必要較真。</br> “一哥大氣!”高瘦男人表情一松,又道,“那你現(xiàn)在跟我說說任務(wù)計劃吧。”</br> “大致的情況,云疏影應(yīng)該也跟你們說過,那我再補(bǔ)充一點,你們不僅要跟我去參加荊棘帝君舉辦的會議,還要早會場大鬧一場,挑起我們和荊棘之間的矛盾。”</br> “這個沒問題!”高瘦青年大包大攬道,“我們可是專業(yè)的賞金獵人團(tuán)隊,別說是阿修羅了,哪怕是無極……咳咳……”</br>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身后另一個冷艷女人悄悄踹了一腳。</br> “不好意思,跑題了。”高瘦男人不以為意地?fù)狭藫项^,“總之,只要一哥你給的錢到位,就沒有我們做不成的事!”</br> 他雖然對寫著定金的那張欠條上的數(shù)字不太滿意,但畢竟是云疏影吩咐的,他也不能說什么。</br> “如果你們?nèi)蝿?wù)完成得不錯,尾款我會酌情加一些的。”許天淡淡說道。</br> 當(dāng)然以他目前的經(jīng)濟(jì)狀況,能加的確實不多。</br> 之后,他和重火賞金獵人團(tuán)的這幾個人商量了一些具體的細(xì)節(jié),然后讓他們先回去了。</br> 等這些人走后,許天也離開辦公室,開車回住的地方。</br> 把車停在別墅院子里之后,他并沒有立刻進(jìn)門,而是走出院子來到隔壁喬景天的別墅門口。</br> 窗戶已經(jīng)換上了新的,看樣子是比較結(jié)實的防撞擊玻璃,而且別墅的外墻也已經(jīng)粉刷過,煥然一新,把那些血痕遮擋得干干凈凈。</br> 許天走上臺階,站在喬景天的門前按動門鈴。</br> 半天無人回應(yīng)。</br> “難道是不在家?”許天自言自語道。</br> 等了一會兒,他又用力敲了敲門。</br> 別墅太大,聽不到門鈴和敲門聲也很正常。</br> 這一次還是沒有回音。</br> 就在許天以為別墅里沒人,轉(zhuǎn)身打算離開的時候,身后傳來門鎖的聲音。</br> 又過了幾秒鐘,別墅的大門被人打開。</br> “你走錯了。”</br> 這是睡眼惺忪的喬景天看到許天之后,說的第一句話。</br> 許天:……</br> 他怎么會連自己家都不認(rèn)得?</br> 而且誰走錯了還敲門的?</br> “沒走錯,我是來找你的。”許天也不知道喬景天的生物鐘為什么會在這個時間睡覺,不過他還是忽略掉對方被吵醒之后的不快,坦然地走進(jìn)了別墅。</br> “你們家的窗戶和墻面都完工了,我來驗收一下,順便聽聽客戶反饋。”</br> 他面不改色地胡扯,喬景天倒也沒覺得這個借口有什么問題。</br> “窗戶挺結(jié)實的,不漏風(fēng)。”</br> 許天嘴角再次抽了抽。</br> 早知道喬景天的要求這么低,他就不讓鐘玉選一萬塊的玻璃了。</br> “不過……如果費用能更便宜一點就好了。”喬景天補(bǔ)充道。</br> “你說什么?”許天有些驚訝,他也沒讓鐘玉和喬景天要錢啊。</br> “你給了多少?”</br> “你派來的人說窗戶和涂料是進(jìn)口的,加上人工費要五十萬,租后給我打了折,只要二十五萬。”</br> 許天:……</br> 可真是個二百五。</br> 這玻璃雖然是防撞擊的,但就算是把這附近的所有別墅窗戶都換一遍,也用不了五十萬,至于那刷墻的涂料就更便宜了。</br> 這些成本價也不過一兩萬的東西,她竟然獅子大開口收了二十五萬,而且還根本沒向他匯報。</br> “所以喬先生,你給她了?”許天默默問道。</br> “不然呢?”喬景天很是詫異地瞥了他一眼,“你以為是我什么人?”</br> “呃……”冤大頭唄,還能是什么人。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jī)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jī)會。</p>
良久之后,機(jī)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