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證據(jù)確鑿?
和其他長老不同,唐季懷是唐老爺子唯一的親弟弟,在家中排行第六,同時也是唐冰妍的六叔祖。</br> 唐季懷因為是唐老爺子的親弟弟,因此在唐家的地位隱隱在一眾長老之上。</br> 他的話,唐老爺子幾乎不會去質(zhì)疑。</br> 而且,根據(jù)許天前世知道的內(nèi)情,唐季懷并不是一個人,他的身后還有一個神秘人物支持著他的計劃。</br> 許天記得上一世唐家最后已經(jīng)查出了唐季懷就是叛徒,還查到了他的背后有人支持。</br> 但這個人是誰,直到許天前世徹底下定決心和唐冰妍決裂,那個人還是沒有浮出水面。</br> 甚至,為了找出那個神秘人,前世就連唐老爺子也慘遭不測。</br> 許天手指微微彎曲,攥成了拳頭之后又迅速松開。</br> 阿衛(wèi)現(xiàn)在還對即將到來的滅頂之災(zāi)一無所知,也不知道自己會被唐季懷早就偽造好的證據(jù)誣陷成內(nèi)奸。</br> 在眾人疑惑又期待的目光之下,唐季懷招來了自己身邊的助理,助理恭敬地把一份文件地交到了他的手中。</br> 唐季懷又親自把文件遞給了唐老爺子。</br> 唐老爺子沉著臉看完了文件上的內(nèi)容,一聲不吭地傳給了大長老。</br> 十多分鐘過后,會客廳里的唐家高層們?nèi)靠赐炅宋募系膬?nèi)容。</br> 每個看了文件的人,臉色都不太好看。</br> 等到文件又傳回了大長老的手中,他拿著A4紙的手猛地一抖,把資料摔在了面前的茶幾上,沖著不遠處的位置厲喝一聲:</br> “阿衛(wèi)!你可知罪?”</br> 阿衛(wèi)被嚇了一跳。</br> 周圍人異樣的目光讓他心中生出一種不祥的預(yù)感。</br> 但是他確實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只能硬著頭皮問道:“阿衛(wèi)愚鈍,還請鵬伯明示!”</br> “明示?”</br> 大長老冷笑了一聲:“你聯(lián)合外人背叛唐家,試圖謀害唐家家主,現(xiàn)在還在我們面前裝糊涂?”</br> “背叛唐家?謀害家主?”</br> 阿衛(wèi)先是一愣,隨即便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連忙解釋道:“阿衛(wèi)自小從唐家長大,絕對不會做出背叛唐家的勾當!大小姐對我有知遇之恩,我怎么可能聯(lián)合外人來刺殺她?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誤會!”</br> “呵呵,誤會?”</br> 大長老手指點了點茶幾上的文件:“證據(jù)確鑿,你還敢狡辯?這些資料上對于你怎么聯(lián)系刺青成員寫得清清楚楚,你自己看!”</br> 阿衛(wèi)一臉震驚地走上前拿起了茶幾上的文件。</br> 許天不動聲色地向前走了幾步。</br> 此時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阿衛(wèi)身上,根本沒人注意到他。</br> 走近之后,他剛好可以看到阿衛(wèi)手中那些資料上的內(nèi)容。</br> 里面詳細記錄了阿衛(wèi)和刺青成員聯(lián)系的時間和內(nèi)容。</br> 但許天知道,和阿衛(wèi)聯(lián)系的那個刺青成員,是被阿衛(wèi)安排進去的臥底,是唐家這邊的人。</br> 阿衛(wèi)原本是想通過臥底得到關(guān)于刺青的內(nèi)部消息,但這人潛伏在刺青組織多時,卻沒能帶回任何機密性的信息。</br> 前段時間,那名臥底忽然斷了跟阿衛(wèi)的聯(lián)系。</br> 阿衛(wèi)費了一番周折,才查出對方在跟隨刺青執(zhí)行任務(wù)的時候,不小心被任務(wù)目標反殺。</br> 但此刻唐季懷拿出的這些記錄都是真的。</br> 而現(xiàn)在那名臥底死了,沒人替他作證,對于這次唐冰妍被刺青殺手暗殺的事情他百口莫辯,根本洗不清自己的冤屈。</br> 許天看著阿衛(wèi)手中的資料,臉色越來越冷。</br> 真是好狠的心思!</br> 阿衛(wèi)是唐冰妍最得力的助手,也是她最信任的手下。</br> 如果沒有阿衛(wèi)分擔(dān)協(xié)助唐冰妍的工作,恐怕唐冰妍的身體早就徹底垮了。</br> 現(xiàn)在唐季懷把阿衛(wèi)釘死在了“內(nèi)奸”的位置上,不僅能讓唐冰妍痛失左膀右臂,還能讓他和他背后的人都可以繼續(xù)隱藏身份,可謂一石二鳥。</br> “怎么不說話了?”</br> 大長老見阿衛(wèi)眼睛直直盯著資料,冷哼了一聲:“還是你無話可說了?這些資料上面白紙黑字地記錄著你的罪證,你還有什么好狡辯的?”m.</br> 阿衛(wèi)額頭上直冒冷汗,瞠目結(jié)舌地指著資料上的內(nèi)容:“我聯(lián)系的人其實是……”</br> “證據(jù)確鑿,你還要垂死掙扎么?”</br> 大長老直接武斷地打斷了阿衛(wèi)的話,根本不想給他解釋的機會:“還是說你有證據(jù)能夠證明這些資料都是偽造的,你沒有暗中和刺青的成員聯(lián)系?”</br> “我……”</br> “我敢以人格擔(dān)保,這些證據(jù)都是真的,沒有任何偽造成分!”唐季懷搶先說道。</br> 阿衛(wèi)努力地讓自己保持冷靜,但微微顫抖的雙手還是出賣了他。</br> 他緩緩深吸了口氣,而后看向唐老爺子道:</br> “老家主,我之前確實跟這個人聯(lián)系過,但他其實并不是刺青的人,而是我們派到那邊去的臥底,我跟他聯(lián)系是為了從他那里得到刺青以及其他勢力的消息。”</br> “阿衛(wèi),你真的把我們都當傻子么?”</br> 唐季懷冷笑道:“既然你派了臥底過去,那這次冰妍為什么還會被圍攻?你難道提前一點動靜都不知道么?”</br> “那個臥底早在我們出發(fā)去燈塔國之前就意外身亡了!”阿衛(wèi)再次開口解釋。</br> “哈哈哈哈……”</br> 唐季懷聞言哈哈大笑:“你倒是打得好算盤,唐冰妍出事,臥底碰巧死了,你以為這樣就能蒙混過關(guān)?”</br> “我沒有騙你們,這個人真的是我派過去的臥底!”</br> 阿衛(wèi)額頭上的冷汗越來越多,他心知自己怎么都解釋不清,但他確確實實沒做過任何對不起唐冰妍對不起唐家的事。</br> “你不覺得這一切都太巧合了么?”</br> 唐季懷乘勝追擊:“你恰巧派了一個臥底到刺青組織,然后刺青就恰巧知道了咱們唐家這次的行程安排?”</br> “這次行程自始至終都是對外保密的,哪怕是集團的中層領(lǐng)導(dǎo)都不知情,那我問你遠在大洋彼岸的刺青組織是怎么知道的?”</br> 阿衛(wèi)皺眉:“雖然行程是保密的,但整個集團高層足足有幾十人,難免其中出現(xiàn)了什么紕漏,或許不是那些人故意泄露的,但還是被有心之人鉆了空子……”</br> 唐季懷冷笑道:“行,就算行程是某個高層泄露的,那當刺青的成員把你們都圍住的時候,你們還分出了一個小隊帶著許天撤離,那他們怎么確定冰妍就在你們這邊,而不是跟著許天一起逃跑了?”</br> “我早就說過了,當時我們的一舉一動都在對方的掌控之中,他們就是確定了大小姐不在一隊護送的隊伍之中,才會放任他們逃離,實際上從我們進入那座小城落腳之后,就已經(jīng)落入了他們的陷阱。”</br> “呵呵,真是能言善辯!”</br> 唐季懷怒不可遏:“每一個問題,他都找了一個看似合理實際上又無法證實的理由,難怪你在唐家潛伏了這么久,我們都沒有看清你這個叛徒的真面目!”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