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程知默
船隊一路向東航去,很快就進(jìn)入了東海。
“咚、咚、咚!”
這時,自北邊傳來一陣戰(zhàn)鼓聲,雖然相距甚遠(yuǎn),可還是被沈星流三人捕捉到了。
不是說,三叔派出龍驤衛(wèi)將他國的戰(zhàn)船攔住了嗎?
那···
三人極目看去,在一望無際的大海上,視野格外開闊。
卻見六十里開外,有三面大旗先后出現(xiàn),旗上圖案似馬似龍。
“居然是云龍紋旗?”顧飛雪喃喃自語道。
云龍紋?
就是龍驤衛(wèi)的軍旗。
沈星流兩人也是識得此旗,看那三船的航向,是要來幫助他們嗎?
而且,他們都感覺那為首的一船上,有一股不輸于二人的氣息。
又來一名半步金剛境···
兩只船隊在約莫百米外相遇。
“天吶,是龍驤衛(wèi)?”
大多數(shù)的船員待到三船駛到近前后,才發(fā)現(xiàn)這些人,原來是大瑀最為精銳的軍團(tuán)之一。
龍驤衛(wèi)三船,呈品字形,快速行來。
一名身著青色皮甲的將軍,立在船頭上,雙臂抱胸,“哎喲,這不是顧家的小魔王嘛,少見啦!”
幾乎是同一時間,顧飛雪也認(rèn)出此人是誰,這位將軍就是龍驤衛(wèi)的中郎將,名為程知默,如今二十歲的年紀(jì)。
小時候就喜歡混在一起,兩人上樹掏過鳥窩,下河摸過大魚,甚至沒少一起挨過打。
“嘿嘿,彼此彼此!”顧飛雪招了招手,“老友相見,可有美酒?”
“早就準(zhǔn)備好了···”
程知默咧嘴一笑,大腳跺在甲板上,旋即便有三壇酒飛起,而他也是應(yīng)聲彈飛而來。
“吼!吼!吼!中郎將威武!”
身后的三船甲士,敲擊著胸前的戰(zhàn)甲,高聲呼喝道。
“呼咻!”
三壇酒帶著呼嘯的風(fēng)聲飛來,沈星流無奈一笑,伸指一點,一圈圈漣漪隨即蕩漾開來,輕松接下美酒后,便將其碼放在一邊。
“大俠好本事!”
四船之上,爆發(fā)出聲音絲毫不弱于甲士們的呼喝。
“咔噠!”
程知默剛落在甲板上,還沒等說話,顧飛雪一掌拍去。
早有準(zhǔn)備的程知默,也不慌張,扎起馬步,反手也是一掌。
“嘩!砰!”
兩人各出一掌,全無殺意,都是在試探對方的實力,于是一觸即分。
饒是如此,程知默還是后退半步。
“你小子,咱兩這么多年沒見,怎么還跟小時候一樣?”
程知默搖了搖頭,苦笑道:“怎么著?一見面,就要試探哥哥的實力?”
卻見顧飛雪手握細(xì)劍,舞出幾個劍花,笑道:“此次屠龍,可不比尋常,若是實力稍差,恐會葬身大海。”
“哦?那我的實力如何?能助你不?”
“嘖嘖嘖···”顧飛雪咂著嘴巴,道:“馬馬虎虎吧,算個幫手。”
“嘿,說你胖,你還喘上了!”
程知默攤了攤手,“不過,你小子也不錯嘛,這些年在天山過得咋樣?”
“咳!別提了,你呢?混得不錯啊···”
顧飛雪捏著自己下巴,繞著他轉(zhuǎn)了一圈,打趣道:“怎么還讓你混了個中郎將?”
說起這個,程知默一下子就來了精神,揚(yáng)了揚(yáng)眉毛,得意道:“自從十年前,被我家老頭子丟入軍營,都是兄弟們抬舉罷了。”
“你小子,現(xiàn)在可以啊,居然都半步金剛境了,”
此番相見,最為驚訝的人,還屬程知默,“雖說比起哥哥來,還差一點,但也夠用了。”
要說以前的小飛雪,就那小身板,大風(fēng)來了,都能刮個倒栽蔥。
怎么這次一見,居然這么強(qiáng)了?
按顧飛雪的話來說,若是能從瑀都徒步走到天山,估計任何一人的體質(zhì)都會增強(qiáng)吧。
何況,他的天賦資質(zhì)那是頂尖的好。
“這位就是程中郎將吧。”沈星流上前幾步,拱手問候道。
顧飛雪剛想介紹雙方認(rèn)識,程知默卻直接越過他,抱拳道:“閣下想必就是黑俠吧,早就聽家父說起過你,久仰久仰!”
“哦,哪里哪里···”沈星流沒想到對方居然認(rèn)識他,可就是不知道對方口中的家父,到底是誰?
“就是,哪里啊,”顧飛雪一臉不爽道:“我的名氣,可比他大多了!”
“知道知道,白魔嘛,我知道···”
程知默也不懂,為何被人稱為“魔”,這貨還能如此得意?
不過仔細(xì)的想來,倒也是很貼切。
人們經(jīng)常將做事不守世俗的規(guī)矩者,亦或者離經(jīng)叛道者,稱之為“魔”。
以他對顧飛雪的了解,其絕對不是大奸大惡之徒,只有可能在此之列。
但若規(guī)矩變成鎖鏈,束手又束腳時,那做一次大魔頭,也未嘗不可。
“嘶,不知令尊是誰?”
沈星流雖有猜測,卻不敢妄自猜測,只好問道。
“家父程叔亮,”程知默抱拳,無比鄭重道:“家父曾多次說起沈兄弟與唐姑娘的義舉,我耳朵都快起繭子了···”
“而今總算得見,當(dāng)真是風(fēng)度翩翩,百聞不如一見啊!”
唐萱萱沒想到還有她的事呢,趕忙上前見禮,三人又是一陣寒暄。
過一會兒后,他們似乎才意識到少了一人。
四下尋找,便看到顧飛雪早早地打開一壇美酒,靠在一旁的木箱上,心滿意足地品嘗了起來。
“嘿,你小子,喝酒也不叫我們?”
顧飛雪擦了擦嘴巴,調(diào)侃道:“也不知你們從扯來得那些酸詞,要我說,該喝就喝,這話啊,都在酒里。”
“有酒,無菜,吃著也無意思。”朱權(quán)適時上前,吆喝了一聲,命人準(zhǔn)備了一桌好菜,就擺放在甲板上。
七船組成的船隊,浩浩蕩蕩地朝著月牙小島駛?cè)ァ?br/>
......
四人各坐一方,享用著一桌美食,無人敢上前打擾。
“嘩啦啦!”
酒壇在一邊放著,手指只需一動,便有酒水飛入碗中。
“呼唔,好酒啊!”沈星流淺嘗一口,竟然是天子笑。
顧飛雪打趣道:“莫不是,知默兄,將你家老頭子的酒窖又給撬了?”
“咳咳咳···”
這一下,可將程知默嗆得不輕,“飛雪啊,黑歷史能不能不要提啦,還有啊,明明是你慫恿我去撬得。怎么?不認(rèn)帳了啊!”
聽得沈星流、唐萱萱兩人都在偷笑,前者卻是忘了他小時候,也偷過酒來喝。
“咳咳!”程知默干咳兩聲,“這酒是我家老頭子特意讓我?guī)淼摹!?br/>
說到這里,沈星流不免好奇地問道:
“我一直有個疑問,你們怎么知道我們要去海上斗惡龍呢?”
要知道,他們也是今日才定下的計劃,遠(yuǎn)在瑀都的三叔等人,怎么可能這么快就提前部署了啊。
“嘿嘿,這事算你問對了,”程知默飲下一碗酒,笑道:“其實陛下他們,也是經(jīng)過各種推演,想了無數(shù)應(yīng)對的策略。但還屬上柱國了解你···”
說到這里,他還觀察了一眼顧飛雪,見其并無抵觸,接著說道:
“可他常年未出海,對周邊也不太了解,最終還是我想起,有一回在東海練兵時,曾路過一座月牙島,便斷定你必會在此與那惡龍開戰(zhàn)。”
“原來如此,”沈星流還以為身邊又被影衛(wèi)跟上了,拱手道:“小弟,還有一問,還請知默兄解答。”
“都是自家兄弟,但講無妨!”
程知默扯下一只雞腿,就這還是好不容易從唐萱萱手里搶來的呢。
“我其實一直想知道,”沈星流皺眉,沉聲問道:“這月牙島,到底是怎么形成的,又是何時出現(xiàn)的?”
之前當(dāng)他詢問過周老,連他也不太清楚。
只知那一年,他還年輕,打漁歸來時,突然就見一座島嶼出現(xiàn),起初他還以為是看錯了,直到他登上此島···
程知默將雞腿咬在嘴里,用油爪子從懷里掏出一張海遞給沈星流,而后者也不嫌棄。
“嘩啦!”
地圖打開,卻是那月牙島的地形圖。
“此島坐西面東,兩邊低矮,是沙灘,”程知默邊吃雞腿,邊解釋道:“中間高處為山峰,最高處可達(dá)百丈!”
“若不是要與那惡龍死斗,我都想終老于此!”
說完,長嘆一口氣,也不知此番后,這座島嶼會不會被毀去?
程知默見他瞧得格外認(rèn)真,接著道:“這座島是在三十年前,突然冒出來的,此前再無記錄,也真虧你能知道這地方呢。”
不一會兒后,沈星流合上地圖,雙目緊閉,喃喃自語道:“我也是從父親留下的書中所知的。”
有了地圖的幫助,讓他對于布陣之事,更加有把握了。
只見,他起身呼喚道:“周老,現(xiàn)在風(fēng)向海流如何?可否能在今晚抵達(dá)月牙島?”
操縱室內(nèi),傳來聲聲爽朗的大笑,周老說道:“好好,好得很吶,今晚后半夜便可抵達(dá),大俠放心!”
“星流,你可是有什么計劃了?”唐萱萱差點噎著,艱難地將嘴中食物咽下,問道。
“是啦!”
沈星流一臉興奮,旋即朱權(quán)命人撤去桌上的食物,前者將地圖攤在桌上。
五人繞著地圖,圍成一團(tuán)。
“此處有高山,植被茂密草木旺盛,可做掩體,到達(dá)島上后,我們將船藏于海島后面,分出一部人在山上架起大炮···”
“等惡龍來時,將它引入灣內(nèi),灣內(nèi)水淺,也可限制其行動,到時萬炮齊發(fā),以船封其后路,大事可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