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黑刀之威
“某可沒空記住一幫雜魚。”沈星流連眼皮都沒有抬起。
董晁深知只有他才闖出去,急切道:“沈兄弟,你快走,這里有我等擋住。”
親兵的臉皮紅紫一片,怒道:“還想走?金剛奴上,把他的人頭取過來。”
金剛奴除了蕭讓之外,誰的話也不聽,對著親兵大吼一聲以表憤怒,對沈星流打殺過去。
沈星流不敢托大,提刀而上。
唐萱萱此時也不免為他捏了一把汗,金剛奴的實(shí)力她是知道的。
場中人影上下翻舞,沈星流的刀刃不斷砍在金剛奴身上,崩出無數(shù)火花。
真的,無法攻破它的防御嗎?沈星流心中想道。
“嗚!”
沈星流突然聽到一個女人的唱歌聲,四下望去場中唯一的女性,只有唐萱萱。
這歌聲唱得他心中無比煩躁,被金剛奴一拳捶在胸口,雖然刀身擋在前面,可難免受到?jīng)_擊,被擊飛而去,口中吐出一抹鮮紅。
“兄弟們,他不行了!快上!”親兵們大聲歡呼之下,三百北柔人沖陣在前,要是殺了他,那可是大功一件啊。
“星流!”唐萱萱大喊一聲,飛身接住下落的沈星流。
“啊,我們上,宰了北柔這幫狗雜種!”四人與三百人戰(zhàn)在一起,迅速被淹沒,只有不時傳出的金石相擊之聲,能證明他們還活著。
“嗚!”
歌聲再次響起,嘴角帶血的沈星流呆呆望著穹頂,腦海內(nèi)只覺得天旋地轉(zhuǎn)。
金剛奴終于打到沈星流,興奮地用拳頭不斷捶打著自己的胸口。它來到人群中,不管是不是自己人,大殺特殺起來。
鮮血不斷地流入地板的凹槽里,與之前沈星流的血液,匯流到沈星流身下,構(gòu)成方圓三丈的陣法。
場中所有人都沒有察覺,穹頂變故陡生,原來嵌入山體中的巨大金屬圓盤,發(fā)出淡淡的微光。
“嗚啊!”
沈星流只覺得自己的靈魂快要被吸走一樣,痛苦地叫出來。
唐萱萱急得哭了起來,把手搭在他脈上,他體內(nèi)的氣息紊亂無比,如同怒海翻涌。
“我該怎么辦,怎么辦。”
“唰!”
金屬圓盤與下方陣法相互輝映,爆發(fā)出盛大的光芒,金光血光交相融合,形成一道光柱。
廣場上的變故,喚醒了沉睡百年之久的大瑀亡魂,尸兵們爭相從城外的深淵內(nèi)爬出,向城內(nèi)襲去。
光柱形成,整個空間都在抖動,好像有一頭魔王即將誕生。
沈星流被光柱牽引飛起,被震出光柱的唐萱萱,不斷叫著他的名字,有一種他即將遠(yuǎn)行的錯覺。
“呃!啊!”
沈星流體內(nèi)爆發(fā)出一股強(qiáng)大能量,痛的他要爆體一般。
趁著北柔兵大亂,停下打斗的董晁大喝一聲“沈兄弟”,而他早已聽不見,五官中溢滿了鮮血。
尸兵轉(zhuǎn)瞬即至,外圍不斷有北柔士兵的慘叫聲,早已被嚇傻的親兵,趕忙組織起防御力量對抗尸兵。
然而一切的抵抗都是徒勞,尸兵們早已死去,加上經(jīng)年累月被金屬圓盤輻射,早已變異,一般的刀劍對它們完全不起作用,只能任由它們撕咬。
剩下二百五十人的北柔兵,一個照面便被吞去五十人。二百活下的,有一半尿了褲子。
“嗡!”
殿中扶手上的帶鞘黑刀,震開了塵封已久的灰塵,微微顫抖著,一聲長嘯破空而去,浮現(xiàn)在騰空的沈星流面前。
滿目充血的沈星流,看得不是很真切,下意識抓住刀鞘,伸手去拔。
刀身和刀鞘間結(jié)合的很緊密。
“唔啊!”
沈星流發(fā)出一聲怒吼,在他看來所有的刀都該誠服于他。
刀鞘上的金色花紋,發(fā)出微微閃光,不愿被他拔出。
金屬圓盤此時發(fā)威,“唰”的猛然放大光芒,沈星流獲得了無窮的力量,緩緩將黑刀拔出。
黑刀剛露一角“噼啪”聲,響徹整片空間,隱隱帶有閃電纏繞在刀身上。
不知不覺間,沈星流的眼睛中也有雷電游走。
“咔!咔!”“咔!咔!”
形成實(shí)質(zhì)的雷電自黑刀內(nèi),不斷劈向周圍的建筑物。
董晁等少數(shù)活著的人,艱難地瞇著雙目,用手遮擋才敢直視這滅世之威!
黑刀被盡皆拔出,是柄二指寬橫刀狀的刀,尖銳的刀尖,讓人不敢忽視它的威力。
金剛奴見到被自己打倒的敵人,又活了過來仰天大吼并挑戰(zhàn)。
黑刀的威嚴(yán)受到了挑釁,雷電劈頭蓋臉打向金剛奴。
金剛奴抱著臉,在地上打滾。
它的弱點(diǎn)原來在五官,沈星流心中想道,舉起黑刀,運(yùn)起藥銘的內(nèi)勁,劈向金剛奴。
雷霆和內(nèi)勁融合在一起,帶著摧毀一切的力量,從金剛奴的五官貫入,瞬間將它龐大的身體撕裂。
尸兵們吞噬完所有北柔兵,無所畏懼向他殺去,尸體疊成一只手掌的形狀,緩緩伸向他。
同樣的一刀,不帶任何花里胡哨的動作,一刀斬開道路,所有敢攖其鋒芒者,皆灰飛煙滅!
中央的道路成為一條真空地帶,斬完這一刀,下方血池耗空,金屬圓盤斂回光芒,尸兵們卻未退去。
沈星流從空中掉落,且暈死過去,手中黑刀自動歸入鞘中,刀鞘被死死握在手中。。
“趁現(xiàn)在快跑,”董晁沖著唐萱萱吼道:“我們掩護(hù)沈兄弟。”說完,將落在地上的刀,丟給從震驚中蘇醒的唐萱萱。
唐萱萱接過他的刀,躍起抱著沈星流往城外奔去。
雙胞胎的哥哥慘死,弟弟他也無心再活,和胖子、董晁二人,護(hù)住唐萱萱前左右三方。
幾人迅速行動,之前一道雷霆劈中青銅大殿,青銅大門應(yīng)聲關(guān)閉。
“咔啦啦!”
縛龍鎖啟動,白玉橋上,雙胞胎弟弟被尸兵拖下深淵。
“快走!”胖子撐著縛龍石腳掌深陷在土壤中,董晁在身后阻擋尸兵。
唐萱萱含著眼淚,用滑鏟跑進(jìn)洞內(nèi),經(jīng)過胖子時,發(fā)現(xiàn)他在微笑。
“沈兄弟,我報(bào)恩啦!”胖子吼道。
“哐當(dāng)!”
石門落下,胖子和董晁看著爬滿尸兵的深淵。
“兄弟,最后一次并肩而戰(zhàn),讓我們殺個痛快!”董晁摘下酒壺飲了一口,丟給胖子。
“殺!”
胖子與董晁發(fā)起最后一次沖鋒。
跑進(jìn)山洞的唐萱萱不做停留,沿著來時的路,來到峽谷上。
看到一只貪吃草還未跑遠(yuǎn)的馬兒,飛身上馬,現(xiàn)在只有自己的師父能救沈星流。
奔馳中的唐萱萱不知疲倦。
清晨,清掃山道的白落落,看到唐萱萱帶著昏迷中的沈星流飛奔而來,連忙上前抓過馬韁繩。
平日柔弱的小師妹,此刻竟背著沈星流往山上跑去。
“師父!”
唐萱萱的聲音響徹山谷。
藥王谷,聽到聲音的藥銘,身形閃現(xiàn)在殿門口。
“乖徒兒,你怎么變成這樣了。”藥銘看到蓬頭垢面的唐萱萱,心疼地道。
唐萱萱跪伏在地上,懇求道:“求師父,救救星流他快不行了!”
藥銘扶起唐萱萱交給一旁的女徒弟,看了眼面色赤紅的星流,暗道不好,招呼兩旁弟子把他抬入殿內(nèi)。
藥銘坐在蒲團(tuán)之上,把著沈星流的脈搏,只感覺體內(nèi)有兩種能量相互交結(jié),隱隱有爆裂之勢,這股力量要是爆裂,這里恐怕要尸橫遍野。
仔細(xì)辨別,其中一股力量居然是自己的,另一股是磅礴的雷霆之力。
自己的內(nèi)勁屬木,八卦五行之中,木雷同屬東方,木雷合一只能用火勢將其引導(dǎo)發(fā)散出體外。
“你們快將他衣服褪下后閃到一邊。”藥銘吩咐道。
兩名弟子隨即褪下他的上衣,不禁倒吸一口涼氣,他全身上下早已潰爛。衣物和隨身物品都放在了旁邊的香案上。
弟子們隨即退出殿外。
藥銘運(yùn)起內(nèi)力,指尖射出一道青綠光芒,擊在殿中圓形地板上。
地板打開,里面冒出一尊丹鼎。
“師父,要開始煉丹了。”
“師父,二十年不曾煉丹,這次居然要動用丹鼎?”嚴(yán)青驚訝地道。
“噗!”
丹鼎下火勢無木自燃,藥銘大袖揮動,頂蓋隨即打開,沈星流應(yīng)聲飛入鼎內(nèi),火勢源源不斷地加大,通過下方的火口,燎燙著盤坐在其中的沈星流。
神奇的是,每被火舌舔舐一下,他身上的傷口便好上一分,這是把他身上的木雷之力當(dāng)成火焰的養(yǎng)料慢慢煉去了。
似乎是感受到了精純的火之力,香案上的木盒微微跳動著。
異響引起了藥銘的警覺,一道綠芒射去,木盒打開玉璧飛出,繞著丹爐盤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