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戰(zhàn)神之軀
厄多爾的聲音,響徹整個營地,喚醒了還沉浸在驚訝中的人。
片刻后,營地內(nèi)滿是歡呼聲,都是在為烏格里慶祝。
但此時的烏格里,已然氣力用盡,可還在臺上死死硬撐,不愿倒下。
“恩,不錯,能做到這種地步,已然很了不起了!”雷托認(rèn)真地點了點頭,而后宣布道:
“烏格里,從今日開始,本將軍恢復(fù)你高級戰(zhàn)士的榮譽,你可以進山!”
“多、多謝雷托將軍···”
然而烏格里說完這些后,便撲通一聲倒在臺上。
“快拿止血的紗布來,還有讓老巫醫(yī)也盡快過來!”切里沖上臺去,見其額上的血流不止,也不敢亂動他,因為擔(dān)心會加重傷情。
唐萱萱給了沈星流一個大大的白眼,隨即快步跑到臺上,他本想看上前看熱鬧呢,卻被一眼瞪回。
“快讓我看看,你們將他翻過來,”唐萱萱三兩下閃進人群,吩咐道:“還愣著干嘛?”
切里呆呆地問道:“姑娘你、你也會治傷?”
“哼哼,這么跟你說吧,”唐萱萱鼻中輕哼兩聲,傲嬌道:“放眼整個大瑀國內(nèi),我的醫(yī)術(shù)也是頂好的!”
切里聽得目瞪口呆,連聲道:“那就拜托姑娘了,拜托!”
“咔呲呲!”
只見唐萱萱一手從木盤中扯過紗布,一手撥開盤中瓷瓶的木塞,放在鼻下嗅了嗅,頓時眼前一亮,果然是好藥。
三兩下之間,很快就止住了烏格里額間的血液。
“他估計還有些腦震蕩,你們抬他時注意點,另外他醒后給他吃這瓶中的藥丸。”
說著,唐萱萱從百寶袋中掏出一瓷瓶,遞給了切里,后者見其真會醫(yī)術(shù),連忙歡喜地點頭,謝了兩聲。
看看眾人七手八腳將烏格里抬走,唐萱萱心中很是奇怪。
......
“老將軍,您不打算去看看?”沈星流微微笑道,其實最關(guān)心烏格里的人,應(yīng)該是雷托吧。
“有什么好看的···”雷托轉(zhuǎn)過身子,即開心,又心疼,道:“不過是小打小鬧,鬼燈一族的戰(zhàn)士,才不會這么脆弱呢。”
帳前臺階下方,坎奇被佳木扶著走來,神色就像個做了錯事孩子,道歉道:“對不起將軍,我、我輸了。”
“哼!這次就算了,以后不許輸了哦,你先下去休息吧。”
雷托扭頭看向他,其實關(guān)于坎奇此次放了多少水,估計老將軍比其本人都清楚。
只是,坎奇膝上的傷,都已經(jīng)過去四年了,居然還這么嚴(yán)重,難道詛咒真的就這么難解除嗎?
坎奇面上一喜,只感覺腿也不是那么疼了,而且腰也不酸了,剛才受得傷一瞬間就都痊愈了。
在佳木驚詫的目光下,坎奇獨自一撅一拐的下去休息,他這傷時好時壞的,只能靠藥物壓制。
雷托眼中帶著些許笑意,似問非問道:
“小子,你在看什么呢?”
“哦哦,老將軍容稟,”沈星流恭敬回答道:“我似乎從坎奇校尉的左膝中,隱隱約約看到一團黑氣,難道那就是詛咒?”
“你小子,真不簡單呢,但愿老夫此次沒有看錯吧···”雷托也沒給出一個確切的答案,輕聲笑著回到大帳內(nèi)。
沈星流還是不死心,追了進去,繼續(xù)問道:“還有,剛才烏大哥那發(fā)光的骨刀是什么?感覺很不一般呢!”
“那···應(yīng)該不是一般的骨刀吧,還有、還有,那牛角···”
對于沈星流為何會有這么多的問題,雷托不是很了解,扶著額頭萬分無奈,只好搖了搖手道:
“好了,好了,一個問題,一個問題來···別著急···”
平日里為了建立孤高的氣質(zhì),在軍營中的雷托都是少言寡語的,今日卻是說話說得最多的一天。
雷托撫了撫胡須,娓娓道來:“你知道嘛,在那一瞬間,我似乎看見了戰(zhàn)神的風(fēng)姿···”
“戰(zhàn)神?那是什么?”沈星流一屁股坐到雷托對面,輕聲問道:“神,真的存在嗎?”
“對,就是戰(zhàn)神!”雷托眼前一亮,目光灼灼地看著沈星流,道:
“戰(zhàn)神是我鬼燈族唯一尊崇的真神,直到千年之前,族人們進入陰鷙山后,險些導(dǎo)致鬼燈一族瀕臨毀滅,那時我們才知道,我們被神遺棄了···”
此種原委沈星流已經(jīng)知曉,“但我還想問,到底是一股怎樣的力量,才能使一方圓五千里的陸地覆滅啊?”
“這我就不知道了,只知那是一場巨大的天災(zāi),唔、或許吧···”
雷托搖了搖頭后,語氣堅定道:“但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戰(zhàn)神確確實實是存在的,戰(zhàn)神本是我族有史以來最強的戰(zhàn)士!”
“戰(zhàn)神的力量可以代代相傳,每一次只有一人可獲傳承,這種力量我們叫它‘戰(zhàn)神之軀’,擁有戰(zhàn)神之力的人,也理所當(dāng)然是我鬼燈的王。”
沈星流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這時,一種猜測浮現(xiàn)在他的心中···
他猛地抬起頭來,表情上產(chǎn)生了微妙的變化,被雷托盡收眼底。
“你想的沒錯!”
雷托似也能知道他在想什么,“自從戰(zhàn)神死于那場天災(zāi)后,所留下的后人,體內(nèi)的血脈之力日漸稀薄,本來我以為烏薩是那戰(zhàn)神傳人···”
“而那骨刀與牛角便是烏薩臨死之前,交予我等帶出禁地的,那骨是他胸前第三根肋骨,角是他的左角···”
“可惜他不是,如今來看烏格里也不是!”
沈星流的呼吸慢慢變重,“那此人該不會··是···”
“沒錯,你已經(jīng)見過了,那才是鬼燈族人該有的樣子。”雷托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示意他不要宣揚。
因為目前知道這個秘密的人,不足一手之?dāng)?shù),倘若泄露的話,或許會給其帶來殺身之禍。
......
“哼,真是氣死我了!”
正當(dāng)兩人相談?wù)龤g時,唐萱萱氣呼呼地掀開帳門走了進來。
沈星流縮了縮脖子,問道:“萱萱啊,到底是誰惹你了?”
“哼!還能有誰?”唐萱萱翻了翻白眼,面朝雷托,質(zhì)問道:“為什么女子不能當(dāng)醫(yī)者?這是哪門子的規(guī)矩?”
雷托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條族規(guī)惹了她,但他也無能為力,苦笑道:
“我們一族傳自上古,族中只有巫醫(yī),向來是一師一徒,當(dāng)老師臨死前,便會將傳承交予徒弟,而且只傳男不傳女,本將軍也沒辦法。”
唐萱萱皺起鼻子,搖晃著手指,一字一句道:“這是陋習(xí),女子同樣可以當(dāng)醫(yī)者,而且不比男子差,你們要改改哦!”
“呵呵呵,好好···”雷托撫須笑道。
三人當(dāng)然知道,這樣的偏見,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變的,而后唐萱萱坐到一旁,問道:
“你們剛才聊的什么?這么開心···”
沈星流眼珠一轉(zhuǎn),“哦,這不是烏大哥暈了嘛,我打算在此修整一日,明日再進山,萱萱你有什么想帶的嗎?畢竟此行過于兇險。”
“嘿嘿,原來如此,那就給我來點療傷藥吧!”唐萱萱眼前一亮,“雖然有此陋習(xí),但不得不說你們的藥真不錯,就來個十斤八斤吧。”
說罷,她兩眼中寫滿了期待,雙手各自還比出一個“八”的手勢。
沈星流看著大吃一驚的雷托,噗呲一下,笑出聲來,而后拉下她的手,抱歉道:
“不好意思啊,如果沒有那么多的話,那隨便給個一兩斤也可以啊。”
好嘛···
雷托可算知道他們來做什么的了,合著是來打劫的···
實在經(jīng)不住兩人的軟磨硬泡,雷托便命人去巫醫(yī)處取來兩瓶,想要多的話,那就讓他們自己去商量。
就這些藥粉,還是雷托看在他們即將進山,為鬼燈族人破除詛咒才給的呢。
唐萱萱捏著兩瓶藥粉,咯咯直笑,如獲珍寶。
“怎么,還不下去休息?等我請你們呢?”雷托咂了咂嘴巴,有些提防道。
“放心放心,我不要你東西了,”唐萱萱將藥瓶收起來,搖著小手,說道:“我其實還有一個問題。”
雷托有點懷疑,視線看向沈星流,好像再問你小子想要點什么?
怎料,沈星流嘴角一挑,“我有一刀足矣!”
“那就好,那就好,有什么問題就一并問出來吧,我必知無不言。”雷托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只要不問他要東西,什么都可以。
唐萱萱不解地問道:“為何鬼燈族與我人族容貌相差這么多,藥理卻極為相近呢?”
蘇蘇能吃人類的藥丸,還有此時百寶袋中的藥粉,以她看來足可為人療傷。
這個問題可算是將睿智的雷托難倒了,不過他經(jīng)過半天沉思,抬起頭來,神秘一笑道:
“或許,上古時我們兩族是一家人呢,你們?nèi)祟愱P(guān)于‘藥’,不也有個傳說嗎?”
經(jīng)過此一提醒,兩人皆想到那個傳說,相視一笑,原來是這樣的嗎?
......
三人的進山之行,因烏格里傷重,只好暫緩一天。
但兩人的勇敢,也贏得了眾牛頭人的欽佩,自是對他們奉若上賓。
與此同時,身在帝國競技場的顧飛雪,也開始了自己的百勝之首戰(zhàn)。
在這里,他有一個大房間,只有強者才能入住,大多數(shù)的人類只能被關(guān)在地下的牢籠里。
此次他的對手是一名來自康國的大塊頭,這人體型肥碩無比,身高足可與牛頭人媲美。
據(jù)說,在康國內(nèi)時,大塊頭曾徒手捏死過一名六品武者,屠戮了近百名平民。
大塊頭來到競技場后,曾有過二十連勝不敗的成績,所以他一出場便引來了眾人的歡呼。
臺下的觀眾不多,只有數(shù)百名,但聲音依舊極大。
顧飛雪白衣飄飄,面無表情站在臺上,雙臂抱劍,看了此人一眼,只見這人脖子上戴著鐵項圈,肥碩的臉龐擠作一團,不斷發(fā)著怪笑。
對于這樣一個屠戮平民的人,暫且拋去其動機不提,他的面容在顧飛雪眼里,是如此的可憎!
“今天,你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