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復仇
“隨你怎么說,明日我自會來迎娶你。”
說完,他很是囂張地大笑出聲,便要出門去準備花轎。
“慢著!”
唐卓笙陰沉著臉,上前幾步,道:“曹公子,莫不是以為我唐家好欺負?”
只見,曹洪之停下了腳步,一臉訝然地看著“自己人”,計劃不是這樣的啊!
“萱萱,你方才說你獲得了寶錄,你拿出來,二叔保證不讓你嫁給這畜生。”
還沒等唐萱萱開口,曹洪之就大叫道:“你敢獨吞寶錄?”
她這才意識到,原來他們都想得到寶錄。
旋即,唐萱萱甩開了二叔拉住自己的手,來到場中,拿出百寶袋中的機械蛋。
唐萱萱慘然一笑:“原來你們是一丘之貉,今日就算是玉石俱焚,我也不讓你們得逞!”
“住手,快搶寶錄啊!”
說時遲,那時快,唐卓笙還想沖出去,但被護衛(wèi)們護在了身后。
一時間,唐家護衛(wèi)們兵刃盡皆出鞘。
就在,曹洪之一聲驚叫,一大批鬼面人涌了進來。
頭前一黑袍人,狠狠地拍出一掌,擊飛了唐萱萱的身子,她手中的機械蛋也被攝走了。
“唔啊!”
一片木石碎裂的聲音響起,從房間內(nèi)飛出一人,接住了唐萱萱落下的身子。
那人雖全身隱在黑袍中,但感受到熟悉的懷抱。
蒙面的黑布,隨即飛落。
“星流,你回來了。”唐萱萱安靜地看著,眼前那張朝思暮想的臉龐。
“保護大小姐!”
堂內(nèi),堂外院子里不斷爆出聲響,人數(shù)更多的唐家護衛(wèi),把鬼面人團團圍住了。
“是陷阱,是陷阱啊!”曹洪之嘴唇泛白,剛想逃走,就被黑袍人拿住脖子。
“哈哈哈,我終于得到唐門寶錄啦。”黑袍人十分痛快地哈哈大笑,一手托著機械蛋,一手卡住曹洪之的脖子。
“快奪回來!”唐卓笙立即下令。
就在他們要開打之際,唐萱萱也從沈星流嘴中知道二叔是自己人。
唐萱萱掙扎著從他懷里起身,喝道:“慢著。”
星流沒死,那么父親呢?
從場中劍拔弩張的局勢來看,目地都是為了引出眼前的黑袍人和鬼面人。
她微微一笑,看著黑袍人,沈星流則在一旁護衛(wèi),也知道她心里想些什么?
“哼!你居然沒死?”
黑袍人很驚訝地看著,他還站在自己的面前。
“你沒死,我怎敢先行,這三次的刺殺看來就是你的手筆吧。”
沈星流雖然說得風輕云淡,但唐萱萱聽來,卻感到十分的驚心動魄,短短七天時間,他竟是遭遇了三場刺殺嗎?
她拉住沈星流的手掌,眼光溫柔得看著他的側(cè)臉。
感到手心的溫熱,沈星流朝著她微笑著搖搖頭,示意沒什么大不了的。
可這一幕,落在曹洪之和黑袍人眼里,卻變了味道。
“可惡···”
曹洪之還想開口,卻被黑袍人在后腦一擊,他就暈厥了過去。
“撒手!”
黑袍人松開了抓住他脖子的手,一道紫光激射向二人。
二人并沒有松開,黑刀只橫在身前,紫光便被彈開了。
“喂,我兩的事,關(guān)你屁事啊!”沈星流開口嘲諷,語氣不言而喻。
鬼面人心里也很疑惑,難道大人喜歡這個丫頭片子?
不應該啊?還沒看到大人對某個女子動心過啊。獨孤秀跟隨黑袍人多年,最為了解他。
何況,大人這應該是第一次見到唐萱萱啊,難不成,是因為沈星流?
“我不允許,就是不允許,哪有什么為什么。”黑袍人冷哼一聲,似乎意識到自己失態(tài)了。
哦?
沈星流把唐萱萱拉到身后,擋住了她。
手在懷里掏著什么,突然間,他丟出一抹銀光,被黑袍人用兩指間捏住。
“手法不錯,速度慢了點啊。”黑袍人不明白他的意圖,看向指間的飛鏢。
“魚骨鏢?”
“沒錯,就是它,”沈星流聯(lián)想起所有的事,大膽猜測道:“這飛鏢看起很眼熟是吧?”
黑袍人哈哈一笑:“你果然很聰明,這飛鏢是我的。誰讓他們偷看客人貨物的?這可是大忌,我只是給他們一個教訓罷了。”
“那口棺材?”
“聰明!”黑袍人真心夸贊道。
“那撫遠鏢局滅門真是你做的?”
“滅門?你說是就是吧,也不差這點了。”
不是嗎?
沈星流眼神中流露出一絲錯愕。
看到還在思索的沈星流,黑袍人很是興奮:“你又想到了什么?”
“無所謂是不是你做得,我都會查清楚,”沈星流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大耗心神,眼下還有更急的事:“反而我對你的身份很感興趣呢!”
“哦?你說說我是誰?”黑袍人口氣有些不屑,絲毫不相信他能知道。
在場的眾人,都豎起耳朵,生怕落下一個字,連一根針落在地上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你既然說我聰明,那我就和你說說,”
沈星流卻賣起關(guān)子了,感受到背后傳來的疼痛,一字一句道:“我猜,你一定不是唐家大郎,唐景山吧。”
而這名字,落在眾人耳中,無異于就像是聽到一聲驚雷,耳朵里乃至腦海里,都是一片轟鳴。
暗中與唐家對抗了三年,甚至更久的人,居然是唐家大郎?別開玩笑了。
唐萱萱也是不敢相信,扭動他嫩肉的小手,也悄悄地松開,今天實在有太多難以置信的事了,但她卻是完全無條件相信星流的話,不會騙她。
她從沈星流身后探出小腦袋,滿心期待著對面人的身份。
一眾鬼面人也是有些遲疑,都在期待著大人開口反駁,然后摘下面罩,狠狠地打這個混小子的臉。
說上一句,你放屁,老子才不是什么唐景山。
然而,面對帶著笑意的沈星流,黑袍人說不出任何反駁的話語。
“噗哈哈哈···”
黑袍人一手掩面在瘋狂大笑,笑聲中竟有一絲解脫之意。
“有趣,有趣啊,你有何憑證呢?”
“唔,你是默認了對吧,”沈星流滿眼充斥著戲謔之意:“其實也只是我的猜測。”
“第一,你對于唐家的未免也太熟悉了。第二,你對我和唐叔叔恨意,也太重了些。”
黑袍人搖搖頭:“這些也不足以表明我的身份。”
“別急啊,還有第三點,也是我剛才想到的。”
“那就是你對于萱萱的愛護。”
沉默良久,黑袍人緩緩褪下袍子:“雖然有些牽強,但我卻無法反駁你呢。”
話畢,他一把扯下頭上的面罩,面目赫然暴露在空氣中。
“景山?”
唐卓笙微微皺眉,晃動腦袋,用力想著十年前大侄子的容貌,和這位黑袍人,確有相似。
只是,這人臉上布滿了傷口,像是被火燒了一樣,右臉上有著一塊拳頭大小刺青樣的毒瘡。
“怎么?不認識我了?也是,畢竟這些年我受了這么的折磨,早就不似從前了。”
唐景山右臂一震,袍袖瞬間爆碎,那一整條手臂,竟是變成了機械臂。
他開合了兩下手臂,大笑著:“如今,我得到了寶錄,就是覆滅唐家之日。”
“哥哥!是你嗎?你怎么會變成這樣,你的手臂···”看到曾經(jīng)遭受了非人虐待的大哥,唐萱萱難受至極,感同身受,哭泣道。
“不許你這么叫我,當年那老家伙將我逐出唐家之日,我就已經(jīng)死了,現(xiàn)在他死了,只是我復仇的第一步。”
要不是有沈星流的阻攔,唐萱萱只怕要沖過去揪住他的衣襟,質(zhì)問他。
兩人隔空對視,身上的氣勢漸漸攀升,然而唐景山的實力更勝一籌,已達二境。
沈星流身形晃動了一下,只是一個眼神,他就被擊傷了。
“星流,你沒事吧。”唐萱萱眼見他的嘴角流下一道殷紅,忙慌倒出一枚藥丸,喂入他口中。
“不用擔心,我無事。你等一下,等我打敗你大哥,再來陪你。”
他拍了拍唐萱萱的小臉,拔出黑刀,指向?qū)γ妫骸澳銈兪且粋€個來,還是一起上?”
唐秋白、秋知等一眾唐家人,察覺到剛才二人的氣勢對決,心中一驚,沈公子的實力提升,竟如此之快?
就在九日前,唐秋知或許還能與他過兩招,但此刻只能是有心無力了。
更加心驚的則是對面的獨孤秀,與隱藏在鬼面人中的金仲。
這小子居然沒有死,實力還大漲至此?
必須殺,不然后患無窮!
金仲已經(jīng)開始迫不及待地活動脖頸,發(fā)出一陣噼里啪啦的聲響,如同炒豆子一般。
“哈哈,好啊,不愧為我唐家的女婿。”
一道爽朗的笑聲,突兀的飄蕩在堂中,所有人面色一變,只有少數(shù)知情人士咧嘴笑著。
“唐叔叔?”
“爹爹?”
二人扭頭向著聲音出傳出方向看去,只見堂中的棺材震動了兩下。
“砰!砰!”
又是兩道爆裂聲,呼嚓一下,棺材整個炸開了,原本該是躺著的唐卓航,一個翻身在煙塵中,緩緩地伸了個懶腰,爬起身子下了靈臺。
“爹爹,爹爹,你沒事啊。”
唐萱萱瞇眼看去,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委屈,小跑著沖進父親的懷抱。
悲喜交加之下,她哭了一陣,隨即想到方才的一幕幕,不禁起了小性子。
“哼,壞爹爹,騙人家的眼淚,打死你,打死你!”
唐卓航輕聲安撫了她兩句,想到還有要緊的事要做,便疾步上前,看著昔日愛子,變成這副模樣。
“景山,你的手?”
當初,唐卓航親手廢了愛子一身的武功,可并沒有傷他皮肉啊。
“嘻嘻哈哈,好啊,二叔你們真是布得好局啊,”唐景山看到父親未死,咬牙切齒笑道:“沒想到,假死丹還真被你們煉出來了。”
這枚丹藥,他記得清楚,是曾經(jīng)他寫在《藥驗秘錄》上的,上面記錄了他所做的實驗。
“唐家口口聲聲說得倒是光明正大,沒想到竟然還會使用,我這個棄子的藥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