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塵封的秘聞
剛剛把她放到床上,沈星流正欲離去,就被她拉住了手。
“不要走···”
隨即,身后傳來呢喃細語,原是唐萱萱醒了,他轉(zhuǎn)身道:“我不走。”
只見沈星流笑著,扶起一個圓凳,坐到床邊:
“你今天真的很了不起!”
“哼哼,還要你說?”
唐萱萱握住他的手掌,靠在自己的腮邊,紅著臉道:“看你再敢小瞧我···”
瞧見了嬌憨如頑童的唐萱萱,沈星流無奈地伸出手指,刮了刮她的瓊鼻:“是是是,誰要再敢小瞧你,我就幫你打他。”
此刻唐萱萱這才滿意地笑了笑,卻又擔憂了起來,道:“老鄒叔的病,現(xiàn)在也只是暫時穩(wěn)住了。”
而后掙扎著起身未果,還是在他的幫助下,才成功的半坐起身子,靠在床頭。
“你的意思是,上岸找藥嗎?”沈星流說出了自己的想法,他當然是樂于去探險的,但就是有些擔憂眾人的安危。
唐萱萱皺著細眉,點了點頭,“下次如果沒藥,老鄒叔恐怕就再難醫(yī)治了。”
“這樣啊···”
聽了她對于老鄒叔病情的描述后,沈星流也為方才只在毫厘間的搶救,捏了一把汗。
心臟本就是人體最脆弱的部位之一,強大如他,也在密室里痛苦了三天。
以老鄒叔的身體狀況,顯然不能承受住這樣的后果。
這時,屋外傳來敲門聲。
“是老龐嗎,進來吧。”沈星流耳朵微動,便知來人是誰。
果然,龐駿德尷尬地撓著后腦勺,就進來了,身后還跟著小狼,“沈兄弟,唐姑娘,我也知道現(xiàn)在打擾你們不好。”
“但是,有些話我不得不說啊···”
沈星流指了指一旁倒在地板上的圓凳,“老龐,看你的樣子,也不是一兩句嫩說完的,先坐下吧。”
“哎,好。”
龐駿德搬過來一張圓凳,開始訴說。他們在云夢鎮(zhèn)的遭遇···
......
話說,那一日。當他們被一陣簌簌的哭泣聲吸引過去了。
在這么喜慶的日子里,怎么會有哭聲?兩人心中說不出的疑惑。
循著哭聲,來到一座小院里。
只見院門緊閉,青磚院墻也很高,看不見里面的場景。
但是傳出了一縷縷焚燒紙錢的味道,可以看到一片煙塵從院子里飄出。
兩人對視一眼,決定敲門去問問。
“嘟、嘟、嘟!”
龐駿德把手中吃了還剩一半的冰糖葫蘆,塞給小狼,便在敲門。
可敲了半天,也沒有人來開門。看來是院子里的人太過傷心,未曾理會吧。
兩人靜立在門前,約莫一柱香的時間,剛要放棄。
就在這時,院子里的哭聲漸漸隱去。
“嘎吱!”
院門打開了一條縫。
門后,怯生生地立著,一名貌美青春的少婦,皺著柳葉眉,臉上還帶有兩道淚痕問道:
“來者何人?”
聽到身后有女子的問話,龐駿德轉(zhuǎn)身看了一眼,也不好直視。
女子身著麻衣孝服,卻也難掩傾城之容貌,帶上幾滴淚珠,當真是我見猶憐。
旋即,拱手回道:“某名叫龐駿德,他叫小狼。路經(jīng)寶地,若有叨擾,還望海涵。”
“聽你口音,是遠客?”
來客不僅有禮,見他還帶著孩子,也就打消了少婦內(nèi)心的一點疑慮。
于是,她便敞開大門,盈盈地施了一福,回禮道:“妾身柳張氏,見過遠客。即是遠客,那便進屋,飲一杯茶水吧。”
“小狼~”
小狼正吃著糖葫蘆,被大叔一呼喚,便是和他一起拜道。
“多謝柳夫人。”
柳張氏讓開身子把二人迎入院子,兩人見到還未熄滅的火盆。
“讓遠客見笑了,請至大堂入座。”柳張氏擦了擦已經(jīng)干涸的淚痕,尷尬地苦笑道。
大堂中,三人已經(jīng)落座。
龐駿德嗅著案上的香茶,飲上一口,贊嘆道:“果然好茶啊。”
“好苦···”
小狼也不知道為什么,茶水哪里好了,怎么都這么喜歡喝?
學著大叔的樣子,嘬了一小口,當即伸出苦澀的舌頭,露出十分嫌棄的模樣。
柳張氏看著這番憨態(tài),不禁掩嘴笑了起來,也算掃除了一些,這一日來的壞心情了。
“小狼,不得無禮。”龐駿德咂了咂嘴,教育道。
小狼“哦”了一聲,憋著小嘴,靠坐在椅背上。不再有任何抱怨的話。
龐駿德滿意地點了點頭,放下茶杯,說出心中問題:“敢問柳夫人,今天本是好節(jié)日,何故哭泣呢?”
興許是心情好些了,柳張氏也樂得與來人訴說自己的經(jīng)歷。
“遠客有所不知,這流火節(jié)雖有佳人成對之意,可也有寄托哀思的,悼念亡人的風俗。”
“那天上盛開的絢麗煙火,不就正預(yù)示著人如煙火般,消失于人間嘛。”柳張氏一番解釋下來,也就理清了他們的疑問。
“柳夫人節(jié)哀,”龐駿德心有所感,抱拳勸慰道:“不知,您悼念的何人?”
此刻他的心中已有猜測,不過卻牽扯一段塵封的秘聞。
“既然遠客想問,那妾身便給您說道說道···”
柳張氏似是打開了話匣子一般,也沒有什么不好說的:“好多年沒與人說過此間的故事了,您倒是第一個問我的。”
“還記得那一年,我只是那江邊小漁村的打魚女。妾身與亡夫相識于流火節(jié),那是多么靜謐美好的歲月啊。”
“可變故也就在那一年,發(fā)生了···”
當年大瑀國傾覆在即,已經(jīng)是民不聊生了,所有的節(jié)日不過是苦中作樂,可有些人還是甘之如飴。
這些人都是底層的民眾,他們無法反抗命運的壓迫。
卻有一幫強人,上山落草為寇,打著替天行道的名義,整日打家劫舍,大江上十戶人家,被劫者就有八九戶。
官軍們抵御著北柔的入侵,自保尚且不足夠,如何來救他們呢?
于是乎,賊人漸漸做大,危害附近的村鎮(zhèn)。
終有一日,屠刀落下。
“三年前的流火節(jié),我本欲捎些錢財回娘家,可我偶感風寒,亡夫便代替我去了永靈村,沒想到也就在那時···”
柳張氏如泣如訴,眼淚啪嗒啪嗒地往地上掉:“永靈村五十六口,盡皆倒在山賊水匪的屠刀下,也包括我的夫君。”
龐駿德飲盡杯中茶水,起身抱拳,鄭重道:“唉,覆巢之下豈有完卵啊,夫人還請節(jié)哀,我等大男人必盡全力趕走那伙賊人。替您報仇。”
小狼垂著腦袋離開座椅,腦海回蕩著剛才的故事,連帶著手中的糖葫蘆都是無味了起來。
“客人高義,可還需量力而行啊。”柳張氏不想因為自己的故事,而斷送一個好人的性命。
“夫人放心,他們蹦跶不了多久了,我等還有事,就先告辭了。”
說著,龐駿德便要帶著小狼離開小院。
“客人留步!”
堂中,柳張氏追了出來。
“何事?”他們轉(zhuǎn)身,疑惑地問道。
柳張氏靠在門框上,擔憂道:“只是客人萬不可去那永靈村。”
“為何,那不是夫人的娘家嗎?”
只見,柳張氏左右有些為難道:“是的,可是這些年,妾身聽去過的人說,那里鬧鬼。”
鬧鬼?!
是了,全村五十六口被屠,著實陰森恐怖了些。可鬧鬼,是不是太夸張了?
“是真的,都是那黑風嶺上的賊人做得孽,聽說他們在永靈村擺了個什么陣法,將亡靈都鎖在其中,”
柳張氏說得有鼻子有眼的,內(nèi)心就算是再怕,也還要說:“聽說,前兩年,有幾個大膽的漢子,去幫助永靈村人收尸,可回來沒幾天,全都當場暴斃了。”
“衙役們過來查案時,也給不出是什么原因?只說是被嚇死的,可妾身卻知道,或許是惡魂索命啊。”
“這、這、這···”
龐駿德當即手抖得不行,小狼也縮在自己身后:
“我不去不就行了,放心吧。”
當他們離開院子后,就覺得腦海中一片混沌,且迷迷糊糊的,呆呆地走了不知道有多遠。
想要再回過頭去找那座院子時,可在小巷里,就在也找不到了。
二人還以為是遇到了鬼打墻了。
總之···
......
“總之,這座村子是絕對不能進去的。”龐駿德當即反駁了沈星流的提議。
小爺啊,你就讓我們省點心吧···
“什么鬼打墻啊,事出無常必是人為。”沈星流單手托腮,分析道。
龐駿德細細想來,確實有很多不對勁的地方:“你是說,那茶里有問題?”
“應(yīng)該就是了,”
此時,沈星流已經(jīng)確信無誤了,“對了,小八當時是不是也在?”
“我?”
小八撲棱著翅膀,站到圓桌上,四人齊齊看了過去,它還有些扭捏:“我想想啊···”
“剛進入院子時,我就有一股無形的力量,擾亂了我的機械之心。”
“我就、我就睡了過去。”
對于后面發(fā)生的事,小八是絲毫沒有印象了。
居然能夠影響到機械的運行嗎?
這讓沈星流不由想到,在去往黑城時,董晁的羅盤也曾失靈過。看來關(guān)于這永靈村,果然有古怪。
要知道,唐萱萱現(xiàn)在的腦海里,可是有《千機篇》的海量知識。
立馬分析道:“能夠影響到你的機械之心的,除非是院子里有強磁石。”
“強磁石?”三人大吃一驚,急呼道:“那是什么東西?”
只見,她清了清嗓子,道:“對的,司南你們都知道吧?那就是用磁石的做的,磁石可以吸附鐵具,而強磁石則是人為制作的,比磁石的力量更強。”
“只是,讓我沒想到的是,在那座小鎮(zhèn)里,居然有人可以制作出強磁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