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白狐哭墳
“嗤愣!”
唐萱萱才離開,幾乎是同一時間,兩只干尸的腹部,迅速被拉長著飛彈出來,顯然他們還無法離開樹葉,下半身依舊卡在里面。
饒是如此,四只鬼爪接連拍打在黑刀之上,電光流火陣陣散開,橫刀在前的沈星流,被擊打得向后滑行了數(shù)尺。
堪堪停下的沈星流,甩了甩被震麻的雙手。
“這是什么樣的怪力啊!”
兩具干尸也沒有趁勢追擊,而是又退回到了葉片里。
少女小萌不斷發(fā)出嘿嘍嘿嘍的笑聲,道:“小哥哥,你是用刀的,那我就用刀來和你打吧。”
果然,他就知道干尸不會就此放棄,而是回去準(zhǔn)備武器去了。
兩具干尸再度從葉片中現(xiàn)身,雙手各自抽出一把大刀,吃力地拿著。
看到干尸抽出比他們還要大的刀時,沈星流忍不住吐槽道:“喂,小丫頭,你是不是以為刀越大越厲害,越多越強啊?”
“啊咧,難道不是嗎?”
小萌食指輕輕點著下巴,隨即想到了什么,靈光一閃,手指開心地翹起。
“咔嚓、咔嚓!”
干尸的手臂就像充滿了氣一樣,肌肉虬結(jié),瞬間爆出。
本來沈星流以為就算再出現(xiàn)什么,都不會吃驚了,因為他已經(jīng)麻了,但看到這里,還是不禁吐槽道:“還能這樣的嗎?”
真想給自己兩個嘴巴,他娘的,干嘛要提醒她?
沒辦法,只能硬抗了。
“當(dāng)啷”“呼”
黑刀連續(xù)揮舞,與大刀對砍在一起,激蕩起一股股旋風(fēng)。直接把他腳下的地面,生生震得裂開了,裂口就像蛛網(wǎng)一樣延伸了出去。
不行了,不能這么硬抗啊。
若不是有內(nèi)功護持,估計現(xiàn)在他早已被震得內(nèi)臟破裂了。
瞧準(zhǔn)大刀劈下的時機,他將身子向旁邊一閃,消失不見了。
小萌雖然氣息驚人,但不難看出她還很難掌握這股力量,其心性也還是和頑童一樣天真,或許可以利用這一點。
借由著大刀落下的死角處,沈星流迅速攀上了大刀。
“呀啊~~~”
小萌發(fā)出一聲慘叫,身上電光滾滾,火焰翻騰。
就在剛剛那一瞬間,沈星流欺身而上,以刀背在迅雷不及掩耳之時,擊中了對方,并與其錯身而過。
“噗···”
少女小萌喉嚨間騰起股股黑煙,腳下的鬼樹也在節(jié)節(jié)崩潰,而她小小的身子也緩緩落了下來。
“不可饒恕,不可饒恕啊···”
落下地面,小萌的身形有些恍惚,一大一小兩個身影相互出現(xiàn),一會兒大一會兒小,連聲音也在不斷切換。
“這是,怎么回事?怨靈嗎?”
與此同時,村子西邊傳來一道佛號:“阿彌陀佛,施主所言不錯。”
“還請手下留情啊。”
只見,一個老和尚,身披金光緩緩走來。
少女小萌一見佛光,立刻如蒙大敵,本還想與沈星流再打一場,隨即強行定住身形。
“今日就饒你一命。”于是,化作一團白色的鬼氣,遁入地下逃開了。
沈星流被老和尚打亂了節(jié)奏,稍慢一步,只能眼見著小萌逃離,只得嘆了口氣。
還什么都沒問出來呢···
黑刀回鞘,他就想去與老和尚理論理論,憑什么你一來就要我放走她?
他氣沖沖地走上前去,便見老和尚身后還跟著小狼和龐駿德,而且老龐不知從哪兒拿到了一副畫卷,他不像是會附庸風(fēng)雅的人啊。
“你們不是應(yīng)該在守船嗎,怎么會在這兒?”
龐駿德不好意思地撓了撓后腦勺,道:“說來話長,說來話長。”
“不過,還要多謝大師救了我們啊。”
就連小狼遭遇今晚的事后,都規(guī)規(guī)矩矩地向著老和尚,雙手合十垂首行了一禮。
沈星流一聽這就是救命恩人啊,也就不再去責(zé)怪老和尚了,反而抱拳恭敬地謝道:
“雖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還是要謝謝大師,救了我兄弟。”
老和尚寶相莊嚴(yán),謙恭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施主不必多禮。”
“大師,還請入院一敘。”
沈星流張開一臂,就把三人院落請去。
此時,唐萱萱已經(jīng)使用玄天心將眾人喚醒了,正在焦急地等候他的歸來。
“星流,怎么樣了?”
見他平安歸來,立即便是迎了上去,若不是她還要保護力夫們,絕對會去幫忙的。
“我無事,小萌氣息雖強,但經(jīng)驗尚且不足。”
“哦?原來那道怨靈叫小萌啊。”老和尚走進院子里,挑動著緊鎖白眉,緩緩松開道。
“大師?”
唐萱萱疑惑了一聲,怎么有個和尚,但看到后面兩人時,驚喜道:“小狼,龐大哥,你們來了!”
“是不是船上出事了?”
龐駿德連連搖手,“妹子放心,船好的很。”
眾人懸在心中的石頭,終于是落下了。
“不過小八,失蹤了!”
小狼一臉垂頭喪氣的道:“萱萱姐,你罵我吧,是我沒保護好它。”
“怎么回事,來火邊,細細說清楚。”
唐萱萱也清楚一味地責(zé)怪,也無用,拉著小狼的手走到重新點燃的火邊。
此時,眾人圍火而坐,聽著龐駿德與小狼講述經(jīng)過
......
剛一入夜時,一切都進行的井井有條。
尋找木頭的力夫們,也都一一回來了。船只也在被逐漸被修復(fù)。
可當(dāng)他們,吃完晚飯后,突然發(fā)現(xiàn)小八不見了。
還以為它在江灘上貪玩,于是他們就下船尋找,就在這時,蘆葦蕩里發(fā)出一陣悉索聲。
小狼心頭一喜,以為是小八想要與他玩捉迷藏,就追了過去。
“小狼,你別跑遠了。”龐駿德急切地呼喚道,并招呼力夫們返回船上,自己去把他們帶回來。
兩人鉆進蘆葦蕩中,一路追尋著那道悉索聲,漸漸地走遠了。
當(dāng)回過神來時,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后山了,林中陰風(fēng)陣陣的,縱使如此也沒有看到小八的影子。
“小八,不要玩了。”
“出來吧,我們該回去了。”
焦急之下,他們不免急切地呼喚著,可依舊沒有回應(yīng)。
耳邊只有“咔嚓、咔嚓”的聲音傳來,這大晚上的怎么還會有人在挖地呢?
不對,這里根本不可能有人···
但在好奇心的驅(qū)使下,龐駿德、小狼還是慢慢地靠了上去。
后山,是一片墳地。東一個,西一個的,雜亂無序。甚至還有幾個坑是沒填上的。
想來收尸的那幾個漢子,當(dāng)時應(yīng)該是急匆匆就離開了。
墳塋上,還有縈繞著幾縷鬼火,顯得極為陰森恐怖。
挖地的聲音,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則是“嚶嚶”的哭泣聲,看來還是有人啊。
龐駿德長出一口氣,快步走去,一道白色的身影,便是出現(xiàn)在眼前。
是一名白衣白袍的女子,長發(fā)及腰,沒有華麗的頭飾,只用一條白絲帶就縛住了秀發(fā)。
此時她正跪坐在一座墳?zāi)惯叄硨χ麄儭?br/>
顯然,方才的挖地聲就是她所為,其面前的墓穴被掘開了,露出里面森森的白骨。
女子抱著一幅畫像,不住地哭泣。像是與墓主人認識一樣。
“敢問姑娘,三更半夜的為何在此哭泣啊?”
荒山野嶺的遇到一名女子,已經(jīng)很奇怪了,更奇怪的是,這女子還掘墳哭泣。
這,可不像是悼念亡人的所為啊。
女子沒有回答,倒是哭得更加激烈了。
龐駿德與小狼對視一眼,無奈地聳了聳肩膀,都是拿她沒辦法。
于是,只能往墓碑上看去,想要知道墓主人的信息。
只見墓碑上寫著:“柳門張氏之墓。”
柳門張氏,柳張氏?
兩人扯動著嘴角,一臉苦笑,心里不由的同時安慰自己道:不會吧,一定是巧合。
前幾天還在云夢鎮(zhèn)上遇到柳張氏,怎么可能會在這兒呢?
一定是巧合。
白衣女子哭過一會兒,便覺得有些疲倦,緩緩起身,畫卷也掉落在了地上,喉間發(fā)出陰冷的笑聲。
“嘿嘿,哈哈···”
“你、你在笑什么?”龐駿德拉著小狼,趕緊退后兩步,哆嗦著手指向那名白衣女子。
“因為我在哭我自己啊~~~”
女子慢悠悠地轉(zhuǎn)過身子,秀發(fā)無風(fēng)自舞,一張蒼白的面容,配上猩紅的嘴唇,赫然就是前日在云夢鎮(zhèn)上所遇到的,柳張氏。
“啊!!!”
兩人抱在一起,癱倒在地上,高聲尖叫,但被灌了一嘴的陰風(fēng),風(fēng)中帶有些腥臭味。
讓他們不免咳嗽了幾聲,掉落在地上的畫卷,“嘩”地一聲徐徐打開。
畫像上的女子,就是墓主人生前的樣子,是那樣的端莊貌美,舒展開的一對柳葉眉盡顯喜悅。
與面前張牙舞爪,面露猙獰之色的女子,形成了強烈對比,“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自來投。”
柳張氏嫣然一笑,伸出大拇指,擦了擦嘴角的口水。
“嚇、啊····啊!”
緊接著,她張開了滿是鋸齒的大嘴,十指成爪,長出了尖銳的指甲。
呼啦一聲,身后冒出九條白色尾巴。
原本的花容月貌,此刻儼然變成一張狐貍臉,迅速向兩人伸來,想要把龐俊德兩人生吞活剝了。
“啊,救命啊!”
越來越近的狐貍臉,噴出的腥臭氣息,讓兩人嘔吐不止,但他們還是不愿放棄高聲求救。
“阿彌陀佛~~~~”
一道佛號由遠及近,浩浩蕩蕩地傳來。
柳張氏的動作也是一滯,隨后腦海里一陣刺痛。
遠處山頂上,有一個老和尚,正邁步走來,看似不急不緩。
但每邁出一步,就會躍進一大段距離,短則七八丈,長有十?dāng)?shù)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