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六合刀陣
“哐!”
無形的氣勢,壓不垮沈星流的脊梁,只見他艱難地抬起腦袋,這就是金剛境的實力嗎?
凝成一體的氣息,毫無破綻呢!
“大哥,你這是何意,莫是不信任小弟?”沈星流緊緊捏著手中的長刀,要是從對方嘴中蹦出個“是”字。
這一刀,就砍上去了。娘的,給丫慣得,打不過也要打。
鐵龍被對方這一眼瞪得有些錯愕,小子果然有種,探查了半天,總算是確認(rèn)了這張臉就是他的。
只是不知道江湖上,到底什么時候多出了這些武藝高強的年輕后生?
黑俠、白魔,還有面前這個小子···
“哈哈哈,無事,”鐵龍拍了拍其肩膀,“我是好久沒見新人了,有些興奮。”
鐵熊松了一口氣,上前給大哥披上斗篷,賠笑道:“大哥,咱老熊的眼光那是賊好的。”
“恩。”
披好斗篷后,鐵龍隨即轉(zhuǎn)身就要離去,“對了,鐵面那小子正在我那兒修煉,過兩天安排他們兩比試,誰贏就坐鐵虎的位置。”
“那鐵虎···”正小心攙扶著大哥的鐵熊,不解地問道。
“他死了。”
鐵龍長出一口氣,留下愣神的鐵熊,飛身而去。
什么?死了?
碧螺島追殺了這么久的叛徒,就這么死了?誰干的?
那可是他昔日把酒言歡的兄弟啊,誰干的···
你怎么可以死在別人,手里···
“老熊,節(jié)哀、節(jié)哀。”沈星流無奈地?fù)u了搖頭,勸慰道。
“節(jié)的哪門子哀,”
鐵熊火氣上涌,沉聲道:“我只恨沒能親手?jǐn)Q下他的頭。”
只見,他回到案前,抱起酒壇,咕咚咚地飲下半壇。
“五年前,他殺了我滿船的兄弟,重傷了我,致使我的境界止步不前。”
“當(dāng)真是,真是該殺,該殺···”
喊殺聲,震得島上的鐵鏈嘩嘩直響。
沈星流倒沒有想到,還有此種的內(nèi)情,大手一張攝來酒壇,“小弟,也有聽聞,只是說其可能死了,若有一日碰上他,我替老熊你報仇。”
“如此,就多謝劉兄弟了。”
......
第二日。
沈星流在一個陌生的房間里醒來,揉了揉疼痛的腦袋,嗅著滿身的酒氣。
不好!
他趕緊摸向自己的臉,立即翻身下床,坐在銅鏡前。
半天才回過神來,還好,面具沒有掉落。
“唉,喝酒誤事啊。”
于是下定決心,至少在島上,再也不能喝醉了。
太危險了···
“咚、咚、咚!”
房門突得響起,沈星流正奇怪呢,打開房門,就見一個小嘍啰端著木盤,躬身道:
“星哥好,這是熊哥吩咐送來的飯食。”
一大早就被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叫“星哥”?
他的心中要多變扭,有多變扭。
可這就是水寨的規(guī)矩,不看年紀(jì),實力強者為長。
“你放下,就可以出去了。”
小嘍啰進屋放下木盤,垂首道:“熊哥還吩咐,等星哥吃完后,由小的帶您去靈池修煉。”
靈池,那是什么地方?
“聽說,是給各位當(dāng)家修煉的地方,一共有十二處,小的也沒進去過。”
小嘍啰退出后,沈星流三兩下就吃完了。
“喝、哈!”
此時,窗外傳來一陣陣操練的呼喝聲。
沈星流心中好奇,拎起長刀,出了屋子,那小嘍啰正守在屋外。
“哎,這是什么聲音?”
小嘍啰駐足傾聽,根本聽不到任何聲音,于是猜測道:“可能是寨中兄弟的操練聲。”
操練場距此可有八里左右,難道房間的隔音效果這么差?
難怪,星哥這么被熊哥重視了,以自己的來看,這位估計有實力和島上的“鐵連環(huán)”掰掰手腕了。
“帶我去看看。”沈星流點點頭,正好可以趁機觀察一下地形。
“可熊哥那邊正等著呢。”小嘍啰為難道,還不知死活的,堵住其去路。
沈星流黑著臉,晃了晃手中的長刀,沉聲說道:“老熊那兒,由我去說,帶你的路就行。”
爺們跟你們好好說話,非不聽呢?
“那、那就好,星哥這邊請。”小嘍啰抹了一把頭上的汗水,讓開身子引路道。
隨著,越來越靠近操練場,呼喝聲就越發(fā)響亮了。
到得后來,居然連成了一片。
他站在高處上望去,約莫百名水匪,手中操刀結(jié)成大陣。
陣法攻守兼?zhèn)洌瑲C四伏,布此陣者,定是浸淫此道甚久。
本來還想問問身后的小嘍啰,就又住了口,因為問也白問,肯定一問三不知。
不知不覺間,他竟看完了整個陣法的運轉(zhuǎn)流程,怎么好像有點像是軍中的陣式?
......
“嘶···”
就在他腦中,苦思破解之法時,鐵熊見劉兄弟久久未來,便尋來了。
鐵熊笑呵呵地迎了上來,詢問道:“劉兄弟,你在想什么呢?”
“沒事,就剛剛看了刀陣,想著能不能將其改善一下。”
“兄弟還懂陣法?”
掏了掏耳朵,鐵熊以為自己聽錯了,此陣的厲害之處,早在多年前,他們十二鐵連環(huán)就見識了。
若是能改進,由他們使來,足以橫掃大半個江湖。
“啊,怎么了,”沈星流一臉不解地看向鐵熊,以為自己說錯話了。
“沒事沒事,就是太激動了,”
鐵熊俯下身子,小聲道:“不瞞兄弟所知,此陣名為‘六合刀陣’,講究呼吸一體,結(jié)陣之人氣機相連,威力不同凡響啊。”
“嘶···”
這么厲害,那豈不是百人之力,全部匯聚到一人的身上了?
果然,陣中氣勢陡變,中央一人直接爆體而亡。
其余人都被反噬,受了不同程度的傷。
“都是廢物,”負(fù)責(zé)操練眾人的鐵狼,哼道:“這么多年,沒一個練成的,白白浪費那么多大米了。”
而后,鐵狼斜眼瞥了瞥沈星流,還想給他一個下馬威,沒想到讓其看了笑話。
見鐵狼看來,沈星流拱了拱手。
怎料,對方不但不搭理,還轉(zhuǎn)過身去,繼續(xù)教訓(xùn)起手下來。
“別在意,他叫鐵狼,就這樣,”鐵熊擔(dān)心他會生氣,岔開話題道:“我?guī)闳レ`池修煉吧,過兩天還要和鐵面對戰(zhàn)呢。”
“也好,可靈池是什么地方啊?”
沈星流點了點頭,跟著鐵熊往山下走去,至于小嘍啰屁股上挨了兩下,就趕走了,也算僥幸撿回一命。
對于的靈池由來,鐵熊知道的也不多。
只知道,靈池下方連接著某條礦脈,靈氣充足,在里面修煉一天,相當(dāng)于在外界修煉三天,乃至更多。
晉入六品后,武者就需要吸收天地靈氣來修煉五氣了,否則進展將會緩慢至極。
碧螺島整體形似一只海螺,坐西南而望東北,下寬上窄,易守難攻。
加之十二鐵連環(huán)經(jīng)營多年,水匪人數(shù)一路飆升,到得如今已有五千人有余。戰(zhàn)船八十艘。
......
劍門關(guān)中。
龐駿孝攤開一份秘密圖紙,上面記錄了碧螺島的兵力圖。
“這可就有些麻煩了啊。”
目前,三州都尉府所有人加起來,也不過三千六百人,而且還需要留下部分人馬防守關(guān)隘。
“這份兵力圖,是何人所制,來歷可靠嗎?”龐駿德詢問道,并非不信兄長,而是太過匪夷所思,他們要這么多人干嘛?造反?
但龐駿孝拍著胸脯道:“此圖,千真萬確,至于是何人提供,事關(guān)機密,恕為兄無法告知。”
龐駿德也不是笨蛋,轉(zhuǎn)念一想:“兄長,既備有此圖,難道早就想動碧螺島?”
能指揮都尉的,莫非那人是···
他剛想說出猜測,就被兄長制止了。
“四弟果然一猜就中,莫要言語,這事五年來,只有我一人知曉,”龐駿孝苦笑一下,揉著眉心,道:“但我也沒想到居然會是你來。”
其實,從他看到金牌時,就已知道要開始了,但詔令遲遲未來。
就在二人苦思對策時,一只隼鷹落在屋前的鷹架上。
來了!
兩人面色一喜,聽到隼鷹的啼叫聲,是無比的悅耳。
收起地圖,龐駿孝飛速地沖了出去。
不一會兒功夫,取回一只金屬圓筒,這是匠門所做的,子午七星鎖。
見到這鎖后,二人才知為何非得派龐駿孝來。
“看來著一切,都在咱們圣上的掌握之中呢。”龐駿孝無奈地笑道。
子午七星鎖本是用來傳遞重要情報的,可通過旋轉(zhuǎn)圓筒上的文字,就能擁有上萬種變化。
只要是錯上三次,里面就會發(fā)出暗器毒煙,殺死敵人的同時,情報即刻就會被里面的強酸毀掉。
而且,此筒可以防止靈識窺視,開鎖之人只能辨別細(xì)微聲響,來判斷是否開鎖成功。
饒是龐駿孝技藝這樣純熟的工匠,也是花了半晌的功夫,才把子午七星鎖打開。
“成了!”
龐駿德則替其把守周圍的動靜,雖說這是在劍齒關(guān),不可能有賊人窺伺,可小心使得萬年船。
“快、快讓我看看。”
屋內(nèi)剛一傳出動靜,龐駿德難忍心中的好奇,閃身進入屋中,就要奪過詔令。
龐駿孝雙手捧著詔令,身形微動閃了過去,“不可無禮!”
好奇歸好奇,還是要遵循禮數(shù)的。
只見,他將詔令放在桌上,拜了三拜,才緩緩打開了詔令。
二人湊上去,接連看了三遍,久久不語,心中說不出的驚訝。
詔書上大致的意思是,已有千名龍驤衛(wèi)在路上了,將在三天后,于赤龍山以東二十里處集合,令二人聽從沈星流的調(diào)遣,持金牌暫為其統(tǒng)帥。
龍驤軍那是禁軍,用來拱衛(wèi)瑀都的,都是精英中的精英。此番居然抽調(diào)了千人對付江湖流寇。
而且,令書上還特意點明了自己,圣上怎么知道自己在這兒?
難道真如傳言所說,圣上真的有百目千耳?
“不管怎么說,我們都算是出師有名了。”龐駿孝收回令書,問道:“詔令是昨晚發(fā)出的,只是黑俠何時才能發(fā)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