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孤月
“流水!”
水易年抓住機(jī)會使用遁術(shù),脫出身來。
但他還未站穩(wěn)腳步,就聽見碎石下傳出一聲怒吼。
“咔哦!”
怪鳥揚(yáng)起雙臂,輕松破石而出,黑羽之下的肌肉高高隆起,仿佛其中蘊(yùn)藏著無盡的巨力。
“咕嚕嚕嚕···”
怪鳥瞇了瞇眼睛,上下打量著來人,似是有些驚訝,隨即一道聽不出男女的,時老時少的聲音傳入水易年的腦海中。
“哎嘿嘿,沒想到你還活著呀,我的朋友!”
水易年眸中一愣,狠狠啐了一口,“呸!誰是你的朋友?吾今日是來取你性命的!”
朋友!朋友!來玩啊!
然而怪鳥才不管這些,伸出大手向他探去,反觀水易年卻無任何動作。
難道是出于恐懼嗎?
是的,四年前的一幕幕···
如走馬燈般在他腦海內(nèi)閃現(xiàn),一個個勇猛的戰(zhàn)士倒在血泊中···
“當(dāng)啷!”
就在鷹爪快碰到水易年之時,一柄黑刀硬生生地?fù)踉谧ο隆?br/>
沈星流十分吃驚,世上怎會真有此種怪物,但也毫不猶豫地出手相救。
“咔呲呲!”
鷹爪堅(jiān)硬無比,堪比金鐵,與黑刀相持,竟不相上下,崩出若干的火花。
“水叔,你快醒醒!快醒醒啊!”
按理說,沈星流的力氣也不小了,但在怪鳥面前,居然還十分吃力!
“嗡!”
恍恍惚惚間,水易年悠悠醒來,此時他已滿臉淚水,“星流,你、你怎么來了?”
“嘿嘿,我這不是···有些放心不下水叔你嘛,”沈星流咧了咧牙齒,打趣道:
“看來我是來對了。水叔羞哦,都多大了,還哭成這樣?”
可他自己的處境,也沒多好,正被怪鳥死死壓制在爪下。
水易年一下子也被逗樂了,“男子漢大丈夫,想哭就哭,想笑就笑嘍···”
說話間,很快他的表情也嚴(yán)肅了起來,又一滴淚水從臉頰滑落。
“摘葉飛花!”
緊接著,他轉(zhuǎn)動身子,以單掌接住淚水,喉頭輕喝,淚水劃出一條金色的軌跡,擊打在怪鳥頭上。
“嘣!”
此擊,打在實(shí)處,發(fā)出轟然巨響,怪鳥痛呼一聲,腳步連連退后,雙手捂著臉龐。
“喝,趁你病,要你命!”
沈星流剛剛脫身站起,手中黑刀一震,旋即揮出一道丈高的刀氣。
“呲啦!”
刀氣瞬間劈開了怪鳥的胸膛,噴撒出無數(shù)鮮紅,并將它擊飛出了大殿。
......
中殿門前,兩人并排而立。
十丈外的煙塵內(nèi),現(xiàn)出一道漆黑的身影,與兩點(diǎn)猩紅的光芒。
“嘎!咔咔咔···”
怪鳥大手一揮,便驅(qū)散了剩下的煙塵,張開滿是鋸齒的大嘴,仰面向天發(fā)出刺耳的長鳴。
下一刻,怪鳥身形一閃,竟消失在原地。
兩人瞳孔一縮,趕忙左右飛出,但還未飛出多遠(yuǎn),就被怪鳥擒住腳踝。
“唰!”
雖有金剛之力護(hù)體,但二人也感到腳踝生疼,耳邊全是呼呼的風(fēng)聲,他們被怪鳥狠狠甩飛。
“嘩啦!”
半空中,失去平衡的沈星流,身后張開一對羽翼,登時就止住了身子,大呼道:“水叔,你沒事吧?”
反觀水易年轉(zhuǎn)動身子,翻出幾個漂亮地后空翻,所落之處水花陣陣,比起沈星流來,更加從容了幾分。
“放心,這畜生還傷不了我,只是我也沒想到,這畜生的實(shí)力精進(jìn)如此之大!”
怪鳥見兩人敢分心,居然還出言不遜,一時間心中氣憤至極,胸前的傷口雖然不大,但同樣很痛。
“呀啊!”
只聽得此鳥怪叫一聲,身后憑空生出兩對黑色的羽翼,周身纏繞著金剛之力,威勢竟達(dá)八轉(zhuǎn)金剛境。
沈星流立在空中,臉色凝重?zé)o比,冷聲道:“看來這孽畜不會輕易放過我們,和它拼了!”
“哦,正合我意!”
水易年半蹲下身子,雙臂張開,其頭頂立時升起三色神光,喉中輕聲喝道:
“治水!”
三色神光不斷演化,似有江河滔滔之聲發(fā)出,見到這般奇異的景象,更令沈星流贊嘆不已,同時也引起了怪鳥的警覺。
“咻!”
它本欲先攻擊空中之人,但下意識覺得水易年更具威脅性,旋即調(diào)集金剛之力化作靈蛇,而后一拳轟出。
“哼!孽畜,休想傷我水叔!”
沈星流收回視線,冷哼一聲,背后雙翼輕震,身后閃出數(shù)道藍(lán)色的電光。
驀然間,他便護(hù)在水易年身前三丈處,一柄火焰大刀斬下。
靈蛇受阻,大為生氣,張開大嘴向他咬來。
怎料,火焰大刀生出一絲白炎,灌入其口中。
“嘣!”
最終,火焰與靈蛇一同崩滅,沈星流被震退數(shù)十步,若不是被身后的水易年扶了一把,恐怕也不會好受。
......
“嘎啊···”
怪鳥見到那白色火焰,眼中突然閃出一絲靈動的氣息,好似塵封已久的記憶閃回。
“火!火焰!啊啊···”
怪鳥身形有些晃動,廣場上,不斷傳出其對“火”的呼喚。
“怎么回事?這怪鳥是瘋了吧?”沈星流皺眉看去,因?yàn)樵趧倓偹哺械交饍河兴悇印?br/>
莫非···是我的南明離火?
然而,還未來得及細(xì)想,怪鳥眼神一凝,瘋狂殺來。
“星流,小心!”
沈星流雙手持刀而上,與之在空中對拼數(shù)招,非但不占上風(fēng),面對那堅(jiān)硬的鷹爪,他的虎口已被震得寸寸裂開。
“娘的,真是瘋了?”
水易年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但他的三光神水已然生成,連忙張手連點(diǎn)數(shù)指,數(shù)滴神水化作流光,激射飛去。
同時,他腳下生出神光,將他托飛至空中。
怪鳥知道神水的厲害,四年前就曾吃過暗虧,那時對方還不能如此熟練地使用。
只見,它四翼一震,速度極快無比,便從襲來的神水縫隙間穿過。
“嚓!”
沈星流的速度稍遜一籌,可他抓住了怪鳥出現(xiàn)的時機(jī),繼而一刀劈下,將它的去路堵死。
“給我回去!”
刀光突現(xiàn),一柄數(shù)丈長的大刀,落在怪鳥的肩頭上,崩出些許火花,雖未能破開其血肉,但刀身上蘊(yùn)含著的巨力,依舊將它擊落。
“哈啊!”
兩人看準(zhǔn)機(jī)會,一人劈出數(shù)十道刀氣,一人點(diǎn)出數(shù)十滴神水,瘋狂地打向地面上的大坑中。
......
前殿廣場。
烏格里與烏薩的戰(zhàn)斗,也已進(jìn)入白熱化的狀態(tài)。
這是一場拳拳到肉的打斗,他們收起了所有的武器,一拳拳砸在對方鐵甲的薄弱處。
“邦!邦邦!”
一拳快過一拳,一拳重過一拳。
鎧甲下方的父子,都沒有絲毫的留手,就連烏薩的面罩都被擊飛了。
“喝喝!”
烏格里雙拳護(hù)在臉前,他早已傷痕累累,臉上也是鼻青臉腫,但父親好似沒有知覺。
不過也對···
死人怎會有知覺?
必須要找到他的弱點(diǎn),否則若想要阻止對方,恐怕只能將其徹底毀滅了。
可烏薩肉體強(qiáng)橫,實(shí)力更是接近金剛境,就算知道弱點(diǎn)所在,恐怕也不能輕易破開他的肉體防御啊。
“唰!咻!”
就在烏格里短暫分神的片刻,烏薩閃身而上,躲過前者急忙揮出的一拳,一式升龍拳狠狠地打中了對方的下巴。
“轟隆!”
烏格里正面受到此重?fù)簦X海內(nèi)一陣激蕩混沌,口鼻張紅噴出無數(shù)嫣紅,仰面飛出數(shù)丈之遠(yuǎn)。
一擊命中的烏薩,也不乘勝追擊,而是木楞地尋找自己的武器。
“啪嗒!”
烏格里重重地摔在地上,掙扎了兩下,想要起身,但卻因腦袋眩暈的厲害,又歪扭扭地倒下,從而陷入短暫的昏迷中···
在無邊的黑暗中,突地現(xiàn)出一片光亮,他的耳邊似乎聽到有聲音在呼喚他。
“這里···是哪里?”
聽到呼喚后,小烏格里站起身來,這是小時候父親教他練拳的場景。
年輕的烏薩赤著兩條手臂,捏拳提在胸前,不斷揮舞著,講解著出拳的要義。
小烏格里看得如癡如醉,好想一輩子留在這里,但卻不行···
“嗡!咻!”
突然,一道破空聲響起,將烏格里驚醒。
原來是烏薩尋到盾牌后,呆呆地來到一塊巨石前,一拳將其轟碎,露出了一柄寒氣森森的單刃大斧。
大斧沉重?zé)o比,烏薩伸出左手探向大斧,剛?cè)胧种袝r,其肩頭都不免為之一沉。
“咔嚓!”
好在烏格里醒來的及時,看著落下的大斧,他急忙就地一滾,險險避開后,翻身站起。
“我去,嚇?biāo)牢伊耍 ?br/>
他驚出了一身冷汗,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頸,要知道方才那大斧離他脖子僅僅七八寸。
此斧名為“孤月”,是由鬼燈一族的工匠,將那寒鐵連續(xù)捶打了百天才鍛成的。
相傳在遠(yuǎn)古時期,曾發(fā)生了一次規(guī)模特別大的戰(zhàn)斗,甚至將月亮都被打得支離破碎。
從此天地傾斜,人間災(zāi)害頻發(fā),更有惡物、異獸作祟。
有一女神不忍看見這樣生靈涂炭的場景,于是她便精心采集了九天十地的石頭,用于煉石補(bǔ)月。
然而,在補(bǔ)得過程中,她不小心遺失了幾塊,而這寒鐵就是從其中提煉出來的,此石名為“孤月”。
因此寒鐵又稱“孤月寒鐵”,煉成大斧后,除了初代戰(zhàn)神之外,無一人可降服它,到了如今也只有兩任主人。
按理說,孤月神斧威力無窮,可開山分海,但此刻在烏薩手中,除了較為鋒利外,再無它用。
而烏薩只懂大力揮舞著神斧,一通亂劈之下,根本就碰不到烏格里。
......
“怎么會這樣?”
“莫非···孤月也知道父親的神魂已去,留下的只剩肉身?”
看出是何緣故后,烏格里拔出腰間的骨刀,不再一昧地躲閃。
“嚓!咚!”
骨刀與孤月砍在一處,威勢自二者上傾瀉而下,將兩人腳下地面震出道道裂紋。
烏格里見狀,當(dāng)即運(yùn)起斗氣,以骨刀吸住孤月。
又在幾個翻轉(zhuǎn)間,他一腳踩在斧身上,擊落了大斧。
“咔嚓!”
斧子直直地?cái)卦诘孛嫔希腥缜卸垢悖瑢V場一分為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