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鐵山羊
一切都真相大白了,北柔大軍、雙月教之所以會出現(xiàn)在西北,根本就不是巧合。
北柔大軍想攻占西北,擴大疆域,而雙月教則想,在城中傳教拉攏人心,只是都被自己打破了計劃。
但依照目前的結(jié)果來看,他們第三個共同的目地,終于達成了,那就是將金剛奴乙送入南瑀。
只是,此舉是為什么呢?
這個謎團,相信很快就會被揭開了。
緊接著,沈星流轉(zhuǎn)念一想,似乎其中還有個重要的前提條件,西北之地。
北柔人絕對不可能,輕易就交出金剛奴的。
難道是南瑀朝中,真的有人與北柔做了交易,想把西北之地拱手讓人?這個交易是什么?
要不然就無法解釋,身為靖西將軍的魏松迎,在大戰(zhàn)開始前,所接到的假情報說,北柔人只有一萬人。
能有此能力,傳遞假情報的人,必是大官,或者是南瑀皇家之人,此人肯定是手眼通天!
看來還是有很多未解之謎呢。
正如他先前所想的一樣,背后肯定有一個人,而他如此大費周章,將一干江湖勢力與北柔人聯(lián)合起來,其目地肯定,不只是想要一個金剛奴。
畢竟,賭局太大了,雙方獲益太不對等了,那可是西北千里之地啊!
如果說,這幫人不是想要謀反,打死他都不信。
只不過,在這一番交易之下,卻把他的山村,和那些淳樸的村民都算計進去了。
對上了,都對上了啊。
沈星流雙目赤紅,不斷地喘著粗氣,一手扶木箱一手扶額頭,搖搖欲墜。
不管你是何人,做得什么交易或打算,你都不該將天下百姓作為棋子啊!
包括此次,劫走鎮(zhèn)南王世子,與截殺水家母女,應該是另一場交易。
只是,沒想到又被自己撞到了。
此時他全身都在微微顫抖,并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太過興奮了。
當真越來越有意思了,我是不會讓你的計劃得逞的,就算是為了全村的死去的村民,我都要與你斗到底!
沈星流一念至此,合上木箱,閉上雙目。
片刻后,再度睜開時,眼中一片清明。
他似乎離那人又近了一步。
......
“唔,不要嘛!死鬼!”
“沒事的,讓我看看,這里沒有人,大哥他還在宴會廳喝酒呢!”
就在這時,突然一男一女兩道聲音,傳入他的耳中。
怎么著?有好戲看了!
沈星流心中一陣好奇,身形連續(xù)閃動,藏于一顆石筍之后。
只見,一男一女衣衫不整,從通道內(nèi)走了進來。
女子說不上多漂亮,但看上去很是妖媚。
“嘿嘿嘿,別鬧,你就不怕鐵龍知道我倆的事后,把你撕碎嗎?”
那男人捏起女子的下巴,笑道:“豈不是你的心也要碎了?”
娘的,真刺激啊,居然偷大哥的女人?
沈星流如此想到,男人轉(zhuǎn)過身來,居然是鐵山羊。
突然,他計上心頭,屈指一彈,石子擊在了女子的后腦之上。
“嘎!”
女子發(fā)出一聲悶哼,癱軟在地,暈死了過去。
“是誰在那邊?”鐵山羊沉聲呼喝道。
一時間,他的三魂被嚇得丟了兩魂,這事若是泄露了,估計真要死無葬身之地了。
“啪啪啪!”
石筍后,響起了掌聲,沈星流緩緩走出,“好啊,你們果然是有奸情的,我奉大哥之命前來抓奸!”
“什么?你胡說!”
見到沈星流后,鐵山羊立即就陰下臉來,怎么會是他,麻煩了,我可打不過他啊。
當他一想到,宴席上確實是鐵龍讓他離去的,難不成,真是大哥懷疑我了?
“嫂夫人,只是身體不適,找我調(diào)理一下···”
“噗哈哈哈。”
“笑死我了,”還未聽完,沈星流不由得捧腹大笑,“你見過這樣調(diào)理的嗎?我是沒見過。”
鐵山羊一時語塞,臉上紅一陣,青一陣,半天才道出:“你想怎樣?”
“唔···”
沈星流沉吟了一會兒。
不過這一幕落在鐵山羊眼里,心中卻是一喜,對方肯定有所要求,那就可以瞞住此事了。
“我且問你,碧螺島與雙月教的背后,可有人牽線搭橋?”
怎么是這個問題?鐵山羊心中一陣慌亂,那位的存在莫說劉兄弟是新來的,就算是呆在水寨里的一些老人,都未必知道。
“恩?是不知道,還是不能說?”沈星流瞇著眼,上身微微前屈道:“也罷,我去問大哥,他肯定會告訴我的。”
“別別別,我說,我說,”鐵山羊慌亂中,連忙搖手道:“確實有這一個人,不過我不知道他是誰啊,只知道是南瑀朝中的。”
“當真?”沈星流有些不信他,抬起腳步便要離去。
“撲通!”
鐵山羊猛地跪下,求饒道:“三哥饒命啊,我真不知道。”
哦?看來他真不知道,這人還挺小心的嘛。
“算了,你的事我可以不告訴大哥。”
沈星流擺了擺手,還沒等鐵山羊高興。
接下來他的一句話,讓對方背脊打了一個激靈,“不過,你要幫我剿滅碧螺島。”
什么?
“你到底是誰?”鐵山羊心臟狂跳,一手摸向折扇,猛地抬頭,輕輕一晃折扇。
驀然間,無數(shù)的鋼針有如雨點般,打了過去。
沈星流心中暗道,就知道你不會這么容易聽話,不過,這手法似曾相識呢?
“呼嘩嘩嘩···”
卻見他不躲不閃,一手持刀而立,一手掌影翻飛,不到五個呼吸的功夫。
所有的鋼針,都被他夾在了指中。
“這是,無影手?”鐵山羊見此,哪能不明白,“你是唐門的人?”
沈星流沒有回答他,抬手擲出指間的鋼針。
“噼里啪啦啦啦···”
鋼針向著鐵山羊飛去,不過在接觸他時,又以一個詭異的路線,險險地掠過了他的皮膚與頭皮。
“哼,你也不錯呢,”沈星流冷哼一聲,“唐門的叛徒!”
“師兄,饒命,師兄饒命啊···”
鐵山羊失去了反抗的信心,丟下折扇不住地磕頭,額頭撞擊在石頭上,留下淡淡的血印。
“少要廢話,你幫是不幫?”
沈星流晃了晃手中的長刀,但凡要是聽到半個不字,就一并斬殺了這對奸夫淫婦。
事后,要是有人問他,就說不知道,要是查到他,大可以說二人是殉情了。
“啊··啊···”鐵山羊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連連后退,“幫幫幫,師兄你要我怎么幫?”
你這么大年紀,還叫我?guī)熜郑愫靡馑冀校叶疾缓靡馑悸犃耍蛐橇鲾[了擺手,示意他打住。
“這是你的事,反正我要的是,明日正午時分,十二鐵連環(huán)喪失一半的戰(zhàn)力。”
這、這也太快了吧···
鐵山羊還有些遲疑,卻見沈星流又上前兩步,才連忙應下。
“記住,不要耍花樣,唐門可盯著你呢,”
沈星流沉聲道:“另外,唐門門主已經(jīng)即位,接下來就是重點打擊你們這些叛徒,你好自為之。”
“是是是,還請師兄,替我美言幾句。”
鐵山羊也是個人精,怎么會不明白對方的話中之意,不過碧螺島什么時候得罪唐門了?劉星的這名字也不是真名吧,就連這張臉也不是真的吧。
劉星,星流?
莫非他是···
太可怕了吧,他居然能瞞天過海,當上了碧螺島三當家?
“哼,”見到鐵山羊臉上陰晴不定,沈星流黑著臉,冷聲道:“好說了,你好好干。”
“你繼續(xù),我走了。”
“師兄慢走!”
鐵山羊起身拱手拜去,不過一炷香的時間,他全身的衣服都被汗水打濕了。
而沈星流可沒空與他打哈哈,抬步離開了藏寶窟。
“恩~~~”
女子悠悠然地醒來了,“發(fā)生什么事了?”
聽到鐵山羊如實相告后,女子嚇得花容失色,連問怎么辦?
怎么辦?當然是趕緊收拾細軟,準備腳底抹油啊。
與女子商議好,鐵山羊便與她分頭行動去了。
他是絲毫不懷疑,以唐門的實力,殺他就如屠狗,這些年在水寨中過了點好日子。
如果,讓他毀了這里,還真是有些不舍得呢。
此時鐵山羊心中,已有對策,不就是毀去鐵連環(huán)一半的戰(zhàn)力嘛,好說,下毒的事,他最擅長了。
宴會此刻,還在繼續(xù)。
鐵山羊不聲不響地回到席中,拎起一個酒壇,“兄弟們,今夜不醉不歸啊。”
“嘩啦啦!”
特制的美酒,一碗碗的倒出。
“羊哥,你也喝!”
水匪們勾肩搭背,大聲唱著歡快的賊歌,歌詞之大膽,連月神都有些聽不下去了,只好默默地離席。
“好,我先干為盡,”鐵山羊哈哈大笑,接過一名船長遞來的酒碗,一仰脖地飲下。
接著,他又倒了一碗,“這一碗便敬大哥,多謝您這些年來對小弟的照顧。”
“哈哈哈,好,拿來!”鐵龍只覺得又回到年輕時了,大手一張接過酒碗。
“眾兄弟,看我的!”
鐵龍起身,雙手捧碗,“干!”
宴席中眾人,盡皆把碗中美酒一飲而盡。
“啪啪啪!”
鐵龍將酒盡之碗,一摔而碎,繼而摔碗聲此起彼伏。
“哈哈,痛快啊。”
“他娘的,老子這些年都快憋瘋了。”
“等到天下大亂后,爺們也要謀個一畝三分地。”
“再娶幾房媳婦,生個大胖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