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院中論武
在兩人不斷的交談中,唐萱萱說到了鎮(zhèn)南王府的事。
“哎,萱萱你是說,棉兒那妮子心儀我家飛雪?”顧孟氏捂著嘴巴,難以置信。
她倒是聽說過,當(dāng)顧飛雪隨道長離開瑀都后,去過云地的鎮(zhèn)南王府,讓她萬萬沒想到的是,居然還讓他替自己找回了一個兒媳婦。
難怪六年前,端木棉隨鎮(zhèn)南王來瑀都時,那妮子老躲著我呢,而且老在暗中偷偷看我。
“嘿嘿,原來如此啊,”顧孟氏細(xì)細(xì)想來,心中已經(jīng)了然,“看來這個臭小子,真是隨了臭蛋的脾性。”
此時,丫鬟早已取回東西,靜靜立在一旁。
“夫人,畫軸取回來了。”丫鬟在一旁適時地提醒道。
顧孟氏接過畫軸,拍了拍,“我與葉姐姐是閨中好友,這些天我憑著記憶,畫了一幅她的畫像,想著轉(zhuǎn)交給你們留個念想。”
唐萱萱正在疑惑呢,一聽是星流母親的畫像,激動地從椅子上跳了起來,不停地喘著粗氣。
“這禮物,萱萱你可還喜歡?”顧孟氏眉眼彎彎,笑看著唐萱萱手腳無措的樣子。
“喜歡,真是太喜歡了!”唐萱萱顫抖著聲音道,旋即一把將畫軸抱在懷里,就想去解開繩子,可拆到一半就停了下來。
顧孟氏奇怪地問道:“怎么了?為什么不打開看看?”
卻見唐萱萱搖了搖頭,依舊抱著畫軸,如獲珍寶,“我想等星流一同觀看。”
而顧孟氏則恍然大悟,默默地點了點頭,如此乖巧的唐萱萱,是越看越喜歡,心中想道:
若是葉姐姐能看到,該有多好啊。
......
另一邊,顧萬武,與沈星流感受到身后飯廳傳來的怒意,便快步離去,也不知是誰惹她生氣了。
反正不關(guān)我們的事,隨便鬧去吧。
來到花園后,顧萬武托著下巴,觀看著不遠(yuǎn)處小狼他們練功的身影,突然問道:“星流啊,聽說你這回是和飛雪一同剿匪的?”
“恩?顧叔叔你認(rèn)識飛雪嗎?”正在啃饅頭的沈星流,艱難地咽下一口,呆呆地問道。
“當(dāng)然,他是我兒子,”顧萬武語不驚人死不休,接著問道:“你說他現(xiàn)在武藝怎么樣了?”
好半天,沈星流才回過神來,坐直身子,敲了敲胸口,把嘴里的東西都咽下,鄭重道:“用四個字來形容,出神入化。”
顧萬武大吃一驚,沒想到名滿天下的黑俠,竟能給予那小子如此高的評價。
緊接著,他便哈哈大笑了起來,“哈哈哈,不愧是我兒子,當(dāng)?shù)蒙虾趥b如此的評論。”
聽到顧叔叔開心的笑聲,沈星流長嘆一口氣。
“賢侄,為何唉聲嘆氣?”
“可惜,我現(xiàn)在被陛下關(guān)了禁閉,要不然一定幫叔叔找回飛雪兄···”沈星流斬釘截鐵地道。
“好侄兒,好侄兒啊,”
顧萬武撫摸著胡須,欣慰地點了點頭,道:“不過,按年齡來算,你應(yīng)該是兄長啊。”
“哦?是嗎?”
沈星流壞壞一笑,下次見面后,可得讓那小子多叫幾聲兄長來聽聽。
而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能想象到,顧飛雪那一臉難受的表情了。
雖然不知道賢侄在想什么,不過也不是什么壞事。
顧萬武沉思片刻,道:“賢侄,你也不用太擔(dān)心,一個月后,就是陛下圍湖冬狩的日子了。到時我跟他說說,調(diào)你過去做個護(hù)衛(wèi),也算是將功抵過啦。”
一聽可以出門,沈星流急忙起身,拱手拜道:“那就有勞顧叔叔了。”
“嘿,一家人說什么兩家話啊!”
顧萬武起身托起沈星流,擺了擺手,而他身為一名武夫?qū)④姡缴顭┻@些禮節(jié)了,“來,讓叔叔我再來考考你的武藝,看看你最近有無進(jìn)步。”
說著,他就上前幾步,對著何大力,說道:“哎,小伙子,能否借槍一用啊?”
何大力如今也開始修習(xí)武藝了,只是一直不得要領(lǐng),而他此時正在阮小五的指點下,耍著一桿紅纓槍。
但兩人都是半桶水,拿著大槍就是一頓亂砸。
“大將軍發(fā)話,小的怎敢不從?”何大力聽到問話,收槍拜道,后應(yīng)顧萬武的要求,將紅纓槍拋飛給他。
紅纓槍只是一般的兵器,算不上珍貴。俗話說,大師寫作時,是不挑筆的。
饒是一桿普通的大槍,此時捏在顧萬武的手里,也讓他身上的氣息陡然一變,天地之間仿佛唯有他一人。
“看好啦,槍是這么用的。”
顧萬武微微一笑,隨即運(yùn)起手中的紅纓槍,雖是最基本的招式,可在其使來依舊勢不可擋。
“呼!”
只見,他提槍倒走,猛地扭轉(zhuǎn)身去,急急地刺出一槍,刺出一槍尚嫌不夠,又翻轉(zhuǎn)著身子。
在那一瞬間,便又刺出七八槍。
其實說是七八槍,那也只是普通人看來的,但在沈星流眼里,那一瞬間顧叔叔刺出了六十三槍。
“好一個回馬槍!”
沈星流起身拍著手掌,眼神一瞥阮小五。
“大俠,接刀!”
緊接著,阮小五便心領(lǐng)神會了,從一旁的兵器架上,取過一把帶鞘的腰刀扔了過去。
沈星流嘿嘿一笑,縱身躍起,在空中接過腰刀,一個空翻穩(wěn)穩(wěn)落于一座假山頂部。
“噌!”
腰刀發(fā)出一聲鳴叫,閃現(xiàn)著一抹亮色,就被盡數(shù)拔出刀鞘。
“這兩日,我一直在思索,如何提升刀法,還請顧叔叔指教。”
話未說完,沈星流腳尖輕點假山,飛騰至空中。
在陽光的照耀下,他周圍三尺內(nèi)的空間,好似扭曲了一般,手中飛舞的腰刀,如同江河之水奔流不息,威勢一層疊著一層。
每當(dāng)其揮出一刀,便有一抹白色的刀光,在其三尺的空間內(nèi)回旋,竟沒有一絲外露。
漸漸地,刀光越聚越多,散著熒熒的白光,沈星流此刻宛若天神一般,神光籠罩,刺的幾人根本睜不開眼。
“好刀法,好刀法!”
顧萬武看著散去刀光,與落到地面的沈星流,連連點頭。
短短幾日的時間,連顧萬武也不敢輕言,能夠輕松戰(zhàn)勝他了。
“哇呱呱,小哥哥好厲害,”小八從遠(yuǎn)處飛來,落在沈星流的肩膀上。
“小八,你醒啦?”小狼一臉興奮就要去抓它。
小八嚇了一跳,急忙撲棱著翅膀飛來飛去。
“哎,你們慢點,別跑出山海別院啦。”沈星流無奈地?fù)u了搖頭,小八的身份特殊,可不能放松警惕。
“知道啦!”小八與小狼齊齊應(yīng)道。
看著二者離去的身影,顧萬武張了張嘴巴,撫須道:“這就是唐門傀儡嗎?”
“顧叔叔,認(rèn)為如何?”
“巧奪天工啊···”
江湖上能使金石開口的門派屈指可數(shù),便連皇宮內(nèi),也沒有此種技藝。
兩人交還武器后,緩緩地在花園里散起步來。
“你此番來瑀都前,去過迦葉寺了?”顧萬武一眼就看出了沈星流刀法中玄機(jī)。
沈星流默默地點了點頭,良久后長嘆一口氣,“可惜當(dāng)時,我還不知那字是父親所留啊,只能從中學(xué)了皮毛。否則我非得在山上住上幾個月。”
“不急不急,那字里包含著兩招刀法,不是輕易就可學(xué)會的···”
“難不成是動如雷霆,與難知如陰?”沈星流面色有些奇怪。
顧萬武愣了愣,點頭道:“看來你都知道啦···”
不過,當(dāng)他一想到沈星流夸張的天賦,能知道缺失的這兩招,也就不足為奇了:“此二招不可言傳,屬于用意不用力的招式,可謂相當(dāng)難練。”
沈星流恍然大悟,合著真有這兩招啊,沈老不是不教我,是他也不會啊。
緊接著,他接下來的一句話,讓顧萬武差點揪下幾根胡須。
“如果有黑刀的話,好像我可以使用動如雷霆。”
雖然只是輕輕嘟囔了兩句,可落在顧萬武耳中,卻是轟然炸響。
“你小子,可不許吹牛啊!”
沈星流縮了縮脖子,“我也沒吹牛啊,不過,我也不知道使得對不對···”
話音未落,顧萬武就拽住了他的小臂,“走走走,去拿黑刀,我?guī)湍憧纯矗羰歉因_我,小心我揍你。”
“不、不、不,不用去取,我就站在這兒,它自己就會過來。”
“哎?這么神奇嗎?”顧萬武還不信。
無奈之下,只好演示了一下。
只見,沈星流凝神閉目,心意漸漸溝通黑刀。
“登楞楞!”
與此同時,在房間內(nèi)的黑刀,立即有了反應(yīng)。
“咻、咻、咻!”
黑刀連帶著刀鞘,在房間里盤旋著,似是在找主人的方位。
“唰!”
緊接著,一道破空聲響起,黑刀應(yīng)聲掠去。
起先顧萬武以為他在吹牛,可當(dāng)看到黑刀果然飛來時,瞬間全都信了。
“好刀啊!”顧萬武愣愣地看著黑刀,贊嘆道。
終于知道為何江湖上,那么多人想得到這把刀了,可你得到有什么用,只要刀主的意念一動,刀自己又會回來了。
此時,正撫著黑刀的沈星流,輕聲問道:“顧叔叔,可知此刀的來歷?”
饒是顧萬武見多識廣,也依舊搖了搖頭,“不知,賢侄從何處獲得此刀的?”
沈星流左右環(huán)顧四周,趴在其耳邊小聲訴說著,畢竟那處地方太過詭異了···
“嘶,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