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當街刺殺
羽林衛(wèi)與眾甲士一擁而上,正欲擒拿此人。
瑀皇聽到車外吵鬧,招來侯公公。
侯、費二位公公,分管宮外與宮內(nèi)。
“陛下,有人阻攔圣駕,恐是刺客,韓將軍正在擒拿。”侯公公快步上前,垂首向車內(nèi)稟告。
“那人是何打扮?”瑀皇嘴角上挑,有趣啊,這大白天就來刺殺?
侯公公將那老漢的打扮如實道來,還說老漢手持血書,該是有兵刃在內(nèi)。
“放肆!”
車駕內(nèi),傳出輕輕飄飄的二字,頓時嚇得四周的宮女、太監(jiān)跪地不起。
“去叫停他們。”
來人明明是個難民,若不好好處置,恐會寒了天下臣民的心。
瑀皇輕輕撥開車簾,被小太監(jiān)攙扶著下了車駕,而侯公公則一溜煙兒地跑去。
“圣人居然下車了?”
“以往可沒有這個慣例啊···”
“聽說前面,有人攔駕。”
“何人如此大膽?”
“···”
不僅僅是民眾們,就連大臣們也是頭一次見到陛下在此刻下車。
以前最多就是撥開窗簾,向著路兩旁的民眾招招手。
聽到耳邊有議論聲,瑀皇掃視四周,參與議論的大臣及民眾,無一不是全身一抖,閉上了嘴巴。
侯公公聽到圣人下令后,立即腳下生風,幾個呼吸間,便奔走到了隊伍的最前方。
“嘩、啪!”
只見,他揮舞著手中的拂塵,抽退了幾名正在擒拿老漢的甲士。
“放肆,不得無禮!”
被抽中的甲士,雖然不是很疼,但也一臉疑問,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還不退下!”
韓燁看到侯公公趕來,心中一驚,立即喝道。
而后,他也是翻身下馬,向身后迎去。
幾名甲士這才意識到,原來是他們捉拿老漢,驚擾了圣駕。
隨即,幾人訕訕地向著侯公公拱了拱手,多謝其手下留情。
要知道以侯公公的實力,在高手林立的宮中,那也是能排得上號的。
尤其是一手“拂塵功”,使得叫一個出神入化,常人挨上了便是筋斷骨折,根本不要想有好結果。
侯公公微微頷首,放過幾人,讓其退下。自己教訓一下他們,總比他們事后被追究要好一些。
......
“陛下,不能去啊!”
韓燁迎上了瑀皇,就要跪下行禮,被其牢牢地扶住了。
一般能做到羽林衛(wèi)將軍的,那都是皇帝的親信,關系自然非同一般。
“你是要攔朕?”
只見,韓燁后退幾步,抱拳道:“末將不敢,但那老漢身份尚未查明,陛下還是暫避為好。”
“陛下,若想去,就從末將尸體跨過去!”
瑀皇正起臉色,轉瞬失笑,“避?往何處避?現(xiàn)在朕的子民都在看著朕呢,放心朕有你護衛(wèi),安全的很呢。”
說罷,便拍了拍韓燁的肩膀,向前方走去。
一眾太監(jiān)、宮女,緊緊跟隨。
這番話,讓韓燁愣在了原地,能得此信任,縱死無悔。
旋即轉身追上了瑀皇,護衛(wèi)在一側。
在前后簇擁之下,一行人來到隊伍前。
那名老漢正在揉著剛被扭到的肩膀,見一行人走來,為首的那人氣勢非凡。
“陛下,請您救救霖安的百姓吧!”
老漢或許猜到了瑀皇的身份,將血書橫成在前,雙手攤在地上,口中哀嚎不已。
只叫見者傷心,聞者流淚。
道路兩側的百姓,不少人都在偷偷抹著眼淚,小聲啜泣著。
正如瑀皇所猜想的那樣,今日之事,不好好的處置的話,恐有隱患。
“老丈,快快請起!”瑀皇不顧眾人阻攔,上前幾步道。
奈何老漢鼻尖抵著地面,直呼:“草民生得丑陋,不敢驚嚇圣人。”
“無妨,朕允你抬頭回話。”
那老漢這才顫顫巍巍抬頭,只見他頭發(fā)凌亂,面容憔悴,且有塊青紅色的胎記。
瑀皇絲毫不嫌棄,微微點頭道:“你說你來自霖安,可有要事稟告。”
要知道前陣子,霖安再現(xiàn)水災,他以命人賑災了啊。
“陛下容稟,草民確實來自霖安···”
老漢雙手合拳,聲淚俱下道:“只因霖安水災,府尹縣令串通一氣,私吞賑災銀兩不說,還差人打傷了好多上告的災民啊。”
什么?
瑀皇聽得一陣頭暈目眩,險些摔倒。
按理說霖安距離瑀都也不遠,最多十日的路程,沒想到在他眼皮底下,竟有一堆貪官酷吏。
當真是可忍,孰不可忍!
“陛下,老漢還有鄉(xiāng)親們聯(lián)名寫得血書為證,請您查閱!”老漢悲痛欲絕,不斷叩著響頭。
幾個響頭下來,額間鮮血四溢。
瑀皇趕忙上前扶起了老漢,“好好好,朕就看看···韓···”
剛想命人展開這卷血書,老漢忙不迭地上前,哭道:“草民無甚大用,愿為陛下開卷一看。”
“也好,速速展開!”
此刻,他心亂如麻,只想快些看看血書的內(nèi)容。
老漢得到恩準,緩緩打開血書。
血書的內(nèi)容,是一個個人名,有些筆跡稚嫩,歪歪扭扭的,顯然就是兒童書寫的。
瑀皇看著以血書寫得人名,他心如刀攪,這些都是他的子民啊。
“嘩、嘩、嘩···”
血書已被展開至最后一寸,突得現(xiàn)出一柄匕首。
只聽得一聲怒吼,老漢一把將其攥入手中。
“護駕!”
韓燁離得最近,看得也最為清楚,情急之下,他大吼一聲,猛然間向著瑀皇撲了過去。
“唰!”
說時遲那時快,老漢一刀抹去,瑀皇急忙間后退了兩步。
隨即老漢一個箭步,沖上前去。
正待要將瑀皇刺殺時,韓燁便沖到了近前,將陛下拉走。
由于那一刀來得太急,因為擔心會傷到陛下,于是韓燁便徒手握住了刀刃。
“滴、滴、滴···”
鋒利的刀刃,瞬間就劃開了他的虎口,鮮血還沒來得及滴落呢。
“咻、啪!”
緊接著,侯公公一腳跺向了老漢的胸口,那老漢還想拔刀,可刀刃早被死死攥住了。
還沒反應過來,老漢感覺就像被一頭發(fā)怒的公牛,猛地撞了一下。
“噗!”
匕首隨即脫手,老漢吐出一口鮮血,倒飛出得身子在空中劃出了一道優(yōu)美的弧線。
“叮、當啷啷啷···”
匕首掉落在地上,韓燁緊緊地攥著傷口,劇痛隨即從掌心傳來,不斷刺激著他的大腦。
“有刺客,有刺客···”
這時民眾內(nèi)傳來驚叫,人群陡然騷動了起來。
“快,給朕拿下那名老漢!”瑀皇瞪大了眼睛,不斷喘著粗氣,氣得脖子都是通紅的。
“要活的!要活的···”
老漢剛一落地,還想跳起身來,胸口就被侯公公一腳踩住了,脖子上就被架了數(shù)把尖刀。
而這時,從道路兩側的民眾中,跳出了三名黑衣人。
“嗖、嗖、嗖···”
只見,他們在凌空的那一瞬間,手臂揮動間化成若干殘影,無數(shù)道閃爍著異樣光芒的飛鏢,劈頭蓋臉地落了下來。
“噌!”
韓燁急忙招呼甲士護駕,單手拔出腰間的佩劍。
“叮鈴當啷···”
劍刃在手中,被舞得密不透風,眨眼間便將所有暗器格擋一空。
黑衣人顯然忽視了韓燁的存在,隨即拔出背后的短刀,沖上前去。
“啪啦啦···”
現(xiàn)場頓時亂成一團,混亂的民眾不斷發(fā)出尖叫,甲士們除了要保護瑀皇,還要疏導諸多驚慌得民眾。
后方的百官何曾見過這種陣仗,一個個嚇得全身發(fā)抖,腿似篩糠。
倒也有幾個不怕死的文臣武將沖了上去,以一己肉身擋在瑀皇身前。其中竟還有不會武功的成山王上官瑜。
甲士們護著陛下及官員們,不斷后退。
“叮、鐺!”
韓燁持劍迎上三名黑衣人,單手持劍橫檔在前,勉強擋下兩柄自上落下的短刀。
與此同時,侯公公剛剛擒下老漢,來不及返身救援,只得一甩手中的拂塵。
只見,他手中的拂塵,在驟然間,延伸了數(shù)丈長。
就在這時,剩下的一名黑衣人,從兩人身后閃出,正要一刀捅殺韓燁時,一抹細長的白絲,隨即纏縛住他的手腕。
“什么?”
黑衣人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侯公公拉了過去。
而即使少了一名黑衣人,韓燁的壓力絲毫不減,因為他只有一只手可使力。
“去你娘的!”
要是陛下被刺殺,那他就是罪人了,到時要手還有何用?
心念電閃,緊接著,他握緊左拳,狠狠地轟向一名黑衣人的胸口。
“砰!”
這一拳是五品武者的含怒一擊,自不是容易抵抗的。
在其內(nèi)力噴吐之下,那名黑衣人如遭電擊,不住地倒飛出去,嘴中大口大口嘔出鮮血,打濕了遮臉布。
再次落地時,已是出氣多,進氣少了。
最后一名黑衣人,在同伴被擊飛后,瞳孔一縮,抽身退去。
“唰!”
韓燁雖是一劍斬空,也不放棄,大喝一聲提劍而上,不斷沖殺著陣腳已亂的黑衣人。
“陛下,這里危險,您上車先走,這里由臣等擋著!”上官瑜死死地擋在了瑀皇身前,因為暗中不知還有多少刺客
只見,瑀皇扶著成山王的肩膀,拍了拍道:
“不怕死是好事,可若要朕落荒逃跑,大可不必!”
要知道瑀皇可是馬上皇帝,少年時,面對千軍萬軍尚不曾懼過。一場小小的刺殺,有何懼哉?
隨著黑衣人殺出,四周已經(jīng)充滿了喊殺聲,又有十數(shù)名刺客殺出人群,與數(shù)名甲士戰(zhàn)在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