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父子兵
兩人眼中都充滿了戰(zhàn)意,顧萬武不退反進(jìn)。
“二郎擔(dān)山!”
只見,他將長槍擔(dān)在肩上,旋轉(zhuǎn)起身子,大步上前,借著旋轉(zhuǎn)的力量,將飽含內(nèi)力的一槍,抽在金剛奴的胸口上。
“咔···空!”
這一招勢大力沉,只聽得一聲悶響,就連那金剛奴的金剛之軀,也忍受不住,吐出一口鮮血,倒飛了出去。
其胸口處,更是留下一道拳頭大小的猙獰砸痕。
倒飛出去的金剛奴,不知砸斷了多少樹木、巨石,風(fēng)壓更是將兩側(cè)的樹木吹得扭曲變形。
直直退出數(shù)百丈,才勉強停下,其龐大的身軀,在林間開出了一道幽邃的道路。
“嘖嘖嘖,當(dāng)真是恐怖啊···”
顧萬武喘著粗氣,收槍而立,娘的,可算是搞定了,真是累死老子了。
聽耳邊傳來熟悉的打趣聲,不禁破口大罵道:“臭小子,你怎么來了?為什么不去保護(hù)陛下?”
沈星流現(xiàn)出身來,嚇得縮了縮脖子,無奈道:
“那什么成山王已率甲士前來支援了,我覺得顧叔叔你這兒更需要幫忙。”
“他?他怎么來了?”顧萬武顯然不知道瑀皇還有后手,皺著眉頭,“你以后離他遠(yuǎn)點。”
沈星流不解地問道:“為、為什么啊?”
“別問,問就是這小子可不是什么好人!”顧萬武哼了一聲。
“哦···”
對此沈星流,深以為是地點了點頭。
“你小子聽清沒,你們以后要再敢有往來,被我聽到了,小心···”
顧萬武頓了頓,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似乎在挑選下手的地方,“小心你的腿。”
說著,還晃了晃手中長槍。
“聽清了、聽清了···”沈星流訕訕一笑,攤了攤手:“顧叔叔啊,我覺得我們現(xiàn)在還是先解決眼前的敵人吧。”
“敵人,哪還有什么敵···”
顧萬武擺手,正想要調(diào)侃沈星流幾句,一股狂暴的氣息,突然襲來。
金剛奴乙自從它誕生時,還是第一次受這么重的傷。
“咔吼···”
如今它想要動一根手指都是妄想,腦袋更是昏昏沉沉的,迷迷糊糊間,它似乎看到了當(dāng)年···
當(dāng)年他也曾是金剛門的內(nèi)門弟子,擁有大好的未來,一次比武中輸給了金仲,本來也沒什么大不了的,輸了就輸了唄。
可有一天,他和師兄被師門派出去執(zhí)行任務(wù)。
就在任務(wù)完成后,回途期間,他和師兄先后失手被縛。
隨后,二人就被關(guān)入了一個山洞里,在那里只有黑暗與折磨在等待二人,但他們并不絕望。
因為他們始終堅信著,師門的長輩一定會尋到他們,解救他們。
那些詭異的鬼面人,一天到晚的給他們灌各種湯藥,導(dǎo)致他們昏昏欲睡。
直到有一天,他從沉睡中醒來,模模糊糊地看到了一道期待已久的身影。
那微微馱背的身影,正是金剛門的長老。
可惜長老不是來救他們的,而且長老似乎和那伙人很熟。
至此他才明白,他們被出賣了,雖然不知道鬼面人的目的,但他隱隱約約間,聽到“金剛”二字。
多么美妙的二字啊,金剛門之所以叫金剛門,是因為門中弟子,一直都以金剛境作為目標(biāo)。
門中弟子,都是以修習(xí)外功為主,十年如一日的捶打肉身,沒想到是為他人做嫁衣啊。
修習(xí)外功真的能達(dá)到金剛境嗎?
他不知道,但從目前來看,那些鬼面人做到了,記得最后一次清醒時,他才三品,現(xiàn)在居然已成就金剛之軀了。
“好痛啊···”
金剛奴乙咬著牙,爬了起來,“咳咳、哇···”
或是動作幅度過大,牽扯到了內(nèi)臟,他又咳出數(shù)口鮮血。
“呵呵哈哈哈···”
就這點疼痛,算得了什么,遠(yuǎn)不足當(dāng)年錘煉肉身時的萬分之一,感受著體內(nèi)蘊含的強大力量。
他的心情既激動,又興奮,但也伴隨著屈辱與悔恨。
悔的是就不該相信師門的鬼話,恨的是那鬼面人,居然把他變成了這副鬼樣子。
“呃啊···”
金剛奴乙仰天長嘯,嘯聲響徹山野。
......
自從戰(zhàn)斗一開始,四處捕獵的文武大臣,就感覺到不對勁兒了,紛紛退出了浮玉山。
“是山神、山神發(fā)怒了!”
突然有一名官員,顫顫巍巍地喊道。
緊接著,一幫大臣呼呼啦啦,向著浮玉山跪了下來。
但是迎來的不是山神,而是瑀皇及其一眾甲士。
“眾愛卿這是怎么了?”
瑀皇看得莫名其妙,立即翻身下馬,扶起林中鶴等人,“愛卿平身平身。”
“陛下,浮玉山中發(fā)生何事?”林中鶴疑惑道。
一眾大臣見天子無恙歸來,無不欣喜無比,圍了上來,哭泣不已。
“陛下啊,還好您沒事,否則老臣必追隨您而去啊。”
“···”
瑀皇無奈地聳了聳肩,揮手讓唐萱萱等人快點回行宮,可不能再耽擱了。
“陛下,這位可是唐姑娘?”林中鶴揉著哭花了的眼睛,定睛一看,問道。
“小女子唐萱萱,見過眾位大人,”
唐萱萱也不怯場,盈盈施了一禮,急切道:“小女子急著給韓將軍解毒,如此就失禮了。”
隨即,她緊追在甲士們的身后而去。
“陛下這···”
直覺告訴他們,山林中絕對發(fā)生了不得了的事情。
“還是你們先告訴朕,方才跪拜何人?”瑀皇有些不高興了。
大臣慌成一片,這稍不留神就會被治一個大不敬之罪。
“陛下容稟!”
不一會兒后,瑀皇弄明白了,哈哈大笑,“哪里有什么神?”
“只是在殺刺客而已!”
最后一個字,幾乎是咬著牙念出來的
按理說,此次冬狩,他們做好了萬全準(zhǔn)備的,可依舊被刺客混了進(jìn)來。
如今想來,那名前來報告有野豬的甲士,必是要引他入陷阱,好在白鹿將他帶出了埋伏點。
“什么?什么人如此大膽?”
林中鶴只感覺頭皮發(fā)麻,胡須無風(fēng)自舞,“陛下,這件事還請交給老臣去查。”
瑀皇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欣慰地拍了拍其肩膀,鄭重道:“如此就有勞愛卿了。”
“為陛下分憂,是臣子的本分!”林中鶴躬身拜道。
看著陛下離去的背影,林中鶴抹了抹頭上的汗水,隨即開始從他往下一干人等的審查。
......
“殺、殺、殺,我要把你們殺得干干凈凈!”
金剛奴乙舉起雙臂,握拳向天,他的心中只有無盡的怒火要發(fā)泄出來,首當(dāng)其沖就是要解決面前的敵人。
“我去,這貨說話可以這么流利的嗎?”沈星流聽到怒吼后,心中一驚。
“咔噠!咔噠!”
伴隨著一下下沉悶地腳步聲,金剛奴緩緩從碎石中走了出來,來到二人身前,約四五丈左右的距離。
“唔、嗝!”
沈星流艱難地咽了咽口水。
此時,他放眼望去,只見金剛奴全身金光環(huán)繞,胸口處有一砸痕,其四周竟崩裂開了無數(shù)的細(xì)縫,就像蜘蛛網(wǎng)似的。
心中不禁打鼓,還好顧叔叔和他比武時,沒使出這一招,此招竟能破開金剛之軀。
而金剛奴竟然接下了這一招,雖然他受傷不輕,但也恢復(fù)了些許意識。
一名有腦子的金剛境武者,其威脅性可比癡傻的金剛奴要大上不少。
“這,我是不是闖禍了?”顧萬武撓了撓頭皮,尷尬道。
“嘿嘿,不不不,顧叔叔啊,你不覺得這樣更加好玩了嗎?”沈星流嘿嘿一笑。
“你小子···”顧萬武愣了愣,笑罵道:“俗話說上陣父子兵,今日叔父就帶你殺上一回!”
“喝啊!”
還沒等沈星流回話,顧萬武就拎著長槍殺了上去。
金剛奴努力維持著自己的清醒,雙臂交叉擋于胸前,隨著叮鈴一聲脆響,它右臂上的鐵環(huán)被盡數(shù)擊碎。
槍尖狠狠地扎了過去,可落在那本該是柔軟的皮膚上,再也不能寸進(jìn)半步。
“呲啦!”
緊接著,電光一閃,金剛奴本想震開長槍,可眼前一花,一柄黑刀向著他的眼睛掃來。
沈星流借著顧萬武的掩護(hù),騰跳起身,一刀斬出,他想要確定一件事。
果然,金剛奴雖然急急地向后仰去,但未全部躲過。
受此一擊后,其眼角迅速地崩裂開來。
“嗚啊,可惡!”金剛奴乙捂著眼角,鮮血從他的指縫間緩緩溢出,“你是如何知曉的?”
而顧萬武也很奇怪,合著他打了半天,都不如這普通的一刀?
“也好,就讓你死個明白!”
沈星流長嘆一口氣,好好的人,怎么就弄成這樣了,“你是叫金剛奴乙吧,先前我殺了一名叫甲的。”
“甲?甲···”金剛奴全然沒有印象,但能稱之為甲的,除了他師兄還能有誰?
“嗚嗚嗚···”
金剛奴乙流下血淚,“謝謝你,結(jié)束了他痛苦的一生。”
若是被當(dāng)做玩偶,倒不如痛快一戰(zhàn),求得一死。
“不客氣!”沈星流沉聲說道。
但他可不沒有因此而松懈,畢竟對方可不像是會束手待死之人。
隨即,沈星流傳音給顧萬武,道:“顧叔叔,一會兒你攻擊它的胸口,我攻擊它的五官。”
“吼啊,來吧···”
金剛奴哭過一陣后,臉上帶著一道血色淚痕,捏著拳頭,再度向著二人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