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回城
宴席間,眾人落座。
沈星流被瑀皇安排在了左手第一席,而林中鶴只能在右手第一席。
本來沈星流還不愿從命,卻被陛下一把按在了座上。
瑀皇見他空手而歸,于是打趣般問道:“星流啊,可是在山中遇到什么意外了,怎么一無所獲啊。”
“回稟陛下,此番小子見到一只有孕的母鹿,因此未得獵物···”沈星流低垂著腦袋,回道。
“唉···”
瑀皇聽后,長嘆一聲,“這也是人之常情。”
“來,眾臣飲勝!往后朕還需愛卿們的盡心輔佐啊!”
眾人盡皆起身,雙手舉杯,應(yīng)和道:“臣等愿為陛下鞍前馬后,牽馬墜蹬!”
一杯飲下,氣氛頓時活躍了開來。
不時有人夸贊沈星流,仁義無雙,智勇雙全···
總之夸得他滿臉通紅,直言不敢。
身旁的唐萱萱則翻了翻白眼,大口大口地啃著烤肉,吃得小臉油光光的。
如今聽到眾人這樣的夸贊,唐萱萱才意識到,原來這貨這么“搶手”嗎?
“難怪,陛下也要招你當(dāng)女婿呢···”
唐萱萱有些吃醋,小聲嘀咕著,可也逃不過他的耳朵。
“噗···”
沈星流吐出嘴里的酒水,嗆得直咳嗽,還好此時氣氛熱烈,沒有被人發(fā)現(xiàn)他的狼狽。
“萱萱啊,你聽我解釋···”
卻見她搖了搖頭,“你不必解釋,而且···”
“而且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完成那三個考驗,也一定能在一年內(nèi)達(dá)到洞天境!”
說話間,唐萱萱抬起腦袋,堅定無比地看向他。
“萱萱···”
沈星流怔了怔,眼中滿是柔情,與她對視著,就在想要擁她入懷時,卻被她躲了過去。
此時,甲士們成群結(jié)隊地繞著篝火,伴著鼓點聲,載歌載舞。
“嘿嘿,大壞蛋···”
唐萱萱滿臉洋溢著得意的笑容,跳起身來,加入了跳舞的隊伍,贏得陣陣掌聲及叫好聲。
......
“咕、咕、咕···”
瑀都城外,某個不知名林中,傳來一聲聲鳥叫。
曹洪之循著叫聲,找到了等候已久的獨(dú)孤秀。
“曹大公子,您現(xiàn)在可也是大忙人啊!”獨(dú)孤秀面色有點慘白,前日他施展黃蓮遁法逃跑,元?dú)獯髠€未恢復(fù)。
“曙更!”
曹洪之咬著牙,捏著腰間匕首,再三思索后,還是不敢動手,而后沉聲問道:“此番,不知你意欲何為?”
“嘿嘿,不要誤會,”獨(dú)孤秀從懷里掏出一個瓷瓶,丟給了曹洪之,“我是專門來給你送延緩毒性發(fā)作的解藥。”
“你們會有這么好心?”
雖然心有疑惑,但他還是接過了解藥,捏在手心里如獲至寶,這些天毒性發(fā)作的越來越頻繁,讓他又驚又怕。
不過,他可不是怕死,而是怕不能報仇!
“你愛信不信,而且你的命,我們還有用···”
“果然如此嗎?”曹洪之既然敢來,那早就猜到了。
獨(dú)孤秀懷中抱劍,靠在樹干上,垂首道:
“曹公子當(dāng)真聰明,而且你除了與我等交易之外,沒有任何一條路可走。”
“是嘛,我知道了···”
曹洪之攥了攥瓷瓶,轉(zhuǎn)過身子,頭也不回地就要離開林子。
“嘿嘿嘿,我會在后日,天明前再來此處,這也是你最后的機(jī)會···”
話音未落,獨(dú)孤秀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原地,只留下最后一句話,在林間飄蕩,久久不能散去。
走出幾步后,曹洪之將瓷瓶捏在胸口,一手扶著樹干緩緩跪下。
“嗚嗚嗚···”
輕輕地啜泣聲,聽得讓人心塞。
不知哭了過來,直到一名老者尋來,輕輕拍了怕他的后背,喚道:“孩子···”
“毋舌大人,我該怎么辦?”曹洪之聽到這聲呼喚,全身一震,抬起淚眼看去。
毋舌是宮中供奉,也是前朝的大太監(jiān),“唉,看來你與他們見過了,你問我怎么辦,我只有四個字相告。”
“哪四個字?”
“將、計、就、計!”毋舌將他扶起,一字一句地道。
曹洪之聽后恍然大悟,確實想要摧毀曙更,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而他現(xiàn)在身中奇毒,被其所控制,或可利用這一點,將其一步步誘入圈套。
“那這解藥?”曹洪之抹了一把眼淚,舉起手中的瓷瓶,還是不敢相信。
毋舌要過瓷瓶,拔開瓶塞嗅了嗅,點頭道:“雖然我也不知此藥的功效,但你放心,這是無毒的。”
曹洪之面色一喜,接過瓷瓶,只要能活下去,那他就還有報仇的機(jī)會。
......
營地的宴會,一直持續(xù)到了后半夜。
沈星流、唐萱萱也因為要盡快回都城,索性向瑀皇告別了,畢竟他們消失六天之久,估計別院內(nèi)的人都急壞了。
而瑀皇結(jié)束這里事后,還需要兩天才能回都城。
“陛下,我這里寫有一封書信,您回去后再打開···”
沈星流趴在瑀皇耳邊,悄悄地將書信塞入其懷里,就匆匆地登上馬車離去。
“咔噠噠···”
馬車搖晃著,漸漸遠(yuǎn)去。
瑀皇摸了摸胸口的書信,心中好奇,上面到底寫得什么,瞥了瞥身后的韓燁。
韓燁當(dāng)下心領(lǐng)神會,單手一揮,身后甲士各自散開,把守各處。
“呲呲呲、嘩啦···”
隨著一連串的聲音響起,信封被撕開了,瑀皇抖了一下紙張,細(xì)細(xì)看去。
片刻后,先前微微皺起的眉頭,漸漸打開,笑罵道:“臭小子,真當(dāng)朕不知道呢?”
信中的內(nèi)容,寫的是雙月教可能正在進(jìn)行的計劃,以及他的猜測,但瑀皇知道的信息,可比沈星流多多了。
“你也算是有心了!”
又將書信折好,收入懷里,背過雙手,看上去心情很不錯,哼著小曲向行宮走去。
......
馬車上。
沈星流輕閉雙目,合衣而睡。
而唐萱萱則無絲毫的睡意,瞪著圓溜溜的大眼珠子。
在好奇心的驅(qū)使下,她湊上前去,想要撥開他的胸口衣服。
“哎、哎呀···”
剛想使壞的唐萱萱,就被沈星流一把擁入懷里,心道:嘿嘿,還想逃,逃得掉嗎?
“星流,星流?”
唐萱萱輕聲喚道,不過見他沒有動靜,難道是睡著了?
可惡啊,連睡著了都這么大的力氣···
哼、哼,絕對是裝的。
隨即,她眼珠一轉(zhuǎn),小手探向其腰間。
繼而沈星流的面色有些凝重了起來,再也裝不下去了,只好張開眼睛,將她松開了。
“嘶哈···”
沈星流揉著腰間的嫩肉,喃喃道:“完了完了,這下肯定青了。”
“哪有這么嚴(yán)重···”唐萱萱翻了翻白眼,沒好氣道:“你懷里藏著什么,怎么還香香的?”
“莫非,藏了哪家姑娘的手帕?”
“還是···”
沈星流見她越說越離譜,趕忙捂住了她的小嘴。
“這話也是能隨便說的?搞得我像是很花心一樣。”沈星流裝作生氣的模樣,訓(xùn)道。
“唔哇,哇哇···”
“啊,你說什么?”沈星流聽得不太清楚。
唐萱萱三兩下,打落捂在嘴上的手,不知道從哪兒抽出一條手帕,裝著擦拭眼淚,“唉,可憐小女子,命苦啊···”
“得得得,讓你平日里少看些話本吧,思想都不健康了!”沈星流苦笑著,刮了刮她的小瓊鼻。
“哼,誰讓你不給我看的?”
唐萱萱吐了吐可愛的舌頭,哼道。
“那行吧,早晚都得給你,”沈星流神秘一笑,“不過,你可得注意情緒,不要太開心了。”
“本小姐,什么奇珍異寶沒見過,怎么會···”
然而,她還沒有說完,就見沈星流從懷里緩緩取出一朵花。
“咣!”
花朵一經(jīng)出現(xiàn),就爆發(fā)出了一陣紫色的光芒,透過馬車直射而出。
“嘶吼···”
強(qiáng)光甚至刺激到了馬兒,好在車夫經(jīng)驗十足,穩(wěn)下了馬兒,還好強(qiáng)光一閃即逝,要不還真有可能翻車。
“沈公子,唐小姐,你們沒事吧?”車夫停住了馬兒,跳下車子,拱著手疑惑地問道。
“呃,無事,繼續(xù)動身吧···”
車夫心中遲疑了一下,也不敢多問,只好繼續(xù)上車,驅(qū)馳馬兒。
紫鳶花迅速將光芒斂入花瓣中,如若細(xì)細(xì)觀察,每一朵紫色的花瓣上,都有無數(shù)白色的星點閃爍。
“這、這、這是···”
唐萱萱瞪大了眼睛,激動地指著紫鳶花,結(jié)結(jié)巴巴道:“這是九尾紫鳶花?”
“哎,你認(rèn)識啊?”
本來還想顯擺一下呢,沒想到她居然一下子就說出了花的名字。
“那當(dāng)然了!”
唐萱萱鼓起腮幫子,雙手叉腰,“好歹,我也是一名醫(yī)者,認(rèn)識些奇怪的花花草草,很合理吧。”
“還有你是從哪兒摘得?”
沈星流頓時滿頭大汗,撓了撓腦袋,“這,這不能說···”
“恩?有秘密了吼!”
唐萱萱皺起小鼻子,張牙舞爪地湊上前來,若是不說,估計他還得遭上不少罪。
他無奈地攤了攤雙手,只好如實招來,況且萱萱與他宛如一體,不能算是別人吧。
“好吧,我可以告訴你,但你不能再告訴別人哦···”
“恩恩恩,沒問題,我發(fā)肆,”剛想發(fā)飆的唐萱萱,立馬恢復(fù)了乖巧可愛的模樣,豎起了四根手指。
繼而后知后覺地放下小拇指,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