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離開婁府
“唳!呷!”
兩只體型相近的火鳥在空中相遇,不時相撞在一起。
一時間,火羽紛飛,好不壯觀。
雖然神鳥的虛影,不似火焰大鳥那般接近于實(shí)體,可每次撞擊時,后者反而更顯力疲,畢竟神鳥之內(nèi)帶有一絲神性。
“喝啊!”
兩人各自操控著火鳥,盤旋于夜幕之下。
西湖大街上,已有民眾在朝著婁府跪拜了,他們也不知那兩只鳥雀,到底為何名。
不過看它們?nèi)碓』穑棵课鑴娱g,身姿輕盈優(yōu)美,便有文人認(rèn)為其中一只,必是鳳凰。
古籍有載,鳳凰可是神鳥,每次出現(xiàn),都寓意著天下太平。
而這也是民眾內(nèi)心期盼已久的愿望,于是懷著十分激動的內(nèi)心,紛紛朝拜。
不知是不是錯覺,神鳥虛影受此一拜后,竟更加凝實(shí)了起來,沈星流眼中不由的一愣。
“唳!”
神鳥振翅向天,高聲啼叫,似是很舒服。
而此狀況的出現(xiàn),也讓陳庭煥萬萬沒有想到,“不能再拖了,必須得速戰(zhàn)速決!”
時間越久,對他反而越不利。
旋即操控著火焰大鳥,調(diào)整好身子,發(fā)出了最后一擊。
對此,沈星流求之不得,雙手一招一引間,神鳥身上的火焰陡然暴漲。
兩者于空中,相撞在一處,爆出十分耀眼的火光。
“砰!隆隆隆···”
聲音緊隨而至,氣浪滾滾襲來,帶給民眾一陣陣暖風(fēng)。
但處于中心的兩人,卻絲毫不覺得溫暖,反而被吹得東倒西歪。
狂風(fēng)四卷之下,將屋頂所剩不多的琉璃瓦全部刮落,只剩下一個光禿禿的木架。
“噗呲···”
陳庭煥本就支撐不了多久,加之暴風(fēng)肆虐,更是讓他胸膛中的氣血激蕩不已,緊接著一口鮮紅吐出。
反觀沈星流這邊,雖說也很狼狽,不過還是勉力支起一道淡紅色的屏障,防御下了大半的狂風(fēng)。
一會兒之后,狂風(fēng)消散。
“我輸了,你贏了。”陳庭煥終于低下了高傲的頭顱,佝僂著身子,捂著胸膛。
沈星流還想安慰他兩句,卻聽到對方接著說:
“但是你也別得意,我是絕對不會放棄如意的!正月二十二日,我在火龍谷等你,到時我一定會將你打敗!”
說完,陳庭煥深深地看了一眼水如意,便飛身離去。
“咦喂,我好像還沒答應(yīng)你吧···”
看著那道遠(yuǎn)去的身影消失在月光下,沈星流摩挲了一下臉頰,無奈地?fù)u了搖頭,旋即扭轉(zhuǎn)身子,落入花園中。
“大俠,好武藝啊,了不起!”朱富貴雙手抱拳,上前恭喜道。
沈星流卻是想起了答應(yīng)朱老板的事,還沒有頭緒呢,只好撓了撓頭,尷尬道:“朱老板過獎了···”
“來來來,我來為你引見婁大人。”朱富貴知道自己的事,也急不得,反正虱子多了不癢癢。
而后拉著沈星流的手腕,來到婁敬業(yè)面前,介紹道:“這位就是新任的霖安府府尹婁敬業(yè),婁大人了。”
沈星流正了正臉色,俯身拜道:“小子沈星流見過婁大人,多謝婁大人上次維護(hù)我的朋友們···”
“哼,你就是這般謝的?”
婁敬業(yè)黑著臉,裝作生氣的模樣,頓時就將沈星流噎住了。
“噗哈哈哈···”
婁敬業(yè)看著有些局促的黑俠,哈哈大笑道:“好啦,我逗你玩呢,除暴安良是本官的職責(zé)所在···”
說著就將沈星流扶起,他扶了一把胡須,道:“只是沒想你小子居然打敗了火龍谷少谷主,當(dāng)真不得了啊。”
沈星流訕訕一笑,“僥幸僥幸而已。”
“恩,勝不驕,孺子可教也!”
沈星流能與兩人對談如流,看呆身后的眾人,都在猜測他的身份,而水梓淳則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默默地離開了。
經(jīng)過這一次,水梓淳也初步了解了他的實(shí)力,果然是六品巔峰啊。
不過,這一眼卻讓沈星流背后一涼,他不經(jīng)意的移動目光,看了看眾人身后那個離開的人影。
“你看看,這聊著聊著,怎么忘記沈大俠是專程來接如意侄女的啦,”朱富貴見他心不在焉的模樣,不由地打趣道。
婁敬業(yè)也是個妙人,經(jīng)過這聲提醒,拍了拍額頭,道:
“這里的宴會也快散了,二位還是早些回府休息吧,水姑娘這次可喝不少酒呢。”
什么休息?
話說清楚啊喂···
沈星流還想解釋,兩人就一臉壞笑轉(zhuǎn)過身去,并招呼著眾人回宴會廳收個尾。
“呃,我們走吧···”
水如意低著腦袋,臉蛋紅紅,輕輕應(yīng)了一聲。
“哎?如意啊,你沒事吧,臉怎么紅紅的?”
這一問,可把水如意喚醒了,嚇得她手忙腳亂,辯解道:
“我、我是喝多了。”
說著,便徑直離開了花園。
“真奇怪···”
沈星流嘟囔了一聲,剛想離開,就見管家匆匆趕來。
“沈公子留步!”
管家拱了拱手,輕聲道:“大人他讓小的跟您說一句,‘此番去火龍谷,若需要他隨行的話,還請到時知會一聲’。”
“哦,好,小子知道了,替我謝謝你家大人。”沈星流抱了抱拳,便快步追上了水如意。
“公子慢走。”
管家深深地鞠了一躬,心中風(fēng)起云涌,常年跟隨大人的他,從來沒見過大人對哪個后生這般重視過。
......
一路上兩人有說有笑,來到婁府外,其實(shí)大多時間都是沈星流在說。
“哎呀,小姐,您這是喝了多少啊···”
等候在門外的雯雯,一眼就看到了小姐,連忙上前扶住了她,還丟給沈星流一個大大的白眼,心中想道:
大俠怎么這點(diǎn)眼力勁兒都沒有?都不扶一下的啊···
其實(shí),這著實(shí)是錯怪沈星流了,哪是他不扶,是水如意不肯。
見到雯雯后,水如意也放下了心中的防備,軟軟地癱在她的懷里,兩人差點(diǎn)一個趔趄摔倒。
“啊,雯雯,我們快走吧···”水如意小聲吩咐了一句,便沉沉地睡去了。
沈星流還想幫忙,結(jié)果雯雯大叫一聲,便閃了過去,她這時才后知后覺,心中不由的為小姐難過起來。
于是她獨(dú)自一人架著水如意,上了馬車,累得氣喘吁吁。
水家,丹房內(nèi)。
唐萱萱放下了藥杵,心中有感,打開窗戶,看著火光由盛轉(zhuǎn)弱,繼而消失。
而后長嘆一口氣,伸出手掌搓了搓雙頰,又打起精神,回到桌前制作藥丸。
不得不說,這些藥材無論是賣相,還是藥性都是頂好的。
......
另一邊,水梓淳出了婁府后,便上了一輛黑色的馬車。
“去水龍吟!”
趕車的馬夫,全身被黑布所罩,未發(fā)出任何聲響,雙手抓著繩子,一起一落間,驅(qū)車往城西駛?cè)ァ?br/>
不到一刻鐘的時間,馬車便來到西湖邊,并且車速依舊不減。
“嘶吼···”
此馬兒通體烏黑油亮,有如黑段子一樣,名喚“烏驪”。
它的眼神明亮如電,且沒有絲毫的懼怕。
猛然打了個響鼻,四蹄飛踏,帶著馬車,向湖面躍了過去。
只聽得“撲通”一聲,并沒有出現(xiàn)想象中車沉人亡的場景,反而黑馬拖著黑車,在水面飛速地奔馳著。
馬是神駒,車的全身,也是由“黑鐵木”打造而成。
此木輕若鴻毛,卻異常堅(jiān)固,更可抵抗尋常的刀砍斧劈,因此得名。
因?yàn)榇朔N特性,黑鐵木也經(jīng)常被用來制作營寨,亦或是關(guān)隘,所以這種樹木也十分珍貴。
又飛奔了半刻鐘左右,便看到湖中有一座小島,這里也就是“水龍吟”的總舵所在。
小島上亭臺樓閣,應(yīng)有盡有,四周被一圈高高的黑鐵木墻,圍得水泄不通,只留下八道水門,可供進(jìn)出。
“呼!嚕嚕嚕···”
烏驪輕松地躍至島嶼上,揚(yáng)了揚(yáng)前蹄,似是還沒有跑夠。
“屬下拜見少主!”
此時,馬車周圍早已立著十?dāng)?shù)人,皆是身穿黑水袍的武者,見他下車后,紛紛恭敬地拜道。
在水龍吟中,只有身著黑水袍才是其核心成員,這不僅僅是對他們實(shí)力的認(rèn)可,更重要的是忠心。
他們的身份,可不是頭巾男那種貨色,可以媲美的。
“恩,起身吧!”
水梓淳捂著腦袋,從車上走下來,方才烏驪越上小島時,他一個不慎,磕到了腦袋。
“吼、吼吼···”
烏驪則在一旁打著響鼻,眼中帶有些人性化的笑意,水梓淳走過去,摸了摸它的臉頰,心中想道:
馬倒是好馬,可就是養(yǎng)不熟呢。還是要在訓(xùn)一訓(xùn)啊。
就在這時,一名頭巾男被兩人合力扶了上來。
此刻的頭巾男,模樣十分凄慘,鼻青臉腫不說,就連一條手臂都斷了,只能用繩子掛在脖子下。
“少主、少主···嗚嗚嗚···”
頭巾男一見水梓淳,頓時涕淚直下,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膝行上前,哭道:
“少主啊,你可要為我做主啊,你看他們把屬下打成了什么樣啦···”
哭了一會兒后,或許是水梓淳聽得心煩了,冷哼一聲道:“哭什么哭,我還沒死呢!”
一下子就將頭巾男的哭聲,給嚇了回去,可他還是咬著嘴唇,抽泣道:
“少主啊,俗話說‘打狗還得看主人呢’,他們將屬下打成這樣,分明就是···”
“哦?就是什么?”
水梓淳目光一凝,捏著頭巾男的臉頰,沉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