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蒼術(shù)長老
下過雨后,山間的空氣,無比清爽。
昨夜,在翠竹間的戰(zhàn)斗,早已被大雨沖刷得血跡全無。
一名發(fā)須皆白的麻衣老者,剛好路過這片竹林,鼻子微動,眉頭大皺,因為他嗅到了一股很重的血腥味···
老者對于自己的嗅覺很是自信,絕對不可能嗅錯了。
可是環(huán)顧四周,并無殺戮,但他還是從四周破碎的竹子,看出了些許蛛絲馬跡。
這也讓他心中很是奇怪,多年沒有回來,怎么還沒到家門口,就遇到如此激烈的打斗呢。
看來者前進(jìn)的方向,莫不是來尋仇的?
老者輕撫胡須,皺起的眉毛,漸漸舒展開來,心中生出一計。
剛好可以看看那幫后輩,會如何處理此次的危機(jī),自己不在的這段期間,到底有沒有長進(jìn)?
心意一動,他的身形便緩緩消失在原地,若仔細(xì)看去,老者連腳印都沒有留下。
......
“咵噠噠噠···”
出了竹林后,又騎馬奔出半個時辰不到,一行人便到達(dá)了火龍谷。
此處三面環(huán)山,果真是個鐘靈毓秀之地。
山谷前,有一小亭,前方豎著一塊巨大的石碑,上書:解劍石。
“哼哼,毛病的···”
沈星流瞥了一眼,并未理睬,雙腿輕輕一夾,騎著馬兒,緩緩進(jìn)入山谷。
谷內(nèi)濃霧迷漫,讓人看不真切。
突然,他耳朵微動。
雖然只是葉子細(xì)微的震動了一下,但還是被他敏銳地捕捉到了。
旋即他高聲喝道:“在下沈星流,前來應(yīng)約!”
“咕咕咕···”
山林間響起一連串的蟲鳴鳥叫,似在相互傳遞著情報。
半天不見回應(yīng)···
“星流,不會有事吧!”
唐萱萱輕蹙眉頭,驅(qū)使馬兒,急忙上前問道。
“放心,問題不大···”
沈星流細(xì)細(xì)感知后,發(fā)現(xiàn)谷內(nèi)并無殺氣。
就在這時,谷內(nèi)傳來回信:
“管你是誰,要入山谷,先解下佩劍放于亭中!”
“可我是你們的客人···”沈星流皺眉,有些慍怒。
剛想解釋,就被谷內(nèi)之人打斷,“老子才不管你是誰的客人!到這兒都得解劍!”
“放肆!”
再三的忍讓后,當(dāng)真是老虎不發(fā)威,你當(dāng)我病貓啊!
“你是誰的老子啊?”
沈星流怒喝一聲,大手一張,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一抓,“給我出來回話!”
“咻···”
猛然間,自其手心中爆出一股吸力。
“嗚哇哇哇···啊···”
緊接著,一道慘叫聲由遠(yuǎn)及近,漸漸清晰起來。
來人看上三十多歲,中等身材,他不明白為何自己會飛過來,剛才自己明明還在四十丈開外的樹上。
“撲通!”
來人摔在馬前三丈處,摔了狗啃泥,嚇了馬兒一跳。
這一幕同時也嚇了親兵們一跳,卻讓唐萱萱感覺很是解氣。
“哎呦,痛死我了···咳忒···”
來人摔落在地,立馬就跟刺猬一樣,痛苦地蜷縮起身子,無力地呻吟著。
不一會兒,他感覺有些不對勁,張嘴吐出一口血痰,還有一顆牙齒。
“啊!我的牙···”
來人看著手心里的牙齒,一臉怨恨地瞪向沈星流,還未發(fā)怒,谷內(nèi)傳來一連串的腳步聲。
只見,一名有些發(fā)福的中年人,率著十幾名火龍谷的弟子,現(xiàn)出身來。
弟子們手中的寶劍一引,將谷口堵住。
“你是何人?膽敢打我火龍谷的弟子?”中年人黑著臉,伸出一手,指向沈星流。
“蒼術(shù)長老!蒼術(shù)長老!您可得給弟子做主啊···”
那名弟子捧著牙齒跪倒在地,哭喊道:“弟子只是讓他解劍而已,就被他張手?jǐn)z來,摔落弟子一顆牙齒啊···”
“嘶···莫非是隔空取物?”
蒼術(shù)倒吸一口涼氣,這可是伏牛山的招式啊。
當(dāng)他再度看去時,眼神有所改變,“在下蒼術(shù),小友就算是伏牛山的人,也不能在我火龍谷如此放肆吧!”
“那是他找打,我叫沈星流,可不是伏牛山的人,”沈星流晃了晃手中的黑刀,“另外我用得不是劍,又何來解劍之說?”
“可惡,竟敢這么對蒼術(shù)長老說話!”弟子們輝動寶劍,便要刺去。
蒼術(shù)伸出一手,喝道:“住手!”
就在眾人疑惑間,蒼術(shù)上前一步,拱手道:“敢問小友可是黑俠?”
“他居然是黑俠?”
“大名鼎鼎的黑俠,居然這么年輕···”
“而且英氣十足···”
眾弟子一陣錯愕,傳說黑俠不是個青面獠牙的怪物嗎?
要不然如何與銅頭鐵腦,且虎背熊腰的白魔,爭得不相上下?
聽到這些竊竊私語,沈星流一臉的黑線,從這描述來看,真不知那葛老是如何編排的自己。
旋即,翻身下馬,拱手拜道:“正是!”
對方若無禮,他自不會客氣,大不了打進(jìn)去就是。
若是有禮,那他會更加有禮。
唐萱萱等人也翻身下馬,來到他的身后,“小女唐門唐萱萱,見過蒼術(shù)長老。”
“唐門?”
蒼術(shù)聽到來人不是伏牛山的弟子,心中稍微一松,可聽到唐門,心臟又是一提。
“不知···幾位來此所為何事?”蒼術(shù)捏著胡須,皺眉問道。
沈星流與唐萱萱對視一眼,皆看到深深的疑惑,莫非是陳庭煥沒有告知他們自己要來的事?
“哦,我是應(yīng)貴谷少谷主陳庭煥之邀前來的。”
蒼術(shù)恍然大悟,有些為難道:“原來如此,少谷主現(xiàn)在已被谷主關(guān)了禁閉···”
“怎會如此?”
沈星流疑惑不解,按理說陳庭煥好歹是一天才,這在別的門派勢力中,都是心尖子上的人物。
難不成,這小子犯了什么大錯···
“唉,說來話長,”蒼術(shù)捏著胡須輕嘆一口氣,突然反應(yīng)過來,“也別站著啦,都進(jìn)谷吧。”
說罷,他便親昵地拉著沈星流的手腕,將一行人迎入谷內(nèi),至于馬匹自有谷中弟子代為照顧。
路過一名弟子時,蒼術(shù)瞥了他一眼,示意其快去通稟谷主。
......
穿過厚厚的濃霧,眼前突然一亮。
其中亭臺樓閣,應(yīng)有盡有,火龍谷果然很有錢。
而這濃霧居然是一座大陣,可將谷中事物盡皆隱藏。
若非進(jìn)谷一觀,估計很難察覺。
“黑俠,聽你所言,此次前來是要與我少谷主比試?”
蒼術(shù)心中一驚,這個少谷主惹誰不好,偏偏去惹黑俠?
要知道,上一個敢惹黑俠的勢力,已經(jīng)沒了。
就連北柔那三萬大軍又如何?不照樣打得其哭爹喊娘···
谷中之人還不知道霖安城中發(fā)生的一切,陳庭煥一回來,就被關(guān)了起來,靜思己過。
至于為何關(guān)他?
因為他居然敢私自將谷中秘寶,作為提親的聘禮,送給水龍吟。
兩家有交情不假,可也不能觸及各自的利益與底線。
當(dāng)蒼術(shù)帶著沈星流一行來到谷中大殿時。
殿中早已有執(zhí)事、長老在此等候,還有多名弟子,眾人皆怒目相對,剛想發(fā)難,卻聽到一道雄渾的聲音傳來。
“嘩啦啦啦···”
一名約莫四十多歲的男子,身著紅色衣袍從殿外徑直飛落至大座上。
眾長老帶頭拱手一拜,恭敬道:“拜見谷主。”
其下方執(zhí)事、弟子拜倒一片。
只見男子,背對眾人,整理了一下衣袍,轉(zhuǎn)過身來,大手一揮道:“諸位免禮!”
“謝谷主!”
眾人謝過后,皆低眉垂首而立,不敢有半分逾矩。
蒼術(shù)上前一步,拜道:“啟稟谷主,進(jìn)谷之人分別是黑俠與唐門門主。”
“在下沈星流···”
“小女唐萱萱···”
兩人異口同聲道:“見過火龍谷谷主。”
火龍谷谷主名為陳坦燮,如今已是七品的實力,可煉制五品丹藥。
“黑俠?唐門?”
陳坦燮皺著眉頭,嘴里嘟囔了一下,道:“本座好像不記得與爾等有恩怨吧。”
“谷主容稟!”
蒼術(shù)隨即將各種因果,告知眾人,殿中一片嘩然。
“呵呵呵,有點意思,有意思啊,”陳坦燮聽后哈哈大笑,“這么說,黑俠是來踢山門的?”
“不敢,不敢···”
沈星流微笑著抱拳,笑道:“只是來求教罷了!”
“不敢?依本座來看,你敢得很呢···”
陳坦燮怒目一睜,周身內(nèi)力纏繞,“如此,便讓本座來試你一試!”
“嘩!嘣···”
只見,陳坦燮雙臂一展,連連舞動,繼而一掌拍出,一條由青色火焰所構(gòu)成的巨龍襲來,恐怖的溫度甚至將周圍的空氣都扭曲了。
眾人趕忙退后,沈星流饒有興趣地抬眼看去,這一招“火龍掌”比起陳焜的那一掌,可厲害不少呢。
“呼···”
沈星流眼見著青色火龍打來,其周身毛孔登時噴出無數(shù)白色的火焰,將他護(hù)在中間。
眾長老執(zhí)事本以為此掌一出,對方是嚇得不能動了,弟子們更是以為此人會立即就會變成灰飛。
可眼前的這一幕,讓他們驚訝不已···
“呼呵呵,好熱的火啊,用來燒洗澡水剛剛合適呢。”
只見沈星流不躲不閃,全身裹著白色火焰,火龍身軀一卷,直接將他團(tuán)團(tuán)纏住。
然而青色火焰,無論如何都無法侵入白色火焰的防御,反而被白色火焰慢慢吞噬。
或許是感到白色火焰太過厲害,陳坦燮眉頭大皺,但還是收了雙掌。
再堅持下去,估計面子不保。
收起火龍的陳坦燮,單手背在身后問道:“小子,你那是什么火?”
“唔,告訴你們也行,就怕你們不信。”沈星流收起火焰,搖了搖頭,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