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比試
“他一定是遇到危險了!”
唐萱萱心臟猛地一提,就要出門去南山,卻被陳韓氏拉住。
“萱萱你大可放心,那位不會為難他的。”
兩人疑惑地問道:“那位?是誰啊?”
陳韓氏神秘一笑,就連她也是今日下午趕去倚翠小院前,才見到那位的廬山真面目,不過未得吩咐,她也不敢說出那位是誰。
“哎,連我都不能告訴嗎?”陳靈兒拉著陳韓氏的手,左右搖晃了兩下,可見伯母注意已定,只好作罷。
只見她眼睛咕嚕一轉(zhuǎn),旋即換了個人,嘻嘻笑道:
“萱萱姐,你能不能跟我講講,你是怎么遇到的沈大哥的啊?還有江湖好玩嗎?”
唐萱萱正抱著枕頭,一邊整理,一邊回憶,“讓我想想啊···”
......
一夜匆匆而過。
今日凌晨,谷內(nèi)便忙活起來了,眾弟子都很興奮。
吃過早飯后,就看見有一人來到倚翠小院。
“沈大俠,谷主讓我來請您去北山一見!”
早就在院中等候的沈星流,手持黑刀坐在竹椅上,閉目養(yǎng)神,聽到呼喚后,他雙目緩緩睜開,輕啟雙唇道:
“帶路!”
來人約莫十四五歲,拱手一拜后,側(cè)了側(cè)身子,伸出一臂道:“這邊請!”
兩人一路行來,有些弟子無法去北山觀看比試,只能在路的兩旁等候。
每當見到沈星流,就會朝其一拜,這還是火龍谷百年以來,第一次有人上門比試。
不管比的是什么,總歸會讓這些年輕弟子熱血上涌,激動不已。
每當有人拜他,沈星流總會回禮,終于來到北山腳下,“這位小兄弟,你叫什么?”
“我就是燒火劈柴的,當不得大俠這么稱呼,您就叫我小姚就成。”
“我想問一下,陳庭煥他什么時候出來的?”
“呃,陳師兄是今早才出來的,”小姚左右看了兩眼,壓低聲回道:“陳師兄他好面子,大俠一會兒千萬別當著他的面提起這事!”
“哦,了解了解···”
沈星流心不在焉地應(yīng)下,心中卻想著一會兒該以何說辭。
......
北山山頂。
依山修有一座古樸大氣的建筑,還有一方數(shù)十丈大小的廣場,看樣子是比武場。
說是比武場,大多時候都是用來煉丹的。
畢竟煉丹這事,總有炸鼎的時候,搞不好就會將谷內(nèi)炸個稀巴爛。
因此若不是煉丹好手,總要來此試煉丹藥。
一來二去,便將此處炸得有些凌亂,好在谷中富余。
可前兩天才炸出一個坑,還未來得及修理,只草草地填好,就算了事。
此時,建筑前坐著數(shù)名長老,中間的椅子空著,兩側(cè)站著十數(shù)名執(zhí)事與內(nèi)門弟子。
陳坦燮正在廣場上,等候沈星流的到來。
“哎呦,不好意思,來晚了,”
沈星流見人來得還挺多,嬉笑著上前,打招呼:“在下見過諸位長老,見過谷主。”
“不必多禮!”
陳坦燮單手虛托,他今早才從后山回來。剛回來,便知道唐萱萱救了他的小舅子,一時間他也很是驚訝。
但按江湖規(guī)矩,既有挑戰(zhàn)者上門,哪有不應(yīng)戰(zhàn)之理?
雖不知煥兒打算如何應(yīng)戰(zhàn),但這條件還是要事先講好的。
“如此,有勞詳述!”沈星流拱手請道。
陳坦燮哈哈大笑,“好,爽快!這場比試,只要我火龍谷輸了,愿以十顆極品火龍丹,以及黃金千兩相贈。”
相同的丹藥,若由不同人練出的話,也有不同的品質(zhì),火龍丹本為三品,但極品的藥力可達四品。
“此丹若是火屬武者服下,不但可以補充內(nèi)力,還可以孕養(yǎng)五氣,提升修為···”
聽完對于丹藥的介紹后,沈星流眼睛一亮,但旋即有些遲疑,“陳谷主即舍得花費如此血本,在下身無長物,您想要什么?”
陳坦燮看了看后方已然起身的長老,深吸一口氣,眾人齊齊抱拳拜下,誠懇道:
“還請小友,將南明離火的修煉方法,告之于火龍谷。”
這般場景,將一旁的小姚看傻了,趕忙也拜下。
“吼吼,原來在這兒等著我呢···”
沈星流雙臂抱胸,調(diào)侃道:“給你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還要九龍烈火鑒。”
這些天,他一直顯擺南明離火,目的就是這個。
“你說什么,這不可能···”
眾長老微微一愣,直起腰身,當即喝道:“那是我火龍老祖所留,鑒在人在!”
“那我就沒辦法嘍···”沈星流看了看自己的手,滿不在乎地說道。
“哼!那就將你拿下!逼你說出功法!”
眾長老剛想動手,卻被陳坦燮大手一張,阻攔下去,“住手!沈大俠是我谷的客人,豈能無禮!”
沈星流聽此一說,將出了一半的黑刀回鞘。
“大俠容稟,九龍烈火鑒是我老祖所留,那是我們火龍谷的信物···”
就在這時,一個若有若無的聲音傳來。
“那就給他···”
眾人皆驚,“是誰在說話?”
他們驚得是在聲音出現(xiàn)前,場中之人竟然沒有絲毫的察覺。
來人進入谷時,難道沒有觸動陣法嗎?
“嘩、嘩嘩!”
聲音由遠越近,一名麻衣老者雙手背在身后,身形閃了閃,便坐到了谷主的椅子上。
有些年輕的執(zhí)事,還想呵斥,卻見谷主與長老們,張了張嘴巴,眼神劇烈抖動著,當即拱手跪下,口中高呼:
“徒孫拜見火龍老祖!”
沈星流雖然早有猜測,可如今得到證實,還是有些震驚的,“陳老居然真是火龍老祖?”
那陳老至少也得近兩百歲了吧···
“小子,雖然不知道你想要老朽的九龍烈火鑒做什么,”陳老并無理睬跪著的那些徒孫,反而對沈星流微微一笑,道:
“不過,給你的話,倒是可以!”
“不、不可以···”
此時,陳庭煥的聲音,從場外傳來,繼而朝沈星流飛來兩尊半人高的丹鼎。
“邦!”
沈星流見狀,飛轉(zhuǎn)起身,一腳將前方的丹鼎踢地倒飛回去,又一掌拍在后飛來的鼎身上,倒著飛出數(shù)丈,才將鼎停下。
眾人定睛看去,只見陳庭煥單手扛著一尊鼎,緩緩走上廣場。
火龍老祖饒有興趣地看著這名年輕的后生···
“庭煥,在老祖面前,不得···”陳坦燮起身,還想斥退自己的兒子。
可陳老卻擺了擺手,示意他退到一旁,不要管。
“邦鐺!”
陳庭煥將手中的丹鼎放下,來到父親面前,跪地道:“父親,這次您就讓兒子任性一回吧。”
“唉,傻孩子,你這是做什么···”
唐萱萱三人隨后而至,陳韓氏想要去扶他,卻被拒絕,陳坦燮甩了甩衣袖,就任由他去了···
陳庭煥向著父親連叩三個響頭后,調(diào)整了一下方向,跪向老祖,“族孫陳庭煥,拜見老祖!”
陳老微微頷首,笑道:“方才就是你說不可以的?那你說說,為何不可?”
“族孫愚見,”陳庭煥抱拳拜道:
“想與黑俠再比試一回,決定九龍烈火鑒的歸屬,萬望老祖應(yīng)允!”
說罷,他就將頭抵在堅硬的石板上,不肯起來。
“有趣,有趣啊,果然有幾分少年人的意氣!”陳老瞥向一旁靠在鼎上的沈星流,說道:
“我可以同意你要求,但不知這小子答不答應(yīng)呢?”
陳庭煥一聽有戲,連忙謝道:“多謝老祖應(yīng)允!”
而后起身來到場中,看向?qū)Ψ剑溃骸昂趥b,其實我也知道如意的想法,我與她定親,也是想要保護她···”
“你的目的,就是想讓我與水家退親吧,那好你若贏了我,九龍烈火鑒你拿走,我自會去與水家退親,但你要是輸了,還請賜予南明離火的修煉方法!”
話未說完,他彎下了高傲的脊梁,對沈星流拜下。
“有點意思···”沈星流松開了抱胸的雙臂,緩步上前,“你即知道,那就該明白,你的保護對她來說,不是她所愿的···”
“也罷,既然你想比,那就比比!”
座椅上的陳老,聽得有些迷糊,隨手招來一名長老,才知發(fā)生了何事。
沈星流單肩扛著黑刀,問道:“說吧,你想怎么比?要不要我讓你幾招?”
“不用···我是說場中既有這么多長輩在此,動刀動槍的話,也不合適,”陳庭煥一臉壞笑道:
“而且你我上次打過了,也算是不打不相識,大家都是朋友。”
“不打,那怎么比試?不會是···”沈星流眉眼有些奇怪地瞥了瞥,心中頓感不妙。
果然,陳庭煥拱手,笑道:“今日不來武斗,就來文斗。”
“文斗?如何文斗?吟詩作賦?”
若這樣,還好些。
可陳庭煥的文斗,讓他下巴都快要落在地上了,“不不不,咱們比煉丹!”
場中一片寂靜,一陣風(fēng)兒刮過···
“噗哈哈哈···”
廣場上空,頓時飄起一片笑聲。
“我兒當真聰明,能想到以己之長,攻敵之短!”
“···”
沈星流直接石化在原地,“不、不是,我還沒答應(yīng)啊,而且我對煉丹之事一竅不通啊!”
“哎,方才小友,明明答應(yīng)了啊!”
“···”
對此沈星流有些無言以對,可說出的話,就如潑出去的水,無法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