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昆侖通天
十年之后,深夜。
沈星流盤坐在山頭上閉目修煉,經(jīng)過朱雀獻(xiàn)祭后,他的實力也得以恢復(fù),并且修煉了玉璧陰之一面的功法,補(bǔ)齊了自身的缺失。
陰陽二氣運(yùn)轉(zhuǎn)全身,匯入至氣海丹田內(nèi),他猛地睜開眼睛,大喝一聲,“破!”
一圈光輝散出,實力也隨之來到洞天巔峰。
“不愧是九轉(zhuǎn)天仙功呢,竟能讓我突入第三境,”沈星流皺眉,呆呆地看了看自己的雙手,喃喃自語道:
“這就是‘見獨(dú)’嗎?”
方才他神游天地,發(fā)現(xiàn)自己生活在一顆水藍(lán)色的球體上,而自己腳下的這片土地竟是圓的?
可為何不會掉下去呢···
就在這時,星空之上發(fā)出一輪如耀陽般的光輝,照耀下的天地好似白晝一般,一顆極為刺眼的流星,從東海一直飛向西北,宛如神明揮劍切開了天空。
長星破空,天人臨凡!
這樣的異象,一下就吸引了各方勢力的注意。
燕州,皇宮中。
自從朱承宇登基后,便將都城遷到此地。
這些年來,他始終不負(fù)太上皇的所托,一直勤于朝政,不敢有一絲懈怠,實現(xiàn)了一個全新的盛世。
大殿之上,欽天監(jiān)的官員們,正在奮筆疾書,可無論如何計算,都無法算出此星是何物。
身為首輔大臣的柳光復(fù)率先出列,稟道:“啟稟陛下,臣倒是想起一事,這或許與黑白二王,在十年前的西北之行有關(guān),這顆星或可稱天星!”
天星?!
朱承宇正在揉著太陽穴,突然睜開雙眼,是了,他想起來了,他曾聽母后說起過,此星在三十年前也出現(xiàn)過!
......
“咻!”
天星墜落于西北大漠,百里之內(nèi)杳無人煙,第二日一早,這里就被數(shù)萬鐵騎團(tuán)團(tuán)圍住。
沈星流翻身下馬,看著眼前那被撞出的大坑,還有那些經(jīng)過高溫淬煉成的結(jié)晶體。
“啟稟黑王,那、那蛋中并無人影!”一名甲士迅速來報。
在大坑的中央,赫然現(xiàn)出一顆數(shù)十丈大小的白色蛋體,有一扇門敞開,其中并無可疑的生物存在。
沈星流眉頭一皺,磅礴的靈識瞬間放出,明明是烈日當(dāng)頭,可甲士們依舊感到有股發(fā)自內(nèi)心的涼意掃過。
“看來我們來晚了,三十里內(nèi),并無蹤跡!”沈星流睜眼嘆息一聲,“傳令下去,一定要找出天人!”
將士們齊聲應(yīng)喝,立時行動,不過才數(shù)個時辰,就在隴州尋到此人。
或許是這人的服裝怪異,還未進(jìn)城就被“抓”住了。
“哎,疼疼疼,你們輕點(diǎn),我自己能走!”
那人被甲士帶到一座山頭上,神情卻也不慌,不斷把玩著帶在手腕上的一物。
時而駐足停留,此環(huán)散出一抹光芒掃向花花草草,讓人不免看得心驚膽顫,紛紛猜測這是什么寶物?
“喂,你就是他們的頭頭吧,我叫陸小飛,你呢?你們把我?guī)磉@兒,想干嘛?先說好,我只是個旅行冒險家,我可沒錢!”
不遠(yuǎn)處,沈星流端坐在木椅上,抬眼看去,只見一名十七八歲的少年,身著奇裝異服,不似中原打扮。
可那眉宇間的氣質(zhì),讓他不禁想起十年前的自己。
“我叫沈星流,是大啟國的黑王!”沈星流微微一笑,“我且問你,你可是天人?”
唐萱萱舊傷未愈,實力雖已恢復(fù)到五品,可一直飽受折磨,魔氣仍在不斷侵蝕她的身體。
陸小飛咂了咂嘴巴,承認(rèn)道:“這···也可以這么說吧。”
眾人眸子一動,唐萱萱緩步上前,見禮道:“妾身唐萱萱,見過天人,我早年曾受重傷,不知天人,可否有方法醫(yī)治?”
陸小飛早就察覺了不對勁,急忙打開手腕上的圓環(huán),對著唐萱萱掃描一番,“這···恐怕有些困難吶,我估摸著在這個世界是找不到的。”
什么叫···在這個世界···找不到?
沈星流眉頭一皺,身子未見動作,但轉(zhuǎn)瞬間便來到陸小飛面前,后者嚇了一跳,而后竟然極為興奮,大叫道:
“哇,沈大俠!你剛才是怎么做的?好厲害,是瞬移嗎?我們可以一起合個影嗎?”
在這一刻,陸小飛才相信,原來小說中的那些橋段,都是真實存在的!
“合影?怎么合?”沈星流不解,問道。
陸小飛見對方?jīng)]有拒絕,一邊眉飛色舞地笑著,一邊從口袋里掏出一方透明晶體,解釋道:“就是···恩,按你們的話來說,就是畫畫吧。”
沈星流點(diǎn)了點(diǎn)頭,可當(dāng)他看到陸小飛手中的物品時,不由地愣了愣神,而后驚訝地問道:“你手中的東西···從哪兒來的?”
“哦?這個啊,在我們那兒叫手機(jī),每個人都有···”陸小飛正把玩著手機(jī),腕間一緊,已被沈星流一把攥住。
“啊,疼疼疼···”
沈星流回過神來,趕忙松開,賠禮道:“對不住,我太激動了,只是我以前也看過這手、手機(jī),來人,快去取畫像!”
陸小飛揉著手腕,眉頭一動,驚呼道:“怎么可能?你真的見過?”
但當(dāng)他看到畫像后,便確信了,喃喃自語道:“這是···葉教授啊!”
此話一出,眾人皆驚,葉素仙竟也是天人!
可天人為何都這般柔弱···一點(diǎn)都不似傳聞中那么強(qiáng)大···好像一口氣就能將其滅殺。
“喂,你們都什么眼神,我好歹也是高材生啊!靠的是智慧!”陸小飛雙臂抱胸,氣呼呼地看向沈星流,問道:
“你與葉教授···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不說的話,我拒絕回答任何問題!”
沈星流長出一口氣,調(diào)整了情緒后,娓娓道來其中的緣由。
陸小飛也是越聽越驚訝,好半天才消化完,并用手中的儀器確認(rèn)了此二人的血緣關(guān)系,點(diǎn)頭道:
“原來如此,你居然是葉教授的兒子,那我可以告訴你,只是別人···”
說話間,陸小飛看向一旁的龐駿德等人,雖是不愿,但他們依舊后退數(shù)十丈,可唐萱萱卻沒有移動半步。
“我的先祖,我···估計他也是天人,他叫唐昊···”
就在陸小飛想問時,唐萱萱搶先解釋了一番,前者瞇起眼睛,慢慢想起了此人,沒想到唐博士離開才十年左右,而在這個世界已過四百年啦。
如此看來,那項實驗竟是正確的!
......
“既然都是熟人,我看二位都比我大,不如就叫我小飛,怎樣?”
陸小飛理了理思路,笑著解釋道:
“我呢,是來自另一個世界的地球,恩,我們將你們腳下的也稱為‘地球’,不同的是我的世界名為‘盤古’,而你們的世界則為‘九天’。”
沈星流、唐萱萱相視一眼,皆從中看到極為驚訝的神色,他們自問這些年也見過許多不可思議的事。
但像今日這般離奇的,卻是第一次聽說!
“嘻,我知道你們有很多疑問,比如我們是怎么來的?其實···這還要從我們世界的三十年前說起···”
“那時,我的前輩們?yōu)榱俗鰧嶒灒谑邱{駛著不成熟的穿梭機(jī),那可是非常危險的!”
“他們中,有一部分人來到了這里,也就是一萬年前的九天世界,幫助你們的先祖創(chuàng)建了文明,并建立了一座城池,用來發(fā)送位置與信息給我們。”
“然后,你們就將我們稱為‘天人’啦!”
兩人聽得暈暈乎乎,但卻連連點(diǎn)頭,如此一來,全對上了,原來真的有一個文明璀璨的世界!
僅僅憑借一首詩詞,便可流傳萬古。
而這些“天人”們,卻承擔(dān)了傳火者的角色。
“只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我們接收的信息越來越少,最終接到一條‘不要回答’的訊息,領(lǐng)導(dǎo)們緊急商議,決定關(guān)閉此項實驗,···”
“可在我們世界的五年前,也就是葉教授,她接到一則求救的訊息,便力排眾議地來到了這里···”
沈星流抿了抿嘴唇,問道:“難道···我們兩個世界的時間流速不一樣嗎?”
“哦?真不愧是葉教授的兒子,一問就問到點(diǎn)上了!”陸小飛拍了拍手,笑道:
“其實,時間還是那個時間,只是我們的穿梭機(jī),不僅可以跨越空間的限制,還可以穿梭時空,回到過去哦!”
“在九天地球,雖說上萬年已過去,其實在我們盤古地球,也才過去三十年左右。”
地球是個球形,此事沈星流已然得知,估計這世上也沒幾個人能知道,若是他說出來的話,一定會被當(dāng)成瘋子!
假如不是親眼見過,那眼前這個文質(zhì)彬彬的少年,是如何能確信的呢?
“額,我還有一個問題,”唐萱萱眼珠一轉(zhuǎn),問道:
“你說我們生活在球上,那為何我感覺不到它在轉(zhuǎn),或者我們?yōu)楹螞]有飛到天上呢?”
畢竟唐萱萱也沒見過,還是有些懷疑小飛話語的真實性!
“好問題!”
在盤古地球時,陸小飛曾是唐博士與葉教授的學(xué)生,現(xiàn)在轉(zhuǎn)換身份,教導(dǎo)起他們的后代,心中別提多爽了。
“因為,我們腳下的地球很大,并且有一股力量,把我們牢牢吸住啦!”
唐萱萱輕蹙細(xì)眉,還想反駁,卻被沈星流打斷,他問道:
“若是··你們能來我們的世界,那是否可以將我送回二十九年前呢,剛好,你們也想弄清楚‘天人’失蹤的原因吧!”
至于朱富貴,沈星流順便提了一下,但陸小飛表示不認(rèn)識這個人,最終后者得出一個不確定的結(jié)論,莫不會靈魂穿越?
葉教授所收到那則求救訊息,應(yīng)該就是董晁一行胡亂發(fā)送的。
對于時空穿梭,是否能回到過去,沈星流是不知道的,但他格外興奮,可唐萱萱卻一臉憂愁地勸道:
“星流,時空什么的,太過詭異了,若是擾亂天機(jī),恐怕···會萬劫不復(fù)!”
經(jīng)過一番深思熟慮后,陸小飛鄭重開口道:“唔,其實,也并不是不可以,只是你需要答應(yīng)我三件事!”
沈星流連連點(diǎn)頭,他也知道事關(guān)重大,若是改變了歷史,那現(xiàn)在的一切都將不復(fù)存在。
“第一,必須蒙面,不可與過去的人交談···”
這一點(diǎn)沒什么問題,沈星流立馬就答應(yīng)了。
“第二,正如唐姐姐所說,不可改變歷史,也就是說,即使葉教授在你的面被殺了,也不可出手相救!”
什么?
沈星流聽后,雙手一緊,眸中滿是血絲,體內(nèi)的氣息瞬間失控,發(fā)出波濤一般的聲響,只聽得“咳呲”一聲,他吐出一口鮮紅。
唐萱萱大驚失色,趕忙去扶他,龐駿德等人還想上前,被他喝住。
歇過一會兒,沈星流才勉強(qiáng)恢復(fù)過來,如若無法救出母親,對他來說確實太殘忍了!
“第二條,我會視情況來履行的,最后一條是什么?”沈星流聲音沙啞,皺起眉頭,不容辯駁地說道。
陸小飛見他執(zhí)意如此,咽了咽口水,說道:“沈哥你要知道,如果改變了歷史,會有幾人生,幾人死嗎?但愿你真能遵守吧···”
“這!便是穿越時空的裝置,我們叫它‘手表’,因為能源有限,所以你只能回到過去三個小時,也就是一個半時辰,你明白了?”
“你必須在規(guī)定時間內(nèi)返回,這也是第三個條件。”
“否則,你將會迷失在時空中!”
說著,陸小飛摘下腕間的手表,遞給沈星流。
當(dāng)他接過手表時,突然有那么一瞬間失了神,其中的能源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好吧,我明白了,”沈星流掂了掂手中的物品,“這個手、手表,該怎么用?”
陸小飛笑了笑,一邊幫對方帶好手表,并設(shè)置了時間,一邊講解著操作的流程。
“萱萱,你不用擔(dān)心,”沈星流笑道:“不管用多久,我都會回來的!”
陸小飛擺擺手,退后兩步,將位置讓出來,“不用多久,手表的啟動時間,大約十五秒,也就是十五個呼吸后,你就能回來了!”
二人相擁在一起,久久之后才分開。
“小飛,你方才說萱萱的傷,在這里找不到治療方法?”沈星流大膽猜測道:“那在盤古、也就是你的世界,有辦法嗎?”
陸小飛沉思了一下,有些為難道:
“有是有,但我穿梭機(jī)的能源耗盡了,對了,倒有一個地方定有辦法,若能找到通天塔,或可穿越空間的限制,去往另一個不同的世界,尋到治療方法。”
通天塔位于昆侖山中,至于是何人所建,就不得而知了。
但可知道的是,它所通往的世界,雖不一定是盤古地球,卻一定比九天世界更為厲害!
九千年前,天人們發(fā)現(xiàn)此處,并命后人看管,也就是御龍一族。
相傳昆侖山還是龍脈的源頭,只是這么多年以來,此族早已絕跡。
“如果···能找到進(jìn)入御龍一族的鑰匙,那···”
沈星流腦中靈光一現(xiàn),旋即從懷中掏出一物,“是不是這個?”
陸小飛還在長吁短嘆,突然被其打斷,抬眼看去,吃驚道:“對!就是這個!你怎么得來的?”
二人心中大喜,相視一笑,將玉璜的由來告知。
陸小飛點(diǎn)了點(diǎn)頭,沒想到他們還有這番奇遇,當(dāng)即抱拳道:“沈哥,這一去可得小心,畢竟那時空通道內(nèi),危機(jī)重重吶!”
“放心,我定會回來的!”
沈星流笑了笑,按下按鈕,身子頓時被一層油脂包裹住,緊接著光芒一閃,就消失在了原地。
龐駿德等人離得較遠(yuǎn),而且各自封鎖了聽覺,因此看到將軍消失,便趕忙上前詢問。
好在有唐萱萱打圓場,不然小飛可得要受罪了。
十五秒的時間,很快過去,但始終未見沈星流的身影。
“怎么回事?難道失敗了?”陸小飛喃喃自語,掏出手機(jī)立馬開始了計算,十分鐘后,大驚道:“莫非···沈哥超時了?”
唐萱萱強(qiáng)行壓下心中的不安,問道:“那會怎樣?”
“呵···呵,如果在穿梭時,耗盡能源,那沈哥,就會墜入時間深淵···”
陸小飛扯動嘴角,癱坐在地上,苦笑道:
“他···回不來了···”
唐萱萱聽后,久久不能相信,腦中一陣眩暈。
龐駿德等人也是如此,個個捶胸頓足,心中后悔不已。
此時,甲士們騷動了起來,已經(jīng)有兩人架起地上的陸小飛,打算讓此人來謝罪。
“你們干什么?”唐萱萱眉頭皺起,怒道:“還不快將天人放下!”
就在甲士們猶豫時,她突然眼前一黑,咳出一口喝血,向后仰去,卻倒入一副厚實的胸膛中。
眾人愣了愣,見到此人的面容后,不禁立即跪地痛哭。
“萱萱,我回來了!”
唐萱萱緩緩睜眼,一臉不可思議地道:“星流,真的是你嗎?你回來了?可小飛他說···”
“是我,我回來了!”沈星流面容憔悴,下巴帶著些許胡茬,身上的皮甲充滿了血腥氣。
此番回到過去,沈星流足足花了兩個時辰,他獨(dú)自在青木城中抵擋賊人,掩護(hù)了剛出生的自己,也親眼看到母親被那“鐵鳥”帶走。
“小飛啊,對不住。我把你的手表弄丟了,在通道中時,它因能源耗盡,炸開了···”
對此陸小飛絲毫不在意,驚道:“那你是怎么回來的?”
“我?我也忘了,我只是知道這里···有人等我···”沈星流搖了搖頭,笑道。
陸小飛還是有些不敢相信,瞇眼看向沈星流的手腕,心中一驚,似乎明白了葉教授等人為何會失蹤!
......
巍巍昆侖山,皚皚千年雪。
此山脈真不愧為龍脈之源頭,萬山之祖地!
沈星流獨(dú)自一人登上一座雪山,他僅憑著陸小飛所提供得,并不完全的線索,已在昆侖山脈中徘徊了數(shù)日。
因為此行過于兇險,所以他便一人前來,有好幾次他甚至都摸到了“昆侖墟”的大門,可還是慢了一步。
通天塔就在昆侖墟內(nèi),其中自有一方“大天地”,甚至比外界還要大上數(shù)倍,奇珍異獸更是數(shù)不勝數(shù)。
據(jù)說,昆侖墟被五座大雪山團(tuán)團(tuán)圍住,中部形成一個平整的盆地,但千百年來,有很多人想要找到它,卻苦尋無果。
沒想到昆侖墟竟然是御龍一族的居住地,他們守護(hù)了龍脈與通天塔,此族也是天人與九天原住民的后代。
又一次失敗后,沈星流不僅不氣惱,還微微一笑,背后生出雙翼,輕輕一震,瞬間飛到高空,他竟在此處感知到有一座大陣。
只要結(jié)合天上星辰的位置,再找到這五座山的中心,相信定可進(jìn)入昆侖墟。
“找到了!”沈星流緊閉的雙目,突然睜開,他以靈識探索良久,終于尋到了。
這次他換了思路,不再去尋那虛無的昆侖墟,而是要讓它來尋自己!
“咔嗤!”
隨著雪地發(fā)出一聲悶響,沈星流落在厚實的積雪上,“恩,這里有點(diǎn)奇怪呢···”
隨后,他抬起一腳落下,在內(nèi)力運(yùn)轉(zhuǎn)間,刮起一陣大風(fēng),將積雪一掃而空,露出一方數(shù)十丈寬的丈高平臺。
“有趣啊!”
沈星流環(huán)視四周,不禁感嘆道:
“果然是個好地方!”
很快從他的胸口處傳來一陣微熱,伸手掏出玉璜,此刻它也很興奮,發(fā)出了淡淡黃色的光芒。
“咻!”
光芒成束射出,一架彩虹橋連接在兩座大山間,散出無盡的七彩光輝,在星空下顯得格外的耀目。
只聽得“咣”地一聲,一道金光落下,從其中走出一名鶴發(fā)童顏的老者,不過卻無實體,只是虛影罷了。
“多少年了,你終于來了!”
沈星流一愣,趕忙上前見禮,“前輩,您認(rèn)識我?您又是誰?莫非是御龍一族?”
老者搖了搖頭,“不,但老朽認(rèn)識你的刀。老朽則是昆侖墟通天塔的守護(hù)者,并非是御龍一族···他們只不過是···呃,暫住者···”
黑刀興奮地震動了一下,用以回應(yīng)老者的話語。
連天機(jī)老人都不知此刀的來歷,而它竟來自于昆侖墟?沈星流的心臟猛地一跳。
“前輩有禮,小子此次前來,想要進(jìn)入通天塔,不知可否?”
老者也沒拒絕,笑道:“可以是可以,但你可知道此塔為何物?又有何種危險嗎?”
此塔立于此地十萬年,擁有磅礴的偉力,塔身共分九層,每一層都有一個小世界,其中危機(jī)重重。
進(jìn)塔者需在每一層,各生活一年,如此方才能獲得通天塔的使用權(quán),可驅(qū)動此塔也需無窮的能量。
“小子,你很幸運(yùn),你的意識海內(nèi)該有一條通天河吧,”老者瞇起雙眼,好似能看穿他的靈魂一般,“此河便可驅(qū)動通天塔,另外還有···”
未見老者有何動作,只勾動兩下手指,便從沈星流袖中飛出兩枚古玉。
“這是?”沈星流很是疑惑。
老者點(diǎn)了點(diǎn)頭,“想要進(jìn)入通天塔,還需這兩個小家伙。”
此玉本是慧衍大師贈予水如意的,后來又被她轉(zhuǎn)贈給二人,因為這次唐萱萱不能隨行,所以便將她的那塊玉相送。
“現(xiàn)在···老朽還有一個疑問,你想好了嗎?確定要進(jìn)通天塔?要知道通天塔的存在,是極為特殊的,若沒有守護(hù)它的力量,必會被他人奪走!”
沈星流想去通天塔的意志,從未有所改變,九年實在太長了,萱萱她能撐到他回來嗎?
老者笑道:“放心吧,此塔中的時間流速可與外界不同,塔中一年等同于外界一天,而你出塔后,自然是不會有變化的。”
“那小子愿意一試!”
說罷,他便與老者進(jìn)入門內(nèi),彩虹橋迅速收縮,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昆侖墟中的空間,廣袤不知幾何,老者與沈星流身化流光飛于天上,不是有多山海異獸抬頭看去。
多年以來,御龍一族早已不知所蹤,或許與葉素仙一樣,都被那鐵鳥“抓”走了吧。
畢竟他們的存在,已干預(yù)了時空的正常發(fā)展。
......
一去九天,塔中已過九年。
在沈星流出塔時,通天塔塔頂升起一道金色的光束,直沖云霄。
“嚇哈哈哈!”
突地傳來一陣狂笑,天地間烏云滾滾,陰風(fēng)怒號,“成了,本座終于進(jìn)來啦!”
沈星流抬頭看去,沉聲道:“是何方妖孽?敢在這里作祟!還不速速現(xiàn)身!”
“哼!小子狂妄!”
烏云一陣翻滾,突地打下一道紅色的雷電,沈星流見狀,趕忙運(yùn)起內(nèi)力抵抗,而他的實力竟然已初步晉入天人境。
但在雷霆下,也只能勉強(qiáng)抵抗,
“好小子,可惜距離大宗師尚差一步,自身的‘道’還有缺陷,你!不是我等的對手!”
隨著一聲令下,黑氣卷動化作一個個黑袍人,每一人都有大宗師之境,朝著沈星流沖殺過去。
進(jìn)塔九年,他在其中經(jīng)歷了很多,同時也知道了世間有“天魔”的存在,此魔頭定是想趁著有人通過試煉的空檔,妄圖奪取通天塔的使用權(quán)。
只是,天魔到底想要做什么···
此刻沈星流正被數(shù)十名天魔化身糾纏,根本無法分心阻攔天魔,一股股魔氣朝通天塔滾滾涌去。
天魔宗雖遠(yuǎn)居天山,暗中還有天山宗的壓制。
不過這些年來,一直未曾放棄入侵中原,還制造了一場場血禍,遠(yuǎn)有藥王谷,近有鹿逸門。
甚至連唐門血禍的背后,都有天魔宗的影子,因為曙更和西域五鬼,都是此宗暗中扶持的。
可惜的是,曙更雖被搗毀,但那殿中藏有的兇獸尸體,竟都不翼而飛了。
外界此時正值中午,可卻突然暗沉下來,好似被一層黑布遮住了原本明媚的天空。
天南地北的民眾紛紛抬頭仰望,突然有人大叫道:
“啊!快看!那是什么啊!”
順著手指看去,空中漸漸浮現(xiàn)出一道道若無似有的虛影,內(nèi)里波光粼粼,好似有億萬斤的水,似欲傾瀉而下,吞沒萬物。
“哼!你這魔頭,我是不會讓你得逞的!”沈星流皺起眉頭,手中刀光乍現(xiàn),一刀劈散擋在身前的天魔化身,直沖天魔飛沖而去。
“哼!螳臂當(dāng)車!”一陣烏云卷起,天魔現(xiàn)出身來,“也罷,就先解決了你,本座再引這天河弱水,水淹人間,再造一個新的秩序!”
弱水雖排名第二,可一旦落入人間,那便會一化十,十化百,到時必將生靈涂炭,萬事休矣!
“大無量劫指!”
天魔一指點(diǎn)出,天地間風(fēng)云驟起。
空間一點(diǎn)點(diǎn)崩碎開來,向著沈星流傾軋而去,猛地?fù)粼谄湫靥派希杏X如同被萬千憤怒的公牛撞來,瞬間倒飛出數(shù)百丈,撞碎了一座大山。
僅此一擊,便將沈星流擊敗,可天魔剛要有所動作,突然他看向天邊,笑道:“天權(quán)老兒,既然來了,何不現(xiàn)身?”
“哼呵呵,多年不見,沒想到天魔你···竟還不沒有打消那個念頭啊!”
一股清風(fēng)刮過,另一邊現(xiàn)出數(shù)十名身著白色衣袍的人影,當(dāng)中一人白發(fā)蒼蒼,也不知活了多久,可眼中卻不見渾濁,反而閃出絲絲精光。
天魔冷笑道:
“嘻嘻嘻,看來真是活久了,連心都會被迷惑呢,天權(quán)你這個老頑固!四千年了,你難道還想阻止我嗎?”
“既然你們將我稱為‘魔’,那我總要做做‘魔’該做的事吧,可我要做的,是為這個世界好,看看他們對這個世界做了什么!”
“我才不管你們怎么評價我呢,因為這幫人類,是多么的不堪,等我將這批人類清理掉,我們還可以造出新的人類,不是嗎?”
“而我們依舊會被稱為,神!”
曾幾何時,天魔也是一位杰出的科學(xué)家,也曾是第一批抵達(dá)九天的天人。
當(dāng)他們剛走出穿梭機(jī)時,就探測到在這個世界,有一種盤古地球不存在的能量,那就是龍脈與靈氣。
與此同時,他們還發(fā)現(xiàn)了昆侖墟,并利用此種能量進(jìn)行了很多研究,創(chuàng)造出了若干奇異的生命體,稱之為“神”,一點(diǎn)也不為過。
可是四千年前的第一次仙魔大戰(zhàn),讓天人們分裂為兩方勢力!
一方勢力想要清除九天的生靈,另一方勢力則竭盡全力,想要保護(hù)這些鮮活的生命!
雖說大部分天人及其后代都已失蹤,可還是留下了一些實力極強(qiáng)的天人,未被那只“鐵鳥”抓走。
“你、你真是瘋了!”天權(quán)剛欲出言反擊其錯誤的思想,旋即便被一陣狂笑打斷話頭。
“嘿哈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
笑聲從一片廢墟中傳來,順著看去,只見沈星流將壓在身上的碎石舉起,并狠狠地拋向天魔。
“幼稚!”天魔冷哼一聲,袍袖輕揮,巨石應(yīng)聲碎裂。
沈星流口中吐出一口血痰,笑道:
“少將自己扮成救世主的樣子了!神若不愛眾生,那還叫個什么神?你的樣子真讓我感到惡心!”
“人類的未來,因由人類自己來決定,而不是你!你們沒有資格!”
“我無比相信人類,肯定會做出正確的選擇,雖說其中會有坎坷,會有死亡,或許我看不到,但總有人會看到!”
天魔聽后,不氣反笑,“哈哈哈,好哇,好一個黃口小兒,如此你便去死吧!”
說罷,他連點(diǎn)數(shù)下,便有三枚十丈長的指影落下。
天權(quán)皺了皺眉頭,如此欺負(fù)一個小輩,未免落了下乘!
隨即他這一方閃出兩道白光,卻被隱在暗中的兩個魔頭阻住。
“轟隆隆!”
指影帶著風(fēng)火,熊熊燃燒,扭曲崩碎了無數(shù)空間,威勢壓得沈星流直不起身來。
就在他想出手時,突然飛來三道身影,竟然擋住了此三指。
“飛雪?你們怎么來了!”待得一陣爆鳴過后,三人現(xiàn)出身來,正是顧飛雪、天之涯、烏格里。
在虛影出現(xiàn)了那一刻,此三人預(yù)感到大事不妙,竟通過空中的虛影跨過千山萬水趕來。
那虛影中的景色,本就是這方“大世界”的模樣,自然可以傳送眾人來此。
正是這時,外界的各門各派,都已被眾魔頭圍攻,實在是難以抽出人手趕來,只有些較強(qiáng)的勢力方才有人趕來。
“咣!咣咣!”
空間不斷晃動,一陣陣光芒亮起,可也有近萬人來到此處,有顧云霆、李如玉、嚴(yán)青···還有青龍幫、水龍吟、端木蓉及其麾下精銳···
“哈哈哈,當(dāng)真是說的好!”顧飛雪三人落下身子,夸贊道:“方才說的真好,真不愧是我二哥!”
天之涯被紫青二劍圍在中間,微微一笑,“恩,真豪杰也,面對如此強(qiáng)敵,竟還能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你可為了人族而戰(zhàn),那我們也要出一把力!”
烏格里扛著孤月大斧,“咱可說不出什么大道理,但也要說,此戰(zhàn)有鬼燈一份!”
“哈哈哈!”天魔居高臨下,立于半空,見下方各山頭上的人越聚越多,心中不免好笑,大手一張,道:
“好哇,竟還有鬼燈族的呢,那就都來吧,螻蟻就是螻蟻,來多少也不足為懼!”
未等發(fā)令,隱于暗中的魔頭紛紛現(xiàn)身,朝著天權(quán)一方飛去,并捉對廝殺。
隨后他大手一揮,身后現(xiàn)出十個黑洞,從其中鉆出十頭殺意森森的上古兇獸。
“四兇大陣!起!”
為首的四頭兇獸,目光呆滯,好似神魂不在,但氣息相連,只見,形成一座大陣,它們爆發(fā)出了恐怖的氣勢與吞噬力,使得眾人五感盡喪。
莫說是抵抗,就連動彈一下,都需耗費(fèi)許多氣力。
“噔!”
空間一震,一名全身沐浴金光的老頭,緩慢走出,“十大兇獸,小老頭兒等你們很久了!”
老頭身后還跟唐萱萱等人,若是細(xì)細(xì)數(shù)去,十年前評選出的十大神兵都已來齊。
“天機(jī)!?”
天魔、天權(quán)瞳孔一縮,沒想到三人天山一別,已過千年,竟在此地相遇了!
若是血肉,自不可存活這么久,但他們都是兩次仙魔大戰(zhàn)的幸存者,實力都已超凡入圣,早已能活出下世身,不斷在輪回中重生與毀滅。
“兩位師兄,久違了!”天機(jī)俯身拜了拜。
顧飛雪、沈星流兩人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出了驚訝。
天權(quán)是天山宗的掌門,一向神龍見首不見尾,顧飛雪也沒見過,而這天機(jī)老人居然認(rèn)識,還是兩人的師弟,那豈不是自己的師叔祖?
而且,天機(jī)居然也是天人!
“飛雪,莫要驚訝,那天意四象圖呢?”
天機(jī)老人一指點(diǎn)出,旋即便有三道流光飛出,沒入沈星流、顧飛雪、顧云霆的意識海中。
“哦,在這兒!”顧飛雪立馬摸出一幅古圖,圖上畫有玄武、朱雀、白虎、青龍。
天機(jī)老人單手一揮,古圖緩緩飛起,化作一片星空,與四兇大陣相對而立,各占一方。
星空一出,眾人壓力驟減。
天機(jī)老人皺眉看去,嘆道:“可惜少了玄武啊!”
正當(dāng)這時,一道古老無比的嘶吼傳來,旋即就有一只小山那么高的烏龜踏云飛來,龜背上還站著一人,居然是大啟的皇帝朱承宇。
“哈哈哈,大哥、二哥、三哥好興致,為何不等等小弟?”
朱承宇從空中越下,幾個閃爍間,來到三人身邊,沈星流驚呼道:“承宇,你怎么和玄武前輩來了?那國家怎么辦?”
朱承宇笑道:“二哥莫急,我臨來時,就將帝位傳給稚雀了,若無我的玄武真功,那四靈大陣不就變成三靈了?”
多年來的籌劃,就是為了此刻,天機(jī)老人點(diǎn)了點(diǎn)頭,“如此,四靈大陣!起!”
只見他手中的鐵棍緩緩盛開,變作一朵蓮花狀的陣盤,飛入星空中,群星發(fā)出的七色光芒灑落,眾人如沐春風(fēng),體內(nèi)的力量好似無窮無盡。
“哼!四靈大陣?”天魔冷哼一聲,感到一絲壓力,“就憑你們還阻止不了本座!”
其余六大兇獸連連嘶吼,朝著玄武的薄弱部位咬去,后者體內(nèi)散出烏光,帶著六大兇獸飛往天外天。
雖然只有一個玄武,可祂是四大靈獸之一,排名比起四大兇獸只高不低,可六大兇獸畢竟是饕餮、窮奇、梼杌、混沌之下的存在,戰(zhàn)力也不容小覷。
沈星流四人按位置站好,各自運(yùn)起體內(nèi)的功法,背后浮現(xiàn)出四靈虛影,被圍在中央的天機(jī)老人點(diǎn)出一指。
旋即,四靈與四兇仿佛活了過來,相互對撞在一起,可沈星流一方畢竟是血肉之身,漸漸地有些不支。
眾人見狀,紛紛運(yùn)起內(nèi)力,并注入大陣中。
天魔眉頭倒豎,“一幫螻蟻,焉能撼樹!給本座死!”
一陣血光過后,四兇大陣狠狠壓下。
眾人只能苦苦支撐,叫罵道:
“哼哼!開口螻蟻,閉口螻蟻!你這魔頭,就這么高貴嗎?”
“大家加把勁兒,莫要被這魔頭看扁了!”
“喝啊!去吧,讓你瞧瞧我們的全力!”
“···”
隨著一聲聲怒吼,眾人的體內(nèi)飛出無數(shù)氣息,快速融入四靈大陣中,天機(jī)老人眼含熱淚,喃喃自語道:“這就是眾人的力量嗎?”
“破!”
而后,天機(jī)老人喉中喝出一字,四靈四兇大陣齊齊發(fā)出耀眼的光輝,應(yīng)聲爆裂開來。
爆炸產(chǎn)生的能量,席卷了這方大世界,正面受到波及的人,立時化為飛灰,即使被蹭著一點(diǎn),也會筋脈盡斷吐血不止。
“咣咣···”
光芒持續(xù)了一刻鐘,好似一輪烈陽掛在空中,外界各地的民眾,都不得不以手遮目。
“結(jié)、結(jié)束了嗎?”一片廢墟中,沈星流歪歪扭扭地站起身來,全身骨頭斷了大半,好在他有神火護(hù)體,傷勢正在迅速恢復(fù)。
周圍不斷有人從廢墟中爬出,僅方才一瞬間,沈星流一方的萬余人,就損失了近一半。
要知道這些人都是各方勢力的好手,一下子死去這么多,估計江湖即將面臨一次大洗牌了!
另外包括唐萱萱在內(nèi)的十人,都有各自的保命底牌,因此都活了下來。
“桀哈哈哈,本座早就說過,我是殺不死的!”
空中魔氣重新匯聚,形成天魔的模樣,天權(quán)、天機(jī)單手捂著胸口看去,驚道:“莫非是天魔解體大法,他居然真是練成了!還好,他已元?dú)獯髠 ?br/>
天魔從黑洞中一步踏出,身形立即化作千丈大小,周身的氣勢不降反升。
如今天權(quán)、天機(jī)身負(fù)重傷,可依舊駕起一團(tuán)青云,手捏劍訣率先殺去。
“諸位,可敢隨我除魔衛(wèi)道!”沈星流長出一口氣,高聲喝道。
八人分散立于廢墟四周,齊聲喝道:“有何不敢!”
“轟!”
大地不禁為此顫動,一條條巨大無比的龍影顯現(xiàn),一二三四數(shù)去,竟有九條之多。
“龍脈!這是龍脈,龍脈現(xiàn)世了!”眾多幸存者高呼道。
放眼望去,只見龍脈的中央處立著一人,那便是沈星流。
此刻,他手中的黑刀微微顫抖,吸收著來自龍脈的力量,八人手中的神兵,皆發(fā)出一道嗚鳴飛出,與黑刀融合在一起。
“喝啊啊···”
手中之刀,重若三山五岳。
沈星流咬緊牙關(guān),雙手緊緊握住黑刀,并被他高高舉起。
這里的變故,也驚動了正在死戰(zhàn)的三人,天魔瞳孔一縮,驚呼道:“是天劍,天劍居然選擇了這小子?”
天劍本就是世間最強(qiáng)之劍,由九大龍脈所構(gòu)成,它本身是沒有任何形態(tài)的,卻可以是世間萬物。
可以是刀,也可以是劍!
而這也是世人不得見的緣故,這是一把極具靈性與人性的絕世神兵!
沈星流高舉起手中的天劍,怒吼道:“天魔!就讓你看看我們最強(qiáng)的一擊吧!玄天三擊!斬魔!”
天劍爆出的光輝,足有萬丈之長,沈星流立在原地,猛地一揮。
這一擊普通至極,但也極為強(qiáng)大駭人,劍光輕松地切開了天魔高大的身軀,后者連慘叫都未發(fā)出一聲,便立時身死道消。
“嘣!”
天魔的殘軀發(fā)出一聲巨爆,卷起陣陣狂風(fēng),從空中落下九道微弱的尺長流光,與九柄神兵,而后被各自撈回手中。
好在狂風(fēng)來得快,去得也快,并未加大眾人的傷亡。
“我、們、我們勝了!”眾人勉強(qiáng)站好,站在原地,呆愣了半天,最后齊聲歡呼。
“我們勝了!我們戰(zhàn)勝了天魔!”
在場眾人有人歡笑,也有人哭泣···
待得情緒穩(wěn)定后,沈星流宣布了一個不好的消息,原來在天劍擊敗天魔后,九大龍脈的靈氣損失嚴(yán)重,即將陷入沉睡。
換句話來說,未來至少會有千年的時間,世上的靈氣將有減無增。
要知道六品若想晉升為金剛境,需要大量靈氣,否則進(jìn)展將會極為緩慢!
“大家不必著急,”天機(jī)老人落下身子,踏出一步,便出現(xiàn)在沈星流身前,“龍脈只是沉睡,還并未消散呢!”
沈星流看著身前的九色流光,似是做出了什么決定,高聲道:“今日,我便與諸位立下君子約定!不知諸位可否信我?”
眾人無聲,相互看了看,而后信服道:“自是信的,還請黑俠直言!”
此言,得到了很多響應(yīng)。
“那好,那我便說了!”沈星流單手托著九色流光,背后生出雙翅,緩緩升空,道:
“今日我黑俠,與諸位定下千年之約,龍脈經(jīng)此一役,耗損嚴(yán)重,需得千年恢復(fù)。”
“千年之后,龍脈再現(xiàn),在此期間,龍脈需被封印,諸位回去后,可在門派周圍設(shè)立鎖靈陣,以減少靈池的損耗。各大派也需修身養(yǎng)性,靜待時機(jī)到來!”
眾人聽后連連點(diǎn)頭,口呼:“大善!”
見無異議,沈星流對著龍脈輕聲道:“去吧,小家伙,找個地方藏起來!”
九條龍脈無力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化作九條流光,很快消失于天地間。
沈星流環(huán)顧四周,這片天地早已支離破碎,讓他有些余心不忍,連連揮動手中的黑刀,灑下了無數(shù)的光點(diǎn),重新構(gòu)筑起這方天地,并將眾人送出昆侖墟。
外界空中的若干虛影,也在慢慢消散。
......
九日過后,天清氣朗。
那一番大戰(zhàn),尤似昨天才發(fā)生的一般。
雖不知此戰(zhàn)會流傳多少年,但此戰(zhàn)的經(jīng)歷者定會銘記終身。
一戰(zhàn)后,江湖的格局發(fā)生了天翻地覆的改變,許多新的勢力如雨后春筍,迅速崛起。
原來強(qiáng)大的各門各派,都在設(shè)立鎖靈陣,漸漸地,全都避世不出了。
就在這一日,昆侖山中升起一道沖天光柱。
沈星流、唐萱萱離開了九天世界,去往另一個未知的世界,期盼能尋求一個治傷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