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獨斷獨行(二更)
洛行想了想,反正現(xiàn)在霍行舟也知道自己聽不見的事情了,沒有必要再隱瞞,便直說了:“程老師知道了我聽不見的事情,來告訴我以后報考學校的時候注意的事。”
霍行舟蹙眉:“他怎么知道的?”
“體檢報告。”洛行皺了皺眉,又舒展開,小心翼翼的掩飾住苦澀,笑了一下:“好像是聽見了學校里有人傳……我聽不見的事情,被他聽見了。”
霍行舟攥著他手腕的手指一緊,眸光一沉的環(huán)視了教室里一眼,難道是班里的人?
“應該不是吧。”洛行忙拉住他的手,小聲說:“我剛才回來的時候,看見幾個女生偷偷地說聽不見不是大事,不影響什么的……她們不會的。”毣趣閱
其實一直以來,洛行都對自己的耳朵有種執(zhí)念,也一直希望自己能攢錢做手術(shù),但由于各種各樣的原因,現(xiàn)在失去了最佳的治療時間,他已經(jīng)不抱希望了。
尤其霍行舟說,聽不見怎么了,又不影響我喜歡你之后,他已經(jīng)完全釋懷了。
別人怎么樣看待,他都不會在乎,只要霍行舟不會嫌棄他殘缺,那就足夠了。
霍行舟低頭嗤笑了聲,又抬起頭來看著洛行還在絮絮叨叨的說,抬手貼在他唇上,低聲笑了聲:“著急替別人解釋,自己不在意了?”
洛行嚇了一跳,忙扒拉下他的手指,紅著臉搖頭,誠實的說:“你之前說不介意……我就,就釋懷了。”
霍行舟哎喲一聲,手一抬掐住他的腰往自己一扯,用力揉了兩下,笑說:“不是實話吧,換一句。”
洛行驚駭?shù)目戳搜弁瑢W們,紅著臉搖頭不肯說,被他又加重力道按了一下,呼吸一顫的求饒:“我說,你別按……”
“不撒謊?”霍行舟抬手捏住他的鼻尖,故意問。
“不、不會……我不跟你撒謊。”
突然的窒息讓他只能開口呼吸,小口小口的一邊說話一邊停下來呼吸,艱難的說完一句后,臉已經(jīng)紅的不成樣子了。
“你說……不影響、不影響你喜歡……”洛行越說越小聲,害羞到最后已經(jīng)聽不見了,霍行舟不會唇語,但從對他的了解,也大概知道他說了什么。
“我終于知道你為什么叫小乖了。”霍行舟笑著松開他的鼻尖,側(cè)過身子,沒等他開口問,自己就補全了:“又乖又軟,可愛,想……”
“嗯?”洛行沒看見他最后說了什么。
霍行舟側(cè)過頭,笑瞇瞇的貼近他耳邊,說著悄悄話:“可愛,想……日。”
洛行眼睛瞬間瞪大,幾乎是下意識的跟著他的話想了一下,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耳朵根同一時間就染上了紅,推了他一下:“你又……又……”
霍行舟看著他害羞到極致的樣子,估計腦子里已經(jīng)開始想了,抬手捏了下他的耳垂,壓低了聲音又貼在他耳邊:“又怎么?反正你以后也是我的,早預習預習,往后自己說給我聽,要好聽的話。”
“流氓。”洛行咬著嘴唇,頭已經(jīng)埋得不能更低了,伸手去扯他的手指解救自己的耳垂,“預習又不是這么用的。”
這……讓他以后還怎么正視預習這兩個字!
“不是這么用,那是怎么用?”霍行舟手指一松,從他耳垂滑下去,摸了摸頸窩:“洛老師教教我。”
“不……不知道。”洛行搖頭躲著他的手,有點涼的碰在他的頸窩,激的汗毛都豎起來了,不舒服。
“不知道啊,那我給你找個老師。”霍行舟忽然想起一個人來,拿出手機把耳機插上,然后打開一個軟件,點了播放才遞給他。
洛行狐疑的接過耳機放進耳里,緊接著便聽見一道軟糯至極的嗓音,帶著哭腔細聲細氣的求饒,難耐的發(fā)出顫音,又像痛苦更像歡愉。
另一個聲音極低,比霍行舟這種剛過青春期的聲音要低很多,幾乎每一下都敲在人的心上,讓人腿軟,配著那道軟膩的聲音,太……
洛行幾乎是瞬間就聽見了自己心跳的聲音,他驚駭?shù)某兜舳鷻C,捂著心口哆嗦著問:“這是……什、什么?”
霍行舟關(guān)掉手機,笑說:“葉俏俏倆干爹當年配的廣播劇,預習一下?”
洛行紅著臉推開他,甕聲甕氣的埋著頭:“不……不學!學不會。”
“我的小乖那么聰明,一定學得會。”
“你還說!”洛行微怒的瞪他,但配著他發(fā)抖的嗓音,怎么聽怎么讓人心癢,霍行舟笑了下,嚴肅的說:“不說了不說了。”
呼……
洛行輕輕的眨了下眼睛,在心里忍不住回味了一下,剛剛那個嗓音,如果是他……霍行舟……
——
霍行舟在體育館打人的事情,最后還是傳到洛行的耳里了,那個人倒是沒告狀,他也沒來找洛行的麻煩。
是因為他走在學校里,好多人看見他就開始躲開,不管是視線還是身體。
他對這種變化很敏感,卻也沒太在意,反倒是胡佳文好奇的問了別人,最后跟他說了霍行舟打人的事情。
“不是說那天霍行舟是為了班長打人的嗎?怎么突然變成你了?”胡佳文皺著眉頭,總覺得哪里不太對勁。
洛行好像和霍行舟關(guān)系特別好,有幾次他還看到霍行舟對他動手動腳的,而他也沒躲,再加上那次在他家慶祝馮佳生日的時候,吃的草莓。
他大駭?shù)耐肆艘徊剑骸澳銈儭粫恰?br/>
洛行看見他一閃而逝的排斥眼神,眉頭輕輕皺了下:“沒有。”
胡佳文松了口氣,緊接著又提起來,跑到他面前看著他的眼睛說:“你別傷心啊,聽不見的事情我們又不介意,還有……”
他頓了頓,在洛行疑惑的眼神里,有點難為情的撓撓頭:“我以前說話可能太偏激了,其實我、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排斥同性戀了……”
“嗯。”洛行不咸不淡的點了點頭:“我知道。”
胡佳文以前沒有朋友,自從洛行來了以后才感覺到有朋友是什么樣的滋味,又因為他和馮佳他們也走得近了,原本愛說人是非的小毛病也差不多都改過來了。
他很喜歡洛行,長得好看脾氣好,成績還又好,他真要是和霍行舟在一起,好像也……也沒什么問題?
“只是,到底誰把這個事情傳出來的啊?”胡佳文想不通的問,絮絮叨叨的念:“體檢表的話應該只有老師和校長那邊才能知道,學生沒可能看見啊……對了!”
他突然一叫,連洛行耳里都能聽見了,可見聲音有多大。
“怎么了?”
胡佳文壓低聲音,確保洛行看著自己了才說:“那天咱倆不是一塊去體檢嗎?你說先去衛(wèi)生間,我就先體檢了,然后等我回來的時候,正好在窗口看見一個人,不知道怎么突然間就跑了,然后你就出來了,不會是他吧!”
洛行眉尖一蹙,果然是那個人嗎。
“你認識他嗎?”洛行問,他倒是不在乎別人知不知道,只是他想問,到底是誰要把這種事情捅出去。
難道傷害別人,能讓他得到快樂嗎?
“不認識。”胡佳文搖了搖頭,又說:“但是如果再見到他的話,我應該能認得出來,那個人長得很好看,白白凈凈的個子很高……”
白白凈凈的個子很高……這個形容,洛行幾乎是瞬間就聯(lián)想到了薛箋,可想一想他也不能這么就判定是他。
不然和薛箋有什么區(qū)別,他搖了搖頭輕輕吐出一口氣,何況謠言這種東西,沒辦法去找到第一個傳出來的人是誰,也沒辦法控制最后一個人是誰。
就算認出了薛箋,他也可以矢口否認,說自己只是正好出現(xiàn)在診室門口,又恰巧有事離開。
洛行忍不住想薛箋是不是瘋了。
從那天,他自導自演找人攔自己又出手相救,后來又繃不住的說那些話,就好像是已經(jīng)陷入了魔怔。
他走不出閔謠的陰影,又掙不脫霍行舟的“桎梏”,他現(xiàn)在就像是一個壓抑到極致的困獸,拼命的想要掙脫這兩個枷鎖,卻又被理智克制著。
他想要掌控一切,卻又像是個提線木偶一樣,被想要得到霍行舟和被原諒的欲望操控,無法掙脫。
他在理智和瘋魔之間瘋狂掙扎,不知道會做出什么樣的事情來。
洛行只覺得他可怕極了,忙對胡佳文說:“這件事也不是什么秘密,你如果以后知道了,也不要當面去揭穿他,告訴我就好,行嗎?”
胡佳文不明所以的嗯了一聲:“那好吧。”
——
高三比其他年級多補幾天課,一直到年前一周才放假。
胡佳文一直沒遇到那個人,洛行慢慢的也就把這事兒擱在腦后了,反正馬上快放假了,以后不再遇見他就行了。
薛箋這個人,指不定會做出什么事,他不想讓霍行舟跟他有接觸,所以也沒說出去。
他偏頭看了眼衛(wèi)生間,玻璃上透出一個模糊的身影,聽不見的水聲仿佛在他耳里響起,洛行忽然記起第一次在他家洗澡的時候,被他淋了一身,沒來由的心窩發(fā)燙。
上次被霍行舟折了的珙桐花枝又伸了一點進來,挑釁似的,更往床上來。
他要再折,被洛行攔住了。
他不知道,珙桐的花語,洛行看著玻璃上的身影,輕輕說:少年不識愁滋味、欲說還休、思念如風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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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gòu),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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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