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擇一而行
霍行舟收回視線,看向馮佳:“這事兒別傳的別人知道,私下悄悄問。”
馮佳神經(jīng)兮兮的又湊過來,嘿嘿兩聲:“你怎么這么關(guān)注洛行啊,又是買奶茶又是送你爸的簽名書,還喊他去看你打球賽,我聽說你那天還替他和班長出頭,說!”
霍行舟蹙眉:“說什么。”??Qúbu.net
“說你有什么目的啊。”馮佳理所當(dāng)然的回答。
“大家都是男人,我能有什么目的。”霍行舟看神經(jīng)病似的看了馮佳一眼,覺得不過意,又補了句:“以后別吃烤腰花了,吃烤腦花。”
馮佳茫然:“為什么?”
“吃哪補哪。”
馮佳撲上來就要打他,“我他媽要撕爛你的嘴,你不嘲諷我能死嗎!”
霍行舟沒動,似笑非笑的看著他,馮佳咬了半天牙沒下得去手,打不過就是打不過,況且打了霍行舟,誰再請他擼串兒。
“別否認了,我懷疑你就是喜歡洛行。”
“喜歡個屁,我就是看他在我旁邊兒那個可憐兮兮的樣子煩。”
霍行舟嗤笑了聲,他現(xiàn)在還沒個名分呢,現(xiàn)在承認?
怎么認?
說他現(xiàn)在還不知道在跟哪個野男人搶洛行?
馮佳嘖嘖兩聲,又說:“你最近也不逃課了,什么目的,說!”
霍行舟也是一怔,視線又看向教室里的洛行,這才發(fā)現(xiàn)好像從那次用上課換洛行答應(yīng)去看球賽開始,他就有點得寸進尺。
他要逃課的腳還沒邁出教室,下一句就得聽他問他去哪兒,不管是說回去睡覺還是打游戲,他都得來句不準。
偏偏這句不準說的又沒什么威懾力,柔柔軟軟的像是在他心口上撓了撓,你要是不聽他的,他就抿著嘴委屈給你看。
霍行舟沒法兒,只能留下。
這一留,都留了快一個月。
霍行舟收回思緒,甩開馮佳的手:“什么目的!學(xué)習(xí)呢,你個學(xué)渣懂個屁。”
馮佳嘿嘿兩聲走過來扒他的肩膀:“咱們可說過啊,你要是早戀就在國旗下唱征服,要是被洛行爬在頭頂上興風(fēng)作浪,就得請我擼一個月串兒,外加從鐘樓跳下去。”
“……”霍行舟頓了頓,“做夢去吧,不可能。”
——
洛行正在埋頭批卷子,一見霍行舟回來,把手底下那張已經(jīng)批閱完畢的卷子抽了出來,扯了下他的衣角,開心的說:“你這次又進步了五分呢。”
霍行舟坐過來,探頭看了眼自己的試卷,上頭有用紅筆圈起來的幾道錯題,還有分數(shù)欄那兒寫著一個秀氣的72分。
洛行仰著頭,笑意盈盈的。
“進步了有獎勵嗎?”霍行舟撐著腦袋看他,想著這小孩兒認認真真的不知道批閱了他多少張試卷,每一個錯題都圈了出來,還在旁邊寫下正確步驟。
都不忍心讓他的心思白費。
學(xué)習(xí)么。
學(xué)就學(xué)。
“你想要什么獎勵。”
霍行舟想了想,覺得真要是按照自己的想法來的話,他想讓洛行親他一下,但是這個條件肯定不行。
想了想。
霍行舟說:“我聽人說,你上回被人堵在樓梯那兒告白了。”
洛行急忙搖頭:“我沒答應(yīng)。”
霍行舟側(cè)頭,笑看他:“知道你沒答應(yīng),沒問這個,是說你有喜歡的人了,那個人是誰?”
筆尖一歪,在本子上劃了長長一道,齜牙咧嘴的像極了第一天他踢自己椅子的時候,劃出來的那道。
洛行心虛的否認:“我沒、沒有喜歡的人,你聽錯了。”
霍行舟蹙眉想,果然是有個混蛋玩意在自己前頭把洛行的心摘走了,伸手扯了扯他的演算紙,問:“你喜歡的那個人好看嗎?”
洛行咬了下嘴唇,不知道怎么回答,要是說好看,那不等于不打自招自己有喜歡的人了。
“我真的沒有喜歡的人。”他很不習(xí)慣撒謊,尤其面對的這個人是霍行舟,就更艱難了,小聲說:“還是你說的不準我早戀。”
“……”
這是把球又還給他了?
霍行舟在心里想,什么混蛋玩意啊讓他護成這樣。
他臉上都傷成那樣了,那野男人也不好好保護著,他配嗎。
“你……”
洛行怕他再追問下去,急忙打斷話頭,硬生生的掰了回來:“你到底要什么獎勵呀。”
霍行舟沉默半晌,說:“你把昨天的題再給我講講吧。”
洛行一聽他現(xiàn)在居然這么喜歡學(xué)習(xí),也很開心的把試卷拿了過來,拾起筆一點一點的給他講解題步驟,連手指被人扣在手心里了都沒發(fā)現(xiàn)。
霍行舟偏頭,看著他一動一動的嘴唇,微微垂著的眼睛,細白軟嫩的指尖。
怎么這么可愛。
洛行講起題來聲音軟軟的,和老師那種抑揚頓挫的嘶吼不一樣,他講一會就會抬起頭問他聽懂沒有。
哪里沒有明白他就再講一次。
霍行舟根本沒聽,亂七八糟的嗯了兩聲,根本沒注意他講到哪里,又指著另一道題說:“這個也不明白。”
“不可以三心二意,先弄懂一道再說,你別看那里呀,看這題。”
“洛老師。”
洛行心尖一緊:“什、什么?”
霍行舟似笑非笑的盯著他,聲音低緩的靠近他耳邊,故意撩他:“請教你,哥哥用法語怎么說?”
“nfrre……”洛行說完才反應(yīng)過來,臉瞬間就紅了,“你怎么、怎么……”
霍行舟捏著他手腕的腕骨,輕輕揉了兩下:“我怎么?”
洛行手骨發(fā)熱,酥酥麻麻的從那里薄薄的皮膚一路傳到指尖,洛行慌亂的收回來:“你先、先自己看一下會不會做,我等一下再給你講。”
“洛老師,可是我有好多都不會做,現(xiàn)在就要你講。”
洛行被他逗得面紅耳赤,心臟撲通撲通的直跳,耳蝸都發(fā)麻,小小聲說:“你別叫我老師。”
霍行舟接過話來,順桿兒下的問:“你教我這么多知識,我不叫你老師,那叫你什么。”
洛行的臉早已紅透了,拼命地壓抑著涌動的心潮,急促的呼吸幾乎將他的肺部超負荷,憋的生疼。
“你叫我名字就好了,被人聽見的話不好。老師也要說你的。”他坐的這個地方靠墻,面對霍行舟的時候避無可避,偏偏他又聽不見,不敢從他臉上移開視線。
他著急的想躲,又舍不得躲,一來一去的拉扯著他,急得眼圈都紅了。
“那我不讓別人聽見,也不讓老師聽見,你讓不讓我叫你?”霍行舟自然的拿過他的手指,輕輕的捏了兩下,斂著眉妄自菲薄的說:“還是你嫌棄我,不配做你的學(xué)生?”
“不是!”洛行忙解釋:“你別這么說自己,我答應(yīng)你就是了,但是你不要在別人面前叫,私下偷偷地行嗎?”
霍行舟低頭竊笑,心道這小孩兒也太好騙了,還沒給棗兒就幫人數(shù)錢了。
這要是給個糖,能把自己都賣了。
“好,我偷偷地,不讓別人知道。”
——
上午的課結(jié)束之后,胡佳文來找洛行去吃飯,他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霍行舟頭也沒抬的說:“他不跟你一塊兒吃了。”
“啊?”
“不止今天,以后都不跟你一塊兒吃了。”
霍行舟一直覺得洛行瘦,讓他跟自己一塊兒出去吃飯他也不肯,寧愿跟胡佳文一起吃,也不跟自己一塊兒。
食堂的飯那是人吃的嗎。
他想了想,決定以后他也不出去吃飯了,叫個外賣算了,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也能知道他每天到底吃多少。
最起碼的營養(yǎng)也要保證。
“為什么?”胡佳文去看洛行,他們倆也沒吵架啊?
洛行也不知道這么結(jié)論是怎么得來的,兩人對臉懵逼的一起去看霍行舟,然后在他們的視線中,他手機響了。
洛行離得近,看見上頭的來電顯示標記的是外賣送餐。
霍行舟接起來嗯了兩聲,然后掛了電話說:“在教室等我,我下去把飯拿上來。”
“好、好的。”洛行茫然點頭。
霍行舟又去看胡佳文:“你也留下一塊兒吃。”
胡佳文膽子一向小,能跟霍行舟說幾句話都覺得了不得了,一聽這話連忙擺手:“不了不了,我還是去食堂吃吧。”-
教室里空蕩蕩的,洛行在位置上懵了幾秒,手機忽然響了。
一條微博提示。
@不遠行成為了你的新粉絲。
洛行看了一眼,隨手劃掉消息通知,站起身把杯子里接滿開水,又回到位子上看昨天晚上的試卷。
霍行舟有幾道題總錯,而且都是錯在同一個步驟。
他用筆在旁邊坐了批注,又畫了個星號打算重點給他講,正埋頭的時候,前門忽然被人敲響。
他抬起頭。
門口站著一個男生,很面生,但洛行除了霍行舟之外一向不關(guān)注別人,對他來說面生才是正常的。
這個人皮膚很白,眼鏡后的那雙眼睛漆黑,微微放在門上的那只手,指骨細長。
他長得很好看。
“你是洛行嗎?”男生走過來:“我聽過你的名字,四中轉(zhuǎn)過來的,對吧。”
他的聲音不高不低,聽起來不帶一絲感情,臉上帶著一絲公式化的笑容,一時看不出是善意還是惡意。
盡管洛行一向?qū)e人的情緒比較敏感,還是猜不出他的來意,也不知道他這個突然的寒暄是什么意思。
“我是洛行,請問你是……”
他站在霍行舟的位置旁邊,左手微微按住椅背,側(cè)著身偏頭:“我叫薛箋,從一中回來的。”
洛行一愣。
薛箋這個名字他有印象。
不僅是因為那天吃烤肉的時候馮佳的電話里提起。
他第一次知道這個名字,是在全市中考優(yōu)秀學(xué)生名單上。
那時候他考第一,第二是葉俏俏,第三是陸清和,第四名就是薛箋。
他們幾個都是市一中的分數(shù),洛行因為趙久蘭的原因,私自去了四中,葉俏俏和陸清和不大清楚為什么來了二中。
不過這個薛箋既然在一中,為什么又轉(zhuǎn)回來。
“我聽說你和霍行舟的關(guān)系很好,上次有人誣陷你和葉俏俏作弊,他還……”
話音未落。
“你來干什么。”
霍行舟拎著外賣站在后門,神色冰冷的看著薛箋,眼底的神色能把人活活凍僵,渾身上下都是一股壓抑的戾氣。
洛行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霍行舟。
一身冷意。
薛箋側(cè)過身,不像是有過節(jié),反倒像故友重逢一般微笑著伸出手:“好久不見了,行舟。”
洛行不知道他們之間的恩怨糾葛,只是覺得自己在這兒是不是不太方便,站起身說:“要不,我去個衛(wèi)生間。”
霍行舟放軟了聲音,揉了下他的腦袋,低聲說:“去吧,洗洗手回來吃飯。”
洛行出去了,還貼心的把門關(guān)上了。
薛箋一笑:“你好像不是很喜歡見到我回來。”
霍行舟把餐盒放在桌上,腳尖挑過椅子坐了,兩條大長腿隨意交疊了下,冷眼一掀:“你配嗎。”
薛箋笑容有一瞬間僵硬,很快又恢復(fù)了正常說:“我知道你們都怪我,但是……”
霍行舟抬腳一踹,課桌在地上發(fā)出一聲刺耳的摩擦。
他站起身,走到薛箋面前,幾乎是一字一頓的說:“但是?你想說但是你不是故意害死一條人命的?還是你不是故意帶她去那種地方的?”
薛箋無言半晌,忽然像是被突然點著了的炮仗,噼里啪啦的炸起來:“我能知道會發(fā)生那種事嗎!”
霍行舟抬眼看他,冷笑:“你跟我解釋什么,真有誠意你就該親自下去跟她講,你是不是覺得良心過不去,想聽別人說不是你的錯,給你安慰,告訴你你是無辜的,人死不能復(fù)生,閔謠也不希望你難過,讓你心安理得的踩著別人的尸體活下去,還要高高興興的活著?”
“這輩子都別想。”霍行舟看著他的眼睛,說:“背著你的罪行,長命百歲。”
薛箋臉色難看的攥緊拳頭,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如果你們真的在意,為什么不去救她,把責(zé)任推給我有用嗎?閔謠能活過來嗎!”
“不能。”霍行舟說。
薛箋的胸口劇烈起伏,攥緊的拳頭狠狠打在課桌上,咬牙道:“你們難道就沒有責(zé)任嗎!我又不是故意害死閔謠的,我也喝多了!”
“我有責(zé)任。”霍行舟抬眼,慢慢走到他面前,眼皮一掀冷冷的看進他的眼睛里,凍的薛箋發(fā)抖。
“我的責(zé)任就是答應(yīng)閔謠,不弄死你。”
“你!”薛箋雙眼赤紅,不知道從哪兒來的濃烈的恨意,死死的盯著霍行舟的眼睛,活像害死人的是他一樣。
半晌,他轉(zhuǎn)過身,走出九班,到門口的時候。
“等等。”霍行舟開口。
薛箋轉(zhuǎn)過身。
“別在洛行面前出現(xiàn),我嫌臟。”
作者有話要說:
馮佳:我的一個月串兒是不是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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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xí)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gòu),主要的職責(zé)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dāng)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dāng)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yīng),可久而久之也就習(xí)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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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xí)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